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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走

 

徐谨礼远远听见一阵嘈杂声,不止一个人,估摸着是真有人追上来,也顾不得在这推辞什么,立刻拉着她的手腕带她往小巷深处去躲起来。

水苓被大少爷抱在怀里捂着嘴,脸颊紧贴他的胸膛,男人身上清爽的香气似乎一下子钻到了她的心里,水苓脸颊顿时就被蒸红,连看都不敢看大少爷,赶忙闭起眼睛。

一群人手里拿着火叉、刀和锄头之类的走了过去,徐谨礼等了一会儿,没看见他们回来,这才舒了口气。低头一看他怀里的女孩脸颊红得比洋柿子更甚,以为她喘不过气,立刻松了手。

其实他只捂住了嘴,水苓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大少爷身上的香气搞得晕晕乎乎,在他松开之后猛烈喘息。

徐谨礼看她喘个不停,伸手顺了顺她的背:“没事吧?”

水苓摇摇头:“没事。”

看她缓了一会儿,徐谨礼重提正事:“你也看到了,跟着我随时可能被这群人追着带回去,回去就是砍头。你年纪还小,别做这种傻事,乖乖回去,等家里门禁到了,你连门都进不去,还要被罚。”

水苓抱着背搭子,亦步亦趋在他身后走着:“我不回去,我就想跟您走。”

徐谨礼总不能真看着她跳火坑,佯装生气回头瞪了她一眼,语气重了些:“回去!”

水苓长这么大,从来没被大少爷凶过,一下子眼眶就红了,怯生生地后退一步,小声嘟囔着:“我不。”

徐谨礼劝也劝不动,赶也赶不走,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加快速度跑起来甩掉她。

水苓哪跟得上他,他行动格外敏捷,一下子人就在她眼前消失了,她抱着背搭子四处找不到人,开始掉眼泪。

徐谨礼在离她不远处的一个暗巷里,听见她哭,心一下子就软了,但这不是他该踏出去的时候,连累人。他将帽子戴好,再次离开。

下南洋的港口总共就那么几处,保险起见,他要选择肯定能走的福建漳州月港。漳州自明代海禁时期就能出海,来往客货轮船也多,人流量大,容易掩人耳目。他现在出发去福建,日夜兼程要花上五天四夜,时间紧,逼得急,他步伐更加快起来。

徐谨礼一路上只简单买些吃喝,不多做停留,偶尔累得不行才会歇一次。

他正倚在驿站不远处的一棵树那歇息,听见熟悉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那是我的东西!你们怎么能就这么强抢!”一阵哄笑嬉闹似的抢劫。

穷山恶水出刁民屡见不鲜,要不是这女人的声音太耳熟,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搭理。

这一看可把他气得不轻,水苓这丫头怎么又跟过来了,他啧了一声上前去,不过叁拳两脚,东西就重回他手里,被他塞给水苓,将人护在身后。

他生得高大,体格健硕,冷气脸来气势很足,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几个人,口气格外冷漠,有威慑之意:“干什么?”

对面几个长辫子鸡仔知道敌不过,说着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爬起来跑了。

等人一走,他立刻回头看着水苓,女孩似乎知道他肯定会生气,立刻缩头不说话。

徐谨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这么倔?不是告诉你不能再跟着我吗?”

水苓眼眶通红:“老爷明年就要将我许配给张家老二,我不想嫁,我宁愿跟着您为奴为婢,大少爷求求您带我走吧。”

那张家老二不仅吸大烟,小小年纪和人打架把一条腿打残了,自此以后脾气暴烈,对人动辄辱骂棍打,更别说对女人。水苓正月十五那天就已经看见老爷收了张家的钱,要不是为了等大少爷回来,她早就跑了。

张家离徐家不过就两家之隔,徐谨礼也清楚那张二是个什么东西,横竖都是火坑,他叹了一口气:“你也可以自己跑,何必非要跟着我受累找死。”

水苓听他有所动摇,更是粘着不放:“求您了……”

徐谨礼实在拿这丫头没办法:“罢了罢了,既然你非要跟,那我就带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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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咸丰二年是1852年,嘉庆十九年是1802年,道光十五年是1835年,道光二十二年是1842年,雍正五年是1727年。

此世徐谨礼生于道光十年(1830年),现在他二十二岁,水苓十五,七岁年龄差。

即使在这个年代,也仍会延续abo的特殊体质,因大部分人是beta,所以与常人无异,徐谨礼仍是a,水苓仍是o。但由于时代局限性,他们并不知悉这种特殊体质是什么,就看我慢慢写吧,这只是个元素,不会是最主要的。

清乾、嘉年间谢清高所着《海录》,其提出的南洋,范围大体上为现在的东南亚地区,鸦片战争之后被普遍使用。

背搭子:外出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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