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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明哥,那支古董钢笔是你送我的,每次你都是让陈助准备礼物,连送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言视线虽然是软的,仍然带着很多的执着,现在那些执着都含在那个称呼里了。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桑奕明了,自己叫完,自己倒先受不了了,鼻子一酸,快速闭上眼……
不许牵我的手
奕明哥,奕明哥,奕明哥。
十来岁的方言天天追着桑奕明屁股后边喊,他追着喊了一段时间,也能感觉到桑奕明烦他。
他来姥姥家那年,桑奕明已经上大学了,只有节假日跟寒假才会回大院儿陪着爷爷,所以方言能见到他的时间并不多,能见一面不容易。
桑奕明喜欢独处,平时也是独来独往,朋友也不多。
方言总觉得他很孤单,所以哪怕桑奕明烦他,他还是会没皮没脸地贴上去,经常是热脸蛋儿贴个冷屁股。
他不管那么多,烦就烦吧。
哪怕桑奕明去上学,不在他身边,方言也会把奕明哥挂在嘴边,一天到晚没完没了。
栖南那时候总斜着眼啧他,用巴掌拍方言后脑杓儿:“到底谁是你哥,天天把桑奕明挂嘴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亲的。”
“你是我亲哥,”方言咧着嘴笑,“他是我奕明哥。”
“那我俩谁好啊?”栖南抱着胳膊逗他。
“你们俩不一样。”方言说。
“我们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跟我说说。”
方言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他心里知道反正是不一样的,如果真要说一个,那就是见到桑奕明的时候,他的胸口总跳。
还有一点方言不好意思说出口,自打他在桑奕明手机上看到那条学弟赤裸裸的邀约短信之后,他晚上总做梦梦到桑奕明跟别人在一起。
醒了方言就是一身冷汗,胸口那里还是狂跳,不止跳,还闷闷的,被石头压得透不过气来止不住的难过。
栖南最后问了一个古老的选择题:“如果我跟桑奕明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哥你是游泳队,”方言瞅着他,“哪用得着我救啊?”
所问非所答,那就不是栖南想要的答案,气得他又在方言脑门儿上弹了脑瓜崩,找出相机去叫朝岸宁起床,说要去拍一些冬天清晨野外的风景,又甩下一句:“找你的奕明哥去吧,是我不配。”
方言知道,栖南不会真生气,就是逗他玩儿,他转头真的去找桑奕明了。
姥姥已经做好早饭了,喊他们先吃饭他们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