训诫
戈蒂抓着床单,哼出声,她蹭蹭腿,往上拱了拱屁股,谁料腰被一把摁下去,戒尺更重的落了下来。于是脑袋陷在柔软的被褥中用力,蝴蝶骨透过睡衣微微翁动,脆弱,又好似在求饶。海因里希心绪烦乱,势必要让她疼。
“嗯……嗯!”
两边屁股各挨了20下,深红色透出内裤,大片蔓延至臀侧,张牙舞爪地叫嚣。
海因里希放下戒尺,把人翻回来,将三明治递到她面前。
少女通红的眼睛装满抗议,对峙两秒,败下阵,一把接过来狠狠撕咬。
一张毯子将她的腿遮的严丝合缝,海因里希拿过旁边的椅子一放,正襟危坐,盯牢她。
对方同样看自己,眼外肌发力,瞪着他。他想起她倔强的眼泪、跪的通红的膝盖,堪堪遮过肚脐的上衣,短到根本遮不住腿间的风光,在他眼前耀武扬威。以及那些断断续续的、破碎的呻吟……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他惊讶于这些画面会如此清晰,清晰到他能想起那天她衬衫的质地,清晰到他不禁想,什么时候这些衬衫变得这样窄紧?
眉头不自觉皱起,海因里希欲言又止。
……
三明治,然后是培根芦笋、土豆泥、两颗樱桃、一杯橙汁,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有给她准备该死的牛奶。
她的胃快爆炸了!
戈蒂嘴角挂着面包屑,瞪着眼,吞完最后一口橙汁。或许是这种时刻又变回记忆里可爱模样,让他的心回归了几分柔软,他收掉她手上的杯子,下意识掏出手帕给她擦嘴。手帕停在粉嫩的唇珠前,顿了顿,用力往旁边一擦——
干什么!疯了吗?!
这下连拳头都握起来,随时要进攻的姿态。
他笑一笑,忽然想起还在惩罚期,立即板起脸,拿上东西就走。
戈蒂在身后喊:“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至少等你改一改对我说话的态度。”
混蛋!
百分之百确认人走后,才将手中抱枕一把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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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蒂的禁闭在,前面几乎都只是在写日常,纯粹满足本人日常拍拍癖……从旅游那会才真正有了发展…我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会真正一起惹…但我能保证接下来会不停推进……︿︿然后谢谢大家留言啊啊啊我的动力源泉们……
光斑是鱼鳞片的形状,又如上帝随意撒下的一把雪,细碎的洒落到人间,黑暗中追逐着舞池里一个个不知疲倦的身影。
只有舞台中央的女主角才配拥有完整一束光,正是当红歌星玛丽莲。她漂亮的金发分成三七,带一顶黑色高帽,唇上贴两撇胡子,黑色西装黑色皮手套,关节宛若木偶娃娃缓慢移动,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身后装发条,正被后台暗中操控。
“尘、归、尘,土、归、土
窃取于光中
还未在此时
奇迹等在最后一刻
浮生若梦
徒手随风
谁又能知道
你墙上的钟
已注满沙粒
妙手入心
让我们都成为永恒——”
她手向上举,大家亦跟着上举,好像一群失去思考的机器人,游荡在超现实主义的虚幻中。爵士鼓在她身后狂轰乱炸,掀起一场盛大的海啸。继而舞台乍亮,带出藏在阴影下的六个裸体舞女,一览无余的身体跟随音乐尽情律动,机器人们猛然惊醒,再度回归原始的肉欲,引爆狂欢声。
以上于当局而言绝对反叛,时代在向前,亦或在退后,无人可以解释,1还是2,发条握在政治家手中。唯一能确定的是,上层人士始终要有自己的梦乐园,因而盛蒂克大剧院仍然拥有停留在属于魏玛共和国时期瑰丽荒诞、不受理性束缚的权力。
戈蒂惊呼一声,捂住双眼,又很快不舍,将手放下。丰腴的肉体在眼前舞动,白的白,粉的粉,晃的晃,无一不清晰,也无一不在挑逗她的眼部神经。她在海雯娜带领下喝过几杯鸡尾酒,正脸色红润、头脑发热,燥热的身体被狂欢的人群再度跟着律动。海雯娜拥着她,在舞池穿梭、转圈、嬉闹,她头昏眼花又心潮澎湃,唯有头顶折射的微弱灯光在提醒她是醒是梦。
恍惚间有道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太暗,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二楼露台,一道模糊人影,高大宽广,指间夹着香烟,盛腾的烟雾模糊了面孔。
戈蒂只是痴痴笑,她转的眩晕,好像自己成了裸体舞女,被那双蓝色眼睛尽收眼底。她更愿意让叔叔近距离仔细端详,端详她身上的每个关节、每个装置、每个可供开发的机关。她是他手下任由摆弄的机器人。
待到精疲力尽、香汗淋漓,台上曲风又换成当下柔美甜腻的曲目,海雯娜抵着她的额头,互相都还在微微喘气。
她问,“小戈蒂,你爱上尉先生,对吗?”
恍若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上一秒还软软的少女叮一下僵直,脸上的潮红都因为惊吓褪去几分。
“你……你……”
只见对方眨眨眼,眼皮上的绿色闪片折射着吓人的光芒,
“我猜的~很难猜吗?”
很好猜吗……?
戈蒂小脸持续苍白,连否认都忘记。
“放心,从到到尾都是我个人想法,没有跟任何人交流过哦~”
然而她根本无法松口气,如果海雯娜都能看出来,那……
她的疑惑被上帝看在眼里,经由海雯娜小姐性感的嘴唇,
“那么,上尉先生知道吗?”
戈蒂沉默,良久,摇摇头。
“那……你是想让他知道,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呀?”
她凑的越发近,笑容狡黠,马上要接吻的距离,近的二楼的俾斯曼先生隔着远远距离都要认为她图谋不轨。
戈蒂又脸红、后退,眉头皱的紧紧,写满纠结。
“我想让他知道,但害怕让他知道……”
海雯娜点点头,“我明白。”
戈蒂叹气,秘密被戳破了,她干脆虚心请教,
“有什么好办法吗……?”
“如果是别人,是有的,不过对象是上尉先生的话,我劝你放弃……”
“你想说,我们之间关系特殊,种族有别,年龄与社会地位更差的大,想说这只会是我一厢情愿,他对我大概率只能有普通长辈的爱护,是吗?”
海雯娜不忍心,抿抿唇,算默认,“有点残忍亲爱的……但你自己清楚就好……”
就连她,都不被瑞恩的家族接受。
戈蒂苦笑:“可是就算我长大了……在帝国的土地,我又能去爱谁呢……?”
关于她的感情与婚姻早已被写在法律文书上。她不一定非要爱谁,她可以只爱自己,她不过是对这个荒诞的世界发出微弱的抗议。
海雯娜认为自己罪该万死,“别这么悲观亲爱的……”她由衷称赞道,“你这样美,美的像画报上的洋娃娃,美丽是女人的武器,是稀缺产品,会让你变得幸运,等你长大,大家提到你,一定只会说是那个漂亮的东方小姐。”
“噢不,他们会说,是那个吃大米的日本女人”,她对这类诽谤深恶痛绝,“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至少得让他明白我的心。”
“你要告白?”海雯娜女士眼睛都在发亮,,谁让禁忌故事永远充满吸引力。
“至少在他结婚前,至少在这些发生前,我必须让他知道。”她忽然勾起嘴角,像夜间行走的小妖,挂一张单纯皮囊哄骗世界,“我这种劣等民族搞不好会因为嫉妒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亲爱的,不管是什么民族,女人的嫉妒心基本一致。不过,结婚?”
戈蒂将误会全盘托出。
“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我尝试过压制,现在我认为,在自己郁闷死之前,先将问题丢出去。”
“可如果他拒绝你呢?我最看不得漂亮的姑娘伤心……”
你瞧……所有人碰上这件事,都会下意识设定这个结果……
可是戈蒂,也许是酒精使人亢奋,也许是引爆眼球的成人表演让人情绪膨胀,她好像突然就不害怕了。她今天能站在这,本身就已经是场赌局。四岁时在南京大雪纷飞的街头,赌他的一份善良,在贵族女校时被欺负,赌他会去查看她的书包,点到为止的暗示,赌他会把自己接走,更别提一次次的给他的约会搞破坏,赌他一定会先来关心自己。
就算不是爱情又如何,这世上的爱有千万种,她应该放宽眼界,对,没错……没错……
“拒绝就拒绝,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关他什么事!”此时又完全退化回小孩子心性,至于能否言行合一……她根本不敢想结果。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今晚吗?”好可怕,她像个没买票的观众,不付出一毛钱还要嚷嚷着电影到底什么时候才上映。
结果女主角皱起眉,“那又过于激进……”
哎…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但少女有纠结的资本,世上的宽容对她们总多一分。仁慈的上帝啊,请赐予我力量与勇气——
“我要找个合适时间……但至少不能是今晚……今晚得高兴……!”
“对!虚惊一场!今晚得高兴!”
两人早已在谈话间退到舞池边,戈蒂才不会放过大好机会,鸡尾酒一杯接着一杯,哪怕每一杯里面只带有一点点酒精也让她趋之若鹜。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似乎都对酒精、香烟、性有谜一般的好奇心。
海雯娜发誓保密。两人便不再谈这件事,又开始随着音乐律动甩头,当然,鸡尾酒或者香槟什么的一律跟上。
她们讨论舞蹈、讨论衣服、讨论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放肆大笑。
终于她把主意打到海雯娜女士手中的香烟。
“这个不行,”海雯娜避开她的手,坚定摇头,“上尉先生不会放过我。”
戈蒂昏昏沉沉,想说又不是第一次,突然腰上多出一只手,赤裸的后背撞上一座坚硬怀抱,抬头一看,笑的像个小傻子,
“嘿嘿……俾斯曼叔叔……”
海因里希扫过圆桌空荡荡的酒杯们,脸色难看。
还是没料到,鸡尾酒也能有这样的威力,再不下来还得继续,果然不该小瞧她的。
海雯娜作为监督人,责任十分之不到位,她四处张望,该死的,瑞恩那小子呢?
“我带她先走。”海因里希脱下外套,牢牢将人包裹住。
没有下一次,瑞恩交的这个女朋友根本不靠谱。尤其身上这件衣服!挂脖吊带裙,后背一片赤裸还不满足,前方也要贪心的恨不得露出半个胸口,薄薄一片布料包裹着身体。他不想扫她的兴,只能盯紧,全场唯一的东方少女,如一颗温润的珍珠,落在热辣奔放的海滩上,注定要吸引各式各样的目光。臭小鬼平时爱拿华人那一套说事,到这些身上又强调自己的西方基因,意在——要够开放。
海雯娜连连点头,对戈蒂说拜拜。
谁料她抓住她的手,嘴上絮絮叨叨,不肯走。
海雯娜担心泄密,唯恐她第二天清醒要羞愧的撞墙,于是好心的上手捂住那张喋喋不休却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嘴巴。
戈蒂甩头、扭动,腰间的手臂轻轻一提,双脚便离地,收紧,像是警告。
然而她似乎是真醉了,一头黑发跟着脸晃啊晃,身体在半空,也要将上身攀过去,我伸、伸,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双手护着嘴,似乎要交代一个伟大的秘密。
上尉先生叹气,往前半步,是默许。
海雯娜顶着尴尬,将右耳送出,任由少女痒痒的气息喷洒在耳廓。
“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你喜欢被……”秘密淹没在跳脱的音乐声中,这次换海雯娜面红耳赤。
戈蒂像一把军用折叠椅,挂在俾斯曼先生的手上摇摇晃晃、渐行渐远。
接近门口,冷风从裙摆下钻进来,冻的直往怀里缩。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像一条美人蛇,海因里希闭眼,隐忍,扬手对着屁股就是一巴掌,让擦肩而过的顾客都停留了两秒。他警告她安分,训斥她毫无自制力。
戈蒂崩溃的埋进他怀里,口齿不清的嘟囔,
“你总是、你总是、老对我这么凶……!”
他把她放进副驾驶座,将那张越来越红的小脸拧过来,皱眉问,
“你到底还喝了什么?”
“唔、不知道……只记得好辣……”
海因里希叹气,发动车子,“果然不该带你来。”
“那你要带谁!嗯?!”划破天际,好似黑夜中一道天雷,身体一翻,脚一抬,稳稳当当垮到他的腿上,露出半截大腿,一个实在算不上优雅的姿势。
“西西!”
她不说话,一双葡萄似的眼睛浸满了委屈。
鹰一样的眼神在打量她,似乎在确定醉的是真是假。戈蒂迎难而上,依旧痴痴呆呆的模样,在踏入危险边缘前,小脸一皱,埋进他胸口,抽噎,
“俾斯曼叔叔……”
这一声,让他眉头微松。
他拍拍她的后脑勺,低声说,“我们该回家了。”
她摇摇头,“不回家……屁股疼……”
他的笑容点亮了寒冷的夜。看她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以绝对依赖的姿势,就像从前那样,从前的从前,在南京,在他们的小院子,她犯了错,挨了打,顶着红红的小屁股朝他伸手、哭泣,要他安慰。
她没有变。这一点让上尉先生这些天烦躁的情绪回到了正轨,让他的心重新变得充实。虽然……也带来新的担忧。
几乎有一分钟的安静,静的他以为她已经睡着,正要把她挪走,胸口的声音又传来,
“海因里希……”
“嗯?”
“你有看那个裸女吗?她的胸部大的像颗皮球。”
“……”
“你看见吗?”
“没有。”
“你撒谎!骗子!你一定经常来!经常看!我就知道你的正人君子都是装的……!”
“哎……”
“可是她的形状不好看……她下垂了……皮肤也没有我有弹性……”
“……”
“你觉得呢?”
“……”
“嗯?”
“别闹了小鬼。”
她猛然从他怀里立起来,表情非常严肃,
“我没闹,我是说真的。”
“好的。”俾斯曼先生决定举手投降。
于是她认真探讨起来,
“我的没有她那么大,但形状比她好看,比她挺翘,你要看看吗?”
这次他沉下脸,“不准再说。”
的确有那么一秒的胆怯,但中国有句老话,酒壮怂人胆,借着五分醉意也足够了。
“你不信我?”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是不想讨论,还是不想跟我讨论?!”她揪他领口,往前一探,眼神蓄势。
“罗西西!”
忽然的靠近,西装掉到腰上,大片胸口暴露,白的刺目危险。她脸上的小绒毛、嘴唇上的光泽近在眼前。这张小脸,白的白、粉的粉,清润灵秀,盈盈汲满一汪水,又有自雅利安血统的深刻双眼皮自带多情。车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交替闪烁,光影一道一道扶过光洁无瑕的面孔,在隐约传来的“莉莉玛莲”中,在无辜与恼怒的眼神下,勾出隐秘的妖娆。
他养大她,朝夕相处,却也在某一瞬间晃了神。但也只是片刻,他拿起长辈威严,
“你再这样,我要揍你了。”
“揍啊~”她摇晃着身体,得意的直起身体,“我最喜欢挨揍~”
他气笑了:“你说什么?”
戈蒂扭扭屁股,双头一摊,认真辩论,
“我说什么您都不信,喜欢挨揍不信,胸部比她们好看也不信,每一天都会用精油丰胸您也不信,不信就不信,不看就不看,我又不是准备给你看……”
真是要疯了!如果此刻有台录音机,明早起床她保准要哭着撞墙。
海因里希气极了反而平静,眯起眼睛问,“那你预备给谁看?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戈蒂脑袋摆一摆,
“不知道……您养大我,好孩子要懂得先报恩……”
说时快,拿起他的手一把摁在自己右边乳房上,大声嚷嚷,
“叔叔养大我,要先给叔叔摸,先给叔叔看!!”
完全没有对她设防的俾斯曼先生僵在原地,如一道闪电劈过头顶,震惊地咂舌。
那一瞬间,好像触电般联通了某一晚的记忆。
那是大朵大朵的埃及棉。
浑身僵硬,比第一次握手榴弹还要让人感到慌张,有过几秒才恢复理智,他扣起她的下巴,深深呼吸,
“罗西西,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戈蒂笑笑,蹭蹭他的手,乖巧的回答,
“知道,胸部要留给海因里希先摸……我只给海因里希摸摸……”
她趁海雯娜去卫生间的空档偷喝了她的酒,当时只觉得辣喉咙,现在却觉得身体像踩在云端,一轻一重摸不到方向。
世界在摇晃,山崩地裂,她是真的醉了。
她倒在他怀里,同时倒下的还有俾斯曼先生强大的心脏。
一束玫瑰、一个人名,她的种种异常……他闭上眼,不愿想,将人抱回副驾驶座,用大衣牢牢裹好。
注定混乱的一个早上。
少女的梦境春意盎然,但未能有回味的时间,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将最后一点朦胧春色彻底挤走。戈蒂披散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咬着被子,压抑着尖叫的冲动,像是从精神病出逃的患者。
她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
噢不,她患病了,是感冒,她的头脑发胀、身体忽冷忽热,一定是可怕的病毒,需要卧床四十八小时以上才能外出见人!上帝!老天爷!圣母玛利亚!!
啊啊啊啊啊!
冷静、深呼吸、冷静。这个操作反复了长达半小时后,女主角终于决定要慷慨赴死,她掀背下床,开门下楼,嚯——一气呵成!
“先生吗?他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安娜手里提着新鲜的蔬菜,笑着对她说。
瞬间肩膀垮下来,犹如漏风的战鼓,泄气——
一直等到夜晚,艾希礼那边传来消息,说长官先生临时接到任务,已经在去往波茨坦军营的路上。
安娜告诉她时,戈蒂平静的“噢”了声。
她回到房间,早上的紧张与羞耻被长时间的等待磨的没了脾气,黑暗中,失落的心情涌上来,她彻夜未眠。
但奇怪的是,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在那晚以后得到突飞猛进的进步,周日一早,她穿着一身鹅黄色小套装出门与索非亚见面,继续践行她的伟大事业,连安娜见了都夸她,说她现在的模样朝气蓬勃,明艳可人。
戈蒂觉得自己像一只行走的黄桃布丁。路过橱窗时,她忍不住停下来欣赏着自己的倒影。
她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愿意给予百分百耐心等待她的猎物。
电话是在两天后打来的。
不劳烦安娜动手,有人一个箭步蹿过来抓起电话,对面问了声,她不回,滋滋的电流声在两人耳边流动。
那边似乎是笑了笑,“西西?”
“嗯!”
“吃过午饭了吗?”
“准备。”
“好。”
再无话。
戈蒂握紧话筒,对他当无事发生的态度感到愤怒。连称呼都没有,她问,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还不确定。”
“那你早点回家。”
“怎么了?”
戈蒂咬牙,忽然勾起嘴角,又很快瘪起嘴,一副全世界都要对不起她的模样,变脸的速度可与北平京剧一较高下。
“没怎么啊~就是很想你。”
“我很想你,海因里希~”生怕他没听清,掐着嗓子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俾斯曼叔叔?”
“嗯……”
“我说我想你。”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气。
“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
“我还有事,你乖乖在家。”好像生怕她再说什么,这句交代完,那头马上便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戈蒂满意的放下话筒,为庆祝自己首战告捷,她宣布,
“安娜婶婶,今天中午我要吃苹果派!”
二月中,天气转暖,但寒潮反复,一场流感亦悄然到来,而后以压倒之势传遍整个柏林。
安娜如临大敌,家里备好成堆的消毒毛巾,戈蒂每一次出门、进门都要先经过消毒毛巾的问候,别墅里不再是淡淡的香味,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子的漂白粉。
她每天准时向波茨坦军事训练营办公室内线发出问候,关于今晚的晚餐是什么,安娜做的苹果派糖放多了,今天学校又病倒了几个人,随便路边的一只蚂蚁,她都能说上三天三夜。
这其实是她的老本行,如果不每一次都以音调怪异的“我想你”作为结束语的话。其实她更想分享她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图案,她的乳房每天都在健康成长,要不要看一看?或是,还能什么时候再去看裸体舞女之类的。她的舞蹈天赋过得去,有机会可以学一学~
但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这种程度,万一电话接线员是个八卦份子就不好了,你知道的,这个点还在工作,难免要生出怨气。她更愿意在床上偷偷说给他听。
好可怕,究竟是什么让勇气在一夜之间滋生,让她变得这样无所畏惧。也许、可能,是这个美好的年纪才特有的能力吧……青春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无惧高山、无惧深海,无惧受伤,即便面前是不可翻越的马奇诺防线,也有不顾后果,埋头奋进的勇气。
它珍贵,却也危险,总有处心积虑的有心人要加以利用。
“俾斯曼叔叔……”夜晚,戈蒂洗过澡不久,脑袋上顶着一块白毛巾,泛着红晕的脸蛋像颗新鲜采摘的水蜜桃。
“嗯。”
那边传来翻页声。
戈蒂一开始赌气,他离开半个月,回来半天又要走,不得不让她怀疑动机。然而时间又再次拉长到半个多月,也不得不让她接受事实——上尉先生的的确确在为帝国事业鞠躬尽瘁。
“海因里希……”她手指搅着头发,苦恼着还要说什么,不然说一下新涂的指甲油?这么多伟大的发明家,就没有一个能发明出可以跨越空间面对面说话的机器吗?
哎……
不过在她思考出这个问题前,那边先出了声,
“最近流感严重,不要乱跑,下课就回家。”
她便立刻笑起来,过往嫌弃的啰嗦,现在仿佛变成情人间的甜蜜,全靠那忽然拔地而起的自我攻陷能力,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乖乖听,海因里希——”
她喊他的名字,音调上扬、久久不散,让一双风情又纯洁的眼睛不期然出现在脑海,不得不让他停下手中工作,捏紧眉骨想要驱散妖女。
“好了,我这边有工作。”
“那我明天找你,海因里希……”她祭出经典结束语,“我想你……每一天……”
那边说,“我也会想你,听话。”完全的长辈语气。
无所谓,她的心事已放在阳光底下暴晒,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要不是布莱娜,只要现在还不存在布莱娜2号、3号,一切都好说。
她放下话筒,往后一倒,没有干透的头发将枕头碰湿。撩起裙摆,底下空无一物,双腿大大张开,手指伸进两腿间,劈开柔软的外唇,翻出柔软的内芯摩挲、揉捏……水越流越多,食指与中指夹住挺立的一颗珍珠,撸动,拎住它,忽然自虐式地紧紧一夹——
“啊~”
此刻的手指变成了男人坚硬的牙齿,厮磨着她浑身最脆弱最敏感的点。他在拉扯、啃咬,他毛茸茸的发,撩过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
“嗯……嗯~”
细窄的小腰也跟着略略抬起,她陷入幻想中,用幻想提供满足,睡裙越翻越高,露出两只洁白的乳,鲜嫩的、脆弱的,随着身体微微晃动。腾出一只手去安抚突起的乳头,很快粉嫩的尖尖被淫水涂抹出一层羞耻的反光。
不够……双腿也抬起来,春水顺着股沟一点点下流,像小小一汪溪水,味道越发浓厚,两瓣屁股蛋粘着浅浅粉色,仔细看,小小指印,完全的自欺欺人。
“嗯……嗯~俾斯曼叔叔……我不敢了……”
只有上帝清楚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故事、什么情节,手指加速,脸蛋发热,呼吸急促……
“嗯~~嗯!……”
淫水倾泻而下,打湿屁股底下的深色被单。
小小的身体落下来,回归暂时的宁静,她闭着眼,静静呼吸,小淫豆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中依旧挺立,还在流水……
慢慢睁开眼,看着头顶,没有层层叠叠的帘帐,直接面向天花板的吊灯,周遭淫水味混着男士香水的薄荷味,床头柜上,设计简洁的闹钟滴答滴答转动,不远处的书桌,一叠叠文件工整摆放。
卑劣的小荡妇,趁着主人不在家,霸占领土,行下流之事。
戈蒂缓过一会儿,却意犹未尽。她坐起来,腿仍大张着,一手撩起睡裙,静静看着被揉捏的发红的穴口,目光停留在穴口上仍屹立不倒的小豆豆。
她扬起手,闭眼,屁股缩一缩,朝那打去!
啪!混着水声,淫靡无比。
“嗯~…嗯~”几乎是同时,她弓起身子,十个圆圆的脚趾头蜷缩,屁股一紧,又迎来一个小高潮。
背后沾着黏腻的汗,她撑开腿,啪!又是一巴掌。
“嗯~嗯……”她抱着自己,沉沦在疼痛激发的快感中。她更希望这只手是带着枪茧的手,更想象身体的控制权被人剥夺,他会摁着她,以绝对的力量将她压制,令她分开腿,立刻、马上,否则后果自负。也许是屁股、也许是两只小乳、也许最耻于见人的股沟,他冷漠无情,不容抗拒,挥舞着手中刑具,一一将它们鞭笞到红肿。而她唯一能做只有哭泣、求饶,求饶她伟大的主,给予她怜悯。
“嗯……”又一大股水涌出来。欲望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安抚,戈蒂夹着腿,跪起来,又倒下去,额头抵着他的被,屁股撅起来,不满足的摇摆,好似一条不知羞的小狗。
手从下方伸过去。“嗯、嗯……”又开始新一轮的蹂躏。
一切过后,她望着床单中间一小片明显深了的颜色,竟还爬过去,放低身体,将鼻尖送出。
她在奇幻世界中飞速坠落。
或沉沦、或毁灭……
“我说,海因里希在搞什么,天天晚上守在办公室,可恶又阴险的小子,衬的我们像干吃帝国白饭的饭桶!”
“谁知道呢?那小子每日每夜聊公务,公用电话简直要成为他的私人用品!”
“啊哈~‘聊公务’”
“说的没错,聊~公~务,一个、叫公务的姑娘~”
“那应该叫干公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历山大夹起嗓音学,“哦海因里希~海因里希~俾斯曼叔叔~~”
“这小子玩的真变态!”
男人们放肆大笑!
海因里希在宿舍门口就听到这群蠢货说蠢话,他没好气,走进去,一见他来,都含着手指朝他吹口哨,
“是我们高贵迷人的俾斯曼叔叔~~”
“俾斯曼叔叔~~噢嚯~~!”
“滚远点。”他无心搭理这群疯子,绕过客厅回自己的单间。
头疼的很,外面的笑声没完没了,那群家伙喊“叔叔”喊上瘾,以至于脑子里另一个家伙的嚷嚷声突然冒出来——
“叔叔养大我,要先给叔叔摸,先给叔叔看!!”
该死的!
他抄起枕头往门口狠狠砸去,
“闭嘴!”
停过一秒,不是谁说,
“俾斯曼叔叔恼羞成怒了……噢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叔叔保护你,亲爱的甜心,我是说,可爱的~小家伙~”
然后又是新一轮哄笑。
“……”
海因里希烦躁的靠在沙发上,用手盖住脸。
——————————————————
学校内,一场对于姑娘们而言的盛大比赛正在紧张进行。
没想过最强大的对手竟然是流感,大片的对手病倒在家,而强撑的苏珊娜也因为发挥不佳,选拔还没结束就哭着离开了会场。
这让一向身体强健的索非亚一路顺利通关,成为了本次比赛的黑马选手。
三天后收到通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戈蒂,你快打醒我,快啊!”
戈蒂摇晃她,“千真万确亲爱的!千真万确!”
她们拥抱、尖叫,在装满阳光的午后,在干净明亮的教学楼,她们的欢乐纯粹的干净美好。
就连一向吝啬的赫尔加女士都罕见的对索非亚摆起笑脸,说她的变化让人惊喜。
一直到第二天,索非亚还沉浸在中大奖的飘飘然中,一回学校就抱着戈蒂哭,
“戈蒂、谢谢你、真的……我张这么大,爸爸第一次这样夸奖我……”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你一定不敢想象!我也不敢!他竟然说,我是全家人的骄傲,你懂吗,他说我是全家人的骄傲!”
越说越激动,戈蒂快要溺死在她发狠般的怀抱里。
“咳、咳……你要恩将仇报吗元首的献花女孩……”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总算松开手,这时候才注意到班上其他人传来的目光。
就在不远处,苏珊娜沉默着一张小脸,被几个女孩包围着,她们齐齐望向她们。
两个班级边缘人忽然之间成了关注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回到座位,然后偷笑。
“她们在看我们……”索非亚凑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好像很开心……”戈蒂有样学样。
“没错,感觉好极了……”这句说完,两个女孩又开始笑。
心情好的时候,连拂过的风都是香的。
收到俾斯曼先生要回来的消息时时间已经来到三月份。
海因里希坐在车上,身旁端放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然而在距离家门口还有两三公里时,他又改变主意,让艾希礼开去奥古的酒店。
“你去请瑞恩中队长。”
“是的长官。”
海因里希靠在后座,想起昨夜跟小鬼通的最后一个电话。
“明天吗?好~我就在家乖乖等着你回来哦俾斯曼叔叔~想你~~”
他捏眉心,很好、很正常的一句话不是吗?是的、很正常……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对潜伏的危险有绝对的感知力,一个多月,他认为足够时间让一切回归正常,然而以他对小鬼的了解,这是要做坏事的前兆,至于为什么做坏事,做哪方面的,问题一般思考到这里可以结束。
上尉、啊不对,是少校先生,自踏入39年以来,头疼的频率是越来越频繁。
全赖一只可恶的小鬼!
深夜12点,别墅门口出现一双刻意放轻脚步的军靴,天方夜谭,没想到有一天他不仅要当逃兵,还需在自己的领地蹑手蹑脚像盗贼。
他径直走上二楼主卧,挂好军装,预备洗澡。但很快,他又起身到隔壁去。
睡了。
抱着她的大熊“福仔”,侧卧蜷起一团,微弱的黄光下睫毛落下大片阴影。
海因里希眉头松软,不自觉嘴角弯起,俯身为她拉好被子,捏一捏柔软的脸蛋,关上床头灯后轻声离开。
然而就在灯关上那一刻,原本沉睡的少女却勾起笑容,暗藏危机。
隔壁。海因里希冲过澡,换上睡衣准备休息。也许是想多了,他吹干头发,总算可以放松放松好好休息。掀开被子一角,却在躺进去的瞬间眉头皱起。
他坐起来,转过身,用手指勾起硌着他后背的罪魁祸首——
一只打结的、肉色吊带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