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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阮临楠。

提到这个名字,冯娜公爵似乎终于有了些力气站起身,他伸出手扶住一旁的扶手,从位置上站起,语气冷肃地开口:“不是说楠楠是落水说有人推了他吗?带我去见一见,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敢欺负我们家楠楠。”

看到冯娜公爵终于从悲伤中缓了过来,管理官阿尔文终于放下了心,他优雅地欠了个身:“好的。”

院长自从被从房间中请出去之后,就在门口惴惴不安地等候,他在房间门口走来走去,但是这样的动作都没法平息他的怒火,只能压低了声音向着一旁的秘书发难:“不是说让你们看好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秘书低下头,不做争辩,他知道此刻院长只是在发泄情绪而已。

也果然如同秘书所想,很快院长便将自己的怒火转移到了沈清远的身上:“果然,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入学!现在可好,好好的图书馆,就这么没了!”

“这件事情必须严惩!退学!计入档案!”院长这样唠唠叨叨地开口,重复着这几句话,近乎神经质地在原地绕着圈。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那个休息室的房间终于打开,那位矍铄的公爵再一次气势十足地站在了院长面前。

依然是身边的管理官来代替他发言:“院长先生,我们想知道那位推了阮同学的学生,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似乎一道雷劈到了院长头上,他好像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该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立刻客气地开口道:“刚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竟然在校园内做这种违法的事,不可饶恕!我们决定开除他的学籍,并且将这件事计入档案,当然如果您有其他的需求,请直接告诉我们。”

冯娜公爵终于开口说道:“那么,就带我们去看看吧,那个动手的学生。”

“没问题。”院长回复道,“也当初是我们的错误,不应当让沈清远入学的……我们以后会调整我们的入学标准,以后任何有病史的学生,我们都不会让他们进入学校的。”

只是听到这句话,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冯娜公爵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皱起浓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他皱着眉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管理官,对这个熟悉的名字发出了疑问:“……沈清远?”

管理官显然在这方面的记忆力要比冯娜公爵要强得多了,他的脸上此刻也出现了同样的疑惑:“沈清远,应当是小少爷最好的朋友。”

看到冯娜公爵此刻的脸上依然充满了疑惑,于是管理官再一次提醒道:“上次曾经和小少爷一起来过家里的?”

“……”

显然当时的冯娜公爵满眼睛都是自己的小外孙,完全无视了那位潜在的抢外孙危险分子,这让管理官不得不更加详细地提醒道:“当时将自己的车厘子蛋糕让给了小少爷,您还说他是个好孩子。”

说到对自己外孙好的事情,冯娜公爵终于想起了当时的事情,只是这样的回忆只会让他更加不解,低声自语道:“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阮临楠:提前带老攻见家长我就说是个明智的选择!

很快冯娜公爵就被带到了那个囚禁了沈清远的小房间,他怀揣着不解和些许疑惑打开了房门,便看到灰暗的小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抹白色,此刻正安静低头坐在那里。

听到有房门打开的声音,那个身影便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冯娜公爵。

冯娜公爵这是第二次看到沈清远,但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沈清远和上次的不同,现在的沈清远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看上去状态极差。

他眯了眯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院长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几乎要对沈清远破口大骂了:“你——”

冯娜公爵伸出手制止了院长的声音,阿尔文向来明白自家公爵的意图,于是客气地向院长说:“先生想单独和沈清远聊一聊。”

这句话迅速将原本已经让已经让唾骂滚到嘴边院长将话吞了进去,对着冯娜公爵连连点头:“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但是愤愤不平的情绪却无法消散,在离开之前,院长用眼神狠狠地望向了沈清远,似乎在警告他说话小心一点。

只是可惜,他的目光沈清远是注定不会接收到了。

随着房门被关闭,院长退出了房门之后,两个人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冯娜公爵看到对面的沈清远,发现对方除了脸色不好以外,似乎眼神都没有聚焦,管理官此刻也发现了沈清远的状态不对,低声开口向冯娜公爵道:“他……该不会现在还在精神不稳定的状态里吧?”

在刚才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了院长如何大肆渲染这名学生的十恶不赦,当时学校是如何怜惜他,又看他现在病情十分稳定才将他勉为其难地收入学校,又是如何辜负学校的信任做下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来等等等等……

虽然之前看起来沈清远的状态的确十分正常,但是……

冯娜公爵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到沈清远站起来身,脸上泛起了奇怪的潮红,管理官阿尔文立即护在了冯娜公爵的身前,横向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冯娜公爵,防止万一沈清远忽然发难。

可是沈清远这样站起身来之后,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举动,而是发出声音,近乎急迫地问道:“阮临楠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

对方那突然的动作似乎真的只是在确定阮临楠现在的状态,管理官护在冯娜公爵面前的手于是也缓缓地收了回去。

冯娜公爵紧紧地望着这个看起来很古怪的学生,半晌之后才缓缓摇头:“没醒。”

听到这句话的沈清远好像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地坐了回去,眼睛里刚才那一点点的亮光此刻也迅速湮灭下去,好像一只不说话的人偶。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冯娜公爵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是对方将阮临楠推进水里,于是他沉声喝问:“是你把楠楠推进水里的?”

人偶缓缓地抬起了头,漆黑的瞳孔晃了一下,似乎在分辨冯娜公爵在说什么,在一分钟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组合的词汇在说什么。

沈清远似乎没法接受这样的污蔑,他失控道:“不是我!”

沈清远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状态,他的脑袋发晕,耳朵边也发出了尖锐的嘶鸣,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皱缩着因为寒冷而尖叫,他似乎是靠一口气撑着,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

但是他不能倒下,甚至沈清远觉得反应过来的自己,竟然精神出奇的稳定,也更加奇妙的冷静,甚至于他可是抬头看向冯娜公爵,用目光仔细地观察对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上一次看到这位爷爷,他就觉得对方很有可能不是他所说的医生那么简单,只是阮临楠家的邻居和他毫无关系,他也就没有更多探寻。而今天看着这位爷爷身上的礼服,以及带着家徽的戒指和手杖,他便觉得更是如此。

他决不能被困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对方会相信自己多少,但是他会努力尝试,他伸出手扶住一旁的墙壁,强撑住自己软绵绵的身体:“……不是我,我到的时候楠楠已经在水里了,是我把他救出来,向医务室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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