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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只活过一个瞬间(34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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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住的居民楼每层只有门对门的东西两户。

此时我家的房门大敞着,蒋凯乐家的家门也敞着。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蒋凯乐下班回家了,来回穿梭于我们两家之间。

我深呼了一口气,做好要面对蒋凯乐的心理准备,走进自家大门,换上拖鞋。

房间内传来我爸和蒋凯乐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声。

走进我爸的房间,我看到蒋凯乐背对着门,坐在床边,我爸倚在床头。

他们爷俩中间放着小桌板,桌板上摆着两盘下酒菜,两人正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

我爸是个酒懵子。

因为穷,因为瘫在床上。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别提朋友,没人愿意陪他喝酒。

所以在这时,蒋凯乐既充当着他的nv婿,也扮演着他唯一的酒友角se。

看见酒瓶里所剩无几的透明yet,我爸迷离的表情,我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

瞧见我的身影,我爸傻呵呵地直笑:“你回来了啊。”

蒋凯乐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我应道:“嗯,我回来了。”

我爸有些嫌弃地说:“什么破酒店,还去培训……就去这两天,能学到什么狗p啊。”

出发去找程嘉逸之前,我用的借口是酒店安排去外地培训工作。

我没应声。

片刻后,蒋凯乐站起身来:“爸,我不行了,陪不了了。”

我爸调笑道:“才喝几口啊?是不是看我姑娘回来了,你的心也飞走了?”

蒋凯乐拿起桌上的盘子和酒瓶,轻轻嗯了一声:“两天没见她了。”

听见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互动,要说我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我们以家人身份一起生活了半年,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感情?

我走到蒋凯乐面前,伸手,准备接过他手中的盘子。

蒋凯乐微微退后了半步:“不用,我来收拾就好。你吃饭了没?”

我说没有。

他说:“那我把这里收拾了,你去收拾下,去换身衣服,我们去楼下随便吃点。”

我说好。

蒋凯乐离开房间后,我爸还是看着我。

我避开他的审视,随意找了个话题,问他我找得那个保姆做饭怎么样,好吃么。

我爸说还行吧,能吃。

我说那我去换衣服去了。

我爸话锋一转,问道:“真真,你和小乐闹别扭了啊?”

我没说话。

“小乐是个好孩子。你别作,就你这狗脾气,谁能像他一样惯着你啊?”

我反驳说我脾气挺好的,平时我对蒋凯乐也挺好的,他那么穷又有点不开窍,铁憨憨一个,我也忍了他很久了。

我爸笑:“你太敏感了,又犟,认si理。男人都受不了你这样,还是适时装傻点才招人疼。”

我爸说这话时风轻云淡的表情,理所应当的语气,特别让人憎恨——

好似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给男人伏低做小,放低姿态讨他们欢心。

我好想问问我爸,为什么我要委屈自己、改变自己原来的形状,才能招人疼?

别人的父亲都在教nv儿从门缝里看男人,恨不得把全天下长ji8的生物全都看扁了才好。

而我爸,似乎一直在无意识地培养我的「不配得感」

他认为我本身x格不够好,又卖过酒,还给人当过情人,所以我注定无法拥有好的ai情和伴侣。

有男人愿意同我过日子,我就该逆来顺受,感恩戴德,跟在人家pgu后面端屎端尿,甭管那男人对我什么态度。

每当这时,我爸总是不记得,不记得把我压在身下的大伯,不记得我为了攒学费去卖酒、饿肚子不吃早餐。不记得我为了让他住上一个条件稍微好点的疗养院去陪形形sese的男人。

说真的。

我很ai我爸。

他是我活着的支撑,是我所剩无几的亲人,唯一的父亲。

可是我有时候真的会恶劣地想——

si的人为什么不是他啊?

如果当年是他si掉了,我妈是不是会带着我改嫁,我的人生会不会变得好一些?

也许不会。

也许我妈会丢下我,直接和别的男人跑了。

我还是会成为没人要的拖油瓶,被我大伯大娘嫌弃,再次走上这条路。

可我每次听见我爸教育我说要温柔、要t贴、要做个善解人意的妻子。

总是会忍不住会想,si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我特别想抓住他的衣领问问他,我为什么是这样的x格,你真的不明白吗?

此时此刻,我又想起程嘉逸——

难道程嘉逸不觉得我脸很臭、脾气很犟、x格过于敏感吗?

他也这么觉得了。

但他对待我的方式是把我搂在怀里,用宽阔的肩膀拢着我,用手掌安抚我,柔声说他理解我这一路走来的不易。

他说我没人依靠,遇到问题没人帮我解决,所以x格执拗强y。

程嘉逸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卖过酒、拍过小h片、给数不清的男人当过情人吗?

程嘉逸全都知道。

他和我爸一样对我的成长轨迹了如指掌。

可是他还是说他ai我,将我b作猫,b作月亮,说不期待从我身上得到回报。

他像个严厉的父亲,像个出se的辩手,列举了数条蒋凯乐配不上我的论据,而不是斥责我要温柔t贴,说我配不上一个t育老师。

我突然特别后悔。

今天我应该诚实地告诉程嘉逸,告诉他,「哪怕你送我一辆五菱我也会喜欢的。」

这么多年,我赚钱给我爸花,补贴我哥我大姨,到底有谁不求回报地送过我一件礼物?

能像个柔弱任x的孩童,被程嘉逸抱在温暖的怀抱里,能他那样短暂地ai过,哪怕只有一瞬,对我来说已经是救赎了。

我这辈子可能就只活了一瞬间——

作为任真,确信自己被程嘉逸无条件宠ai的那一瞬间。

换好衣服后,我走出家门,蒋凯乐站在楼道里x1烟。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一眼,把烟头丢到地上,用穿着拖鞋的脚碾灭烟蒂。

我又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程嘉逸ch0u烟时优雅慵懒的贵公子姿态。

我们并没有去吃饭,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随后,蒋凯乐笑了,笑容复杂:“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说我爸还在这,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蒋凯乐上下打量着我,负气地说:“等会儿你把我妈给你买的金镯子什么的,还给我吧,那是她给儿媳妇买的,现在你搭上有钱人了,也不稀罕那些东西了。”

他说的话有些难听。

但确实是我和程嘉逸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我垂下眼帘,轻声说应该的。

可能是我太平静了,这不符合分手时的状态,不是一个负心人该有的态度。

蒋凯乐瞬间急眼了:“任真,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妈对你不好吗?她b你亲妈都心疼你。你妈往下面一跳,一了百了了。谁真情实感地心疼过你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谁心疼过啊?是对你不管不顾的妈,还是那个瘫痪在床的爸啊?你爸对酒b对你都亲。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啊?你不知道街坊四邻平时怎么在背后议论你和你爸的吗?”

我的眼睛一张一合,像石像一样楞在原地,完全没料到这些话能从蒋凯乐嘴里说出来。

脑海中闪回过十几年前在教室里的那个清晨,班里唯一愿意跟我对话交流的少年,蒋凯乐青涩的模样。

也想到程嘉逸描述的那个场景——

我坐在篮球场边,等着蒋凯乐打完篮球一起回家。

我们分享同一瓶矿泉水,牵着手一起走在回家路上,讨论晚上要吃什么菜,周末去看哪部电影,同事朋友身边发生的琐事。

那些温馨的画面,难道都是我的幻想吗?

曾经我以为自己无限接近过最渴望的平平淡淡的幸福。

此时此刻,蒋凯乐指责我不配得到ai,指责生我的父母不配作为父母。

我们一家人在他的描述里一无是处,母亲软弱,父亲没担当,我狼心狗肺。

他看见我的伤疤了。

他说那怪我,怪我走路太不小心了。

别人都看到那有个陷阱,怎么就我掉下去了呢?那一定是因为我眼瞎。

同样的人生路,就我走的伤痕累累,是我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没能力抓紧幸福的手。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疼,我就会变得坚强、百毒不侵。

我以为我日夜哄骗自己,我的爸妈是走投无路了,其实他们都是ai我的,别人也会被我误导。

原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生我养我的父母并不ai我,我似乎从生下来就不配得到ai。

与此同时,我倏地发现,为什么程嘉逸说什么,我能立即回怼他一百句——

因为他从不会拿刀往我心窝里戳,他向来都是准备好答案与我对话。

我怔怔地望着蒋凯乐,想反驳他的话,眼眶却先一步变得sh润了。

视线交汇,蒋凯乐又气又无奈:“你哭什么?你很委屈吗?我不委屈?我就谈个对象,工作都被人ga0没了,我还委屈呢?”

我说对不起:“工作的事,你再等两天,明天应该就能接到回去工作的消息了。”

蒋凯乐又问:“任真,这是重点吗?”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重点。

他气急败坏地追问:“你ai过我吗?其实再接到他的消息,发现人家对你还有意思,你又能去给他当情妇了,你高兴坏了吧?终于不用再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听到蒋凯乐这番「明知故问」,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只觉得这半年的时光也是我错付了。

我强压下心酸,哽咽着反问:“原来你也知道我跟你过得是苦日子。如果我不ai你,为什么我会愿意跟你过苦日子?”

“蒋凯乐,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说是快要结婚了,但你送过我一件礼物吗?我们有出去吃过一顿昂贵的晚餐吗?我做指甲,剪头发,无论我做什么,你总是下意识地否定这些行为的价值。我花你一分钱了吗?我说我开心就好了,你说我是上网看太多毒j汤了。”

“我不ai你,为什么要想着省吃俭用,想把一分钱掰成两分用?我为什么会说,你当t育老师很好,那是你的梦想,不挣钱也没关系。为什么你每次抱我爸去洗澡,我先心疼的不是我那个瘫痪的爸,心疼的是你?”

“蒋凯乐,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找不到b你更好的了,所以才会跟你在一起?”

我没听到蒋凯乐的回答。

但我听到了一道沉着愤怒、挑衅意味十足的男声:“去taade吧,跟他废话那么多g什么?这种单细胞生物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理解你的为难?”

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程嘉逸出现在楼梯拐角。

不算明亮的白炽灯光线洒在程嘉逸肩头,他顶着那张白皙凌厉的脸,搭配一身黑se休闲西装,冷森森地望着我们,犹如拿着生si簿、例行前来完成公事的阎王,一步步迈上台阶。

我甚至觉得他身后跟着几只r0u眼看不到的水鬼,随着他的靠近,连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一gu寒意直从脚底板往上窜。

蒋凯乐站在原地,目光飘忽不定,上下打量着来人。

我猛推了他一把,喊他赶紧回家去。

他反应过来了:“就是他?”

程嘉逸代替我回答:“就是我啊,就是我把你的工作ga0没了。”

蒋凯乐眯起的眼眸瞪大了——

恐怕在他的认知里,包养人的金主都是那种个头不高、年纪和肚子无限大的猪jg吧。

毕竟在他的潜意识里,我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外貌家世好的男人应该对我不屑一顾。

程嘉逸大步走到我们面前。

两个男人明明差不多的身高,但或许是因为程嘉逸本身仪态气质好,装扮又稍显正式,衬得人格外挺拔,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明显在气势上把蒋凯乐压下去了一头。

蒋凯乐后退了半步,像只巨大笨拙的长颈鹿,梗着脖子,冲观光的旅客嘶吼:“你还敢送上门来了?早就想揍你了,有钱了不起啊!”

听见蒋凯乐毫无震慑力的话语,程嘉逸笑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轮廓分明的脸凑到了蒋凯乐眼前:“来,往我脸上揍,赶紧的,正愁找不到借口让你吃牢饭呢。”

照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蒋凯乐打了那么多年篮球,一身腱子r0u,抱起我爸这个成年男人来也轻轻松松。

程嘉逸看着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不屑靠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再加上他相较之前瘦了很多。

不应该出现这个画面——

蒋凯乐像个小j仔,任由程嘉逸揪着他的衣领,毫无反抗之力的画面。

蒋凯乐抓住自己的衣领,试图从程嘉逸手中挣脱出来。

可能是慌乱,也可能是忌惮,他说话有些结巴了:“我……我可没动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信不信我到上面去告你啊?你是谁啊,还能只手遮天啊?”

程嘉逸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似的,唇角嘲讽的弧度更明显了,从表情到语气都充满了不屑:“你是小学生吗?我要告老师了,这个男同学杀了我爸妈了。看看有没有人敢接你一纸诉状?”

蒋凯乐流露出局促恐惧的表情,像个烟囱,从鼻孔往外冒气,却无可奈何,只能嘴y,试图在感情方面占据上风:“你就只会威胁人吗?任真根本不ai你。要不是你拿我的工作威胁她,她怎么可能会回到你身边。”

程嘉逸冷笑着,一把将蒋凯乐扔到墙角。

蒋凯乐踉跄着后退,像个僵y的木偶,受力撞到墙边,散了架似的,瘫在地上。

程嘉逸乘胜追击,一脚踩在蒋凯乐裆下的空地,吓得蒋凯乐打了个巨大的寒颤,本能地在墙角下瑟缩成一团。

程嘉逸蹲在他面前,捏住蒋凯乐的两腮,用了极大的力气,白皙瘦削的手背上绽起了青筋,咬牙切齿地说:“n1taa也知道是我威胁她的啊?那你刚刚跟训孩子一样训她呢?她欠你的啊!我要是你,只会反思自己怎么那么没本事,连个月薪三千的工作都保不住。”

接着,程嘉逸又拍了拍蒋凯乐的脸:“给你两天时间,从这里搬走,ai滚哪滚哪去。不然以后瘫痪的就是你爸,让你也尝尝苦痛被人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滋味。”

不等蒋凯乐有所表示,程嘉逸站起身来,低垂着眼帘,盯着蒋凯乐的手:“我现在真想把你这手给剁了。不挺ai打篮球的吗?以后用嘴打。”

“既然那么会说,怎么不去说脱口秀?让全国人民都见识见识你怎么欺负nv人的。要不我找人给你缝上,你去畸形秀上显摆显摆自己脑子里没东西也会叭叭?”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把程嘉逸拉开。

说实话,蒋凯乐被欺负成这样,我也觉得丢人现眼。

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遭受过校园霸凌、曾经被强权压迫的我本身。

我弯下腰,想把地上的蒋凯乐拉起来。

程嘉逸先我一步,单手拦腰,把我抱起来,放到一旁,目光冰冷犀利:“有你什么事啊?你的账等会儿再跟你算。”

可我还是不顾程嘉逸的反对,再次走到蒋凯乐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在这瞬间,我理解了程嘉逸面对徐珍,为何只有一句,“够了,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个道理很好懂——

徐珍也好,蒋凯乐也罢,他们都曾是我和程嘉逸自己选择的伴侣,真情实感ai过的人。

没人b我和蒋凯乐在一起。

倘若别人把蒋凯乐形容成屎一样的垃圾,那我又是什么东西?ai在垃圾桶里找屎吃的狗?

我区别于动物就是我可以自由选择我的伴侣。

蒋凯乐是我的前任。

我对他的尊重,也是对过去人生、对自己的选择的尊重。

这份尊重放在人前,与ai情无关。

我想,程嘉逸对徐珍大抵也是如此。

可能徐珍确实是用眼神冒犯到我了。

但我可以自己扞卫自己的权利,而不是要靠一个ai过她的男人维护我。

我递给程嘉逸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从我眼中读出了我要表达的意思。

他努力敛起表情,但还是流露出两分不甘,看向蒋凯乐,又看了看我,最后终于做出了让步,为我们三方保留t面:“我在楼下等你。”

我问蒋凯乐还好吧。

蒋凯乐沉默不语。

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还是沉默。

程嘉逸人都下楼了,声音却突兀地从下方传来:“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听不见还是不会说话啊?任真没问你话吗?”

我嫌程嘉逸烦,将蒋凯乐推进他家。

我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家把首饰拿出来还给你。”

说罢,我又补充了句:“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把叔叔阿姨怎么样的。”

听到我这么说,蒋凯乐把脸别到一边,不好意思再面对我了。

两秒后,他向我道歉:“任真,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你确实不该那么说。因为我也很在意,在意我的家庭、我的过去是否会给你、给你爸妈带来负担。我知道你选择我也付出了极大的勇气。可是我能理解你,你却不理解我。蒋凯乐,ai情是双向的选择,你可以不选我的,没人要求你必须承受我的过去。”

蒋凯乐又沉默了。

见他不再言语,我回家把蒋凯乐妈妈曾给我买的东西全部收拾到一个购物袋中,去对门蒋凯乐家,把东西还给他。

蒋凯乐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将购物袋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蒋凯乐抬起眼睛,我看见他sh润的眼眶,听见他哽咽的声音:“对不起,任真。”

他不住地道歉,我却笑了:“怎么那么傻啊你?”

他也抬起唇角笑自己傻,笑容苦涩:“我还没告诉过你,其实我从上学时就喜欢你了。你说你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话,实际上那天我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跟你打招呼的。”

我回忆起那天的场景,诚恳地说:“谢谢你。”

蒋凯乐犹豫不定地问:“任真,如果他不回头找你的话,我们会结婚吗?”

我仔细想了想,说道:“应该会的。”

ai人是唯一确定的。

如果结婚对象不是程嘉逸,那么,那个人是谁,我都无所谓、不再计较了。

这并非是对自己的人生和婚姻不负责任。

我ai程嘉逸,但我绝不会主动回头去找错过的ai人——

一来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二来正如我刚刚所说,ai情是双向的选择。如果程嘉逸也不想错过我,我们必然不会再错过。

三来我是很好的人,谁与我共度余生,我并不会因为不ai他就吝啬对他好,我和谁都能把日子过好。

此刻,我因这些念头,再次忍不住揣测程嘉逸——

是否他当年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迎娶他的妻子的?

反正不是徐珍,与谁共度余生都无所谓了?

……

之后我从蒋凯乐家离开。

我走下楼,看到程嘉逸站在五层楼的楼道拐角里ch0u烟。

楼道里烟雾弥漫,他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我皱了皱眉,故作严肃地嫌弃道:“你怎么会那么没素质,烟头随地乱扔。这又不是你家,没有保姆会打扫楼道的。”

程嘉逸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站在烟雾缭绕的那端,久久地凝望着我。

很久之后,程嘉逸的面se依旧保持着冷峻,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夹杂着几分哀怨:“我未来老婆上赶着给别人当老婆,我的天都塌了,还讲究个人素质呢?我缺心眼啊?我不把这楼炸了已经相当有素质了。”

我反唇相讥:“你一点儿也不缺心眼,你给初恋黑卡,给老婆公司,只给情人买辆便宜的车和房,谁也没你算计得清楚。”

程嘉逸的脸se更难看了:“瞧我说什么来着?以后我们吵架,你绝对会拿那辆车说事,报应来的真快!我就多余给你买车。人给你买个金镯子,还si乞白赖要回去。我就该送你一车炸弹,送架航母,把你送上天。”

程嘉逸到底能不能把我送上天我不清楚,但我的嘴角要上天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别扭——

我明知道说什么话能讨程嘉逸欢心,我分明也格外倾心他笑起来的帅气模样。

可我却偏偏总是说这些口不对心的话惹他生气,喜欢看他暗暗发疯吃醋的臭脸,享受他像个小学生一样和我拌嘴。

ai在此刻的表现是我和程嘉逸通通都在自讨苦吃,我们也沉溺于苦中作乐。

我走下楼梯,站在距离程嘉逸三个台阶处。

我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程嘉逸的眼睛。

程嘉逸抬眼和我对视。

片刻后,他跨到我眼前,将我搂在他怀里。

他扣住我的后脑,将我的耳朵压到他x口。

紧贴着男人温暖的x膛,听见他x腔里强有力的心跳,我的心跳也变得平稳了。

只要躲在程嘉逸的怀抱里,我就像雏鸟躲在母亲丰满的羽翼下,充满安全感,什么危险都不怕了。

程嘉逸沉声说:“任真,你别气我了好不好。你也知道,现在把我气si了,你一分钱都分不到了。”

我回应道:“我又不图你的钱。”

程嘉逸苦笑:“是,你不图钱,你就图自由。”

我问他怎么知道。

他说:“一天八百个心眼子,全都用在怎么离开我了。人都把你欺负成那样了,你还哭着说ai他。你就欺负我来劲。”

偶有几声孩童在小区内玩耍嬉戏的声音传来,打破楼道里静谧暧昧的氛围。

我抬起双臂,圈住程嘉逸劲瘦的腰,紧贴在他x口,否定道:“其实我不ai蒋凯乐。”

不等程嘉逸有所表示,我立即进一步详细解释为何会这么说:“我小时候想要一支自动铅笔,想要一个崭新小巧的吹风机,想要高级商场里的玩偶……无论我想要什么,我妈都会否认那些东西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她永远都不会给我买。”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我面对喜欢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我不要了」”

拥抱的力道不知道被谁刻意加重了,从程嘉逸x膛内传来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继续说:“我面对喜欢的人同样也是如此——我会反复把他推开,我怕迟早有一天会失去他。如果注定要失去,我宁可从来没有拥有过。但我不怕失去蒋凯乐。他来,固然很好;他想走,我会撑着伞,送他离开我的雨天。”

程嘉逸抬起我的下巴,眸光破碎而闪亮。

我掀起眼皮与之对视,看到他眼底浓浓的心疼,确信他是ai我的,间接表白道:“面对喜欢的人和物,我不会直接说「我想要」,我会反复将他推开,直到我确信我是他坚定的、唯一的选择。”

“上次分开,我问你可不可以ai我。那是我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的勇敢。”

话音落下。

吻也如约而至。

温柔而狂热,充满歉意。

程嘉逸在我耳边低声道歉:“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走了。”

我抬起手,圈住他的脖颈,再一次将嘴巴贴上他的唇。

……

再睁开双眼之时,程嘉逸几乎将我钉在了墙边。

他手里紧紧攥着我的手腕,蜷起腿,隔着我的k子,用膝盖来回顶蹭着我双腿间敏感的细缝。

我的q1ngyu被他调动起来了,呼x1急促,全身发热发烫,私密处两瓣y一张一合,吐着春水。

楼道内的声控灯早就害羞地藏起来了。

借着寥寥月光,我瞥见男人脖间翻滚的喉结,标志且x感。

为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我问程嘉逸怎么没去找家酒店住下。

话刚问出口,我立刻后悔了——

从我喉间发出的声音分外甜腻,在暧昧黏稠的空气里发酵过后,简直就像是我在问程嘉逸怎么还不带我去开房。

耳边空气震动,传来雄x蛊惑迷人的轻笑声。

程嘉逸垂下头,再次hanzhu我的唇瓣。

他边用力亲吻着我的唇,边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裆部:“宝,我y得难受。”

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

我的身t也软成烂泥似的,必须得依靠着他的身躯才能勉强站立着。

程嘉逸缓缓解释道:“县里就一家凯悦,只剩下两间房了,我让小杨和祁梦去住了。”

小杨是随我们一起来县里的司机。

凯悦是我们县城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问他那怎么办,他怎么不让祁梦提前预定好房间啊。

程嘉逸埋头在我的肩窝里,像是大猫大狗在撒娇似的,用毛茸茸的头发顶蹭我的下颌线,同时手在下方解开自己的西装k,将他滚烫的x器掏了出来,递到我的掌心:“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今晚跟你凑合一晚吧?”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y物:“什么意思?住我家?”

程嘉逸微微抬起下颌,面部线条紧绷着,喉结艰涩地滚动,x1了口冷气。

不知道是爽的,还是我刚刚不小心弄疼了他。

好一会儿后,程嘉逸轻轻“嗯”了一声,回应我的问句。

像是他也不太情愿、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更像是小心翼翼地设下圈套,眼看着我一只脚踩进去了,上当受骗了,他又心疼又窃喜。

我建议他让司机去快捷酒店凑合一晚,他去凯悦住。

程嘉逸替他手下人鸣不平:“他开了一天车了,小心翼翼观察我们的脸se,身心俱疲,估计现在已经睡下了,我怎么忍心叫他起来,去住快捷酒店啊。”

我说:“那你就自己去住,就当是领导下乡t验生活了。”

程嘉逸前后挺着胯,借由我掌心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他ji8顶端渗出的yye做润滑,来回套弄着yanju:“那我们一起去住吧?我胆小,怕蛇虫鼠蚁,你去帮我消灭。”

我握紧了他的命门,愤愤地责备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那是快捷酒店,不是帐篷,你也不要把环境想得那么恶劣,跟在野外露营似的。”

程嘉逸:“我刚刚大概在app上看了一下图片,还不如直接在野外露营呢。”

我松开了紧握yjg的手,用力推开程嘉逸,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程嘉逸系上k子的声音和脚步声。

我问他跟着我g嘛。

他自然而然地答:“跟你回家啊。”

我转过身,看着他眼睛:“我是回家给你拿y纸壳的,你去天桥底下睡一晚吧,别再跟着我了。”

程嘉逸唇角直ch0uch0u:“你怎么会那么狠心?”

我:“那是,谁有你柔软多情——给初恋黑卡,还给情人买车买房。”

程:“你是打算拿这事念叨我一辈子是不是?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这不是重点。”

我问他什么是重点。

他面露难se:“重点是你刚刚撸得太爽了,我想s了,你总不能看着我把jgyes墙角吧。”

怎么说呢,我莫名觉得程嘉逸在我面前能做出这种事来。

但我又偏偏不太信邪,于是挑衅道:“你就在这s吧,我拿手机给你拍下来,让全国人民都看看「嘉汇天地」的总裁是什么素质,j1ngg上脑的时候对着墙角的蘑菇都能发情。”

「嘉汇天地」是程家家族企业下的、在全国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型购物商场。

程嘉逸低眉浅笑,两指捏住k子裆部的拉链锁头:“我真敢撸,你真敢拍吗?”

眼看着他又臭不要脸地把ji8掏出来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根粉se的x器看了几秒,移开视线,假装嫌弃:“你辣到我眼睛了。”

程嘉逸拧起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像个懵懂的孩子,天真稚气地问道:“这怎么会辣眼睛呢?你们nv孩儿不都喜欢粉se的吗?我感觉你挺喜欢的啊,天天抓手里,放嘴里,夹b里。”

我顺着他的话联想到一些旖旎的画面,被臊得全身发烫,恼羞成怒道:“放你妈的大狗p,我想把它拧断,想把它咬掉,这可能吗?”

程嘉逸抬起视线,惊恐地望着我眼眸,做作地并住了双腿:“你这nv人好可怕啊。我想的都是如何用它取悦你,你却想用它要我的命。你那脑子里怎么一天天净是这些个损人又不利己的想法?”

我有理由怀疑自己疯了——

对面人高马大的男人明明在说我可怕。

我却觉得说这句话的程嘉逸,好可ai哦。

我领着程嘉逸回我家,结果我却像是做贼似的,从走进玄关开始,眼睛四处乱飘,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直担心有哪处卫生没做到位,令程嘉逸误会我是个邋遢鬼。

我慢吞吞地换上拖鞋,犹疑了半天,把蒋凯乐的拖鞋放到程嘉逸脚边。

抬起头,我对上男人镇定自若的表情。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心虚?”

程嘉逸疑惑地反问:“我跟我媳妇回家,为什么要心虚?”

听见他这么说,我心里别扭又甜蜜,反驳道:“这可没有你媳妇,只有水灵灵的绝世大美nv一个。”

我在心底已经做好了程嘉逸会讥讽我不要脸的准备,结果却意外地没听见他发出任何声音。

于是,我贱嗖嗖地上赶着问:“你怎么没反驳我的话?”

程嘉逸耸了耸肩:“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反驳?”

说着,程嘉逸瞥了眼地上的拖鞋,蹬掉脚上的皮鞋,直接穿着袜子,踩在了地板上。

原因可想而知——

他猜出来那是蒋凯乐的拖鞋了,他本身就有洁癖,出身豪门,讲究得不行,根本不会穿别人穿过的鞋。

他大咧咧地往主卧的方向走去。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把他往我的房间里拽:“那是我爸的房间,他喝多了,估计已经睡了,你别去打扰他了。我的屋在这。”

他傻兮兮地哦了一声。

走进我的房间后,程嘉逸环顾了下房间内的景象,把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张“长满了衣服”的椅子上。

他问:“我坐哪?”

我赶紧去收拾椅子,顺口应道:“坐床上啊。”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程嘉逸下半身脱得只剩下一条内k,上半身穿着白se衬衫,抬手将西装k递给我。

注意到我在看他的内k,他解释说:“k子有点脏了,我担心把你的床单弄脏。”

他乖巧的样子太像一只毛绒绒的玩具小狗、像个青涩懂事的少年。

我忍不住走到他面前,r0u了r0u他的头顶,笑道:“怎么那么乖啊你。”

程嘉逸抬起眼睛,用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仰望着我,绷直了唇角,表情极其认真严肃:“宝宝,你刚刚拿了他的鞋。不洗手就r0u我的头发?”

我讪讪地收回了手。

进门之前,我们决定好要叫外卖吃。

主要是两个人都折腾一整天了,没什么jg力去外面吃饭了,程嘉逸大概也瞧不上我们县城路边的小饭馆。

我坐到椅子上,问程嘉逸想吃什么,是米还是面。

程嘉逸皱着眉,直gg地望着我:“宝,你坐那么远g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我别扭地走到他面前,他张开双腿,钳住我的腿,把我往怀里拉。

像妥善地抱住了一个抱枕,程嘉逸将下巴搭在我肩头,亲了亲我的耳后,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可我还是想吃你。”

我唇角噙着笑,躲开他灼热的鼻息:“可是我真的好饿。”

像上次挑餐厅那样,我们两个同时注视着我的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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