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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更何况她还喜欢季让呢。

陆鹿倒着摸他后颈的发茬,刺刺的,良久她才发出一声:“我知道了。”

季让头靠在她的肩上,像是睡着一般低低地‘嗯’道:“终于不是拒绝了。”

陆鹿说:“我也没答应啊。”

他说:“没拒绝就是有希望。”

“那我下次拒绝。”

“不会的。”季让轻笑道。

这话放在实际来说也是一样,季让现在能让她拒绝的事情越来越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于那些会被拒绝的想法还没被她知晓就已经先一步被他划了。

两人到小区的时候将近九点。

季让提前发了信息让陈天韵归好东西下楼等他,等到了才发现陈天韵背着包一瘸一拐的正准备往小区门口外走。

陈天韵拄着根拐杖在楼下不仅吹了凉风还受着冻,他感觉自己等了半个世纪也没等到人,其实也就两叁分钟,想起非业主车辆进不来就以为季让在小区外面等他。

“陈天韵,上车。”季让降下半扇窗户叫住他。

“妈蛋,你的‘晚点’可真晚啊!要不是你今天多的一句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害得我等到现在连饭都没吃,饿死了……”

他刚上车,屁股还没坐下,就看见驾驶位上的陆鹿了。

有点眼熟,陈天韵不太敢认。

陆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只能说现在的年轻人藏不住事,心里有什么事全放在脸上了。

她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留他俩在车上答疑解惑,至于解什么惑,当然是她跟季让的那点小事。

陈天韵憋到最后就一句话:“季让你别告诉我你跟那个甩了你的前女友谈了。”

“没有。”季让想到来前那副把自己身家都要给她的势头似乎对她不太奏效,他摇摇头。

陈天韵暂时松了口气。

但季让给他来了个回马枪:“不过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愿不愿意就要看她了。”

“你……”陈天韵气得一口淤血堵在胸口。

“你们都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你懂不懂啊,你他妈忘记自己失恋是什么样子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需要我帮你重新回忆一下吗?”陈天韵恨铁不成钢,怎么,不谈恋爱就生人勿近,一碰就恋爱脑附体啊?

季让开始后悔之前无中生有承认自己谈恋爱这件事了,他叹了口气:“她没跟我谈,更没甩我,我都没说过这种话,你们也是,话别乱说。”

“那你之前……”

陈天韵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让打断了,他捂着眼睛,有些难为情:“我他妈自封的。”

“你……”

……

……

……

车内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紧随而来的是陈天韵一声声无情的爆笑,笑声肆意的在车厢内各个角落狂轰乱炸。

笑声未收敛半分:“这也不能怪你,当时那情形连我都觉得你俩是谈了的,不然李净也不会问,但没谈你为什么要认啊,还真把自己搞出一副失恋被甩的惨样,单相思也不带单成你这样的啊。”

“……”季让自动屏蔽后脑勺传来的声音,脑子已经开始复盘今天不应该早起,也不应该接他的电话,更不应该来接他!

“不过还好,你刹刹车还来得及。”陈天韵对陆鹿的印象还停留在李净口头上的一套。

“来不及了。”

早就来不及了,他已经陷进去了,在他还不懂他对她的感情是什么起就这样了。

季让补了一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着她的车来接你。”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就已经想象到了陈天韵此时此刻无比惊讶并且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是你猜的那样,从放假到现在我一直跟她呆在一块。”

陈天韵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消化季让口中的寥寥几句:“卧卧卧卧卧槽!所以你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谈话的声音是在陆鹿打开车门的瞬间戛然而止的,她把买来的叁明治、蟹柳递和饮料给陈天韵,还给季让带了瓶绿茶蜂蜜水:“聊什么呢,你们继续啊,别我一回来就没声了。”

陈天韵接过递来的东西,忐忑地说了句谢谢。

“别客气。”陆鹿重新系好安全带,打着方向盘把车驶上道。

他捏着叁明治,热的,塑料薄膜被他揭开,香气扑鼻,正好填了他晚上只吃了几块饼干的空胃。

车载屏幕上是回学校的导航,陈天韵问了句:“你送我们回学校?”

“不然呢?”陆鹿回了句,“一个喝了酒,一个伤了脚,要真出什么事你俩互相扶持?”

“哦……行吧……”陈天韵没别的意思,他吃了人家买的东西,又搭了人家的车,多少也算是欠下个人情,怎么想都觉得别扭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了:“那个,多少钱,我转你。”

陆鹿笑了一声:“陈……天韵是吧,弟弟啊,你是不是要连路费油费也一并跟我算清啊?”

“也不是不行。”他说。

“我不收你这点钱,要算你跟季让去算,如果不是季让答应了来接你,或者说他没喝酒,我不会闲到亲力亲为地送你们回去。”陆鹿从后视镜看了眼路况,往左边的车道上开,准备上高架。

合着他就是个多余的呗,不对,他本来就是多余的。

季让没跟他客气:“欠我一顿饭。”

陈天韵闭了嘴,没再自讨没趣,打起了游戏。

季让晚上喝的那杯酒跟‘长岛冰茶’没什么区别,他酒量不高,加上一口闷本身就容易醉人,好在季让酒品好,稍微有点醉意就开始想睡觉,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眯过十几分钟了,就怕回学校的路上睡着了留陆鹿一个人开车。

窗外,远处的光影瞬息万变眼花缭乱,陆鹿察觉出他困得要命却仍死撑着不睡:“你就算不睡也不能替我开车,还不如睡一觉舒服点。”

然后季让就真乖乖闭上眼睛。

但他没怎么睡着,胃里难受,人也迷迷瞪瞪的。

一局游戏胜利结束,陈天韵收起手机,瞅了眼在睡觉的季让,欲言又止。

“说吧,好奇什么?”

她明明在开车,怎么……陈天韵腹诽着从内后视镜看到陆鹿目视前方的眼睛:“读心术啊!”

陆鹿眼角抽动了一下,她上大学那会儿的眼神好像也没这么……

这么清澈吧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你们好像都挺好奇的。”她说,“刚刚你没问他?而且我跟他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挺清楚的嘛?估计李净也说了不少。”

“你怎么知……”陈天韵咳了一声,“那到底是什么呢?”

“谈恋爱的关系。”

“谈恋爱?”

“不然呢?”

“你们不是分手了,不对,你们压根就没谈过,不对不对……”陈天韵语言组织错乱。

陆鹿光是听着都替他着急:“是是是,按你们的角度来说我跟他的确分手过,但,谁规定的分手了不能复合?”

耳边从不算大的谈话声变成急促的呼吸,再到最后是擂鼓般无比清晰的心跳震动,季让在昏暗的光线中睁开眼睛,他喝了酒不太舒服,却又庆幸自己喝了酒不太舒服没能睡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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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天降身份,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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