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
离醉红楼不远处的报刊亭,大半天只有叶锦瑟一个客人。
她翻翻这本杂志,看看那份报纸,就是不买。
报刊老板娘终于看不下去。
“姑娘,杂志都被你翻旧了,不买的话就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买肯定会买的,这不还没下定决心嘛,选择困难症犯了。”叶锦瑟不为所动,眼神示意了醉红楼,以八卦的口吻问,“您知道那栋红彤彤的酒楼是什么时候开张的吗?生意一般般呀,都晚饭时间了,才进去五辆车。”
老板娘以一种“你真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望着叶锦瑟,如数家珍:“那栋楼叫醉红楼,可不是什么普通酒楼,一般人都进不去。开张有半个月了吧,人家生意好着呢,现在还不是时候,晚上九点到半夜才热闹!”
这番话倒是令叶锦瑟感到惊奇。
照理说报刊亭营业时间一般都是早七点到晚七点,老板娘还知道醉红楼半夜的情况?
“听你这么说,这老板真了不得,一般人都进不出去,能进去的都是什么人呢?”
“不是一般人。”
“……”
要么是个铁憨憨,要么深藏不露,刻意回避问题。
她重新端详这家报刊亭,摆放的是普通的杂志报纸和零食饮料,除了店面新了一点,没什么特别的,老板娘四十岁左右,脸se暗h,长相普通,口音很重,不像本地人。
脑筋转了转,叶锦瑟心中一计:“最近不是在号召扫黑除恶嘛,世道不太平,建议你这里装一个监控摄像头来保障财产,最不济也有警惕作用,恰好我认识一个朋友,专门做这个生意,现在可以免费试用和安装。”
“免费试用免费安装,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没有。
还得我掏钱。
不是为了能拍到进出醉红楼的人么。
“初始阶段,扩张市场,烧钱买用户呢,你要是觉得好用,帮忙推荐给朋友,还可以领现金红包哦。”叶锦瑟笑容可掬。
“小姑娘,我没钱,你找错对象了。”老板娘压根儿不上当。
她把自己当骗子了。
叶锦瑟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旁边就是醉红楼,保安个个牛高马大的,我这边安全得很,天se不早了,快回去吧,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别在这里闲晃荡。”
报刊亭老板娘一脸嫌弃地朝叶锦瑟摆摆手,催促她走。
也不知道她的嘴巴是不是开过光,醉红楼里出来了两个男人,来势汹汹地往她们方向走来。
叶锦瑟本能地把口罩往上扯了扯,恨不得将整张脸塞进去。
本能告诉她,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难道身份被识穿了?
没道理啊。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众多念头在叶锦瑟脑海里闪过,她快速地转身,背对他们,往停放摩托车的区域快步走去。
距离目的地还有5米,她感到肩膀一沉,有个男人的手搭在上面。
叶锦瑟膝盖微微一曲,身子往后旋转,灵活地摆脱了那只不请自来的手。
她暴露在口罩外的眼眸微弯,带着笑意:“有什么事吗?”
两个男人身材健壮,手臂皆有纹身,感觉并不好说话,叶锦瑟认得,都是醉红楼的保安,刚才就是他们把她拦在门口。
高个点的开声道:“你不是想进去看看吗?现在对外开放,你可以进了。”
叶锦瑟嘴角ch0u搐了一下,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一旦进去,只怕有去无回。
她可不会傻乎乎地相信两个保安会记得一个陌生人的需求,尤其还是2个小时以前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了吧。”叶锦瑟装糊涂,低头看了看手表,“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哥,还跟她扯什么扯,直接带回去得了!”稍微矮一点的男人粗着嗓子道。
要动粗的节奏。
叶锦瑟冷冷地看着两人。
任由他们带进去,且不说她能不能浑水0鱼逃脱,长相身份肯定暴露,如果反抗,摆明告诉段燕平有个人在监视他。
横竖都不妙,两害相较取其轻,她决定选择后者。
至少还有一个口罩帽子遮遮。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怎么样?”叶锦瑟露出惊恐的表情,音量飙高好几个度,突然发现了什么般,指向他们身后,“警察?警察叔叔!救我!有坏人想要抓我!”
她声音太大,说的话也太矫情。
一下子唬住做贼心虚的两人,他们憨憨地往后看,压根没有什么警察,意识到被骗后,一辆造型酷炫的摩托车倏地从身边驶过,车上的人正是叶锦瑟。
矮个子的男人:“c!这娘们太j贼了!”
高个子的嘲笑道:“是你太笨。”
一直没见到人,h毛不放心也跟着出来,看到两个二愣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像在演相声,被气到跳脚:“你两人taade还愣着做什么?taade吃屎长大的?赶紧追啊!”
两人赶紧一前一后地跑着追叶锦瑟。
h毛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隐隐作痛,陈哥总说自己笨,这两人b他还笨。
“叫上其他兄弟,开车追——!活要见人!si要见尸!”h毛咆哮道。
叶锦瑟骑上车就不停地加速,但回头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三辆黑se的雷克萨斯紧跟其后。
我勒个乖乖!
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吗?
几十万的雷克萨斯追一万的春风650?
太他妈荣幸了!
叶锦瑟身t的血ye正快速地流动,整个人亢奋到极点。
她握紧摩托车把手,将速度加到80k/h,在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中灵活地穿梭,景物和人都被她快速地抛在身后。
恰逢下班高峰期,汽车不如摩托车灵活,一时间她竟将距离越拉越开。
还没来得及开心,她到了高速公路入口,后面的车依旧穷追不舍,像讨债催命鬼一样。
宁杀错也不放过。
段燕平,你够狠。
叶锦瑟将车速飙到最快,接近180k/h,感觉连人带车要离地而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这次她不敢回头看了。
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撞上前面的车,分分钟车毁人亡。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一旦上了高速,摩托车就没有优势,速度被汽车疯狂地碾压,催命一般的喇叭声在她身后不停地响起,越来越近。
眼见就要驶出高速,叶锦瑟一鼓作气,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在前方交叉路口往右驶去,记得那边会有条小道,汽车开不进去,恰好可以开溜。
没想到,关键时候有两个小p孩闯红灯!
叶锦瑟真想把他们家长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减速已经解决不了问题,迫在眉睫,她转变方向,然而车速太快,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叶锦瑟连人带车摔倒,整个人在地面翻滚了好几下。
即便带了安全头盔,她也有意护住关键部位,锥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过来,痛得让她忍不住怀疑人生。
双手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她轻轻拍了拍,勉强恢复清醒。
隐隐约约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玩脱了,再不跑就来不及。
叶锦瑟强行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身躯掉头就想逃,疼痛从膝盖袭来,一个趔趄,扑向地面。
在她以为自己要跌了个狗吃屎时,一只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腰,她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鼻翼间闻到一gu熟悉的气息。
清新的木香调,夹杂一丝薄荷的味道,给人一种温暖清爽的感觉。
怎么会是他?!
安全头盔挡风玻璃裂了,她看不清他表情,耳边传来陆言修的声音:“还想去哪?”
不同以往的淡然,他声调很低沉。
叶锦瑟感觉到他生气了。
b她上次舌吻他,还要生气。
“回家。”她挣扎着站起来,“我可以自己走。”
陆言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现在也不是要强的时候,叶锦瑟安分地窝在他怀里。
他怀抱温暖宽厚,很舒服,让人沉溺其中。
后方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x1引了她注意力。
难道发生车祸,道路堵了?
一到车里,叶锦瑟恢复人身自由,立即摘下摩托车头盔,放到一旁,趴在后排车窗玻璃。
有五辆白se的劳斯莱斯并排停在机动车道上,将一整条马路堵的水泄不通,包括追她的三辆黑se的雷克萨斯。
没有一个人有种撞向劳斯莱斯。
h毛那帮人气急败坏地下车,往她出事故的方向跑来,嘴巴一张一合的,肯定是在骂三字经。
叶锦瑟扑哧一声笑了。
有钞能力真好。
“还笑得出来,看样子摔得不够重。”
她识趣地收敛唇边的笑,侧眸看向陆言修,他正望着自己。
眼眸漆黑,浮光隐隐,如同夜幕下幽深的大海,平静背后即将涌来滔天巨浪,似乎要吞噬一切。
“痛的,摔得很痛的。”叶锦瑟转过身来,乖乖坐好。
下一秒,她身子突然挨向陆言修,扑闪着大眼睛,小嘴跟沾了蜜糖一样:“不过,看到你就没那么痛了。”
帽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漆黑的头发滑落,她还带着口罩,目光澄澈而专注,流露出一丝丝讨好和服软,将陆言修的怒火堵在心口。
这家伙让他t验了一把当心脏病人的滋味。
脑海浮现她从摩托车上摔出的画面,心脏一阵阵发疼。
真的是……不知si活!
他真想狠狠地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为了段燕平以身试险,值得么?
难道为了报道,可以不顾生si?
叶锦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注意到汽车启动了,风景飞速地往后退。
“我们这是去哪儿?”
对于她的疑问,临时当柴可夫司机的展辰良不敢贸然作答。
他通过车内后视镜偷觑陆言修黑沉的脸se,忍不住紧张地咽口水。
共事多年,他从未见过陆言修这么生气,不由得对罪魁祸首叶锦瑟心生几分敬意。
陆言修被她气得半si,她却还有心情关心其他的,太yanx突突地跳,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就近医院。”
想了想,他补充道:“摩托车以及车尾箱里的东西都有人跟进。”
叶锦瑟这才真正安分下来。
他处理事情向来周全。
突然,陆言修的手伸过来,探向她耳后,叶锦瑟条件反sx地要避开,忽而想到是他,莫名地心安,便坐着不动,指尖微凉,碰到她耳朵,轻轻一拉,帮她摘掉戴了许久而浑然未觉的口罩。
顿时呼x1顺畅了很多。
“虽然你有戴头盔,还是去医院拍个ctb较稳妥,顺便做个身t检查。”
他面seb起刚才缓和了些许,目光却不再望向她,而是落在车外的风景。
“还以为你要骂我。”语气软软的,糯糯的,带着委屈和无措,只差挤出眼泪来。
“不是时候。”陆言修强忍着卸甲投降的冲动,绷着脸。
“……”
难道要等到她做完检查,医生说并无大碍,他才重重收拾她?
像他能做的出来的。
希望医生可以把自己的情况说的严重些。
叶锦瑟一手趴向主驾驶椅背,朝展辰良说:“大哥,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麻烦开快点。”
“叫我小展,或者辰良就好。”听到她的呼唤,展辰良都要疯魔了。
“良良?”叶锦瑟发挥创造力。
“……”展辰良不知道说什么好。
“确定要影响他开车?”看不下去,陆言修终于出声。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叶锦瑟赶紧缩回去。
“要是痛,看我。”陆言修说。
一时间叶锦瑟无言以对。
不看他,说明她在撒谎,看他嘛……越瞅越赏心悦目。
还真的转移了注意力。
被看的都不觉得尴尬,她更不可能尴尬了。
叶锦瑟找了一个靠得舒服的姿势,光明正大地欣赏陆言修的美se。
“……”他再次低估她脸皮厚度。
在她ch11u0直白的注视下,陆言修有些不好意思,别开了脸,看向窗外。
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车在青城立医院门口停下。
陆言修率先下车,向叶锦瑟伸出左手,绅士有礼。
她以为他顾虑自己有伤,打算撑着她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在他掌心,双脚刚落地,顷刻被他腾空抱起,妥妥地继续当伤残人士。
其实,她并不习惯这样被别人照顾。
他走得很快,步伐很稳健,从容到让叶锦瑟觉得自己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东西。
在微微的颠簸中,她光明正大地欣赏他美se。
下颌线g净利落,面容俊雅。
颜值天花板说的就是他吧。
医生护士们的靠近打断她的思绪,陆言修抱着她的架势让他们误以为叶锦瑟摔断了腿,赶紧准备移动护理病床,一番详细的检查,她不过是擦伤膝盖和肘关节,照了ct和磁共振,纷纷感叹她身t抗摔能力不是一般的好,稍作休息就可以继续活蹦乱跳。
陆言修全程一言不发,让叶锦瑟怀疑他在酝酿着怎么数落自己,赶紧抓住医生的手袖,嗷嗷卖惨:“总觉得手脚使不上劲,怎么办?会不会有后遗症。”
“……那就留院观察一天吧。”医生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用了,省得占用医疗资源。”一直沉默的陆言修淡淡地开口。
叶锦瑟:“……”
护士给她的伤口上药后,两人结伴回家。
途中她再也享受不到伤残人士的待遇。
一到家,她腿脚利索到不行,一个劲儿往自己卧室钻。
“叶锦瑟,有本事你一辈子呆在房里。”
背后传来陆言修的声音,她愣生生地扼住脚步。
叶锦瑟。
他呼唤她全名。
相识十来年,他头一次这么叫她,带着淡漠、严肃和警告。
叶锦瑟心里委屈极了。
她不怕他发火,却为他冷漠感到难过。
相b之下,被骂好像变得没那么不可接受。
反正不管谁说她,她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先去换身衣服。”叶锦瑟闷声回应。
陆言修在沙发里等待着,半个小时过去,依旧不见她的身影,内心竟有些慌。
该不是医生检查出错,她晕倒了?
他从沙发里跳起来,跑过去直接推开她房门。
叶锦瑟正站在衣帽间挑选睡衣,身上仅裹着粉se浴巾,肩膀0露,sh漉的黑发披洒在身后,衬得肌肤baeng的过分。
眼珠子又黑又亮,一眨不眨地看他,无辜又疑惑。
特别g人。
她所说的换身衣服,指的是卸妆洗澡换衣兼护肤……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就在叶锦瑟犹豫着是否应该尖叫一声才能符合此情此景时,陆言修蓦地转过身去。
“对、对不起,我以为你在里面晕倒了。”他嗓音突然之间变得又g又涩,“你……你慢慢来。”
不等她反应,他已快速合上房门。
背靠着门,陆言修深深x1了口气,可怎么样也平复不了下腹的燥热感,快速走向吧台区,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房内的叶锦瑟眨了眨眼,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好像确实让他等久。
她就大方地不追究他直接闯进来的莽撞行为。
不过……他也没看几眼,她身材有这么差吗?
叶锦瑟忍不住跑到全身镜的位置,换了几个角度自我审视,转念想到他还在外面等自己,才快速地把自己收拾一番。
听到后方声响,陆言修身t微微一僵。
他能感觉到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陆言修侧眸望向她。
叶锦瑟换了一件短袖衬衫睡衣套装,仅露出手臂和小腿,很正常的穿着,可要命的是他脑海里不自觉地脑补出她身裹浴巾的画面。
还是刚走出浴室,夹着沐浴后水汽的那种。
她浑身sh漉漉的,身材修长高挑,肩膀削瘦,可该有的一点都不少。
皮肤白皙细腻,泛着se气的水光,往下的x线饱满浑圆,让人想rua一把。
越想越上头。
陆言修赶紧收回视线,又喝了一大口水。
她浓眉打起了结。
他至于用见鬼的眼神看她吗?
叶锦瑟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刚才……”
陆言修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
“我忘了跟你说,我会去洗澡。”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你可以顺便一起洗的。”
“……”
他呼x1几乎是停顿下来。
明知她本意很单纯,两人同时分开洗澡,不至于耽搁他的时间。
这话落到他耳里,忍不住想到两人一起待在浴室里的场景。
顿时气血再度往下腹集中,好不容易缓下去的x器又有抬头的迹象。
陆言修忍不住内心咒骂。
这些年他忙得过于清心寡yu,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对她产生反应。
稍微侧身,陆言修目光移到吧台后面的酒柜上,试图转移注意力。
见他半天不吭声,叶锦瑟觉得他还在为之前飙车受伤的事生气。
她还让他等了接近一小时。
想来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言修哥哥,今晚的事谢谢你。”她说。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站好,何况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还不如先发制人,还能落一个主动认错,态度端正的好印象。
然而,陆言修知道她一旦喊言修哥哥,准不会有好事。
叶锦瑟主动交代自己去有间车行挑选二手车,遇到h毛卖车,跟踪他到醉红楼,以及被保安试图强行带走,最后演变成飙车的事件过程。
她一边观察陆言修的脸se,一边正儿八经地分析:“如果不是临时杀出两个闯红灯的小p孩,我根本不会受伤的。”
一下子锅全甩了出去。
“给你颁朵小红花?”强行压下yu念,他睨了她一眼。
“……那倒不用。”
“瑟瑟。”他语气轻柔平和,夹着一丝正经。
她心里明白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陆言修望着她倔se的小脸:“有没有想过,你在和谁作对?”
叶锦瑟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犀利的目光,语调平缓又执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人在和自己作对。”
她暗讽段燕平知法犯法,也吐槽自己不自量力,同时暗示陆言修是不可能改变她的想法。
闻言,陆言修唇边漾开一丝笑。
她向来聪慧,只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你一个人,面对的是一整个泯灭良心的犯罪团伙,上次是在车上放炸弹,这次光明正大地在马路上追捕你,那下次呢?”陆言修一针见血地抛出问题。
叶锦瑟眸光微微一晃。
确实不敢想象下次会遇到什么。
见她默不作声,陆言修语重心长道:“要记住,你是一名记者,不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更没有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