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她的儿子们4()
突然极近的脚步声自紧闭的门外传来,方才还无表情变化的他瞬间皱眉,迅速在来人闯入之前穿好了衣袍,不露半分。
那人猛地推开屋门,见到徵予勉已经穿好衣衫,眼中划过明显的失望。
她笑意盈盈,贴心问候,还不忘回头关门,隔绝下人们的窥探。
“勉儿的伤势如何?姨娘来给勉儿上药。”nv子开口的音调缠缠绵绵,尽是暧昧。
徵予勉昳丽神俊的眉眼间满是厌恶,他背对着来人,甚至不愿看她。
“不劳烦您了,儿子已上好药。”
李氏听到继子冷淡的回答,心中颇为不悦,在看到继子侧脸的瞬间,眼中又仅剩下贪婪和yuwang。
“不劳烦不劳烦,勉儿的伤在后背,如何能自己上药?还是将衣袍褪下,姨母愿为代劳。”说着便扭起腰肢,se急地走向徵予勉。
在她即将靠近之际,徵予勉一个闪身,迅速地避开了她,害她扑了个空。
“请姨娘出去!”他怒气冲天,看她一眼都觉得wuhui,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坚定地指向门外。
李氏狼狈地稳住身形,势在必得地冲他y笑。明明是个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此时竟笑得像个肥头肥脑的p客。
“勉儿,你就从了姨娘吧,姨娘是真心喜欢你。”她摆出痴情的模样,想要靠近,却又不敢,怕再出了洋相。
光是想到会被她触碰到的可能,徵予勉就开始胃酸上涌。
他面se苍白,又后退了一步,“姨娘就不怕我告知父亲?”
李氏听到他的威胁丝毫不惧,似乎一切皆在她掌控。
“勉儿觉得你父亲会信你?到时我只要说是你强迫我,你猜他会站在哪一边?”她毫不留情地戳他痛处,“你看,我不过是跟他提了两句你去青楼的事,你就被他打成了这样。这么多年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话语间满是得意,“你若趁早从了我,还能少受些苦头。”
要说她对她的容貌和身姿还是颇为自信的,不然他们家老爷也不会宠她宠了这么多年,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徵予勉垂着脑袋,眼底杀意转瞬即逝,李氏全然不知,锲而不舍地威b利诱。
他无视李氏口中y1ngdang不堪的话语,率先走至门口,打开屋门,将屋里的情形再次曝光在下人们的视线里。
李氏变脸极快,立马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大嘴,掩下不堪的心思,看上去就像一位再正常不过的慈母。
她假意地在下人们面前又问候了几句,最后摇晃着肥美的腰t,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给徵予勉送了一枚秋波。
送走了令他恶心的源头,徵予勉再也忍不住地关起门g呕起来。
他端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大力地漱口,狠狠吐在地下。
在拿g净的巾子擦完嘴之后,他万分无力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里,他又梦到了过往。
他的母亲本是父亲的通房丫鬟,姿容绝丽,后被他的父亲娶为正妻,两人也算恩ai有加。直到他的父亲扶摇直上,当上知州,便失了初心,被府上的一名丫鬟g引,与原是丫鬟的李氏行了苟且。
李氏为攀枝头,成为徵府的nv主人,竟在背后设计让他的母亲与下人通j,最后被浸猪笼惨si,李氏如愿上位,之后徵府再无新妾。
倒也不是徵老爷有多痴情,而是这李氏实在手段高明。十几年来暗地里除去无数会威胁到她的nv子,直至今日稳居主母之位。只可惜,她拦得住徵老爷娶人进门,却拦不了他爹出门寻花问柳。只因她入府多年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生育。
以他爹的x子,按理说是会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休了李氏。可李氏为人歹毒,偷偷下药,令得徵老爷同样无法生育,且无人知晓背后凶手。就连徵予勉也是长大之后,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的真相。
自那以后,徵老爷的x格变得喜怒无常,对他唯一的儿子十分严苛,稍有不顺就是拳打脚踢,家法鞭打,次次避开要害和脸部,只留下无数隐蔽的伤痕。
李氏在得知他无法生育之后,不但没有怨恨,反而出言安慰,让徵老爷误以为李氏对他是真ai。于是心怀愧疚,对李氏更加疼宠,甚至在李氏的有意挑拨下,对唯一的独子失望透顶,动不动就动手打骂。
徵予勉小的时候还想着他的父亲是为了他好,也没有多么怨恨,李氏就在背地里对他恶语相向,说他是他娘和下人生的贱种,他的父亲根本就不ai他。
徵予勉自然不信,却在徵老爷的一次醉酒下听得真言,让本以为母亲是病si的他备受打击,心灰意冷的他就在父亲的家暴和继母的两面三刀中度过了童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长越大,心韧越发坚强,俊雅的姿容也逐渐显露。
李氏到底是个荡妇,年老的徵老爷早已满足不了她。她注意到徵予勉尚未完全显现的天人之姿,就将主意打到了继子的头上,在他成年之后对他动手动脚。
徵予勉曾经告诉过他爹,李氏却说他这般年纪,觊觎继母的风姿皆是正常,生生在徵老爷面前颠倒了黑白。要知道,徵老爷自生了隐疾,便一直觉得李氏对他是真ai,又怎么会g引他的儿子,于是拿出家法又毒打了徵予勉一顿,怒骂他不知廉耻,胆敢对继母产生邪念。
自那之后,李氏的g引变本加厉,徵予勉看到她sao浪的样子是恶心异常,时间久了,甚至演变出轻微厌nv的症状,对nv子再无好感。
他状诉无门,意识到在这徵府无人可依,他的未来无人可靠,于是狠下心来发奋图强,在背地里经营自己的势力和产业,成为了江南暗地里仅次于金府的富商。
他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夺了徵府,将他的父亲和这nv人扔到永不见天日的深渊地府中去!
近日,金銮身边似多了许多怪事,先是半夜梦魇难醒,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一道如狼似虎的目光紧盯着她。再来便是她的床被相b从前,换得过于勤快了些,就连贴身衣物也时不时地消失不见,偶尔房中还会飘散极淡极淡的腥味。
对了,最最奇怪的便是,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兄长们最近总三不五时地出现在她眼前,个个神se怪异
要不是她问过系统,她还以为她是要命不久矣了,兄长们才会变得如此反常。
这不,又碰上她的sao包二哥了。
“二哥。”
她率先低头打了个招呼,以免金奚给她使绊子。毕竟她记得金奚最是偏袒他的那两个妹妹,她十分怀疑金奚频繁出现在她身边的原因是那对姐妹花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找他来替她们报复。
金奚听到自己渴望靠近的人主动对他开口说话,那音调清丽婉约,甜美g人,单这一个称呼就叫他y得不行。
他上前一步弯腰去扶,越近,金銮身上的幽香越清晰可闻。
他故意凑得极近,顺手将金銮因低头而掉落的碎发归于耳后。
六妹的耳垂小巧白润,也是可ai得不行,真想含到嘴中,细细tian。
金銮身上的每一处都在诱惑着他,他真的好想好想把他的六妹吞到肚子里去。
金奚维持着靠近的动作,因着强烈的压制,眼角逐渐泛红,双手也有些颤抖。
金銮看金奚迟迟不肯退开,再一侧目看到金奚难受可怖的样子,心中一惊。
“二哥?”她唤了一声,气息微微喷洒在金奚的侧颊上。
“你怎么了?”她不敢去推,万一金奚是来碰瓷的呢?!
金奚突然闭目,再睁眼时已恢复常态,只留一抹浓重的ye暗伏在深处。
“无事,突然有点不适罢了。”他动作极缓,无b温柔地将人放开,相触的指尖眷恋不已。
他正yu开口说话,就听到金婉欣高喊着二哥,自不远处跑来。
金奚眼底划过不悦,终是主动拉开了距离。
待金婉欣走近,金奚彼时的柔情少了几分真切,语气极淡地问道,“何事?”
金婉欣抬手,示威x地想在金銮面前挽上金奚的胳膊,以示亲近,却被金奚侧身避开。
金婉欣被落了面子,狠瞪金銮一眼,将过错归到了金銮身上。
二哥今日怎么冷淡了许多?定是这狐媚子又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啊!她差点忘了正事。
“二哥二哥,听说徵大哥又被家里软禁了,你快带我去看他!”金婉欣急切又羞赧,一副急yu拯救心上人的小nv子作态。
挂念徵大哥的心思不假,可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机会让徵大哥心悦于她。
金婉欣生怕被姐姐找来,频频左顾右盼,见二哥一直盯着金銮,还以为是金銮惹二哥生气了。
听她提起徵予勉,金奚才勉强将目光从低垂着小脑袋的金銮身上移开。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妹妹这是急着去救小情郎了?”
双胞胎果然相像,看男人的眼光出奇一致,不过是上次予勉来府里找他,碰巧让她们看到了一次,就整日分别来他这打探予勉的消息。平日里极为要好,寸步不离的两人,一旦有了自身利益的冲突,背地里争起来谁也不让谁。
可惜,予勉能看得上她们就怪了。
虽说是妹妹,相较之下,予勉可b她们要重要许多。
但看予勉吃瘪和看她们姐妹相争可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二哥讨厌~”金婉欣羞红了一张脸,又不愿在金銮面前展露自己的心思,侧目瞄了瞄安静站在一侧的金銮。
【没个眼力见儿的,怎么还不走?】
金婉欣每见着金銮一次,厌恶与嫉恨的情绪就要多加一分。
她哪知道面前的金銮此刻也恨不得推开他们走掉。
有什么话不能走开说,非得挡着她道儿?
金銮低着头,满肚子骂骂咧咧都堵在嗓子里。
金奚顺着金婉欣的目光重新看向金銮。
他的六妹为什么就不能对着他多说说话?虽然金婉欣叽叽喳喳得让人心烦,可如果换成六妹,他应该会很乐意听上一整天。最好是能用那柔美的嗓音凑到他耳边,对他说几句情话
金奚忍不住又开始心神danyan。
首先,得让他的乖宝贝抬起头来看看他。
“銮儿,不如你同我们一起?就当出去走走。”想与她再多呆一会儿,这好歹也是个机会。
“二哥?!”二哥要g嘛?让徵大哥看到金銮还得了?!
虽说她相信她的徵大哥不至于像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以貌取人,被这狐媚的小妖jg所迷惑,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金奚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不过他了解他的好友,徵予勉确实不是个容易动心的人。更何况他同样了解他的妹妹,有金婉欣在,銮儿还能见到予勉?
思来想去,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他笑看着眼前同样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金銮。
【今日定要和銮儿多呆上一会儿。】
他的笑容越发danyan。
殊不知他此刻的笑意落在金銮的眼里,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我”没等金銮开口拒绝,金奚立马看出她的意图,抢在之前出言打断了她。
“六妹若是不去,那我也回去歇着吧。”他收起笑意,假装要走。
果然,金婉欣立马上钩。
“别别别!”她焦急地去拽人,金奚意思一下也就顺着她的力道站停了脚步,不动声se地把袖摆从金婉欣的手中ch0u走。
金婉欣不知道她这个喜怒不定的二哥究竟想g什么,但这个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否则她的姐姐在得到消息之后定会同她一样想办法借此机会去见徵大哥的。
她重新转向金銮,不情不愿地拽起人就走。
在她眼里,金銮可没有拒绝的权力。
“啊”金婉欣的指甲修得尖刺,力道又毫不客气,金銮近乎本能极轻地皱眉痛呼了一声。
金婉欣没有听到,注意力一直在金銮身上的金奚却在当作新年惊喜啦~希望所有的烦恼都可以随着2020年的结束一起远去,2021年,我们只会拥有幸福和快乐。小可ai们,新年快乐吖!
等到金銮终于钻出了男人宽厚的x膛,被放到沾染着与男人身上相同气息的床榻上时,她一抬头就发现金祁竟直接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内,甚至于将她搁置到了金祁平日里入眠的这张床上,而屋内的不远处明明就摆着桌椅,卧榻也是有的。
金祁放下她之后并没有起来,反而顺势压低b近了她,将金銮牢牢地囚在床榻与他的身躯之间。
看到男人凝视她时幽深晦暗的眼眸中有yuwang和ai意在翻涌,与晋祁一般无二,却还是没有办法像相信晋祁一样,轻易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所展露的一切。
金祁究竟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亦或是又一个y谋,只等她上当再狠狠地嘲弄她?
狗男人!那么多前科,ga0得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一直畏首畏尾,对自己的魅力都失了自信。
金祁的视线突然缓缓下移,带着灼人的热度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真想不管不顾地狠狠亲下去,与她唇齿相依,彼此交融啊想必尝起来定是b他想象的还要美味。
此时的她被他禁锢在身下,一切就像他每个夜晚梦到的那样,只等他揭开属于他们彼此的序章。
就再忍耐一下下吧。
他告诉自己。
“大哥这就去帮你退了那门亲事。等我回来,嗯?”金祁与她靠得极近,最后一声“嗯”让金銮恍觉自己成了他开餐前的猎物。
说好要忍耐,可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得她再近一些。说好要走,他却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环住她的手。
马上就要失控的他在最后时刻被金銮及时制止,x前有一对细腕压了上来,使他找回了尚还需要的理智。
金銮见这狗男人的眼神和动作越来越不对劲,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许多事情尚未说明,便赶紧拦住了他。
“退了亲事之后呢?日后再将我许给对金家来说更有用的人家?”金銮嘲讽一笑。
金祁那满脑子的旖旎被她的这一番话给彻底打了个稀碎。
他沉下脸,既悲痛又压抑着怒火说道,“你当真就是这么想我的?!我怎么可能还会将你让给别人,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金銮静默,这执拗的模样看起来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故作不知。
“我心悦你,銮儿。”金祁捧着她的脸,漆黑的墨瞳认真且专注地凝视着她。
“没有目的,没有缘由,当我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就觉得我ai上你是命中注定的事,我们合该纠缠生生世世。”
“我是属于你的。”
面对金祁突如其来的告白,金銮莫名地无措起来。
她睁开他的手,撇过头去,不敢再看他惑人心的双眼。
“我是你的庶妹,你忘了吗?我母亲与你们母亲的仇怨,大哥难道不记得了?”她当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血缘和那些前尘往事,可他们不正是因为怨恨原身的母亲,才也对她百般刁难的。
金祁捏起她的指尖,亲了上去,两眼却没有离开她半刻。
“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从来没有。”他说,“我只是不在乎,所以才放任了她们而已。”
“我错了,銮儿。”他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卑微地祈求着她的原谅。
可他又怎知自己的命中注定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不过他终究是错了。在“她”来了以后,他做的那些混账事都应当让他付出代价,他只希望銮儿能可怜可怜他,早点惩罚完他就能够接受他。
金銮这才看他。
仔细想想,在她过来之后,除了一开始想要利用她的亲事为金家谋利之外,他除了对她冷谈,也没有特别做些什么,他只是什么都不在乎罢了。
“你知道你这么做,你的那两个妹妹”
“銮儿。”金祁打断了她,“我不在乎她们,我不在乎这世间的任何人和事,只如今有了个你。”
“对不起,对不起,銮儿。”金祁长这么大,从未对谁道过歉,今日怕是对着金銮说了这一辈子的份。
金銮也不习惯以前日天日地的金家家主用这番正经的音调对着她诉说情意和歉意。
“大哥,她们才是你的胞妹,而我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夺了你们母亲宠ai的姨母的nv儿,我又如何能够要求你们对我毫无间隙。”
金祁听到她这般诋毁自己,全然不相信他的心意,俊眉早已挤到了一块儿,片刻反倒突然舒展眉头轻笑出声。
金銮看他突然发笑,正不知所以,就见他又重新贴近了她,在她耳边用那x感的嗓音说道,“銮儿这是不信我。”
“大哥有一万种身t力行的方式能够告诉銮儿为兄有多ai你,且只在乎你一人。只不过”
他又没忍住,薄唇贴到了她的耳侧想要与她肌肤相亲。
“之前是怕吓到你,现在却是时机不对,你的这门亲事若不赶紧退掉,我是无法安心的。待事情解决,大哥就有一辈子的时间向你证明。”
他沿着她的耳侧,沉着呼x1,伸出舌头对她又亲又t1an,“我们来日方长。”
他笑得愉悦。
金銮浑身的j皮疙瘩都被这个变态给t1an出来了,那身经百战的老脸极为难得地红了起来,却别扭地呢喃着金祁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都决定要和晋舜在一起了……”
金祁停下动作,q1ngyu旺盛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和疯狂,拉开距离,冷笑一声。
“那你就收回这个决定,我不会再给你们留下任何机会。”
“等我回来。”他放开了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临前还留了一名金卫守在门口。
金銮瘫软在床上,浑身都被金祁霸道的气息所包围,有点怀念,理智却告诫她应该抗拒。
她两眼放空地望着头顶的房梁,回想着到了这里和金祁所发生的每一幕。
他们都是y挤出来的,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写文,所以更新真的就是随缘了,但是这文我有生之年是一定会写完的哈哈,就是不知道你们到时候还在不在了。就如我一直所说的,一开始写这文就是为了自己,所以我佛系更新,小天使们愿意陪伴的我也感激不尽,这文能走到这里也是因为有你们,道且长,我们一起加油吧~
“确实,这婚事是我自愿应下的。但,我可没有骗过任何人。”金銮一来便如此说道。
见金銮承认,金奚b起愤怒,更感到慌乱和嫉妒,也一时忘了对金婉欣出手。
“銮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手足无措地上前拉起金銮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又软了语气。
“二哥知道那不是你本意,你别说这些故意气我,你明明与那人都没见过几面。”
他是绝不会相信銮儿早与他人心意相通!
“哈!指不准六妹早按耐不住寂寞,还未出阁就偷偷与人私会。”金婉欣不知自己刚逃过一劫,还在大言不惭地出声嘲讽。
金銮明显感觉到金奚抓着她的那双手颤了颤。
“你住嘴!”
就见他眼角通红地转身,带着杀意,一掌挥向金婉欣,将人打落在了地上。
“金奚!”看金奚明显失控,金銮赶忙主动拉住他,直接唤了他的名字。
金奚听到金銮的声音,这才恢复了点神智,再次转身面向金銮的时候,泛红的眼角还染上了点点泪珠。
“你才没有早与那人定下终身,对不对?”委委屈屈的话语,金銮若是敢应,他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金銮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他那双泛着泪珠的桃花眼,最终还是缓缓说道,“嗯,没有。但”
她确实没有在定下这门亲事之前就与晋舜私会过,更遑论早与晋舜定下终身,但她确实是心甘情愿想与晋舜在一起的。
可金奚显然不愿再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破涕为笑,一手覆上金銮替他拭泪的那只柔荑,脸颊在她的手心来回磨蹭。
“我就知道你没有,你不会的。”他开心得像个孩子。
“她骗你!她在骗你!二哥!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金婉欣倒在地上愣了片刻,怎么都不敢相信二哥竟会为了那个小贱种打她。
听到金婉欣又在出言不逊,金奚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他立马用手捂住了金銮的耳朵,不愿让他的宝贝听到那些w言hui语。
待金婉欣骂完,他十分温柔地对金銮轻声说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找你。”
金銮点点头,没有去看门外的那对姐妹花,到底叮嘱了句,“你别太冲动。”
那二人是他的嫡妹,他以前似乎也挺疼ai她们,刚刚那转瞬即逝的杀意想来是她看错了。
“銮儿放心,她们是我的妹妹,我有分寸。只是她们骂了你,总要给她们点教训的。”
金奚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刚刚泛红的眼眶也恢复了原状,金銮放下心来,转身回屋。
金奚痴迷地注视着她离去,再回头时,气势陡然发生了变化。
他才不会杀了她们,他还想着要给他的妹妹们找个“好归宿”呢~
不用刻意琢磨,金奚的脑海中就已有了数十种不怀好意,y暗的想法。
金婉欣看到往日里只对她和姐姐好的二哥此刻将维护都给了那应是这府上最低贱的存在,再想开口辱骂却被转身后金奚的神情吓到,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恰巧此时,心系刚叼回窝的至宝,匆匆赶回的这院子真正的主人一回来就看到平日里冷清的地方好不热闹。
“今日怎么都有胆子跑到我这儿来了?躺我院子门口是想在这睡下?”
有金祁出现的地方,气氛马上就会变得凝重起来,姐妹俩更是被他突然的回归吓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寻套对自己最有利的说辞。
金奚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这个冷血无情的大哥和他起了一样的心思,态度早已发生了转变,因而也只是遮掩了对那两个妹妹的恶意和怒气,沉默不语。
“都有事?”见无人回答,金祁不耐烦地再次开口。
之前囔囔着要向金祁告状的金婉欣,真到了这会儿,看到金奚在金祁背后冷冷地注视着她,加上此刻的氛围,支支吾吾地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倒是金婉柔暗自咬了咬牙,维持着姐妹情深的面具,将妹妹扶起,极力藏起恐惧,缓缓说道,“我和婉欣听闻担心妹妹,就想着来看看。”
不敢得罪金奚,终是没有将之前的那番话重新叙述一遍,亦不敢将金奚对金婉欣的惩戒说出来。大哥那般城府的人,点到为止,想来他也定能将事情领悟地分毫不差。
“听闻什么?”金祁语气冰冷,仿佛当真不知。
若金婉柔真将那事说出,保不准会发生些什么,可金婉柔和金婉欣却以为兄长此时的不快是因为金銮,想着金家掌权的到底是大哥,刚要无视金奚的警告再提晋舜和金銮一事,却被金祁再次打断。
“金府的人看来都是无事可做,竟能有连我都不知的流言蜚语在四处传播,引得你们跑我这儿来做戏。”
姐妹花闻言,霎时脸se更为苍白,金婉欣闭紧了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金婉柔拿捏出的表情也顿时僵在了脸上。
不是没想过兄长们或许一直都知道她们对金銮的厌恶和陷害,可他们明明从来都没有揭穿过她们,甚至默许了她们那么做。到如今,不光喜怒无常的二哥偏向了金銮,就连大哥也这般不留半分情面,究竟是为什么?
“没别的事就都给我滚回去待着。若是府中再有无谓的传言流窜,甚至流到了府外,那那些多舌的人也没必要再在府上待着了。”金祁意有所指地说完,便丢下众人,转身进院。只是原本yu直奔卧房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唤了金卫转身拐进书房。
金奚倚在门边淡淡地冲着那两个妹妹冷笑一声,随后也朝着金祁的书房走去,独留二人双双软了腿,跌坐在原地。
“大哥是去退婚了?”
??虽是问句,但实际上金奚派去监视晋舜的眼线早在金祁进晋家的那一刻就把消息传给了他。
??“嗯。”从刚刚在院门口开始,金祁就板着一张脸,听到金奚问起晋家的婚事,周身的郁气更盛。
??“晋家的人本就不愿退掉这门亲事,该si的晋舜又派人传了口讯说什么非銮儿不娶,他们就更是咬si了不肯解除婚约。”
???“呵,銮儿是我金家人,我若是不愿,他们难不成还能将人绑了去?”
??金奚听完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大哥今日的举动有些奇怪,按理说銮儿与晋家结亲才是对金家最有利的,可大哥居然会突然愿意退了这门亲事。
??还有之前銮儿落水那次
??想到那日銮儿所遭受的委屈和那两个幕后黑手,金奚忍不住又磨了磨后槽牙。
??“还有事?”金祁只想快些将这些事情处理完,好去陪还在等他的銮儿。
??金奚摩挲着手边的盆栽叶子,缓缓抬头,“大哥让六妹搬进大哥的院落又是何意?”
??金奚非但不走,还频频过问銮儿的事,让金祁的猜疑也重了几分,用深不可测的威压目光扫视着向来没心没肺的二弟。
即使此刻的金奚没有与他对视,也能感受到那道迫人的视线。
“二弟今日怎的忽然在意起了六妹?”
??金奚到底有些心虚,也知道大哥一向不喜别人质疑他的决定,想来大哥应是对銮儿这枚“棋子”有了别的计划,怕晋舜来坏事。
??“大哥不如交给我?我来看着。”
??金祁只冷冷地看他,金奚尴尬地挠了挠鼻子。
??首先金府确是大哥的地盘,其次他府外的那些势力从未与大哥透过底,更没为金家出过半分力大哥似乎没有理由信任他。
??“大哥日后如何打算?总不会真如晋舜所言,要将銮儿再许吧?盐运一事相信大哥定还有别的法子。”
他还不打算这么早就将对銮儿的心思直白地透露给大哥。
??金祁不打算再答他。
??他当然不可能会将銮儿再许他人,这辈子都不可能!
??见金祁不语,金奚又犹豫着说道,“大哥,你以后能不能对六妹好点儿?上一代的恩怨其实早该结束,六妹也怪可怜的,身t不好还处处被人针对。”
??说到这,金奚都觉得x闷,金祁还往他心口上扎了一刀。
??“帮衬着别人欺负她最欢的难道不是你?”
??金奚被怼得红了耳尖,“我其实也不是讨厌她,就那会儿不懂事,觉得有趣”
??“我以前确实混账,所以我打算补偿六妹!以后一定会对銮儿好的!”
??听到金奚说要对銮儿好,明明是件好事,金祁心里却又不高兴了起来。
??有他一人护着,对銮儿好就够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再管,赶紧走人。”
??金祁说他知道了,那便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金奚松了口气,放心地起身离去。
??“我走后都发生了什么?”
??金祁疲惫地扶额,刚刚去晋家退婚遭到拒绝的事让他心烦,但一想到銮儿可能正在等他,再多的不快都能够烟消云散,急急地赶回来,只为了能早点见到她。谁成想,府里这几个不省心的竟敢跑到他这里来闹事!
??既如此,还是先解决好这些“杂事”,顺便冷静下,也省得一会儿一gu脑冲到銮儿面前乱了分寸。
??听金卫一五一十地叙述完,特别是听了他那两个“好妹妹”辱骂銮儿的话语,金祁觉得,是时候该帮她们寻个去处了。
??金祁在书房思索的功夫,金銮吃饱喝足后依旧无人领她去旁的屋子,困极的她便选择躺在了一旁的小榻上。
??金祁回房一定会叫她的吧,届时她再走人就好。
??然而此刻,金祁在回房看到榻上躺了个小美人的时候,他反而放轻了脚步,一瞬不移地盯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挤上了只够容纳一人大小的小榻。
??金銮在睡梦中皱眉,觉得睡着睡着空间又小了些,却被什么东西禁锢着,移动不了分毫,只挣扎着避开热气,翻了个身。
??金祁微笑着纵容了怀中之人这一小小的动作,在确认金銮还在熟睡之后便缓缓低头靠近,收拢了双臂,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金銮的耳边响起。
??"好梦,我的銮儿,我们马上就又能在梦里相见了。"
啦~这章还恰好是我21年生日那天存的稿哈哈
愿我们的2023年健康、快乐、心想事成!新年快乐呀~我的小天使们
“咳咳咳!咳咳!”
一直默不作声的金銮突然扶住了床杆开始咳嗽不止,心肺都要咳出来的趋势。
颜渊冢赶忙冲上前试图把脉,刚坐到金銮边上还未叫她伸出手来,金銮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颜渊冢的身上。
“銮儿!”“銮儿!”
颜渊冢慌乱地执起金銮的手腕,金祁虽难以忍受心ai之人被其他男人拥在怀中,却也深知此刻颜渊冢才是对銮儿最有帮助的人。
颜渊冢把完脉之后并没有放下金銮的手,反顺势将金銮冰冷的小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不久前因愤怒无奈红了的眼眶再次因悲伤难过而隐隐浮上了泪光。
“銮儿究竟是怎么了?!”金祁见他收紧了环住銮儿的双臂却不发一言,心里便是一沉。
颜渊冢平息了情绪,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怀中之人,悠悠说道,“上次銮儿被你那两个亲妹妹害得落水之事不知你们金家可还记得?”
他的语气无b平静,却隐藏着嘲讽和愤怒。
“想必那次大夫跟你说过銮儿的情况,我虽事后替銮儿开了方子,銮儿调理完后看起来也好了大半,可就连我也不曾想到这些竟都是表象。今日的脉相突然出现了反噬的迹象,就像是被压下的病症突地反涌,较之以往更甚。”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明明有痊愈之势的啊?怎的突然就”
颜渊冢再也隐藏不了拼命压制的心慌和悲痛,有些失常地拥着金銮喃喃自语了起来。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岔子?銮儿銮儿銮儿的脉象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金祁也红了眼眶,忍住想要将金銮夺回自己怀中的冲动,半晌才开口。
“我会给銮儿一个交代的。”
可恨那两个贱人是他的亲妹妹,无法轻易夺了她们的x命为銮儿报仇,若是做的太过,金家旁支们必会借机滋事,他还需细细规划。
颜渊冢听言是半分都没有信的,对他来说这不过是金祁的敷衍之词。
"那在你们金家给出交代之前,銮儿须随我去药谷休养。”
世间难寻的奇花异草,可噬人心的南疆蛊虫,失传已久的医术孤本皆被药王藏在了那神秘的幽谷之中,无人知其方位,无人晓其入口,一旦他们去到那里,就连他无所不能的金卫也难以探查踪迹。
但金祁心知肚明,唯有在那聚集了天地灵气之所,銮儿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可以。”金祁痛苦挣扎的双目紧闭了一瞬,深x1了一口气之后终是艰难应下。
“但你亦须告知我药谷真实方位及其入口迷阵的解法,若我不能每日亲自确认銮儿的状况,便无法将她交予你这个从未关心过她的‘亲兄’。”
照常理,颜渊冢或会无谓,或会被激怒,可此时此刻听到这番话,铺天盖地的自责与内疚将他掩埋,已没有更多的气力同金祁争论。
但他们金家又是从何时起对銮儿如此关心?
呵!不过是不想舍弃这颗可用的棋子罢了吧。
“金家的掌权者何时变得如此愚钝?”
到底是不甘示弱。
“世人皆知药谷的规矩,除药王及其亲传弟子之外,旁人皆没有资格得知药谷方位,就连銮儿也得随我一同出入,这迷阵入口唯我可解,断不可能任你们随意进出。”
颜渊冢毫不退让,他就是在赌,赌銮儿这枚“棋子”对金家的价值。
紧握的双拳松了又紧,金祁明白若是真心想让銮儿活下去,他便没有资格同颜渊冢谈条件。
“好。”
当务之急是銮儿的安危,他不信那药谷真的无路可寻。
“一个月。”
“一月之约,我会给銮儿满意的交代,届时你也必须让我见到她,确认她的状况,好让我安心。如若不然”
“颜家。”金祁瞳底的波澜逐渐平静,克制着翻涌。
“你和你母亲所属的那个颜家会遭受些什么我就不敢肯定了。”
说着甚至微微g起了嘴角,如被提绳的玩偶。
颜渊冢深知金祁的威胁并非说笑,想与銮儿隐迹江湖还需从长计议。
不屑再与他们金家这般卑鄙的人交谈,抱起仍在昏厥的妹妹提袖而去。
侧身与金祁擦身而过时,金祁依旧衔着无情的嘴角。
待那gu熟悉的香甜彻底消失,金祁才僵y着转身,背脊缓缓舒展,随着迈开的步子,斑斑血迹顺着颤抖的指尖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