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嫌隙(膀胱/催眠/逃跑被抓回)
“小河,起床了。”
俊美的男人微微俯身,白皙的手指划过江予和的脸颊,又在那上面印上一吻,留下些许红痕。
江予和睡眼惺忪,抬手揉揉眼,半眯着眼睛问:“…临舟?唔……几点了?咿——!”
只见临舟抽身,将自己深埋入江予和后穴的阴茎抽出,引得江予和下意识尖叫一声,脸颊通红,狠狠瞪了一眼临舟。
临舟眼瞳深邃,手指轻轻搭在江予和太阳穴处,迫使他看着自己。
“乖小河,告诉我,你是谁?”
红线和触手逐渐再一次爬上江予和的身体,他却像没有感受到似的,怔怔地眨了下眼,脑海空白,回答道:“我…我是,你的小河。”
临舟微笑点头,神色温柔:“嗯,那小河,我是谁?”
片刻沉默,江予和嘴唇微张,神色迷离,任由触手继续向上爬动。飘舞的红线随后攀爬上他的后脑勺,再缠上他细长的脖颈,逐渐开始收缩。
“你……”就在红线快彻底剥夺他的语言能力时,他终于开口了,语速缓慢,“你是我的临舟,对,只属于我的临舟,你是我的爱人,我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
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红线才彻底松开,临舟奖励似的抚摸了两下他的头顶:“乖。”
这段对话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一遍,最开始的时候江予和还依稀有一点之前的记忆,会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就会重新被触手缠绕,再然后便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云雨后,临舟便会在他没有什么经历的时候再一次跟他重复那些事,直到他能够完整地复述出来为止。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两周,也可能是两个月。江予和已经彻底丧失了时间的观念,只要临舟在的时候便是需要清醒的白天,只要临舟不在的时候就是需要沉睡的夜晚。
临舟为他解开了锁链,在他能够回答正确问题后便允许他在地宫内自由活动。地宫内并没有其它活人,反而有着许多纸人侍从,它们都不会说话,看着也确实怪瘆人的,因此江予和并不喜欢找它们。
他平日里多是和临舟做爱,在他听话的时候,临舟确实会给他极致的温柔,抽插的力度和速度永远恰到好处,甚至他受不了的时候提出来,临舟也会停下。
但是当他提出一些临舟不喜欢听的话时,当天的做爱便会变成单方面的惩罚。触手们将会侵入他身体的每一处,不留任何余地。
之前有一次,江予和突然对地宫外的世界产生了好奇,便询问临舟,却没想到临舟居然因此发怒了,双眼通红,盛怒之下甚至让触手撑满了整个膀胱,接下来一整天都不让江予和排泄。
那种感觉江予和绝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液体逆流而上,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膀胱内的液体排出,甚至只要临舟心念一动,便能让那些液态的触手在江予和的膀胱内膨胀收缩。
膀胱的饱胀会刺激到前列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憋尿的感觉也和快感联系到了一起,江予和便只能翘着硬挺的阴茎,在憋胀中用后穴高潮。
江予和哭着求临舟,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甚至用触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求饶。
这件事彻底颠覆了江予和对临舟的印象。临舟以前一直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哪怕江予和打碎了一看便很珍贵的玉器,临舟也只会担忧地去检查江予和有没有受伤。
可这次,临舟居然只是因为一句话就这般对他。
惩罚结束时,江予和趴在临舟的怀里,眼眶通红,止不住重复同一句话:“临舟,我们不是爱人吗?”
我们不是爱人吗?
既然是爱人,你为什么能狠下心来这么惩罚我?
临舟听到这句话后,动作明显地凝滞了几秒,而后手忙脚乱地去擦拭江予和眼角的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喃喃,“我只是太害怕了,小河,我不想再等一百年了。”
但江予和当时只有肉体是清醒的,实际上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也没感受到那温柔的擦拭。
自那次惩罚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多了一条裂缝,不深,想掩盖并不难,但却在暗地里让江予和难以释怀。临舟大概也是想补偿他,变着花样给他从外面带些他以前喜欢的玩具。
临舟不懂人间的许多事,而江予和又把这些都给忘了。因此有时候临舟带了手机过来,江予和又不知道怎么玩,每次把手机折腾到没电就没办法玩了。
地宫里的日子逐渐变得漫长。
曾经江予和总觉得只要和临舟在一起,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可后来出事后,江予和看到临舟便总会害怕,做爱时也充满了抵触。
江予和唯一的娱乐活动便只剩下在地宫里闲逛和发呆了,直到某天他再次来到地宫门口,看着那白玉砖石做成的大门,突然便产生了逆反心理。
——既然临舟不让他出去,那他偏要出去看看。
于是,他打破了临舟设下的禁忌,推开了地宫的大门。
离开前,他赌气似的鼓着腮帮子,半晌后突然道:“临舟,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转过身,直视着门内的深渊,突然便没了畏惧。
“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冷静冷静,否则我会被这里逼疯的。”他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爱人的话,那你现在就不要拦着我。”
下一刻,深渊凝固成人形,装作不在家的临舟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说:“小河,不要走。”
江予和却没有回应,只是回头望向远方的风景。
然后,他坚定地踏出了那一步。
一步,两步。
“——!”
就在他以为,临舟真的打算放他走的时候,他的周身便突然被漩涡环绕,触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他拖回,而临舟则满怀哀伤地看着他。
“小河。”他说,“对不起。”
“哎哎,听说了吗?”长舌头的鬼差交头接耳,“那位大人带回来了个生魂!”
穿黑衣的鬼差疑惑:“生魂?难道是……”
“哎呀,就是啊!你说说,那位大人好歹也是正经受供奉的神,怎么就抓着那么一个人类不放了?这几千年来他都试过多少办法了?最后的结果……”
“谁叫神罚那么残忍呢?”
层层叠叠交错的楼阁,红枫林的小院旁,安静的室内,纸人点上了它主人喜爱的香。
这其实已经不像个房间了,巨大的金色笼子彻底限制了里面青年的活动,从笼顶垂下的细长锁链更是捆缚住青年的全身。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他其实也无法逃离这里,毕竟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更别提他现在只是个弱小的魂体,身上挂满了写着临舟名字的拘束符,哪怕只是抬抬手指都能被临舟感知到。
这已经是他被囚禁在这的不知道多少天了。
自从他逃跑后,临舟便把他带到了这里,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让他的生魂和躯壳剥离,他的身体现在虽然还活着,但也陷入了沉睡。
再然后便是日日奸淫。
先是最简单的插入,触手和阴茎并行,他的敏感点无时无刻不在被刺激。用后穴高潮这事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到后来他甚至都忘记了射精的感受,只会渴求后穴的刺激。
到后来,江予和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他的魂体早已疲惫不堪,整个人没有多少精神了,只知道下意识承受临舟的侵入。
魂体其实并不需要睡觉,需要沉睡的仅仅只有躯壳。
可他的魂体实在是太累了,到最后他只能被迫昏睡。
昏睡间,他紧锁着眉头,像是进入了一场场梦魇,汗水一点点从他的额间落下,气息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了眼,浑身大汗淋漓,而后轻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
其实故事的一开始并不复杂,只是一个名为江予和的小孩不小心掉入了地宫的入口,砸中了正在沉睡的魂灵的事。
魂灵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愤怒,但砸中他的那个孩子是那般小巧可爱,粉嘟嘟的脸庞看上去能掐出水。
于是,魂灵便问了他名字。
小孩还不太会说话,口齿不清地比划着:“我叫江予和,爸爸妈妈都喊我小和!唔…应该是河边的河!”
魂灵喃喃:“小河……很好听的名字。”
小孩笑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魂灵回答:“我没有名字。”
小孩含着手指,含糊不清地说:“那…那我下次再来,叫我爹给你取个名字,我爹可有文化啦!”
魂灵难得地起了善心,颇有兴致地陪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聊了两句,后又把他送回家。
小孩的家很幸福,父母对他都很好,在重新找到他以后都欣喜地大哭了起来,魂灵见到这一幕,便也放弃了收养这个小孩的想法。
他喜欢看这个小孩,这小孩是那样的活泼,和生命被定格的他完全不同,魂灵像是在他身上重新找回了活着的感觉,便天天看着这个小孩。
可魂灵实在是太虚弱了,他大概受了什么重伤,最后不得不陷入沉睡,再醒来时,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了。
小孩死了,就在他十六岁那年,土匪进村抢劫,他就这样被乱棍打死了。
魂灵没等到小孩取的名字,也失去了那个小孩。
他尖啸着屠杀了整个土匪寨子,又回到村子里寻找着他的小孩的尸体,将他安葬在他家的河边。
魂灵再一次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又是许多年后了,魂灵没有记时间的习惯,只有当初陪伴小孩的那几年对他而言还有实感,其余的时间都像是白驹过隙,一眨眼便不见了。
他走出地宫,想看看小孩的墓怎么样了,却在上山的小径旁见到一个来砍柴的书生。
书生有些讶异地望向他:“这位先生,您是要去我们村子吗?我带你一程吧。对了,我叫江予和,您呢?”
魂灵怔怔地望着他,眼泪不知不觉便从眼角落下。
“我……没有名字。”他说,“你给我取个名吧,好吗?”
孤独的鬼魂终于还是等到了那个名字,临舟,江予和说,因为舟大多都在江河湖畔。
再后来,江予和考上了进士,临舟由心地为他高兴,便陪他在小亭子里饮酒。
错误大概是这个时候开始的,情到深处,二人相拥着,唇齿纠缠,耳鬓厮磨。
临舟怕自己伤到了他,动作便温柔到极致,还是江予和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探索自己的身体,让他吻过自己的每一处肌肤,刻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大错酿成,来凡间渡劫的神居然爱上了人之子,上苍震怒,降下神罚。
临舟带着江予和在地宫内躲了整整十年,却躲不过神罚,一百世的劫难被刻在灵魂中,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