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恋人(囚/纯剧情)
身体都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了,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意识都像是被沉入深海一般,江予和几乎是眼前一黑,彻底晕倒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只觉得脖颈处一凉,像是谁温柔至极地印下一吻。
虽说触感冰凉,可这一吻却像是彻底点燃了血液,温暖顺着脖颈蔓延至全身,而后再缓缓收缩,最终只在他颈窝间留下一颗朱砂红痣。
“小河,我的小河……”
深沉的低喃偏执又极端,那双看不见的手紧紧锁住江予和的喉咙,红线编织成的眼睛逐渐由深红转为可怕的漆黑。
“乖小河,不会难受的,很快…很快你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一点,再一点。
手掌的力度逐渐收紧,彻底陷入昏睡的江予和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似的,任由自己被危险环绕。
他的脸颊从原本的潮红逐渐转为因缺氧而造成的赤红,却仍旧像是撒娇那般依偎着背后的触手,让死死掐着他的双手迟迟做不出决定。
直到数秒过后,有什么东西突然滑落在触手上,让那双手的动作彻底顿住了,又在清晰看见那样东西时才松开手,转而紧紧抱住身下的少年。
那是一只银质的平安锁,上面的花纹早在岁月中变得斑驳万分,形状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扭曲,只有上面刚劲有力的‘平安’二字还留有一点痕迹。
江予和身上穿着的嫁衣早在缠绵间变得残破不堪,而那只平安锁大概是被他放在里衣的内袋中的,大概是那双手的主人在动作间不小心碰到那里,才让它掉了出来。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突然静止了。原本涌动翻滚已经变成黑线的红线凝滞了,颜色又慢慢褪回原本的模样。而棺材内的触手大多也重新变回液体,只剩下支撑着江予和的那几根还保持着形状。
片刻后,红线和黑色的粘稠液体都逐渐逆流而上,翻滚间逐渐凝固成一个实体,那是一个长发的男子,星眉剑目,身着古代新郎服。乍一看只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可苍白无比的脸色和殷红的双瞳却突显了他非人的妖异感。
他的嘴唇很薄,没有半点血色,双臂紧紧拥住江予和,和纸一般白皙的双手紧紧掐着江予和的后背,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血肉。
“小河……”他呢喃着,赤红的眼眸晦暗不明。
“——不要!”
江予和大叫着惊醒,呼吸沉重得不自然,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下意识想躲避,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原先的棺材中。
只见他躺在某处柔软的床铺上,身下垫着铺好了软绵绵的被子,身上还有些酸痛感,特别是后穴内部充斥着难以言说的痛感。
昨晚的婚礼就像是一场梦境,他恍惚醒来,手指抓握住身下的被单,警惕地四处张望着,不确定这次究竟是现实还是变得更加真实的梦境。
周围亮着幽蓝的火焰,四面的墙壁都是带着精致雕花的石壁,地板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名家古画,柜子上也摆放着看不出名头的古董。
房间算不上很大,但平时业余喜欢玩些艺术的江予和也能清晰地判断这些东西的价值。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家。
他怔了半晌,这才蹑手蹑脚想要下床,但刚有点动作就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只见他的右脚脚腕上正拴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链子,通体呈半透明状,内里流动着彩色的发光物质,如梦似幻。
如果作为装饰品,江予和自然会很欣赏这根链子,但此时这玩意的另一头被紧紧拴在床尾,让他的活动范围被完全固定住了,再加上昨晚的经历,任谁都不会觉得这只是个装饰品。
他被囚禁了。
江予和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爬到床尾想要解开这根链子,但这根链子就像是长在床尾那般,根本没办法解开。
他便下床,拿了一旁茶几上的镇纸,把它往链子上砸。沉重的石头砸上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可那链子却依旧岿然不动,反倒是震得江予和手麻脚麻。
直到他再次高高抬起镇纸,却因为手麻而双手一滑,镇纸直接从他手中溜出,眼看着就要砸到他自己的身上了。
——只见一只白得异常的手稳稳接住了那个镇纸。
“看来,我的小河并不喜欢这个款式。”
江予和下意识回过头看,只见一个墨发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他身后,模样俊俏,看起来温柔俊雅,可这声音却让江予和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正是昨日侵犯他的那个东西!
他吓得连连往反方向退了几步,害怕得声音都开始抖:“你…你别过来!”
男人不急不缓地向他渡步,脸上虽说挂着微笑,可眼底却笼罩着不易察觉的阴云:“我名临舟,是你前世的恋人,这里是我的地宫。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习性是否有变化,如果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说……只有一点,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躲着我。”
他望着江予和的双眸,在从中看见恐惧的意味后,有些悲伤地阖上双眼,而后又微微一笑。
“乖,你不会想看见我生气的样子的。”
他这话信息量不少,江予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直直地上下打量一番这个自称临舟的男人,目光不自觉地黏在他的双手上,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
他支支吾吾:“…你,你说你是我前世恋人?那你为什么要……”
他指向自己脚腕上的锁链,表情上依旧带着警惕,明显是不相信临舟的措辞的。
临舟则又往前走了一步,将他们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近了一截,江予和还想后退,可身后已然没有任何空间,后背紧紧贴着墙面,右脚则因为链子长度的限制而被迫伸直,额间因为紧张而落下几滴冷汗。
僵持间,临舟突然道:“…既然小河不喜欢这个,我们当然可以解开。”
他像是要证明自己这话的真实性,直接伸手捏住锁链,只见他手指微微发力,原先怎么都砸不烂的锁链瞬时在他的手掌中变成粉碎的残渣。
江予和原先可能还有反抗的心思,但在见到这样的一幕后也彻底收心了。
这得是怎样的力量?
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呃,那,你不会杀我吧?”
临舟微微垂眸,看不出喜怒,也答非所问:“小河,不要怕我。”
江予和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临舟身上的气势太强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人,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主导的权力。
他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缓缓道:“你能稍微退后一点吗?”
临舟似乎还挺好说话的,对他的要求也确实都予以满足,便往后退了一步。
江予和大脑飞速运转,扶着墙站起,让自己和临舟处于同一个高度。对于他来说,无论临舟的话是真是假,他都无法反抗,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顺着他来。
“…我不记得前世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开始你就一直试图杀我,但既然我们昨晚都拜了堂进了洞房,那你哪怕看在这个的份上也得留我一命吧?”
他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已经开始扣手指了。
临舟沉默了一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略为苦涩地笑着说:“我不会害你。”
江予和见临舟这副模样,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有些发酸,便撇过头,没有说话。
临舟见他不说话,便强行把他抱到床上,将他搂在怀里。
江予和身上只薄薄披了一件里衣,他只觉得自己的背贴上临舟皮肤的那一刻便开始发烫,然后便是滑腻的触感传来。
原来是那些触手又一次爬上他的腰肢,此刻正顺着他的腰逐渐往下试探,先是敏感的小腹,然后划过后穴,最后停顿在略微挺立的阴茎上。
临舟强行束缚住他试图阻挡的双手,触手便扒开他的双腿,迫使他门户大开。
下一刻,触手钻入敏感的尿道。
之前已经被开拓过的尿道并没有多少不适的感觉,不如说江予和反而觉得这个感觉舒服极了,这是他平日里自慰再怎么样也感受不到的滋味。
触手们都很柔软,钻入尿道后纷纷向内部挤去,最终到达括约肌门口,被阻挡了前进的步伐。
“乖小河。”临舟轻声在他耳边低语,“放松,会舒服的。”
从这个角度,江予和能清晰地看见临舟血红的瞳孔,他微微一愣,那带着浓郁血色的瞳孔就像是深邃的漩涡,将他的神识彻底吸入,身体也只能跟随着对方的命令动弹。
对,放松。
放松点就好。
他不会害我的。
触手钻入膀胱。
漆黑的触手一瞬间便吸干膀胱内一夜存储的尿液,临舟餮足地吻住江予和的唇,将他果冻般粉嫩的舌头吸入自己嘴中,然后吮吸,轻咬。
触手散开,化作漆黑的水,跟随着临舟的意识不断刺激起江予和的膀胱。
再然后,冰冷的肉棒捅入炽热的后穴,江予和猛地尖叫一声,呜咽的声音却被吞噬在二人的唇齿厮磨间。
他依旧不太能完全适应这个大小,眼泪一下便溢出来了,临舟似是有些心疼,便抬手擦拭他微红的眼尾。
“小河。”半晌后,临舟说,“重新喜欢一下我吧,好不好?”
猩红的双眸和激烈的快感彻底剥夺了江予和的全部思考能力,只能怔怔点头。
“小河,对不起,但我不能失去你。”
“小河,从今天起我们就又一次成为爱人了,好不好?”
“小河,小河……”
触手逐渐不满足于只浸染他的下半身,开始纷纷往上爬,最后彻底将二人吞没。
“……快了。”恍惚间,临舟凑在江予和耳边轻声道,“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小河,起床了。”
俊美的男人微微俯身,白皙的手指划过江予和的脸颊,又在那上面印上一吻,留下些许红痕。
江予和睡眼惺忪,抬手揉揉眼,半眯着眼睛问:“…临舟?唔……几点了?咿——!”
只见临舟抽身,将自己深埋入江予和后穴的阴茎抽出,引得江予和下意识尖叫一声,脸颊通红,狠狠瞪了一眼临舟。
临舟眼瞳深邃,手指轻轻搭在江予和太阳穴处,迫使他看着自己。
“乖小河,告诉我,你是谁?”
红线和触手逐渐再一次爬上江予和的身体,他却像没有感受到似的,怔怔地眨了下眼,脑海空白,回答道:“我…我是,你的小河。”
临舟微笑点头,神色温柔:“嗯,那小河,我是谁?”
片刻沉默,江予和嘴唇微张,神色迷离,任由触手继续向上爬动。飘舞的红线随后攀爬上他的后脑勺,再缠上他细长的脖颈,逐渐开始收缩。
“你……”就在红线快彻底剥夺他的语言能力时,他终于开口了,语速缓慢,“你是我的临舟,对,只属于我的临舟,你是我的爱人,我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
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红线才彻底松开,临舟奖励似的抚摸了两下他的头顶:“乖。”
这段对话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一遍,最开始的时候江予和还依稀有一点之前的记忆,会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就会重新被触手缠绕,再然后便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云雨后,临舟便会在他没有什么经历的时候再一次跟他重复那些事,直到他能够完整地复述出来为止。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两周,也可能是两个月。江予和已经彻底丧失了时间的观念,只要临舟在的时候便是需要清醒的白天,只要临舟不在的时候就是需要沉睡的夜晚。
临舟为他解开了锁链,在他能够回答正确问题后便允许他在地宫内自由活动。地宫内并没有其它活人,反而有着许多纸人侍从,它们都不会说话,看着也确实怪瘆人的,因此江予和并不喜欢找它们。
他平日里多是和临舟做爱,在他听话的时候,临舟确实会给他极致的温柔,抽插的力度和速度永远恰到好处,甚至他受不了的时候提出来,临舟也会停下。
但是当他提出一些临舟不喜欢听的话时,当天的做爱便会变成单方面的惩罚。触手们将会侵入他身体的每一处,不留任何余地。
之前有一次,江予和突然对地宫外的世界产生了好奇,便询问临舟,却没想到临舟居然因此发怒了,双眼通红,盛怒之下甚至让触手撑满了整个膀胱,接下来一整天都不让江予和排泄。
那种感觉江予和绝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液体逆流而上,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膀胱内的液体排出,甚至只要临舟心念一动,便能让那些液态的触手在江予和的膀胱内膨胀收缩。
膀胱的饱胀会刺激到前列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憋尿的感觉也和快感联系到了一起,江予和便只能翘着硬挺的阴茎,在憋胀中用后穴高潮。
江予和哭着求临舟,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甚至用触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求饶。
这件事彻底颠覆了江予和对临舟的印象。临舟以前一直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哪怕江予和打碎了一看便很珍贵的玉器,临舟也只会担忧地去检查江予和有没有受伤。
可这次,临舟居然只是因为一句话就这般对他。
惩罚结束时,江予和趴在临舟的怀里,眼眶通红,止不住重复同一句话:“临舟,我们不是爱人吗?”
我们不是爱人吗?
既然是爱人,你为什么能狠下心来这么惩罚我?
临舟听到这句话后,动作明显地凝滞了几秒,而后手忙脚乱地去擦拭江予和眼角的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喃喃,“我只是太害怕了,小河,我不想再等一百年了。”
但江予和当时只有肉体是清醒的,实际上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也没感受到那温柔的擦拭。
自那次惩罚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多了一条裂缝,不深,想掩盖并不难,但却在暗地里让江予和难以释怀。临舟大概也是想补偿他,变着花样给他从外面带些他以前喜欢的玩具。
临舟不懂人间的许多事,而江予和又把这些都给忘了。因此有时候临舟带了手机过来,江予和又不知道怎么玩,每次把手机折腾到没电就没办法玩了。
地宫里的日子逐渐变得漫长。
曾经江予和总觉得只要和临舟在一起,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可后来出事后,江予和看到临舟便总会害怕,做爱时也充满了抵触。
江予和唯一的娱乐活动便只剩下在地宫里闲逛和发呆了,直到某天他再次来到地宫门口,看着那白玉砖石做成的大门,突然便产生了逆反心理。
——既然临舟不让他出去,那他偏要出去看看。
于是,他打破了临舟设下的禁忌,推开了地宫的大门。
离开前,他赌气似的鼓着腮帮子,半晌后突然道:“临舟,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转过身,直视着门内的深渊,突然便没了畏惧。
“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冷静冷静,否则我会被这里逼疯的。”他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爱人的话,那你现在就不要拦着我。”
下一刻,深渊凝固成人形,装作不在家的临舟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说:“小河,不要走。”
江予和却没有回应,只是回头望向远方的风景。
然后,他坚定地踏出了那一步。
一步,两步。
“——!”
就在他以为,临舟真的打算放他走的时候,他的周身便突然被漩涡环绕,触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他拖回,而临舟则满怀哀伤地看着他。
“小河。”他说,“对不起。”
“哎哎,听说了吗?”长舌头的鬼差交头接耳,“那位大人带回来了个生魂!”
穿黑衣的鬼差疑惑:“生魂?难道是……”
“哎呀,就是啊!你说说,那位大人好歹也是正经受供奉的神,怎么就抓着那么一个人类不放了?这几千年来他都试过多少办法了?最后的结果……”
“谁叫神罚那么残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