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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计算失误 (雅)

 

但并非每个人都适合修道,莫名把他们卷进来,给了他们希望,如何对他们的生死负责?

纪渊会说,那是治安官天衡司的职责。

盛韫低声一叹,他修道是为了保护更多人,而不是让普通人死得更快。

然而,这个矛盾还没解决,盛韫站在任务箱前,它又莫名给他吐出了新的任务。

任务函

任务编号:yd-3200-0505

尊敬的盛韫导师:

您好!我代表修炼指导委员会,特此委派您承担本月的基础修炼课。

任务详情如下:

日期与时间:3200年3月6日早上10点至15点

地点:海清郊外,元道灵兽训练场

教学内容:向三位新学员科普基础知识,包括元道历史、基础修炼理论及教导其如何与灵兽互动、共同驯服c级灵兽等。

晚餐计划:教学结束后,请您与学员们共进晚餐,地点在训练场附近的玉满堂酒楼,包厢a18,以促进师生间相互了解。

我们相信您的深厚修为和丰富经验,将对新学员们的修道之路产生积极影响。

期待您能够圆满完成此次教学任务。

预祝一切顺利,

元道修士指导委员会全体敬上

签发日期:3200年3月5日

备注:请准时抵达并保持讯息畅通,本次教学将纳入年度考核。

是基础教学。

盛韫有时候觉得元道像一所大学,核心目标在于育人。

甭管有多大名头,回到元道,大家都得承接老带新任务。

虽然他本人更热衷于出外勤——无论是狩猎灵兽、搜集珍稀灵器,还是在瀛洲交易,甚至是与天衡司联手侦查案件,他都能将这些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

但盛韫自认不是个好老师,他的强大源于他奇异的天赋,他不太明白如何跨越天赋之别教导其他修士。

因此,他的教学评价和如雷贯耳的名声形成了强烈对比。只是鉴于很多人是冲着他加入元道,为了避免招生宣传诈骗,纪渊仍旧要求他每个月至少教学一天。

每当盛韫站在训练场上,那些年轻面孔便会因为能够近距离接触到这位传奇人物而感到无比兴奋。

这些新生们渴望从盛韫身上学到一招半式,哪怕是他随意的指点或是简短的评论,对他们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盛韫不仅是他们心中的英雄,更是他们修道的目标,他们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像他一样,站在元道之巅,俯瞰众生。

顺便翻看起任务函之后的新生资料卡,他的目光在二男一女的名字上轻轻扫过。这三个学生各有来头,其中一位更是来自海清源远流长的修士世家:明家。

盛韫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是纪渊的意思,还是修士指导委员会的安排?他们似乎想利用他的名声来为权贵世家服务,这让他有些不悦。

他是个修士,追求的是提升修为和内心的平静,而不是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他完全不想和学生一起吃晚饭。

盛韫当即借前台的纸笔写了张字条送回给修士指导委员会,明确拒绝了这项子任务。

他望着透明穹顶上的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次日,海清市郊,元道训练场。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光辉。灵兽们在各自的领地内或悠闲地散步,或在训练师的引导下进行各种技能训练。银色的翅膀在天际留下一道弧线,地上则留有强健灵兽深深的足迹。

训练场入口处站着一位少年,185的身高使他在新生中还算显眼,仿佛一棵挺拔的青松。脸上的开朗笑意则让他与温柔的绿荫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好奇地在灵兽栖息地内游走。

训练场广阔,四周被有形与无形双重结界包围,确保了场上的安全。场内灵兽各异,凌望舒正看得目不转睛,对眼前的新世界充满了无限向往。

然而,这和谐的画面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切,乡下来的吧,这都没见过。”明臻,隶属于海清市五大家族之一的明家,他是这一代的弟子之一。

从刚才起,他就双手环抱于胸前,眉宇间透露出轻狂的傲慢,他不屑一顾道:“这种东西我家后院不知道有多少,都是看门狗。”他的话语中充满鄙夷,似乎在嘲笑凌望舒的无知和天真。

凌望舒微妙一笑,并不与他争执,他身上透着一丝从容和淡定,仿佛一片波澜不惊的湖面,任何风浪都无法激起他的涟漪。目光越过明臻,他看向另一位从一开始就坐在绿地上的女学员——沈思思。

她有着一头柔顺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在肩上,肤色雪白,眼睛深邃而明亮。凌望舒习惯性地回忆起海清市各大家族的关系,试图搜索着她的相关信息。他知道,在修士界里,了解一个人背后的家族和势力,往往能捉住很多事情。

沈思思没有注意到凌望舒的目光,她正专注地揪着一朵小白花玩,手指灵巧地在花瓣间穿梭,仿佛在编织着某种神秘的图案。她神态自若,对周围的一切并不关心,却又似乎对一切了然于胸。

顺着凌望舒的目光望去,明臻也注意到了沈思思,他的态度和刚才对凌望舒时截然不同。虽然仍旧带着几分轻蔑,但多了一点耐心。他看着沈思思,眼中闪过惊艳和欣赏,对眼前这位长相动人的女孩热切示好:“你叫沈思思?难得分在一组,不用担心,以后在元道——我会保护你。”

他话语自信,向沈思思展示着他的实力和地位。当然,以明臻的家族背景和修为,他确实有足够的资本说出这样的话。

凌望舒不免嘴角一抽,果然可爱的外表和娇小的身材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保护欲啊。

而沈思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并没有立刻回应明臻的话,而是继续玩弄着手里的小白花。她生得娇小,但身材傲人,即便明臻见惯了美丽的女修,也不免要为她侧目——

话说回来,沈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美人胚子?他之前竟然没有见过。

“保护什么?元道是你家开的,还是说元道危机四伏?”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微妙气氛,带着一丝调侃和挑战的意味。

凌望舒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身影从训练场的另一端走来,步伐稳健而从容。他的到来仿佛带来了一股无形的风,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振。

发觉是他们的老师盛韫到了,凌望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敬意。盛韫不仅是他们的导师,更是海清公认的最强修士之一。

他的出现,让训练场上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盛韫旁若无人的气场以及冷静超然的气质,无不显露出他作为元道第一的身份。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传奇。

如今得见真人,凌望舒、明臻和沈思思三人不免愣在原地。

这其中的原因各有不同。

凌望舒惊叹于盛韫的利落,在他看来,盛韫就像是一本活生生的修炼宝典,仿佛只要观察他,就能学到新的知识。

而沈思思则觉得他今日十分英俊,盛韫的外表和气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和决断,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没想到他练气一流,还是个容貌俊朗、沉如远山的男人。盛韫今日穿了件深灰色的精织羊毛西装外套,搭配一件银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胸口佩戴了一枚花形领夹,确保领带在教学活动中保持稳定。

他抿了抿薄唇,眼神沉稳,额发一丝不苟,手持一柄黑灰色长伞,很有贵族派头,最能让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见倾心。

眼睫细密,他轻轻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灿如星辰的眼睛仿佛能看出他们三个菜鸟的心思,叫凌望舒不由得一僵,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而明臻——明臻看了眼场上的几个男人,从长相道身高,最普通的竟然是他自己!

他一向自视甚高,习惯了成为众人焦点的生活,当下不由得脸色一黑,而沈思思的注意力已经被盛韫吸引走,他更是无能狂怒,对这个开场就怼自己的“导师”印象极差。

盛韫似乎并未注意到明臻的情绪变化,他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瞧了明臻一眼。

随后,他轻轻一挥手中的伞,伞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拉开了一道结界门,盛韫示意他们进入。

“那是您的……武器?”凌望舒好奇地问。

盛韫点了头,简单解释:“以后你们也会从灵脉或者元道灵器库中得到自己的武器。每一件灵器都蕴含着独特的力量,选择与自己属性相合的武器,对修炼有着莫大的帮助。”

沈思思猛地跑上前,凑到盛韫面前笑道:“是吗?盛老师,我会有什么样的武器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和期待。胸部微微一颤,更是凸显了她的女性风情。柔软的发丝垂于脸侧,随着她的跑动轻轻摇曳,散发出一种青春的活力和魅力,爱美的盛韫不禁为她停驻。

“思思,你想要什么?明家都有!”明臻冷哼一声,盛韫根本不是世家子弟,只不过是纪渊捡回来的孤儿,还在他面前摆谱?

装什么装!根本掩盖不了出身的瑕疵,一股下层人的味道。

可惜盛韫并不在乎明家,或许此前这个家族给他发过邀请函,但被他随手扔了。

他收回注视着沈思思昳丽眉目的视线,心头不免感慨,这少女长得确实漂亮,再过几年长开了,估计能搅弄风云,难怪这两个年轻男孩追着她示好。

但他不想与女学员有更多误会牵扯,转过头淡淡道:“不知道,什么用得称手就用什么。”

训练场上的灵兽们似乎感受到了盛韫的气息,它们或低吼、或轻鸣,向这位老朋友致意。山鹰展开宽阔的翅膀,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飞到盛韫上空盘旋几回随后才离开。另一边,一只小巧的灵狐在草丛中穿梭,它的皮毛如火焰般绚烂,双眼灵动,亲昵地凑到盛韫腿边。

“和牲畜都那么……”明臻还想口出狂言,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甩到了场边的电网上,他触电后尖叫一声,唇色越发苍白,按着心脏喘了口气,惹得沈思思大笑起来。

“你!我要写信给元道委员会和长老会!我会给你评教零分!你体罚学生,等着坐牢吧!”明臻大声咒骂起来。

“管教学生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权利。”盛韫淡淡地说,他倒是期望明臻能把他投诉得再也不要来上课,正合他意。而且要是天衡司就此能把他抓去坐牢……纪渊的颜面何在?

沈思思忽然又道:“盛老师别担心,我会给您打高分,压住他的低分。”她声音娇俏,不自觉地伸手拉住盛韫的袖子。

凌望舒不免目瞪口呆,果然时代变了,现在女孩都好主动,他俩站在一起还怪赏心悦目呢。

而低头看着沈思思的笑脸,盛韫不禁微微皱眉,她过界了。

可爱归可爱,但女人果然都很难缠,盛韫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把掉队的明臻拉回队中,给他们简单介绍起训练场的一切。

和学生们相处了一上午,盛韫逐步找到了和这几个人分别的相处模式。

明臻说话难听、色厉内茬,打他一顿就行,不需要和他废话,当然,得控制手下的力道,毕竟是个没灵力的小屁孩——明家果然滥用关系把人塞进了元道受训,盛韫不由得对这些老牌世家意见更深。在他看来,明臻就应该过好世俗生活。

凌望舒聪明、话不多,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能力天赋,但能够很好地完成盛韫交代下去的任务,作为半路师徒,盛韫对他最满意。硬要说的话,这年轻人长得很合盛韫的胃口,浓眉大眼,不怕苦不怕累,确实是来学习的模样,盛韫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至于唯一的女学生沈思思……

盛韫试图考察她的根基,但几次都被她不痛不痒地避开了。而且她是女孩,盛韫不能直接去摸她的骨骼,也无法判断她是否具有天赋。

“修士有灵力多少和天赋差异之分。”盛韫简单给他们解释起修士的相关名词,“灵力是你能够驾驭外界灵气催动心法的能力,人气合一,百病全消,天地同寿。但多数修士自身灵气不足,要依靠灵器,器物的器,才能驾驭外界的灵气,气体的气,从而化为自己的灵力。所以灵器成为各大组织的必争之物,是重要的资源。

“而天赋是少数修士拥有的与生俱来的能力,每个人都不太一样,我的天赋是自身灵气充足。”

盛韫的强大有迹可循,从出生起他体内的灵气就远超旁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像一个灵脉分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旁人艳羡不已。即便不依靠灵器,他也能完成多数修士需要耗费数年才能达到的阶段,而他又格外努力,元道的资源都紧着他使用,这就更让人羡慕嫉妒了。

“这不是作弊吗?”明臻不满地说,他没有特殊天赋,灵气也不多,还好明家有足够多的灵器,这也是元道收下他的原因之一。

“可以的话,谁不想作弊呢?”沈思思回了明臻一句,跑到前方,好奇地看着他们今天上课的“教学道具”。

“这是‘影爪’。”盛韫看着草地上翻了个滚露出肚皮的红狐,女孩很大胆,已经上手摸它了,盛韫不免责怪,用伞尖隔开她和影爪,“保持距离,它好歹是c级灵兽。”

沈思思倒是听话,立刻收回手,躲到了盛韫身后。

盛韫皱眉,询问三人:“有谁能介绍一下灵兽?”

明臻不屑,沈思思微笑,眼看场面就要冷下来,凌望舒只得上前一步说:“我来吧,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老师随时指出。灵兽和灵器一样,也产生于地脉,同样由天衡司划分等级、记录在册,对于修士来说,是共同战斗的伙伴、训练对象。影爪是火系灵兽,狐形,比较温顺,所以适用于初始教学。”

盛韫看了其他人一眼,询问有没有人要补充。

沈思思轻笑:“月坞现在已经可以让灵兽引渡灵气为修士所用了。”

她说的是月坞近年投资的研究机构。修士们大多灵气不足,因此长期依靠灵器战斗,然而灵器逐渐被各大组织垄断,这对小修士极其不利。

该机构试图打破这种僵局,一直在研究如何让修士和灵兽共用灵气,已颇有成效。

所以月坞这几年发展极快,即便是低等级的灵兽,也能造福于修士。盛韫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些,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明臻见他们眉来眼去,自己看中的猎物又要飞了,他冷哼道:“驯服这种等级的灵兽有什么困难?”他在家中试过多次,按照记忆里的模样上前,猛地擒住影爪的后颈,没想到这低等畜生突然嘶吼起来,明臻加大了力度,脚下的地脉一震。

“松开它!”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一切突然变得紧张。原本温顺的c级灵兽影爪,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爆发了巨大的能量,它发生了意料之外的进化,体内炸出一股强烈的灵力,那股力量催动了附近的灵兽,所有灵兽都双眸赤红,慢慢向四人组包围。

“啊!畜牲!你敢伤我!”明臻跌坐在草地上,手臂现出血痕,他衣襟凌乱、反射性后退,刚才还只有他手臂大小的影爪突然变成了两米高的巨物,目光猩红,飞快向他袭来。明臻闭上眼大声尖叫,“盛韫!!!”

盛韫皱起眉头,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影爪的进化还未完成,但伴随着与其他灵兽的共鸣,它的爪子变得锋利如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空之声,马上要将明臻一分为二。

不行,这个月的kpi不能归零!

盛韫见状,急忙开启防护盾,一道淡淡的光幕以他为中心迅速展开,将学生们笼罩在内。

“盛老师!”凌望舒已经及时把明臻拉了回来,他因为震惊而愣在了原地,眼神呆滞,早就没了刚才大吼大叫的嚣张。

他做得很好,盛韫点了点头示意。

只见风云嬗变,原本晴朗的天空暗了下来,狂风四起,无数癫狂的灵兽包围了防护圈,围困着眼前四人。

盛韫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纠结。他手中正握着一枚晶莹剔透的任意门,这是一件一次性的a级灵器,他之前好不容易在瀛洲从那女人手上换到了几个,能够让人瞬间抵达去过的地方。他原本打算在关键时刻使用,可带着三个拖油瓶,面对眼前灵兽暴走的局面,他不得不重新评估。

影爪是狐,有基础的魅惑之术,原本温顺是它的象征,如今突然进化,反倒影响了其他灵兽,场面逐步失控。

“盛韫!你要是让我出事,明家不会放过你!”明臻吓得不轻,已经忘了这祸是他惹出来的,要不是他贸然去碰影爪,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望着防护罩外已经开始攻击护盾的高大野兽,不禁瑟瑟发抖。

沈思思不屑地看明臻一眼,而盛韫被他吵得耳根生疼,对付这些灵兽不算难题,但他无法分心护着三个人。

盛韫回过头,目光扫过三个小孩,最终停在了凌望舒身上。凌望舒虽然年轻,但性格稳重,思维清晰,目前看来,别无他选。

盛韫将水晶钥匙丢给凌望舒:“拿着任意门,立刻回去向委员会报告这里的情况,然后把他们都带回去,能做到吗?”盛韫凝视着这个高大的后生,他的信任让凌望舒受宠若惊。

沈思思在一旁跺了跺脚,不禁有些吃醋,撅起嘴,不满地问:“盛老师,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盛韫没有回答,只是挑了挑眉,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影响到他这个月的绩效。

“好的,老师,我马上去求援。”凌望舒接住任意门,不再六神无主,他立刻催动灵力,注入任意门中。

果然是有根基之人,能正确使用灵器,盛韫更是赞赏,认为自己没看错人。

凌望舒拉起明臻,动作麻利得让盛韫更加放心,他便转身专心思索如何对付眼前的灵兽最为高效。

沈思思幽幽地看了盛韫一眼,跟在凌望舒身后。

任意门发出耀眼的光芒,光圈缓缓打开,盛韫已经将出口设定为元道书店——与此同时,随着学生们的离开,盛韫撤下护盾屏障,一个星爆般的炸裂横扫全场,灵兽们顿时弹开十米远。

盛韫跳跃至一旁的树上,戴上护目镜,仔细观察着硝烟褪去后的战场。

等等——

她怎么没走?!

“沈思思!”飞禽来袭,而那柔弱的女孩还傻乎乎地坐在原地,下一秒就要被暴走的绮光隼抓破颈动脉,盛韫咬牙切齿,她真是光长模样不长脑子了!净会给他找麻烦!

说实话,灵兽暴走的那瞬间,他血脉沸腾,觉得这次活动总算有了价值。

盛韫运气俯冲至她身旁,挨了绮光隼一爪,外套开裂,但他不觉得疼,反脚用力一踢,踹开那魔物,将沈思思拦腰抱起。他忍住接触他人的不适,自嘲自己果然不是合格的老师,对教学任务与学生都十分不耐。

托着女性温软的身体,盛韫四处打量着训练场的地形,思索着要如何安置她……

有了,那里有个山洞!

盛韫抬起头,看到了最适合安放沈思思的地方,他当即催动灵力加快速度,顾不得沈思思的手缠上了他的脖颈,急忙飞向那个洞口,想要甩掉阻碍他战斗的包袱。

然而,就在他进入山洞的瞬间,不知哪来的岩石忽然塌了下来,堵住了出路。

盛韫:……

没关系,区区岩石而已,一定能用他身上带的灵器炸开,不用和沈思思独处一室。

盛韫投出一个琉璃球,洞内顿时燃起明灯,他背对沈思思冷冷地说:“你不用害怕,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

“哥哥这么关心我,我有什么好害怕呢?”

盛韫站在原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心脏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仿佛要突破束缚,逃离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质疑,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撞击着盛韫的耳膜。

这根本不是女声!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中倒映着难以置信,似乎在努力辨认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忽然,他被人搂进怀里,不自觉地握紧手指,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男人的呼吸烫得他一抖,身体仿佛还记得被他爱抚时那种疼痛、粗暴又快意的酥麻感,盛韫没了面对学生时的从容,下意识过电般抖了抖。

沈思思不是沈思思。

“你把我的学生弄去哪儿了?”盛韫没想到这人敢跟到元道的训练场来,他脑子空白,好一会儿才重启,而裴思的鼻尖正在蹭他的脖颈,像小狗——

可他哪里是什么温顺的小狗?

不,裴思远比那要复杂,他是一头狡猾而危险的毒狼。

他表面上或许会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他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神和艳丽的外表来博取同情,但盛韫知道,在那楚楚可怜的表面之下,可能隐藏着锐利的爪牙和致命的毒液。

盛韫又气又惊,握紧拳头。

裴思佯装惊恐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一直都是我?才认识了一天,哥哥就更喜欢沈思思而不是裴思了吗?好绝情,一夜夫妻百夜恩……”

盛韫猛地甩开裴思,防备地看向他,裴思不提也罢,他敢提前天那件事,盛韫便想起那张纸条,冷声道:“你还敢说?裴思,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每次见面都免不了被盛韫一顿痛揍,裴思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嘴角噙笑。

山洞对于他的身高来说略微狭窄,原本可爱的女孩成了高大邪肆的青年,仔细一看五官确有相似,一样的明艳动人,让盛韫久久不能回神,残存的工作思维叫他心中一凛——元道的生物信息识别系统什么时候弱成了这样?

裴思穿着暗紫色的夹克和黑色背心,工装裤上坠着时尚的链条在盛韫眼里非常碍事。盛韫一时间不知道面对是沈思思轻松,还是面对裴思简单。

稍加思索,那他的回答可能还是:沈思思。

她毕竟是个小女孩,身材没有压迫性,不会肏他,也没有那么强的灵力——

难怪她一直在躲他,难怪沈思思知道月坞的事……

难怪,影爪会暴走!

而裴思和盛韫此刻所想截然不同,他心情极好地翘起唇角,脸上透出一种无邪的天真,也不知道他为何总是这么开怀。

装女生真不容易,他摸了摸下巴,看着阴晴不定的盛韫。今天乔装了一小时也没被盛韫发现,他是不是要给他一点奖励?

裴思抿唇问:“怎么了?你今天打扮得比上次更好看,就是可惜这套西服了,回头我赔给你……但是,你怎么能一小时里转头看了凌望舒十次?我觉得他没有我帅、没有我高、更没有我灵力深厚——哥哥怎么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盛韫:……

他们很熟吗?

他不然还是改名叫盛怒吧!

裴思耐打,完全不在乎盛韫的攻击,他试图重新回到盛韫身边,却被盛韫一把按在石壁上。

盛韫扬起那把伞,将尖柄抵在裴思心脏处,裴思反倒一把抓住盛韫受伤的手,目光变得稍稍正经了些,他看着盛韫汩汩冒血的手臂,而盛韫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这副模样刺痛了裴思,他轻声道:“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你想打我再打我?”

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荷尔蒙,投下的阴影罩住了盛韫,握住他的手,反倒把他逼到了墙角。盛韫本该觉得他危险,可此刻在他看来,裴思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一样——很奇怪,他放在金翅蝶中的留言轻佻至极,轻易勾起盛韫的怒火,而此刻又温情脉脉,比纪渊还担心他的伤势。

盛韫皱起眉头,他对这种程度的伤口没有任何感觉,仰头对上裴思如水的目光,冷淡地说:“你很美味——我再也不想听到这种话。”

裴思挑了挑眉,不知道盛韫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先露出一笑:“哥哥是很美味,不然我怎么会流连忘返?我吃过你这道菜,哥哥怎么忍心让我去吃别的菜?”

这是实话,自诩海清第一的盛韫在心里点了点头,肯定了裴思的目光,嘴上却冷冷道:“不要叫我哥哥,我和你并不熟,裴坞主。”

“怎么不熟?”裴思着急起来,胸膛往盛韫的伞尖上靠,全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盛韫不得不后退,松开了压在裴思胸上的手,离了他的触碰,裴思更是生气,恼火地团团转,“睡也睡过了,我也是第一次,哥哥就这么不负责?可怜我多年的情意……别叫我坞主,这太生分了……而且我不叫你哥哥叫你什么?老婆?”

“闭嘴!”盛韫快被他绕晕了,从小到大都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他比裴思大了将近一轮,论理裴思还得尊称他一句“先生”或“前辈”。盛韫胸膛起伏,身上灵力爆开,炸飞了洞内七零八落的石头,而堵在门口的那块拦路虎却纹丝不动。

锋利的剑眉皱在一起,裴思是有备而来,先入侵了元道的训练场、随后令影爪暴走、明臻和盛韫都为此受伤。

盛韫重新压制住裴思,伞柄压在了他的脖颈处,用上力度,危险地逼问:“月坞要对元道做什么?”

“啊?”裴思眨眨眼,他不过是听手下说盛韫今天要当老师,心想怎能放过这么好的师生py的机会,他抓着盛韫修长的手指,“哪家首领光天化日之下亲自来卧底?我不过是觉得那小子对你不太尊重,所以想教训他,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灌的灵力估计已经被影爪用完了。”

尊重?你也对我不太尊重!盛韫瞪着他,果然是孩子心性,想什么做什么,月坞的首领怎么会是这么肆意妄为的人?他就知道是裴思,不然区区c级灵兽怎么会变成这种庞然大物!

盛韫冷声刺他道:“明臻也是因为你才会对我充满敌意。”

“没用。”裴思双眸含情,俊美得不可方物,眼里宛如有万千星辰,他盯着盛韫,得意地显摆,“我早就心有所属了。”

得意个屁!

一向精神稳定的第一修士已经快被这姓裴的狗皮膏药气死了,盛韫收回伞来,冷淡地问:“让我出去,我既往不咎——我必须处理现场。”他和纪渊有争执,不想这个时候再给纪渊抓住错处。

裴思收起微笑,摇了摇头,抿唇认真道:“脱衣服。”

盛韫:?

“我帮你疗伤。”裴思难得认真,他抿唇时唇峰清晰,面颊绷紧,眉间郁色尽显,多了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威严,声音低沉,正是坞主的气派。

盛韫转过身去,拒不合作,这点小伤也值得浪费时间?以他的灵力,再过一会儿就能愈合了。

裴思皱起眉头,凝视着盛韫的后脑,这是他计算失误,误伤了心上人,他必须将功赎罪。裴思强硬地拉过盛韫到一旁坐下,盛韫猛地甩开他,血沫飞溅,裴思觉得脸上一凉,更是生气地望着盛韫,一字一顿道:“脱衣服,你要我看着你流血?不可能。”

真是匪夷所思。盛韫错愕地嗤笑,不论是月坞之主在关心他,还是有人因为这点伤势担心他,或是一个刚上过他的男人要他在这种密闭环境下脱衣服——盛韫都觉得异常可笑。

可裴思不像是在开玩笑。

盛韫是第二次见他,但他知道裴思放纵不羁、阴晴不定、胆大妄为——他不可能只是为了治疗。盛韫眯起眼睛,稍加思索,顿时猜到了他的想法。

呵呵,脱衣服……还是为了那档子事。

盛韫不理解爱情,但他能读出裴思望向他时眼里燃起的火热——大概他本人看着一件s+级灵器时也会露出这样痴迷的神情吧。

月坞之主,约等于s++级灵器?

在脑内结束换算,盛韫突然觉得这件事变得可接受了起来。裴思为他着迷,他能进而影响整个月坞?那可比带三个新生要让盛韫有成就感多了。

裴思刚打算帮盛韫脱掉外衣,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儿,竟主动开始解扣子。裴思望着他修长的手指快速在纽扣间穿梭,不免喉头微动。

盛韫是标准身材,蜜色皮肤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线条流畅,透着矫健的力量感。随着扣子解开,饱满的胸肉露出,他的胸、腹、臀腿是练得最好的部位,多一分则壮,少一分则弱,最重要的是,裴思前日留下的痕迹还未消散,他的下身顿时起了反应。

盛韫注意到了裴思直白的变化,讥诮一笑,果然是为了这事。

“好漂亮。”裴思从不吝啬对盛韫的夸奖,他站起身,把盛韫笼在身下,着迷地看着他的身体,拉起他受伤的那只手,从乾坤袋中拿出治疗喷雾,往盛韫的伤口处喷洒,“这是月坞研发的新药剂,一点都不痛,很快就好。”

“我不怕痛。”盛韫皱起眉头,一是为了裴思对他的小心翼翼,二是惊叹于月坞的研发进展,药剂覆盖的瞬间形成了一层可感知的薄膜,血液凝固,伤口开始迅速愈合,元道这几年尽赶着扩招去了,研发落后可见一斑。

裴思看着盛韫,情动之下,忍不住低头吻了吻盛韫的额心:“那就当是我怕痛吧。”

好肉麻。盛韫被裴思压在石壁上,感觉到他胯间的硬铁在蹭自己的腿根,盛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无语道:“你硌到我了。”

“都怪哥哥,我本来没有那个打算。”裴思收回前倾的姿势,手摩挲着盛韫的腹肌,“可又被你撩出火来了。怎么办?”

荒唐!怎么这事也怪他?

盛韫耳根微红,见过他的人都夸他星目剑眉、一身正气,就算看了他的上半身,也不会产生这样直接的反应!

他推了裴思一把,对方跟门口那堵石头一样靠在他的颈窝处磨蹭,火热的鼻息蹭得他也要起反应了。

“啊……裴思!”盛韫没想到这小子会突然抓他的胸,短而平的指甲刮过乳尖,盛韫想起了那狂乱的一夜,是他人生里少数失去理智的时刻,他抬头看向裴思那张俊美得极具迷惑性的脸,后腰微抖,他忽然理解月坞为什么要像选明星一样选人了。

不这样做,怎么可能迷惑他的心魂?

盛韫咬牙道:“你要做就快点做,反正你不就是为了这事而来?做完了我要出去收拾残局,十分钟——二十分钟总够了吧?”不过就是和s++级灵器再来一次灵魂共振,只要他不在乎,输家就是裴思。

但这话触怒了裴思。

裴思打了盛韫的臀部一掌,当老师的人一颤,羞恼地瞪着他,裴思冷声说:“十分钟?难道上次我表现不佳吗?事先声明,我只是想给你疗伤——但看了你的身体,我想要你,这不也很正常吗?”

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盛韫觉得自己真是年纪大了,招架不住满嘴胡话的年轻人,他试图推开裴思,振振有词道:“既然没有这个打算,算我误会了,我道歉——现在,立刻,让我出去!”

“怎么可能?”裴思搂着盛韫的腰,咬了他的耳廓一口,低沉道,“哥哥想要,我必须满足。”

“裴思!”盛韫再次挣扎起来,奇了,他一向铁石心肠,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裴思的圈套?盛韫不满地说,“荒郊野外,不许碰我!”

“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沾到一丝灰。”裴思让盛韫靠着自己,舔着他的耳廓和饱满的耳垂,下身越来越硬,在昏暗的山洞中,他目光幽深,凝视着盛韫的后腰和翘起的臀部,狠狠顶入他的胯间。

他所有的执念都在此刻具象化。

抚摸怀中的皮肉,裴思掐着盛韫的腰线,吻如雨滴一般落下,盛韫发出轻微呻吟,裴思忍不住去亲他的嘴唇,而盛韫下意识的回避让他不太高兴。邪修抬起他的下巴,一个劲地吮他的唇珠和唇瓣,往日高高在上的男人被他亲得脚软,不得不靠在裴思怀中,得到了心中挚爱,裴思心满意足,舔着盛韫的软舌,一手解开盛韫的裤链,一手顺着他的股沟下滑,反复按压他的穴口。

“这次没用藤女。”裴思高兴地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没有反抗的盛韫,“盛韫,你也喜欢我吧。”

“脸不错,不许直呼我大名。”盛韫干巴巴地说。木已成舟,这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在他看来,裴思比凌望舒大不了多少,还小,能慢慢教。教不成,在漫长的修道之路上凑一段露水情缘,盛韫觉得也不算亏本。

而盛韫心里的“小朋友”正洋洋自得:“那当然,师父就是看中我长得好看才收留我,说这样能讨到老婆。”说到关键词时,他又低下头来看盛韫,卷发蹭得盛韫一痒,明亮而炙热的双眸更是烫得盛韫心慌,眼睫细密,漂亮得让人心醉。

这样的身世居然也能被他当俏皮话说出来。

“请你换个称呼。”盛韫头大,也不知道什么师父能养出裴思这样的性格。

他被裴思啃着锁骨,后穴也被冒犯了,还要听裴思说这种他不爱听的话,盛韫火大道:“上次就没清理,这次不许内射!你带套了吗?”爱干净的某人想起上次的事后体验还心有余悸。

裴思讶然,怎么还要戴套?他就喜欢跟盛韫贴在一起,一看盛韫马上要翻脸不认人,裴思把他搂在怀里,反复揉着他的胸肉,安抚他道:“这次一定不会让你不舒服。”

他偷换了概念,没说不内射,只是盛韫没发觉。

为了转移盛韫的注意力,裴思一边亲他,一边握住他的阴茎搓揉。

盛韫的性器是干净的肉红色,他很少自慰,也没有强烈的性欲,勃起后尺寸可观,龟头顶开包皮,被裴思揉得滴精。修士的手上布着茧子,反复刮蹭性器的顶端,盛韫不自觉想要并腿低喘,又死死忍耐着内心涌动的情欲。

听到他若有似无的哼声,裴思发觉他的臀肉微颤,臀肌一会儿绷紧,一会儿放松,明显爽得头皮发麻,却还要假正经。裴思忍不住低头,像狼犬一样舔吮盛韫的面颊、唇瓣。

“哥哥真性感。”裴思仗着年纪小,没羞没臊的话一句接一句,说得盛韫耳根都红了。他握着盛韫的囊袋,在盛韫的根部一捋,追问道,“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不然为什么愿意跟我做?”

为什么?盛韫想不明白,他在裴思这里破例太多次了,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裴思的唇含住了他的乳粒,他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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