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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战云密布

 

战云密布初秋的邯郸郊外,四野里一派丰收的喜悦。数日前,大将军赵括连连提醒着赵王丹,召集王室宗亲们一起,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秋狩围猎。大战在即,大将军赵括希望借秋狩,潜移默化地激发起少年赵王丹的雄心壮志。但凡大战,比的是士卒的勇悍,是带兵之将的兵法谋略,更是庙堂的沉着决断。此时的大将军赵括,已经为来日的秦赵大决定下了通盘的谋划;赵军骑射劲卒的勇悍,也不亚于那号称锐士的秦军;更有赵括费尽心血打造的八万御林军,堪称所向披靡的铁军。此时,赵国关键之所在就是庙堂的决断了,而这其中关键之关键,就是少年赵王丹这位赵国最高权力的掌握者。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位酷爱面子的赵王丹少谋无断,但此时因为大将军赵括神奇地穿越,这位历史的先知者,正在利用赵王丹对他的近乎绝对的信任,一点一滴地改造着这位少年赵王丹的性格。那日秋狩围猎时,赵括望着弯弓射杀獐子的少年赵王丹,望着他那满脸的兴奋之色,心头大觉欣慰。尽管大将军赵括不奢望这位少年赵王能达到武灵王和惠文王的高度,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少年赵王,此时已恢复了一些先祖的勇武剽悍之分。秋狩围猎归来后,大将军赵括马不停蹄地赶往邯郸郊外的御林军大营。在千夫长苗邦、千夫长申阳的簇拥下,兴致勃勃地赶赴御林军校场,督察飞骑营骑兵三骑锥的演练。“哒哒哒——”的马蹄声中,飞骑营的骑兵们喊杀声四起,战马的嘶鸣声穿插在其间,恰如令人血脉喷张的伴奏。三万余骑兵,依次杀出,马蹄踏击着校场的黄土地,直震得赵括的三尺木台一阵阵颤抖。黄尘飞扬中,大将军赵括眯着眼睛往校场中凝神望去,只见那骑兵三骑锥时而大三角分成小三角,时而小三角聚拢成大三角,攻击、防守、冲刺、迎敌,骑兵分分合合秩序井然,如同一道道钢铁的波浪,迅疾地翻涌、席卷。眼前的战阵演练,让大将军赵括看得面露微笑,他捋着那披肩的长发,得意地心想:我御林军这些飞骑营的新兵们,阵法已经演练成熟,已和那些老兵看不出区别,来日再上了战场尝尝鲜血的味道,又是一支无敌铁骑了。经过改造后,飞骑营骑兵标准武器配置为:两丈长矛、精铁长剑和随身连发弩。远程、中程和进程的武器应有尽有,无论冲击敌军的步兵大阵,还是和敌军的骑兵对杀,飞骑营的骑兵们都有了得心应手的武器。要用好这些武器,其要领在于险要维系马背上身体的平衡,此时那那马镫和马鞍的作用凸显的淋漓尽致,有了马镫和马鞍的帮助,飞骑营的骑兵们做起刺杀动作来,自如了许多,和敌军骑兵对冲时摔下马背的几率大大降低。大将军赵括望着转为骑兵开辟的校场内,那万马奔腾壮阔景象,那胸中的豪气渐渐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演练结束后,大将军赵括重重地拍着千夫长苗邦的肩头,连声大赞。但对身边的劲步营千夫长申阳,大将军赵括更是没有冷落,因为赵括在劲步营身上也寄予了厚望,他连声叮嘱着申阳,让他督促步军将士们,将那霹雳炮车、连发床弩演练纯熟。来日的秦赵大决可是一场旷日持久、惨烈无比的大战,在关键时刻这两种超越时代的利器攻坚破敌,一举扭转战场的形势。待大将军赵括迈着大步返回中军大帐后,只见两封羊皮密报,已静静地躺在了案头。赵括顾不上清理满身的灰尘,忙奔向长案,展开羊皮迫不及待地查阅起来。待看完密报后,大将军赵括淡淡地一笑,随手将两卷羊皮啪地一声重重摔在案头,朗声喝道:“善,大善”原来这第一卷羊皮密保,正是来自潜入野王城的猛虎营百夫长刘刚。此时,两百余名猛虎营精锐,已尽数潜入韩王洞,只待来日秦军粮草运到,这些将士们就要大战神威了。但但在野王城这一要塞关键点来说,大将军赵括的凭着对历史的先知,已经领先了秦军一步。第二卷羊皮密报,却是来自铁鹰营安插在上党的密探。秦军大举动出、来势汹汹,侵夺汜水之地,让野王要塞变成了一座孤城,那上党的韩军中不乏有识之士,面对如此困境,他们坐不住了。此时的上党,已是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就在大将军赵括接到秘报之时,韩国上党的官吏们急得如同热锅山搞得蚂蚁,其中的有识之士们,正在激烈地辩论着,历经唇枪舌战之后,上党韩军已作出了决策,韩国上党郡即将抛出一个移祸大赵之计,一举将列国诸侯之目光,尽数吸引到这片贫瘠的山地上。还在秦国十万大军隆隆推进,以兵威威慑东周王室与韩国,讹诈其割让河外渡口之地时,韩国上党郡的一位大臣便警觉了。这位大臣正是上党郡守、有着冷静头脑的冯亭。这冯亭本不是韩人,他原为东胡名士,少年游学时进入中原之地。最初在燕国上将军乐毅灭齐时做过中军司马,后来燕国风云突变、乐毅遭到罢黜,这中军司马冯亭也愤而离燕南下。不过冯亭并未入赵,也未入魏,更为入齐,却最终加入了韩国这战国七雄中最为弱小的一个。十余年前,落魄的冯亭路过新郑时,恰逢那志大才疏、却一心振兴韩国的韩釐王求贤守上党,那冯亭慨然应之,与韩釐王一番召对,其机敏和才干深深打动了这位韩王。那韩釐王对冯亭拍案叫好,当即授予其上党郡守之官职。这冯亭乃文武全才,机敏而稳健,算得上一个难得的人才。他硬是在韩国日见衰弱的情势下,将土地贫瘠、位置险要的上党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布下五万韩军驻守上党,将上党郡防守得水泄不通。这些年来,无论垂涎上党郡的秦、赵、魏三国如何渗透,却总是不能乱其阵脚。秦国秦昭王拜范雎为丞相后,其“远交近攻”大展锋芒,秦军先后夺取了韩国河东、魏国河内两郡。如此一来,韩国的上党郡事实上便成了漂浮在秦赵两国之间的一座孤岛,与韩国本土连接的通道,也只剩下了一条路:南出太行陉,经野王要塞,南下渡河进入韩国。纵是如此险峻,郡守冯亭还是镇静如常,率领五万守军稳稳地驻扎在上党。倏忽间,又是数余年过去,冯亭郡守非但成了韩国栋梁,更是成了秦、赵、魏三大国时刻关注的焦点人物。纵然冯亭一向稳健,但听闻秦国兵不血刃地夺取东西数百里河外渡口后,这位郡守却骤然紧张了,他看清了韩国的危局,隐约地猜出了秦国的狼子野心。眼下上党的形势危急万分,为守上党郡操劳十余年的他,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这片上党山地,原本属于曾称霸春秋诸侯的晋国。百余年前,魏、赵、韩三家分晋时,阏与以东的上党山地分给了赵国,其余绝大部分上党山地全部归属韩国。于是,韩国有上党郡,赵国也有上党郡。同是上党郡,这片贫瘠的山地在两国的重要性却有着天壤之别。赵国将上党看作抗秦战略屏障,看作邯郸西部一道不可逾越的天险长城。而上党对于韩国,非但于战略大势无助,反而越来越成为沉重的无用累赘。战国初期,上党尚是韩国北部抗击楼烦、东北抗击中山国与赵国的屏障;及至秦国东出,河东、河内之地皆被秦国夺取,这上党便成了韩国在大河北岸的一块飞地。这上党山地,虽然是韩、赵、魏三晋兵家之圣地,然却是土地贫瘠、民生穷困之所在。若无源源不断地粮草辎重输送,韩国的五万大军是无论如何撑持不到半年的。秦国未夺河外渡口时,韩国尚可从大河水道北上野王输送粮草辎重。河外渡口之地归秦,水路便立即断绝,再要北上野王,便要依商旅之道,向秦国交付关税并经秦军查验货物方可通行。若真的经年累月如此,那日益穷困的韩国如何吃得消?若绕道赵国进入壶关,虽则不用关税,路途却是远了几倍,一路上人吃牛马嚼,运到的粮草也所剩无几了,这便是军谚“千里不运粮”的道理,千里运粮,除非财雄势大,不然谁却支撑得起。秦国夺了河外渡口,那要塞野王成了孤城,如此一来,韩国上党郡的粮草将会无以为继,便可能立即陷入饥荒。这上党十七座关隘城邑,本来就存粮无几,若断绝输送,不出三个月,韩国的上党郡便要自行大乱崩溃了。秋风乍起、阴云密布之时,韩国上党郡守冯亭兼程南下,连夜渡河回到了韩国的国都新郑,被逼无奈的冯亭,不得不为上党郡谋划出路去了。上党的这封密报后,赵括密令铁鹰营,密切关注冯亭的一举一动。铁鹰营密探接到命令后,那关于冯亭动向的密报,自新郑一卷卷飞来。冯亭的一切动向,尽在大将军赵括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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