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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粮

 

陆鹿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神情带着疑问,只见他薄唇微启:“给你点的,看你。”

“给我?”

季让很认真地点头:“上午听你说店里忙,刚才我来的时候看你也在忙,照今天这架势晚上肯定还要更忙,我觉得你应该是没什么时间休息了,所以我们换一下,你去歇会儿,剩下的我帮你弄。”

“你……确定要帮我?”陆鹿听着笑了声,知道他可能想帮她分担些事,可现下除了端盘子送餐他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趁现在客人少,你可以教我怎么操作点餐机,怎么打包蛋糕,我觉得我学会这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也应该不会让你过于担心给你添乱什么的。”季让听出她话里的顾虑,没开玩笑,“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在旁边先盯着我点。”

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他都太过认真,不像是嘴上说说哄她开心的玩笑话,陆鹿蹲下身子从柜子里找了件工作围裙:“先套上,另外叁号桌的蘑菇奶油意面好了,就在后厨窗口,你去端一下……把包给我。”陆鹿指了指他肩上的书包。

季让取下书包,然后很利索地给自己系上围裙朝出餐窗口去。

一直在旁调制特调饮品的阿琳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了全过程,从季让来时的‘咦他怎么又来了?’到刚才他跟陆鹿对话的‘我靠他俩关系不简单!’阿琳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这颗开始天马行空的好奇心,试图用咳嗽声唤醒某人的良知:“咳咳……”

咖啡操作台前的徐乐清准备拉花的手一顿,面容无知地侧头看她,刚想关心怎么了就被当事人打断:“我没事,你忙你的。”

徐乐清乖乖回头,继续拉花。

陆鹿将书包暂时放在脚边,背对着收银台:“想问什么就问,别装模做样一脸的不关心地憋着,是不是啊阿琳?”

阿琳尬笑了两声,但丝毫不影响她八卦的心:“你们……不应该只有朋友这一层简单的关系吧?”

“嗯,然后呢?”她示意她继续。

“不会已经谈上了吧?”阿琳感觉自己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

陆鹿没承认,也没否认:“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卧槽,这算什么?自曝吗?

“我说他怎么隔叁岔五的就来店里呢,合着你们俩热火朝天地搞地下恋情留我们一行人吃暗粮!真过分!”阿琳一想到之前陆鹿不在的那段时间夏夏跟她讨论季让和陆鹿的关系时自己说的那句“怎么可能”就瞬间哑口了,她觉得夏夏太年轻又没经历过感情上的事,比较容易把小说里那套微妙的爱情瓜葛带入现实,没想到……没想到啊……

“你之前说回家几天不会是你跟他有矛盾闹别扭的幌子吧?难道是因为上次相亲,靠,我居然都没发现,这么大的事我居然都没发现!”

“行了啊你,真当自己是福尔摩斯了?”

陆鹿把季让的书包放到房间里,再出来季让已经给另外一桌送完特调了,她把人叫来,进吧台,给他演示了一遍点餐,操作很简单,一眼就会:“试试,帮我点一杯热可可。”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点了几下,手边的出单机器打印出了餐单,他撕下递给陆鹿。陆鹿将纸条折起塞进兜里:“还行。”

接着又教了他将平整的纸板折迭成盒,余下的陆鹿都拱手让他自己来练,但后面来的顾客大多都是用手机点单店内堂食,很少需要到他。

于是收银的人又换成陆鹿,季让负责端茶倒水、拿盘送餐去了,而且干得那叫一个像模像样,比店里上班的侍应生还要像侍应生,关键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心甘情愿。

“啧啧啧说实话我已经开始害怕了,同为员工我很害怕有这样一个人在店里,搞得我摸鱼都有负罪感了。”阿琳摇头叹息,“我真的非常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他这样的。”

陆鹿摊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你刚刚也听到了,是他自己提出来要帮忙的。”

“……”好像确实是这样,阿琳暗道。

陆鹿转头看了眼徐乐清,问道:“你手里做的这杯热可可是我的吗?”

“嗯。”男人低声应道。

“打包吧,他现在端着杯子喝的话好像不太方便。”陆鹿语气平平,好像在说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

阿琳有些无辜的朝她眨巴着眼睛:“说好的上班时间不允许谈情说爱的呢?我的陆老板啊,你可要以身作则啊!”

陆鹿用杯套套住热饮杯身外圈,摇摇头:“这是员工条令。”

靠!天杀的狗粮!!!阿琳无声痛斥。

陆鹿把季让带到店门外的吊篮椅上坐下,让他脱了员工围裙,又将热饮递到他手上:“累吗?”

季让感觉良好。

“别人都是被迫打工,你倒好,还热爱上了。”围裙在陆鹿手里迭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待会你就找个空位坐着,想吃什么就自己点,我买单,也快考试了,抓紧复复习,店里有他们几个就够了。”

“我没事的,而且我也不累。”季让一脸诚恳。

陆鹿真真被他这副算不上可怜的可怜样子可爱到了,加上夕阳余晖洒下的金色光芒,陆鹿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感偏硬,但也很好摸:“怎么办呢。”

她好像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地喜欢他了。

是除去万般因素,像他对她这样只有一腔喜欢的喜欢。

季让当然不知道陆鹿此时此刻的内心情感,思维还在表层停留:“忙的话我就帮帮忙出出力,不忙的话就等你下班,这样应该行了吧?”

“对了,我今天就回学校了,回去的时候顺道接一下我那个脚崴的室友。”季让说。

如果季让不说,陆鹿就差点忘了元旦叁天假结束他就要走这件事,虽然心里有些不舍得,但她还是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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