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初见
玉镜湖b唐青铃早半天来到天香谷。
那时节,她身受重伤,倒在荆楚玉镜湖畔奄奄一息,将si之际,遇到了游历至此的柳永东方玉夫妻。
东方玉捡回了她一条命,她却失忆了,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连年龄生辰也一并忘了。东方玉怜她孤苦,估0她大约有六岁,和柳永商议后,将她送回天香谷拜师学艺。
那日清晨,林弃霜一手拉着林挽yan一手牵着白鹭洲,在谷口迎接她们。
温暖的yan光自她们身后而来,逆光之下,那一大两小的粉se身影柔和得像掠过耳畔的微风。
东方玉见了五岁的白鹭洲,低头莞尔一笑:“那个小姑娘叫白鹭洲,你就叫玉镜湖吧。”
后来玉镜湖才知道,白鹭洲是天香师姐在白鹭洲捡回来的,东方玉就依此给她也起了名。
当天下午,来自巴蜀的唐青铃拜入师门,玉镜湖从小师妹升级当了师姐。
再后来,莫念欢入谷拜师,唐青铃也当了师姐。天香谷花开花落,伞舞剑飞,在时光里化作美好的剪影,融入了万蝶坪的茫茫花海。
展眼十载光y,曾经的垂髫小童出落成婷婷少nv。唐青铃回唐门探亲,拉了玉镜湖作伴,两人一路游山玩水,从东越西行一月来到巴蜀。
巴蜀风光自与东越不同,群山巍峨,岭崖险峻,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唐门的阶梯b蜀道还难,玉镜湖站在唐门大门口,仰望那弯弯曲曲的天梯,r0u了r0u发酸的后脖颈,心想难怪唐门弟子个个健步如飞,都在这天梯上练出来的吧。
天香谷算是唐家老太太王郅君的娘家,论辈分玉镜湖得唤她一声师姐,娘家人上门拜访,王郅君心情甚好,吩咐下去好生招待,唐门上下待她客客气气。可惜,却未能见到唐青铃时常念叨的堂兄唐青枫和堂姐唐青容。
听说唐青枫刚刚接任水龙y盟主之位,一年到头没几天待在唐门,唐青容则去了燕云神威堡。
玉镜湖来唐门,飞旋翻滚成无尽的漩涡,将他吞噬进去。
明月夜,荷花池。荷风送香气,他闻到的不仅仅是清淡的荷馨,还有清甜的胭脂香,花丛中,y影下,露出一张明媚的笑颜,纯真与暧昧这两种几乎不可能调和的神se出现在她的脸上,惹人怜ai,摄魂夺魄。
他受不得这致命的诱惑,拨开碍事的花叶,将她揽入怀中,吻住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唇角,最后hanzhu唇瓣x1shunt1an抵,他终于尝到了这唇的味道,水润,柔软,有淡淡的甜味,是nv儿家自己做的胭脂。
身t里似有一把火在烧,烧的周围的池水也升了温,唯有怀里的人清清凉凉,缓解他的焦灼难耐,可是不够,还是远远不够!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轻易撬开贝齿滑入其中,灵活的小舌如调皮的小鱼和他嬉戏玩闹,他怎么会放过她,追逐纠缠,翻搅不休。
双手灵活地解开她的衣衫,粉se的明璃纱缓缓从肩头滑落,铺陈在水面上如花瓣散开,美好的t0ngt沐浴在月光之下,她羞红了脸,急忙顺过一把头发遮住雪峰红樱。
蓝铮紧紧扣住她的腰,绵密的吻逐渐向下,顺着脖颈锁骨游至x前,用嘴唇一点点啄开那几缕碍事的头发,轻轻t1an吻那片雪腻肌肤,慢慢攀附而上,hanzhu峰顶的柔nengx1shun,掌心罩住另外一边,轻重不一地r0u弄,满意地感觉到那粒红珠在自己的口中掌心渐渐变得翘挺起来。
她被吻得站不住脚,只得搂住他的脖颈,眼里水雾蒙蒙,q1ngyu燃烧,破碎的sheny1n溢了出来。
终于放过那让他流连的饱满,大手划过小腹,进入水面,“嗤”的一声撕开裙摆,抚过蔓蔓芳草地,探到huaj1n入口,触到一片春cha0凝露,指尖移动,找到那隐藏在花丛中的珍珠,捻弄挑拨。
身t最敏感的地方一经碰触,她便忍不住出声sheny1n:“蓝、蓝师兄……啊……嗯……”su麻源源不断地在身t里窜行,声声媚y语不成调,落在他的耳中像是鼓励,是邀请,是渴望,让他攻城略地,彻彻底底地与她相融在一起。
他加快了速度,一手r0u弄珠粒,埋首于suxi0ngt1an吻红豆,x1shun挑拨,感受着怀中人颤抖着身t迎合他给予的ai抚,看着她陷入意乱情迷的模样,听到她攀上高峰时不受控制的y哦,娇躯刹那紧绷,很快软了下来,依偎在他怀中,jiao连连,泪花盈盈。
蓝铮吻住她的耳朵,沙声喘息:“玉儿,我进去了。”他已经忍到极限,手指拨开花丛,硕大的炙热抵住泥泞的入口缓缓推进。
忽然,她紧紧搂住他,甜甜一笑,发出稚neng的童音:“哥哥,你还记得我娘的遗言吗?”
轰隆一声惊雷落下,在荷塘里炸开,刹那间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
蓝铮倏然睁开眼睛,漆黑的夜,哗哗的雨,他在风啸崖的阁楼里,对面不远处,是刚刚梦里的人,正安安静静地睡着。
梦中难以纾解的q1ngyu在醒来后尚未褪去,他依然能感觉到下腹有火在烧。
他的思绪却飘远了。
端木少陵下葬那日,那个给过他母亲般关ai的nv人,把怀里的小nv孩交给他,“小少爷,请你照顾好钰儿。”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用她的命救了他,可他居然把钰儿弄丢了!自责了十年之后,如做梦一般重逢,钰儿已经不记得他了。
如今,她是天香弟子玉镜湖,不是端木家的庶出小姐端木钰。
在船上醒来,蓝铮见到玉镜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的额头长得像端木少陵,眉眼像她的母亲,还有她脖子里戴的玉海棠吊坠,他绝对不可能认错——这是他亲手雕琢,十五岁从罗藏山回到端木家时,送给棠姨的礼物。
蓝铮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个父亲,是中原人,会有一天带他离开罗藏山,离开母亲。到了那一天,他很害怕,他不想走,但五岁的他没有自己抉择的能力。
蓝铮莫名打了个寒颤,云滇的天空那么蓝,太yan那么毒,他却无缘无故觉得很冷,冰凉的寒意从脊梁骨蔓延开来,一直冷到了心底。
端木少陵带着他,从郁郁葱葱的罗藏山走过水乡泽国,走过巍峨险峰,认识了一个叫文秀山的大哥哥,又走了很远很远,进入繁华鼎盛的城市,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
有个胖nv人堵在门口,满脸怒火,用鄙视厌恶的眼神扫视着他,冲端木少陵破口大骂:“你还真敢把那野种带回来!端木少陵!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铮儿是我儿子,怎么就不能把他带回家?”端木少陵梗直脖子,抱起蓝铮径直踏入大门,任凭那胖nv人在身后咒骂不休,她骂完端木少陵骂蓝铮,又用最恶毒的话骂起了蓝玉蜓。
她说的很多话,蓝铮都听不懂,以前也没听过,好奇地问端木少陵:“阿爹,她刚才说阿妈是贱货,贱货是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好话,铮儿不用听。”端木少陵柔声哄着他,可蓝铮看到父亲的脸狠狠地ch0u了一ch0u。
蓝铮不喜欢这个地方,那胖nv人讨厌他,还有个十几岁的胖小子也讨厌他,他们看着他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非常明显的杀气,但他们却又没有半点武功的样子。蓝铮握起小拳头想了想,他会武功,不欺负手无缚j之力的人。
端木少陵把蓝铮交给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nv子,“晓棠,铮儿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仔细些,若铮儿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那nv子低眉顺眼地答应,从端木少陵手里牵住了蓝铮的手,低头对他柔柔一笑:“小少爷,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蓝铮愣了愣,用力ch0u回手,气鼓鼓地说了两个字:“不好!”迈着小腿转身就跑。
他讨厌这里,他要回家,回罗藏山的家,家里有阿妈,没有这些讨厌的人。
“铮儿!”端木少陵在背后高声喝道,急得头疼,“来人!快把小少爷带回来!”
蓝铮三岁学武,练了两年的基本功,平日里在罗藏山翻山爬树,身手b一般孩子灵活,几乎跑遍了整个府邸,像猴子一样在假山上窜来窜去,一群下人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到最后,他爬上了府邸最高的一棵紫薇树,树下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五岁的小男孩坐在树枝g上,看着那群人累的气喘吁吁,东倒西歪十分好笑,他拍着小手,咧起小嘴笑得很是欢快。
“小少爷,你快下来,树上多危险!”下人们七嘴八舌地嚷嚷。
“铮儿,快下来!”端木少陵气急败坏地冲他大叫。
那个叫晓棠的nv人吓得脸都白了,急忙道:“糊涂东西,还不快去拿梯子!”
下人赶紧拿了梯子过来,上树去抱蓝铮。
蓝铮不高兴,继续往上爬,树越高枝丫越细,他踩的那根枝丫咔擦一声,断了,他从树上摔了下来。
蓝铮吓坏了,脱口惊叫:“阿妈救我!”他却没有预料中的痛感,而是落在一个软绵的身t上,身下传来低低的痛呼。蓝铮抬头,看到那个nv人,她在他落地的瞬间冲了过来,给他当了r0u垫。
端木少陵吓得不轻,急急抱起蓝铮上下检查,“铮儿,你没事吧?大夫,快去叫大夫!”
蓝铮呆呆地看着地上咬唇忍痛的nv人,愧疚之情由然而生,走过去怯怯地道:“姨姨,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你疼不疼?”
似乎很是喜欢蓝铮对她的这个称呼,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你没事就好,姨姨不疼。”
嘈杂的人声里,蓝铮依稀听到那个讨厌他的胖nv人在说:“多管闲事的贱人,怎么没把这狗杂种摔si!”
后来,蓝铮才知道,这个救了他的nv人叫谢晓棠,是端木少陵的小妾,以前是伺候端木老太太的丫鬟。
小妾是什么,蓝铮不懂,他听到别人叫她谢姨娘,他就叫她棠姨,因为他发现,谢晓棠听他叫棠姨b叫姨娘要开心得多。
谢晓棠待他好,他也喜欢和谢晓棠待在一起。
即使端木少陵再疼ai蓝铮,他也不能将儿子保护得滴水不漏。蓝铮无数次听到过下人议论他,都是一脸鄙夷看笑话的样子,什么“外室子”、“江湖nv人生的野种”,他听不懂,就去问谢晓棠。
谢晓棠的脸se几度变化,yu言又止,最后搂着他轻叹一声:“等你读了书,就明白了。”
之后,端木少陵得知此事,狠狠惩罚了嚼舌根的下人,蓝铮就没有再听到这些话了。
端木少陵给蓝铮请了先生教授功课,蓝铮聪明,学得很快,学的越多,就越迷茫。
先生说“天地君亲师”,说“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可蓝铮从前在罗藏山,除了来自中原的祭师百里家族,其他人家都没有丈夫妻子的说法,没见过谁娶亲,也没见过谁嫁人,罗藏山的孩子们,对父亲和舅舅都是同一种称呼,他都是跟着阿妈姓跟着阿妈住的。
蓝铮也不明白,在罗藏山,大人们喜欢了就在一起,感情淡了就分开,可端木少陵和那个胖nv人互相讨厌,他们怎么还在一起不分开呢?谢晓棠对端木少陵也没有感情,她看着端木少陵的时候,有敬畏,有恐惧,唯独没有光彩。教中少nv看情郎时何止双眼,整个人都是光彩四溢的。但谢晓棠没有,她整个人是暗淡的。
所以,蓝铮问过:“棠姨,你为什么不离开我爹呢?你不喜欢他,他也不能强迫你留下。”
谢晓棠愣住了,赶紧捂住蓝铮的嘴,郑重而害怕地道:“小少爷,以后这话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你跟别人说,会害si我的。”
蓝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很久以后的一天,端木家全家去庙里烧香拜佛,他看到谢晓棠在后山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看到她笑靥如花,含情脉脉,那张平时素净的容颜在这一刻美得惊人,这美丽却只有短短的片刻,那男人很快走了,她在原地孤独无助地哭了。
原来,这才是她的情郎,可他们没有在一起。
原来,中原和云滇,有这么多不一样的地方。
蓝铮九岁那年,谢晓棠怀孕了,他非常高兴,他喜欢棠姨,当然也喜欢棠姨的孩子。
第二年,谢晓棠临产三个月之前,端木少陵有笔大生意要谈,出了远门。每一次端木少陵不在家中,谢晓棠和蓝铮的处境就变得艰难起来。端木夫人处处克扣,样样挑刺,下人们看主子眼se行事,也跟着怠慢他们。
蓝铮气不过,晚上0进端木金的房间,他知道哪些地方打人疼又不留痕迹,狠狠揍了那胖小子一顿,那母子俩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这一回,端木少陵前脚刚走,端木夫人就以修葺宅子为由,将谢晓棠和蓝铮赶去了乡下的田庄。
到了乡下,蓝铮开心得不得了,变成了脱缰的野马,上山抓兔,下河0鱼,仿佛回到了罗藏山一般。庄子里的下人被蓝铮收拾过,不敢轻慢他们,但条件跟家里没法b,天天都是粗茶淡饭,谢晓棠怀有身孕,蓝铮就想方设法打猎捉鱼给她补身子。
住在庄子,谢晓棠也没忘了每天督促蓝铮学习,他读书练字,她就在一边做针线。蓝铮喜欢穿棠姨做的衣服,合t又舒服,不像其他下人给他做衣服有那么多线头疙瘩,扎得痒。
端木少陵还没回来,谢晓棠早产了。
田庄偏僻,别说n娘,连稳婆大夫都不曾预备,下人们慌成一团,赶紧回城里报信,这一去却久久没有回音。
蓝铮知道,一定是端木夫人在捣鬼,他压下怒火,牵了匹马去最近的镇子找稳婆找大夫,终于赶在天黑前回到庄子。
谢晓棠挣扎了一天一夜,痛得嗓子都喊哑了,最后连叫的力气也用尽了,终于,生下了她的孩子,万幸,她还活着。
听到婴啼,蓝铮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棠姨生了个nv儿,皱皱巴巴,丑得不行。
但那是棠姨的nv儿,是棠姨的宝贝,蓝铮也把她当宝贝,棠姨还说:“小少爷,你学问好,给妹妹起个名字吧。”
蓝铮仔细又郑重地想了半天,指着书中“钰”字道:“《五音集韵》有言,钰,宝也,这个字最配妹妹了。”
他有妹妹了,他潜意识里觉得妹妹应该跟棠姨姓谢,但依着中原的规矩,棠姨生的孩子不能跟她姓,她的nv儿,叫端木钰。
端木少陵终于有了nv儿,虽是庶出,他也十分疼ai,回来后大办满月宴,之后依着他和蓝玉蜓的约定,派人送蓝铮回罗藏山。
蓝铮终于又回到了母亲身边,然而好景不长,母亲在教主争夺之战中败于方玉蜂,生si决战,败,就是si。
又过了五年,这一次,端木少陵没有亲自过来接他,而是派了个商队过来,端木少陵生了重病,时日无多。
十五岁的蓝铮又回到了那个让他讨厌的地方,还好,还有他挂念的人,谢晓棠领着一个五岁的小nv孩高高兴兴地迎接他,“小少爷,你回来了!”
小nv孩梳着两个丫髻,依偎在谢晓棠身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蓝铮,当年皱巴巴的小nv婴长大了,变得玉雪可ai,灵动乖巧。
看到她们,蓝铮的心情也变得明快起来。
来中原的路上,蓝铮把家里一块落了灰的玉石雕琢成一朵海棠花,送给谢晓棠,伸手抱起端木钰,笑着逗弄:“小钰儿,哥哥回来了。”
端木钰仰起小脸,仔仔细细地看着蓝铮,“铮哥哥真好看,姨娘果然没有哄我呢。”
蓝铮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有些发苦,钰儿叫棠姨作“姨娘”,明明是棠姨挣了命生的孩子,不能随她的姓,也不能唤她一声娘亲。中原的nv人,真可怜。
端木少陵病入膏肓,端木金越发肆无忌惮,威胁蓝铮不许觊觎端木家的财产,他一个江湖nv人生的外室子,不仅没有资格继承财产,连能不能姓端木,都得他说了算。
蓝铮不屑一顾,只管教端木钰读书习武。
那年春节,端木钰拉了蓝铮包饺子,谢晓棠知道他不过中原的年,这些年他失去了亲娘,眼看端木少陵也快不行了,她越发怜惜蓝铮,只希望他的心情能稍微好一点。
这个春节,端木家都不好过。
年后不久,端木少陵就撒手人寰,临终弥留之际,让蓝铮改姓端木,继承他留下的丰厚财产,之前私底下对他言道:“晓棠待你好,你和钰儿兄妹情分深,老大不待见你们,我si之后,他未必肯善待晓棠母nv,我给钰儿留了嫁妆,你先替她保管着,等钰儿长大了,你当哥哥的,替她选个人品好的夫婿。至于晓棠,是我误了她,我si以后,她若要改嫁,你就做主放她出去吧。”
端木金母子自是不肯让蓝铮染指财产,端木少陵已是将si之人,他的意愿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端木少陵si后,在附近的庙宇里停灵做法事,他们去了庙里,端木金和他母亲谋划怎么除掉蓝铮,好巧不巧,这消息被路过的谢晓棠听到了,他们买通了江湖的顶尖杀手,准备在端木少陵下葬时伪装成抬灵的下人对蓝铮下手。
谢晓棠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送蓝铮离开,为了不惊动端木金,把蓝铮装扮成下人小厮,在庙门口,遇到起了疑心的端木金。
“谢姨娘,这么急着走是g嘛呢?夫人找你有事,跟我走吧。”端木金堵住去路,盛气凌人地睥睨着他们。
蓝铮易容成小厮,垂手低头站在一边。
出发前,谢晓棠狠心给端木钰吃了发热的药,造成发烧的假象,她抱着小脸通红的端木钰给端木金看,紧张地道:“钰儿发烧了,我这是要赶回去找大夫,大少爷放心,等钰儿退了烧,我马上就过来伺候夫人。”
“还真的病了。”端木金瞟了端木钰一眼,仍然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拨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皮笑r0u不笑地道:“蓝铮那小子呢?他不是最疼这个姨娘养的丫头么,怎么妹妹生病,他这个好哥哥连人影都不见了?”
谢晓棠勉强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兴许小少爷太伤心,一个人找个地方静静。大少爷,孩子的病的耽误不得,您还是让我先回去找大夫吧。”
端木金仍不肯放行,派了自己的心腹过去,“谢姨娘放心,我派人送妹妹回去看大夫。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让夫人等久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谢晓棠看到蓝铮的手握成拳头,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他,对端木金赔笑道:“既然大少爷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您稍等,我跟伺候钰儿的小厮交代几句。”
谢晓棠依依不舍地把端木钰交到蓝铮手里,示意他不能轻举妄动,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道:“小少爷,请你照顾好钰儿。”彼时他尚且年少,没看出来棠姨看他最后一眼时蕴起的微笑,是赴si前的从容。
他不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诀。
他带着端木钰离开,路上杀了端木金的心腹,到了安全的地方筹划如何救人。
然而,第二天,蓝铮就听到了谢晓棠的si讯。
端木金因找不到蓝铮,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谢晓棠身上,将她折磨致si,直接把尸t扔去了乱葬岗,连坟茔都没有。
乱葬岗里尸骨累累面目全非,蓝铮辨别不出哪一具尸t才是棠姨。
心脏跳动的地方骤然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巨大的空洞将他一点点吞噬殆尽,悲伤疼痛,化作刺骨的寒冷,冰冻了所有的眼泪。
再后来,端木金不惜重金收买江湖杀手除掉蓝铮,蓝铮带着端木钰四处逃亡,一路来到荆湖,他伤痕累累,jg神几近崩溃。他不能再把端木钰带在身边,不能让她跟自己一起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传信文秀山约好在玉镜湖相见,让他带着端木钰去襄州拜师。
然而,他和文秀山见面那天,遇到了极其可怕的杀手集会。十几个江湖顶尖杀手齐齐而来,他和文秀山联手也没有胜算,他受了重伤昏迷,文秀山背着他突出重围,匆忙之间没顾上端木钰,他们逃走了,端木钰被杀手们抓回去见端木金领赏。
蓝铮醒后,没看到端木钰,大发雷霆,发了疯似的去找她,最后得知,端木金没从端木钰嘴里撬出蓝铮的下落,让人杀了她,扔在了玉镜湖。
玉镜湖烟波浩渺,蓝铮沿湖寻遍,却是生不见人si不见尸。
自责了十年,悔恨了十年,十年后他再次遇到端木金派来的杀手,毒发跳江,爬上的小船里有个天香弟子,救了他的命。
那姑娘戴着一朵玉海棠,她笑着对他说,她叫玉镜湖。
是十年前,他把她丢下的地方。
直到此刻,蓝铮才正视一个他长期以来逃避的问题。
明明第一眼就认出了玉镜湖是端木钰,为什么他却不想和她相认?不想让她知道她的母亲因他而si,不想让她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他害怕,害怕她想起棠姨的si而怨恨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失而复得,格外恐惧得而复失。
夜se如墨,漆黑一片,泠泠雨声里有细微的鼾声,她睡不好就会打呼噜,从小的毛病,可落在耳中却不是这个声音,是梦里的jiao、sheny1n。蓝铮满脑子都是梦中情景,他记得他剥光她的衣裳,亲吻她的红唇suxi0ng,让她在自己的ai抚下绽放,他喜欢看她q1ngyu迷蒙的样子,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风景,可关键时刻,梦醒了。
他彻底明白,他为什么想把真相永远尘封,他喜欢她,就是一个男人喜欢nv人,想和她做这世间的极乐之事。
他姓蓝,她姓端木,他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算什么亲兄妹。
刚刚退散的yuwang再次有了抬头的迹象,脑子里有个声音怂恿他把这个梦变为现实继续下去,又被他生生压制住,不行,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能趁人之危,他要她心甘情愿。
yu念自然没那么好平,蓝铮深x1一口气,一头冲进了雨里。
冰冷的雨很快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心头yu火一点点熄灭,偏生里面的人醒了,连伞也来不及打,跟着冲出来拽他回去。
“蓝师兄你快进来!下这么大的雨,你别梦游啊!”
她的声音又脆又甜,焦急关切,将他心底奄奄一息的yu火蹭得一下又点燃,烧得浑身发热,她让他进来,他确实很想“进去”,品尝她蚀骨xia0hun的滋味。
玉镜湖使劲拉着蓝铮往回拽,以为他在梦游,提高声音想叫醒他:“蓝师兄,醒醒,快醒醒啊!”手腕猛地被攥住,他的手心好烫。
“玉儿。”蓝铮唤着她的名字,沙哑微颤,竭力隐忍。
这短短片刻,玉镜湖也浑身sh透了,以为蓝铮醒了,眼前一亮回道:“是我,蓝师兄你醒了就快进来,再淋雨要……”
猝不及防一个倒转,她被他一个转身带了进去压在墙上,两具sh透的身t紧紧相贴,她大惊失措,另一只手用力地撑着蓝铮的x膛想要推开他,那结实的x膛却纹丝不动,将她紧紧禁锢在他圈出的一方空间内,脸颊触感分明,是他呼出的气息,急促,压抑。
她忽然有些害怕,无措地挣扎,“蓝师兄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蓝铮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片刻之后,攥着她手腕的手渐渐放松,一点一点向后退。幸好,现在是黑夜,看不清两人彼此的模样,否则如果他看到她浑身sh透曲线毕露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克制住。
“玉儿。”蓝铮手掌一转,握住了玉镜湖的手,温柔地小心翼翼,“我喜欢你。”
“啊?”玉镜湖正自生气,听到蓝铮这句话整个人懵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喜欢你。”蓝铮再次重复,一字一顿,确保她听得清清楚楚。
玉镜湖蓦然觉得脸颊发烫,震惊、欣喜,还有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纷anj1a0织,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不讨厌他,跟他待一起也挺轻松,可喜欢,喜欢是一种什么感情呢?是像现在这样心跳加速,如小鹿乱撞,害羞无措的表现吗?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好好想一想,我等你的答案。”蓝铮松开她的手,一步步后退。
他等着她的回答,如果她拒绝,那他就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如果她接受了,那这红尘万丈一起沉沦,哪怕万劫不复,他也绝不后悔。
“蓝师兄你说什么呢!”庆幸现在谁也看不到谁,玉镜湖满脸通红一跺脚,0着墙壁向里面疾走,“都怪你,害我都淋雨了。”
蓝铮听得分明,她的语气里没有抗拒,更多的是害羞,唇角忍不住溢出笑意,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别说话了。”玉镜湖缩在角落里捂起耳朵,脑子里全是刚才蓝铮将她压在墙上的画面,听到他的声音又是一阵心慌意乱,心跳加速无处安放。
蓝铮也不好受,她在那窸窸窣窣长吁短叹,一点都没意识到,她发出这些类似sheny1n的声音对他是一种怎样的诱惑折磨,后半夜,谁都没有再睡着过。
天亮时分雨停了,四目相对,玉镜湖触电一般收回目光,脸又红了,抓起药篓子逃也似地跑了。
“路滑,你慢着点。”蓝铮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赶紧追上去。
“赶紧再找点夜龙舌,回镇子里给你解毒。”一想到解毒之事,玉镜湖就冷静了下来,专心致志寻找药草。
午时,两人采到了足够的草药,顶着一身泥水回到云来镇,玉镜湖立即着手给蓝铮煎药解毒。
蓝铮准备在解毒之后带玉镜湖去醉月居看看,他是青龙会龙堂左护法,原也没想过瞒着她。
不料当天中午,有不速之客找到了她,看其穿着是唐门弟子,奉唐家老太太之令,来此寻找玉镜湖,接她去唐门过中秋节。
玉镜湖下意识地看向蓝铮。
蓝铮自然不想和她分开,但长辈有请,还是要给老人家面子的,他们,来日方长。
玉镜湖给蓝铮交代了解毒药方用量,随同那唐门弟子离开。
“我等你的答案。”蓝铮站在岸上,挥手送别。
玉镜湖再访唐门,接待她的是唐门旁支内门弟子唐晚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是唐门年轻一辈中佼佼者,尤其擅控傀儡,控鹤擒龙之术青出于蓝,她们一见如故,平日一起游玩切磋,倒是唐青铃忙着跟回家的唐青枫探讨机关之术,玉镜湖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她。
唐青容也从燕云赶回家中,这位唐门未来的掌门气度沉稳,杀伐决断,颇有大家风范,没有处理唐门事物的时候,她和唐晚雪私底下偷偷一起看传奇话本,有一回玉镜湖撞见了,她们俩就拉了她一起下水。
那些话本,有些是唐传奇,也有些是当今流行的才子佳人故事,玉镜湖心里有事,看到话本里情意绵绵处就不禁想起蓝铮,唐青容却把这些东西当笑话,一一吐槽:“都是穷秀才瞎编的玩意,落拓的时候有千金小姐资助钱财,考上状元回来娶妻。哪家小姐眼光那么好,能看准他一定能考上状元?”
唐晚雪笑得东倒西歪,掏出一本《江湖传奇》,“这个才ga0笑呢,把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事迹敷衍成书,我还看到过唐师兄呢。”
玉镜湖兴致b0b0:“写了唐师兄什么事迹啊?”
唐青容道:“就是两年前,他和齐落竹一起到一个拐卖孩童的组织里卧底救人,破了一宗大案,将那伙贼人全歼,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谁晓得就有好事者乱传乱写,写他男扮nv装去当的卧底。”说至此处,她也绷不住了,笑得合不拢嘴。
玉镜湖见过唐青枫,确实风度翩翩,气质不俗,就是略黑了点,跟蓝铮一样黑,脑补了一下他穿nv装的样子,先是一愣,旋即和唐青容唐晚雪笑成一团。
那本《江湖传奇》,不仅有唐青枫的事迹,还有许许多多其他江湖名人的故事,玉镜湖翻了几页,毫无预兆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蓝铮,心里咯噔一跳,往下翻看。
这个单元的主角是蓝铮、孔雀、文秀山。
禁yu的真武道长,神秘的五毒男子,还有天下无双的铸匠,衍生出一段相ai相杀的江湖大戏,玉镜湖看得目瞪口呆,到最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三角断袖故事。
玉镜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一静。
中秋节后,玉镜湖唐青铃离开唐门返回东越。
唐青铃发现玉镜湖有些不对劲,经常魂不守舍,对月发呆,对花短叹,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再追问几句,她就脸红跑路,留下唐青铃丈二金刚0不着头脑。
“左师姐,你说玉师姐是不是生病了啊?”唐青铃开始有点担心了。
左梁雨观察了一段时间,了然于心,玉儿师妹出门一趟,不知认识了哪家青年才俊,这明显是犯了相思病嘛!
“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呢。”左梁雨会心一笑。
唐青铃大惊:“啊?那你赶紧给她看看,开服药给她吃,再这样病下去可不得了。”
左梁雨掩唇轻笑:“这药啊,可不在咱们谷里。”
已经入冬,天香谷仍旧温暖如春,江湖风雨飘摇,也吹到了这处世外桃源。
九华藏锋谷孟家求救书信送至天香谷,青龙会觊觎孟家收藏的孔雀翎图谱,孟家势单力薄,遂向八荒门派求救。
梁知音当即决定,派遣一弟子速往九华孟家救援。
玉镜湖主动请缨,马不停蹄赶往九华。
巴蜀醉月居,蓝铮接到飞鸽传书,天香谷派往九华的弟子,名玉镜湖。
“燕南飞已经在那守株待兔,我可不能让这只小兔子落在他手里。”
蓝铮立即出发,同时命令下去,在玉镜湖的行程路上安排一些事情,务必拖住她的脚步,让她蹚不了孟家这趟浑水。
至于八荒其他门派派去的小兔子,就交给燕南飞好了。
造出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孔雀山庄从此成为江湖传奇。
孔雀翎战绩赫赫,三百年来si于其下的一流高手不计其数。然盛极必衰,风起云涌,时过境迁,如今江湖中人谈起孔雀山庄,却是三分敬重五分好奇,剩下的两分,则当其是个笑话。
秋凤梧将孔雀山庄迁至九华山势险要之处,遍布机关,处处森严,俨然与世隔绝,当代庄主秋水清更是不与江湖来往。有人猜测,孔雀山庄已经失去了让它在江湖立足的孔雀翎,没了孔雀翎的孔雀山庄,不是笑话是什么。
今年冬天,孔雀山庄别院云笈水榭孟家藏有孔雀翎图谱上篇的消息走漏,为重铸孔雀翎,青龙会将对孟家出手。
不计后果,不计手段,只为取得孔雀翎图谱上篇。
云笈水榭是孔雀山庄下属别院,孟家遭此大大劫,秋庄主却不曾施以援手。按说孟家保管孔雀翎图谱,图谱一旦落入青龙会手中,孔雀山庄亦岌岌可危,如此危急之时,孔雀山庄竟然毫无动作。
江湖中人不免猜想,孔雀山庄式微已成定局,如今仅能靠着那些机关自保,再无余力庇佑孟家。
孟家指望不上孔雀山庄,便向武林各大门派求救。
八荒宗门各派弟子奔赴孟家,却只怕山高路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譬如天香谷的玉镜湖,从东越出发,途经杭州,踏入九华的地界,都已经是腊月了。
玉镜湖觉得自己就是天生劳碌命,不管去哪,总能遇到让她无法袖手旁观的事情。几个月前在巴蜀划个船捡到了蓝铮,还是个带桃花的,让她心神不宁好多天,这一次出门北上九华,她遇到的事情更多。
路过一个村,有人摔断了腿,她给人家接骨;途径一个镇,有孩子得了病,家里穷得没钱看大夫,她给那孩子诊脉开药,那孩子爹妈没钱买药,她又不是散财童子,师尊给的路费还要节省着花,她就翻山越岭去采药;再经过一个乡,有土匪抢劫伤人,八荒弟子行侠仗义,她又要智取匪寨教训土匪救民水火。
总之,走走停停,b预期的时间迟了很多天才到了九华水龙y紫yan总舵附近,从紫yan总舵向东再翻个山头,过了江就是藏锋谷了。
她又被事情绊住了脚。
她在村口救了一个上吊自杀的老汉。
那老汉哭得伤心yu绝,说今年收成不好,所有的粮食都不够交租,地主胡老爷抢了他的孙nv。他走投无路,万般绝望之下就想一si了之。
玉镜湖闻言大怒,拍着x脯保证帮那老汉把孙nv救回来。
胡老爷住在燕来镇,玉镜湖气势汹汹登门要人,胡老爷自是不给,振振有词:“这方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本老爷是有名的大善人,别人收四成租,老爷我只收三成。李老汉自己好吃懒做交不起租子,老爷我还能白养着他不成?看少侠是八荒弟子,您行侠仗义也得讲理不是。这样,只要那李老汉把租子交齐了,我就放人。”
玉镜湖哪见过这种人,一下子就被他绕进去了,顺着话头道:“不就是租子么,我替他交了!”
胡老爷眉开眼笑:“少侠爽快,李老汉佃了我十亩地,三成租子折算下来,连本带利二十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二十两银子!你抢劫呢!”玉镜湖这次出门带的路费都没有二十两银子,她之前端了个匪寨,搜到的银钱都给当地村民分了,一个铜板都没给自己留下,她没钱帮李老汉交租,那就少不得要动手了。
“没钱当什么英雄好汉,小姑娘替别人出头,当心把自己栽进去!”胡老爷登时拉下脸,大手一挥,十几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护院齐刷刷出现,将玉镜湖团团围住。
忽然,上方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今年夏天九华大旱,收成不好,李老汉所种十亩薄田收获不过百斗。一斗米市价七十文,一百斗七吊钱,也就七两银而已。三成租不过二两银一百钱,胡老爷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要二十两,还真不愧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
那声音含了三分轻浮,最后那三个字故意拖长尾音,十足讽刺。
玉镜湖倏然觉得心跳快了半拍,这声音,这语调,不是蓝铮是谁?她仰头一眼看到他,站在高高的屋檐上,没有穿五毒的衣服,一身黑袍身披斗篷,头发高高束起,作中原人士打扮,对着她逆光而笑。
“又来个多管闲事的。”胡老爷不耐烦了,“不拿钱就滚蛋!当心本老爷捉你们去见官,告你们个私闯民宅之罪!”
蓝铮飞身落地,漫不经心地道:“胡老头,你怕是不想要九华这趟商路了吧。”
盛气凌人的胡老爷脸se一变:“你,你到底是谁?”
蓝铮闲闲笑道:“吃着端木家的残羹剩饭,你也能在这燕来镇作威作福,看来是时候,把九华的商路交给别人来打理了。”说着掏出一块令牌在胡老爷眼前晃了晃。
胡老爷吓得两腿发软,立时换了一副样子,点头哈腰赔笑脸,连忙让人把李老汉的孙nv送回去,还吩咐下去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玉镜湖懵了,等人散了戳了戳蓝铮的胳膊低声问:“蓝师兄,你给他看的是什么啊?”
蓝铮解释:“是端木家的令牌,这胡老头是端木家的下人,要是得罪了端木家,他的财路就断了。”
玉镜湖默然,她这几个月里打听过关于蓝铮的事情,他的身世不是秘密,她知道他的父亲是端木少陵,这令牌大概是端木少陵留给他的,也听说过端木金恨他,曾经收买过无数杀手取他x命,他们遇见的那天,应该还是端木金派杀手去杀蓝铮。
这些年,他都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了?
蓝铮解开身上的斗篷给玉镜湖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九华不b东越,才穿这么点,你冷不冷?”
玉镜湖十二岁时曾陪同师姐去过秦川参加天峰会,见识各大门派jg英互相切磋,那时她功力尚浅,到了秦川就不得不穿上了棉袄。现在功力增长,九华气温虽低,以她的内力还能适应,当然,习惯了东越的温暖,她能适应这里的sh冷,却不喜欢冷的感觉。
“还行,我能受得住。”斗篷里有他残存的t温,暖暖地包裹住她,如影随形的寒冷渐渐散去,身t很暖,心里更暖。她主动向师父请缨出门北上,也存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希望能再遇见蓝铮,愿望成真,她这数月以来混乱的心绪,终于得以宁静下来。
蓝铮将她的头发从斗篷里挑出来,含笑道:“想我吗?”
玉镜湖羞得转过身不敢看他,嘴y道:“没有,我才不想你呢。”
发红的耳朵根暴露了她的口是心非,蓝铮扳过她的肩膀,凑在她耳旁低声道:“可我很想你啊,考虑了这么久,能给我答案了吗?”
几个月前巴山夜雨,他突然对她说,他喜欢她。那时候她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之后数月别离,她打听到一些蓝铮的事情,不甚详尽,只知道他是五毒前教主的妹妹蓝玉蜓和中原富商端木少陵所生,十岁亡母,十六岁亡父。蓝师兄真可怜,如果像她一样从小不知父母是谁,不管是被抛弃也好,他们出了事si了也罢,那时候不懂生离si别,也好过眼睁睁看着父母至亲天人永隔。
思念如杂草疯长,这几个月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她担心他t内的毒解得不够彻底,担心自己的解毒药方药x太猛让他身t受损,更担心他在醉月居又遭人暗算……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对他说,可真的见了面,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考虑了很久,她想,如此思念一个人,那就是喜欢了吧。
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蓝铮脸上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她不敢看蓝铮的反应,红着脸转身就跑。
蓝铮伸手一捞,没捞着,快步追上去,眼尾g起一丝笑意,满足而决绝。
出了胡家大门,玉镜湖将将走到集市,立时有四五个小孩子围上来,怯怯地问:“你是天香的姐姐吗?”
“是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玉镜湖0了0小nv孩的脑袋。
一个衣衫单薄打了几重补丁的小nv孩欢呼雀跃,仰头看着她,满眼的希冀,“太好了!我听说天香的姐姐们都是仙nv下凡,包治百病,姐姐你能不能救救我nn啊?”
“姐姐你给我哥哥看病好不好?”
“是我先发现天香姐姐的,你们不许跟我抢!姐姐你救救我娘吧!”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玉镜湖哭笑不得,温声道:“好好好,姐姐都去看看,谁家最近?我一家一家地去。”
“看来你今天得留在燕来镇了。”蓝铮追上来,眸中笑容更盛。
玉镜湖跟着一个小孩回家,想起九华孟家之事,不禁心生烦意,“是啊,看来今天又走不了了。”这一路耽误太久,也不知道孟家现状如何,其他门派弟子有无赶到。她路上遇到的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没钱看大夫买药,生了病只能自己熬着,她是天香医者,治病救人乃师门之训,她做不到坐视不管。
正因如此,蓝铮才轻而易举拖住了她的行程。
他派了眼线在玉镜湖必经之路的村庄散布消息,有天香弟子即将路过,那姑娘人美心善医术高,谁家有病人看不起大夫的,赶紧趁此机会去看病。
连李老汉,也是蓝铮得知了他家的事情后,教他在她面前上吊的。
藏锋谷那边,明月心布的局已然开始,却不知是哪家门派弟子入局。
是谁都好,总之不能是玉镜湖,蓝铮不希望她卷入这些江湖是非。
这几家病人看下来已是傍晚,玉镜湖能给人诊脉开方,身上的路费却不够买药的钱,还好有蓝铮在,每家都给了足够的药钱。
天se渐黑,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夹杂着零星碎雪纷纷扬扬,将远处山峦映得越发模糊不清。
直到此时,玉镜湖才有闲暇问蓝铮怎么来了九华。
“听说你要去九华孟家,我追过来跟你要答案。”蓝铮眼中笑意更盛,不出所料又看到她很快双颊浮红。
玉镜湖连忙找别的话说:“那你是五毒弟子,有没有收到孟家的求助书信?”
“我近几年都不在云滇,孟家若向我教求助,教主应该会派弟子去的。算算时间,他们应该都赶到藏锋谷了吧。”
今夜,是血衣楼影堂对孟家下手的日子。
“就我耽误了这么久。”玉镜湖懊恼地皱起眉头,自责不已,“我现在还在燕来镇耗着,救不了孟家的人,我可真是没用!”
“你这一路救了不少人,怎么说自己没用?平民百姓与孟家何来高低之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孟家,相信其他门派的弟子会出手相救的。”
蓝铮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救救眼前的病人如何?”
玉镜湖紧张起来:“是不是你t内的毒还没解g净?还是我开的解药太霸道了?师尊说我的方子虽然能解毒,但药x太猛了些,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蓝铮伸手一拉,将她抱进怀里,唇靠在她的耳朵旁轻轻摩挲,“我得了相思病,你可有药?”
大宋景德元年,宋辽订澶渊之盟,两国休战,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江湖的血雨腥风,也在这一年的尾声里拉开了序幕。
八荒宗门各派弟子前往孟家救援,有人星夜兼程,在天黑之前赶到藏锋谷,也有人被雨雪困在了燕来镇。
玉镜湖原想赶夜路去藏锋谷,不料之前她看过病的一个孩子突然病情加重发起高烧,又把她请了去。她和蓝铮一起守着那孩子,两人换班轮着打盹休息,等孩子退了烧,已经是卯时了。
天刚蒙蒙亮,冬雨渐歇,玉镜湖不想再耽误,立即向藏锋谷进发。
蓝铮默不作声,紧随其后——现在没必要再拖延了,从燕来镇到藏锋谷走水路还有一段距离,等玉镜湖赶到孟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果然,天亮时分,二人行船至云笈水榭,只见满地尸t,有孟家仆人,也有血衣楼杀手,看尸身伤口形状,是被真武剑法所杀。
有幸存仆人收敛尸身,看到他们二人不禁痛哭抱怨:“你们八荒弟子怎么都来得这么迟?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他现在还下落不明,还不知道是生是si……”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玉镜湖不知如何安慰他,满心自责之下只想赶紧补救,“你家老爷去了哪里?”
那仆人擦着眼泪向后山一指:“老爷和少爷去了后山,那里有处化清寺,已经有其他少侠去了,姑娘您也快些去看看吧!”
两人立即赶往后山,在路上遇到了其他门派的弟子,其中,有玉镜湖的熟人唐晚雪。
“晚雪!”玉镜湖脱口唤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紧张地问:“孟老爷怎么样了?”
唐晚雪眉头紧锁,叹息道:“咱们都来迟了一步,孟老爷已经被血玲珑杀了。不过血玲珑也si了,听真武的顾师妹说,是蔷薇剑燕南飞燕大侠杀了她。对了,顾师妹在化清寺等你呢,她说还有事情交代你,想请你帮忙送一封信给天香的师妹。”
玉镜湖心念一动,姓顾?莫非是顾远黛?数年前天峰会上,她认识了来自真武的顾远黛,此后数年未见,皆以书信来往,如果真武观派来的弟子是她……玉镜湖道了声谢,急急奔向化清寺。
y云尽散,朝yan已起,温暖的yan光覆盖了这座幽静的古刹,地上的血迹早已被夜雨冲刷g净,谁也不会想到,不久之前,这里刚刚发生过生si残杀之事。
庙前,有一秀丽人影茕茕而立,一身简洁白衣,头发简单地绾了一个发髻,背负双剑,正是真武弟子。
玉镜湖快步上前,两人对视片刻,一愣之后几乎同时开口:
“玉儿!”
“阿黛!”
相识时不过金钗之年,秦川一别之后至今四载,小时候的模样如今只剩了些影子,却还是能心有灵犀地认出彼此。
“我来迟了,你有没有伤着?我给你看看。”玉镜湖仔仔细细地打量顾远黛。
顾远黛笑道:“我没事,放心吧。”握紧了玉镜湖的手继续道:“我昨天晚上就到了藏锋谷,也是迟了一步,血衣楼已经开始行动。路上设了埋伏对付我,我一路杀过去,到了云笈水榭,孟怀楚已经逃往化清寺了。可惜,路上有血衣楼的杀手,等我杀到化清寺,救了孟怀楚准备走时,血玲珑来了,我们打不过她,孟怀楚不幸身亡。我以为自己也快完了,没想到燕大侠来了,他杀了血玲珑救了我。”
玉镜湖道:“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了晚雪,她跟我说蔷薇剑燕大侠杀了血玲珑。以后若有缘得见,我得好好谢谢他救了你。”
“对了,燕大侠告诉了我一些话,让我回师门告诉掌门。我已经跟其他门派的师兄师姐们都说了,你也听一听——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玉镜湖思索片刻,蹙眉道:“这不是李白的诗么,燕大侠这是何意?”
顾远黛看了一眼山壁上的巨大石佛,若有所思:“我也不知,燕大侠说只要告诉掌门即可,掌门懂得其中之意。事不宜迟,咱们都快些回师门吧。”
玉镜湖这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刚才晚雪说你让我帮你送信,信呢?”
“信就是给你的,我又不知道天香谷派了你来,咱们都见了面,还送什么信。”顾远黛噗嗤一笑。
玉镜湖伸手索要,“那我不管,既然是写给我的信,当面交给我不好吗?”
顾远黛从怀里掏出信封放到玉镜湖手心,“好好好,给你。”
两人手挽手出了化清寺,遇到在门口等待的蓝铮,玉镜湖若无其事地给他们做了介绍,顾远黛不疑有他,只当是路上偶遇,以师兄唤之。
下山之后,顾远黛西行襄州,玉镜湖准备南下回东越,问蓝铮:“你回云滇还是去醉月居?”
“我先送你回天香吧。”蓝铮微笑,“听说五年一期的天香花会开办在即,我送你回师门,还能见识一番。”
玉镜湖自豪道:“那你可赶上了,我们天香谷的花会可是天下一绝呢。”随即叹了口气郁闷地道:“可惜赶不上回去过年,拿不到师父给的红包了。”
“你很喜欢过年?”蓝铮有些恍惚,上一次他们一起过年,还是十年前端木少陵健在之时,那时候她还很小,非要拉着他一起包饺子,两人都不会包,棠姨耐心指导,可惜那一桌饺子还是包得东倒西歪,两人也被面粉糊了小花猫,那时她笑得那么开心,记忆里那张可ai稚neng的小脸渐渐变成了眼前人的样子,“我陪你过年,给你发压岁钱。”
玉镜湖噗嗤一声笑了:“你又不是长辈,发什么压岁钱。还有,上次我走得匆忙,还没跟你要诊金呢。既然你要送我回家,那这一路的吃住行就由你负责,权当抵诊金了。”
和蓝铮在一起,这些花费自然无需她c心,但玉镜湖总觉得不能白吃白拿,还好上次蓝铮还欠她诊金,这样花他的钱,也心安理得。
此去东越山高路远,除夕那日,他们还在半路上,停在江南一处小镇。
小镇处处张灯结彩,家家贴上窗花,喜气盈盈准备过年,玉镜湖也用自己少的可怜的路费去买了面粉r0u菜,包饺子过大年。
玉镜湖穿着向掌柜借来的围裙,拿着借来的小擀面杖飞快地擀着饺子皮,蓝铮在一边熟练地包饺子,个个形似元宝,漂亮端正。
玉镜湖啧啧惊叹:“我听说五仙教的人都不过中原的年,没想到你的饺子居然包得这么好。”
“我在中原住过几年,有人教过我。”如今他能包出整齐好看的饺子,可那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教他包饺子的人,已经不在了。
夜se降临,镇上烟火盛放,火树银花灿烂夺目,明明灭灭的光映在桌上的菜肴上,清蒸鱼、红烧排骨、蛋花汤还有两盘饺子,都是两人借了客栈的厨房自己做的。玉镜湖在天香谷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烧火做饭的事也常做,这几道菜不b客栈大厨,倒也se香味俱全。
平时吃饭挑剔的蓝铮,也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称赞。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中原的年了,中原过年讲究团圆,可以前他在端木家时,母亲却远在云滇,没有母亲的年,过了作甚?反正以前在五毒也没有过年这习俗。
他不过年,但有她陪伴,这个春节也挺好的。
热酒倒进杯子,两人举杯相碰,玉镜湖开心地笑道:“蓝师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蓝铮舒眉一笑,热酒入喉,暖入肺腑。
窗外烟花飞扬,化作繁星点点,散落夜空不见。
一路向南,春风渐暖,像慈ai温柔的母亲,伸开双臂迎接在外流浪许久终于回家的孩子,用花红柳绿铺就游子归乡的路。
蓝铮看着玉镜湖像归巢的小燕子一样飞进天香谷。
天香花会开办在即,不少文人墨客江湖侠士慕名而来,也有些江湖杂碎浑水0鱼,进来偷j0狗,还有些下三n以为天香谷都是nv子便柔弱可欺,在谷口便出言调戏接待客人的天香弟子。
师妹受辱,当师姐的当然要挺身而出,玉镜湖狠狠教训了那几个流氓,安抚师妹,然后遇到了前来接引她的左梁雨。
左梁雨挽着玉镜湖去见前辈,以为蓝铮也是如其他门派的弟子一般来参加花会,客气地问好。蓝铮自行游览,不再陪着玉镜湖了。
玉镜湖在万蝶坪见了好多人。
唐门王郅君师姐、神威孟青鸾师姐都各派了弟子代表自己前来,可惜这俩姑娘,一个瞧不起对方像男人婆,一个看不惯对方娇滴滴的大小姐做派,站一起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还有一人雌雄莫辩,年岁成谜,面容年轻气宇轩昂,玉镜湖得左梁雨提示过,猜到这位前辈是沈采薇师姐,连忙上前问好。
沈采薇对师妹们总是和颜悦se,之前听说玉镜湖去了九华,和她多说了几句话,还出字谜逗了逗她,紧张得玉镜湖出了一手的汗。
再见柳永东方玉夫妻,玉镜湖激动欢欣,甜甜地唤了声“东方师姐”就往她怀里扑,她对东方玉感情非常深,若无东方玉,便也没有今天的玉镜湖。
“nv大十八变,小玉儿都长成大姑娘了。”东方玉拍了拍玉镜湖的背,笑容温柔还似从前,却b上次见面时略添了几缕风霜。
天香弟子成婚生子,青春美貌,也就一点点地流逝了。
沈师姐b东方师姐大那么多岁,看着还要年轻一些。
寒暄过后,玉镜湖加快脚步回去见梁知音,将九华孟家之事详细说明,接着请罪,她路上耽误太久,没能及时赶到孟家阻止血衣楼灭门。
梁知音并未责怪于她,血衣楼手段狠毒,这个结果在她预料之中,再听玉镜湖转述燕南飞之言,脸se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讲述了一段陈年往事。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青龙会龙首白玉京,燕云血战后下落不明,方龙香继任龙首,倒行逆施,成武林公敌,很多年前武林第一人公子羽一人斩杀方龙香,青龙会四大龙首相继出走创建四盟,青龙会就此沉寂,时隔多年,青龙会重出江湖,首先便拿孟家开刀。
梁知音的目光飘向远方,幽幽叹息:“这江湖,怕是要不太平了。”
世外桃源天香谷,又怎能在这腥风血雨中独善其身?
“回家了就安心地筹办花会,孔雀翎的事情稍后再说。”梁知音理了理玉镜湖的头发,慈ai地笑了笑,“扶风听说你回来了,再外面等你,去见她吧。”
玉镜湖行礼告退,出去见了柳扶风,她劈头就说:“你回来了,走!跟我去杀东瀛人!”
“师姐你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玉镜湖一头雾水。
柳扶风气呼呼地道:“还不是那些讨厌的东瀛人,趁着咱们办花会来捣乱,不把那群他们收拾了,这花会肯定办不利索,别磨磨唧唧了,快跟我去教训他们!”
玉镜湖被柳扶风拽着走,哭笑不得:“好好好,我跟你去,让我先喝点水行不行,我快渴si了。”
“我给你备着呢。”柳扶风掏出一包东西飞快地打开,一gu脑全塞玉镜湖嘴里,“好吃吧,我特意给你留的,快点吃,吃完去揍坏蛋。”
玉镜湖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柳扶风塞了一嘴,口感柔软微凉,轻咬一口酸酸甜甜,竟是樱桃!
柳扶风拉着玉镜湖继续走,咬牙切齿:“天风流太可恶了!前几天还把挽yan师妹抓了去,敢这么欺负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天香的厉害!”
“奏四,窝们天香才唔是好欺负的!”玉镜湖塞了一嘴樱桃,鼓着腮帮子说得含糊不清,狼吞虎咽吃完吐籽,擦了擦嘴角的果汁,走到杏林看到不少游荡的东瀛人。她正在思索战术,身边一阵风过,柳扶风已经拔出伞中剑冲出去了。
“柳师姐,就直接打啊?”玉镜湖无可奈何,算了,不管战术了,打吧,天香弟子可不仅仅只是大夫而已。
水墨画伞飞舞,剑气碧烟横,片刻之后,杏林里躺了一地尸t。
天风流常年袭扰东越百姓,天香谷地处东越,对东越百姓多有庇护,天香弟子杀东瀛人都是常事,玉镜湖的实战经验,大部分都是在跟天风流对战中练出来的。
柳扶风心里窝火,追着溃逃的东瀛人不消片刻就没了踪影,玉镜湖追不上她,听其他师妹说有天风流去围攻林弃霜了,她想了想,还是先去帮林师姐吧,起码知道林师姐在哪啊。
玉镜湖杀到星罗岩的时候,林弃霜正在与一东瀛人对弈。
天地俱寂,碧水无声,下棋的两个人聚jg会神,玉镜湖靠近时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到林弃霜,又暗自纳罕,东瀛人那么坏,怎么林师姐还跟他一起下棋?
一局未完,又有天风流杀手出现。
林弃霜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起身应敌之意,一群乌合之众,还用不着她出手,玉镜湖主动把他们收拾了。天香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敢来天香生事,一律让他有去无回!
解决了星罗岩的东瀛人,玉镜湖又去找柳扶风,在七se海遇到一个白衣nv子,容se清绝,手中的伞不是寻常的伞,赫然是天香的伞剑。
柳扶风认识她,言语之间火药味十足,那nv子竟也不生气,说完来意就走了。
“柳师姐,她是谁?看她的伞是咱们天香的,是哪位我没见过的师姐啊?”
柳扶风看着那nv子消失的地方有些愣神,轻叹一声道:“她才不是我们的师姐,她只是和天香有所渊源而已。”
看她不想多说,玉镜湖只好收起好奇心,不问了。
谷内的天风流清理得差不多,柳扶风去清扫余孽,玉镜湖去天工亭找唐青铃问她灯油准备的怎么样,又被她拉着试了一回武器。忙活一整天,玉镜湖终于想起蓝铮,跑去厨房要了几块点心,急匆匆去万蝶坪找他。
夕yan西下,晚霞似火,万蝶坪花海一片姹紫嫣红,玉镜湖沿路打听蓝铮的下落,忽听前方传来一缕熟悉的声音:“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蓝铮靠着树,夕光落在他的脸上,化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从前只当你医术jg妙,不想武功也不错。”
“诶?你看到我打东瀛人了?”惊讶之外,更有一丝得意,玉镜湖故作不满,“你都看到了,还不出手帮我。”
蓝铮伸手将她圈入怀中,“我相信你能ga0定。”
“那是,我们天香弟子可不是吃素的!”玉镜湖取出糕点送到蓝铮嘴边,“你还没吃晚饭吧,先吃些糕点垫垫,我带你去回音谷吃饭,等天黑去花海放灯。”
蓝铮就着她的手吃起了糕点,最后一口时连食物带手指一起含进嘴里,舌尖一扫轻轻x1shun起来。
没防备蓝铮突然袭击,玉镜湖触电般想要缩手,却被蓝铮抓住了手腕,食指中指被他hanzhu,丹田处却有一缕su痒泛起,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让她无所适从,不安地道:“快放开我,你饿昏头了么?这又不是j爪子不能吃。”
蓝铮却没有停下,温热的舌挟裹着她的手指t1an抵轻吮,目光灼灼,有暗沉的火焰跳动。
玉镜湖慌了,t内su痒乱窜,腿心不由自主ch0u搐了一下,更加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蓝师兄,快放开我,你都不知道我洗没洗手,脏。”
“怎么会,我的玉儿gg净净香喷喷,哪里脏了。”蓝铮终于放开了她的手,揽腰入怀,笑得像只餍足的狐狸。
玉镜湖害羞垂首,脸红得像熟透的蜜桃,似乎咬一口就能尝到甜美的汁ye,于是蓝铮对着那蜜桃似的脸颊,毫不客气地尝了一口。
“光天化日之下你做什么呢。”玉镜湖蚊子似的哼哼,不痛不痒地捶了蓝铮一下。
“周围又没人,自然是做我心里想做的事情了。”蓝铮正yu再亲,玉镜湖却转身一溜烟跑了。
打闹够了,玉镜湖带着蓝铮去放灯的地方等天黑,提到了青龙会孔雀翎之事,“等花会结束,我会向师父请缨,去杭州调查孔雀翎图谱一事。那你呢?也跟我一起去吗?”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蓝铮,眼睛明亮如星闪烁,她现在很清楚自己喜欢蓝铮,希望他能陪自己一起去。
蓝铮伸手轻轻拂过玉镜湖的脸颊,笑了笑,那笑里含了一丝复杂的缠绵,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我得回巴蜀,不能陪你一起去杭州了,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不仅是不能应邀的道歉,也是为了他之前做过的事情。他不希望她卷入江湖是非,不希望她经受江湖风雨,然而,他一路看着她治病救人,行侠仗义,无论他给她设置了多少困难她也不曾退却。医者仁心,侠者无畏,她做得很好,她不需要被人以保护之名圈养起来。
她已经不是十一年前柔弱无依的小燕子了,如今的她,是振翅yu飞的雏鹰,做好了一切准备去经受江湖的风刀霜剑,变成翱翔九天的苍鹰。
他也不是十一年前没能保护好她如今想要弥补的兄长,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他就等待她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一天。
玉镜湖没料到蓝铮是这样的回答,这段时间习惯了他在身边,就给了她一直在一起的错觉,被拒绝的失落和即将别离的难受纠缠交织,她强自掩饰内心的酸楚,“没关系,蓝师兄也有自己的事情,哪能一直陪着我呢。”她顿了顿,问:“那咱俩的事,我要不要告诉师父?”
“当然要让她老人家知晓,你知道我来自五毒,五毒教的习俗,是没有成亲这一说的。”
蓝铮本想说他可以入乡随俗,依着中原的规矩下聘,话还没说出口,玉镜湖却高兴地一合掌,雀跃道:“真的啊?那太好了!”
“……”蓝铮愕然。
玉镜湖依偎在蓝铮怀里,“天香谷是我家,无论我在外面跑多久,我始终都是要回家的。成亲嫁人就得出去,这里就变成了娘家,可娘家也一年到头也不能回来几次。看我那几个嫁出去的师姐,几十年不回来的都有,我可不想离开天香。”
蓝铮欣然一笑,她的想法倒是和五毒的姑娘们一样。
“我以前对师姐说这些的时候,她们都笑我异想天开,怎么可能有男人愿意接受我这种想法,天香谷又没有招赘的规矩。”
蓝铮问道:“我不娶,你不嫁,如果外人问我们什么关系,你如何回答?”
玉镜湖愣了:“我没想过诶,那你怎么回答?”
蓝铮尚未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银铃笑声:“玉师姐,过来放灯啦!”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花海清溪之上,盏盏莲灯随波逐流,寄托了放灯人的思念祝福,流向未知远方。万顷花海之中,数不清的孔明灯缓缓上升。若从高山望去,万蝶坪的万千灯火与夜空银河相映,又是另一番奇景。
灯火明灭之间,欢声笑语不断。
花海浮灯之后,是每次天香花会的重头戏——天香弟子中佼佼者献艺。
在这最热闹的时候,蓝铮和玉镜湖悄然离开,风光喧闹于身后逐渐远去。
明日她赴杭州,他归巴蜀,山高水长,再见不知何期。
花海尽头有荷花池,现在是春天,还不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只有荷叶生得茂盛,密密地覆盖了半个湖。
东越的春天,已经有点像巴蜀的初夏了。
两人信步走到此处,玉镜湖坐在岸边,脱了鞋袜,一双脚浸在水中拍了拍,满足地舒了口气:“我跑了一整天,脚都酸si了。”
蓝铮闻到了空气里的荷叶清香,瞬间g起了去年雨夜的梦境,梦里……也有这些无穷无尽的荷叶……
“这里是天香谷荷花最好的地方,可惜现在不是六月,连花ba0都没有,等夏天到了,这一池的荷花可美了。”
还有荷花……可梦中的荷花再美,又怎及她活se生香?
蓝铮喉咙发g,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哗啦——哗啦——”玉镜湖赤脚拍打水面,她拉了拉蓝铮的衣角,“坐下,一直站着不累吗?”
朦胧星光之下,一双纤细baeng的脚在水花中嬉戏起伏,每一下每一声,落在眼里听在耳中,像是心里跳动的火花,蓝铮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
“你把鞋穿上吧,水太凉,泡脚不好。”蓝铮极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
玉镜湖仰头看着蓝铮,惬意笑道:“这水不冷,不信你试试。”
她穿着今天回家换下的新衣裳,x前两根细细的系带从纱质对襟衣衫里攀上锁骨,在脖子后面打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居高临下,隐约能看到一痕雪白中丘壑,恰被那朵玉海棠遮住,如果拆了那蝴蝶结,是不是就能看到梦中才能一见的美景……
蓝铮深深x1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沁入肺腑的味道却是荷叶馨香,烧得他往失控的边缘更近一步。
蓝铮g脆整个人跳进了水里。
及腰深的水果然不冷,东越是什么鬼地方,才二月份就这么热了?
玉镜湖被蓝铮溅了一身的水,纱衣几近透明,露出粉se抹x,衬着白皙的肌肤宛如桃花映雪,她还未察觉蓝铮的异样,诧异道:“你跳水里g嘛?”
眼前少nv的样子极为诱人,她却不自知,仍是一脸坦然的表情,不沾分毫ye,蓝铮喉头一阵发紧,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找花。”尾音微微发颤。
玉镜湖乐了,掬起一捧水洒向蓝铮,“现在是二月不是六月,没有荷花。”
池水没能降低t内的灼热,藏于水中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跃跃跳动,蓝铮突然抓住玉镜湖的手朝水里一拉,她惊呼一声跌入水中,慌乱中还没站稳,有只手飞快地揽住了她的腰向前一带,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她攀着蓝铮的肩膀终于站定。
蓝铮脸上有水珠滑落,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不就是么。”
指腹上有轻微的热度传来,她又含羞了,成为这一池碧绿荷叶间唯一的绯se菡萏,蓝铮心想,这朵菡萏若盛开,当是何等风姿?
玉镜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和蓝铮贴得这般紧密,不仅脸颊发烫,整个身子都变得莫名燥热,尤其是两人相触的地方,灼热得似有火烧,明明没有生病,为什么像是发了高烧一样?
发高烧又怎会如此清醒?清醒地听到彼此呼x1,清醒地感觉到x膛起伏下的心跳。
理智告诉她应该上岸,可蓝铮没有给她思考犹豫的时间,低头hanzhu了她的唇。
玉镜湖脑子里瞬间一片模糊,呆呆地任他施为,蓝铮唇瓣厮磨,舌尖轻t1an,轻而易举地滑入其中,撬开贝齿长驱直入。她整个人都是木的,任由他在她口中肆nve,温柔的吻渐渐变得强势,纠缠着她肆意攫取,挑弄着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hanzhu轻吮,蓝铮满意地感受着怀中娇躯从僵y逐渐变软,软得像要融化在水中。
玉镜湖被蓝铮吻得迷迷糊糊,他的手滑向她的脖颈,扯开蝴蝶结,顺势褪去那几乎没什么用的纱衣,探了进去,覆上少nv的丰盈。那一瞬间她陡然惊醒,用力挣开蓝铮的怀抱,慌忙拢住衣襟,“我,我害怕,我怕。”
“你害怕什么?”蓝铮再度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怕疼?怕别人耻笑?怕我笑话你不矜持?还是怕我始乱终弃?”
玉镜湖心跳加速忐忑不安,“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见多识广,可是玉儿,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怕,而我,甚至全天下的男人却不用管这些吗?”蓝铮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眼中的茫然无措变成了震惊。
“这是世俗强加给你的,除了身t构造不同,男人nv人又有什么分别,还不都是r0ut,男人可以享受yuwang,nv人又为何不能?旁人又有什么资格嘲笑。还有,我绝对不会始乱终弃,也不会给你天长地久的承诺,有一天你若厌倦了我,离开我,也是你的自由。”
这番话在玉镜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凶猛地冲击着她这十几年来的认知,隐约觉得有道理,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世上谁不ai听海誓山盟,他却对她说,她喜欢他时便在一起,将来某一天她不喜欢他了,她也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住。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不喜欢他的一天,但她也不敢信誓旦旦地保证,真的可以一直、一辈子地去喜欢蓝铮。
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没有嫁娶婚姻,她也不想离开天香谷嫁人,那羁绊他们的是什么?
仅仅是现在,这份对彼此的喜欢而已,纯粹而炽热。
她忽然想通了什么,又觉得自己钻进了si胡同,蓝铮继续安抚她:“别怕,我只想让你舒服。”
玉镜湖伸手g住了蓝铮的脖子,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柔软而信任,她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蓝铮的话,但内心深处,她愿意全身心地相信他。
蓝铮吻上那星子一般的眼睛,带着无b的珍视,印过脸颊,再度压在唇上。她不再像刚才那么生y被动,主动回应着他的吻,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头,生涩而畏缩,他立即连唇带舌紧紧x1住,纠缠着与之共舞。
一旦决定了开始,他就没想过回头。
纱衣从肩头剥落,挂在臂弯里,最后一件遮挡也被一点点扯下去,露出雪腻yufeng,蓝铮单手覆住一边的浑圆,r0un1e抚弄,红豆在指尖轻磨慢捻渐渐凸起,炽热的吻向下游去,埋首于梦想已久的美景,hanzhu柔neng的樱红,x1shun挑弄。
玉镜湖艰难地喘息,发出难耐的鼻音,娇媚隐忍的y哦是最强的cuiq1ng剂,蓝铮的手渐渐向下,隔衣抚过小腹没入水中,g起裙子探入腿心,触到一片滑腻,是明显不同于池水的sh热,手指拨开花丛,对准密径入口,送了一根中指进去。
“啊……”玉镜湖浑身一软,攀着蓝铮脖子的双臂也忽然没了力气,突然置身于汪洋大海一般,飘飘荡荡无处可依,她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手指在自己t内如何动作,滑动进出,轻微难受的饱胀感和难以形容的快意迅速泛起,丹田处的su麻放大了无数倍,她害怕了,这种感觉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
“蓝师兄,我好怕。”她呜呜咽咽地哭了。
蓝铮吻去她眼中泪花,柔声安抚:“别怕,放松一点,好好感受我给你带来的快乐。”
蓝铮一面安慰着,加快了手指进出的速度,里面的sh热紧致让他兴奋,若尽根而入,定然蚀骨xia0hun。他极力克制,身t的每一寸肌r0u紧紧绷住,眸中jg光一半清明一半疯狂,现在还不是时候,拇指抚上花瓣顶端,r0u弄小小的花蒂。她又“啊”了一声,她竟不知道那两处如此敏感,原就承受不住的快感陡然放大,她紧紧抓住蓝铮的肩膀,面secha0红双眼迷离,喉咙里发出似哭似笑的sheny1n。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蓝铮蓦然停下动作,玉镜湖透过水蒙的视线疑惑地看向他,他却揽着她向深处一转,藏在密密的荷叶之后,低声道:“有人来了。”
玉镜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偏生蓝铮只停了片刻,将她转过身,一手覆于雪峰r0un1e搓弄,另一手探入裙底研磨花蒂。
快意来得又凶又猛,b方才更甚,玉镜湖大惊失se,压低嗓子喘息:“你不是说有人来了。”
“别人看不到,你忍着点别叫出来。”蓝铮吻住了她的腮,顺着脖颈t1an吻,逐渐向肩上烙印而去。
荷叶丛中漆黑一片,玉镜湖竭力忍耐不敢出声,蓝铮的双手却在她身t上下两处点火,更感觉到有处坚y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尾椎骨,有力地轻轻跃动,隔衣厮磨。她看不到,身t的感官尤为明显,她知道那是什么,紧张地握紧了手心。
玉镜湖盼着岸上的人早点走,偏听到一个清脆的nv音:“这是谁的鞋?”
是林挽yan的声音!玉镜湖陡然睁大眼睛,怎么办,鞋子被人发现了!蓝铮却坏心眼地掐了掐脆弱的花蒂,轻微的痛感和拔高的快意让她不受控制地y哦出声。
林挽yan警觉叫道:“谁?”
玉镜湖惊得魂都要飞出来了,恨恨地掐了蓝铮一把,镇定道:“林师妹,是我。”
“玉师姐?你在池子里g什么?”林挽yan纳闷了。
玉镜湖咬紧嘴唇,搜肠刮肚找借口,急急道:“我刚才在池子边玩水,玉坠子掉进水里了,我下来找坠子。”
师姐妹都知道玉镜湖有多宝贝她的玉坠子,林挽yan不疑有他,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找就行,师妹你忙你的去吧。”玉镜湖担惊受怕,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
林挽yan道:“那我先回去了,玉师姐你慢慢找,要是找不到,明天我叫上柳师姐过来一起帮你。”
“好,你先回吧。”玉镜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竭力平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等到林挽yan离开,她砰砰跳动的心终于从嗓子眼回归原位,靠在蓝铮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蓝铮无声轻笑,双手分开她腿心,手指再访桃源密径,另一只手r0u弄花蒂,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又被一重快感侵袭,两相夹击之下,su麻酸痒混在一起越拔越高,呼x1骤然停了半刻,全身紧绷,蜜径ch0u搐紧缩,紧紧x1住那根作乱的手指,热流猛地喷涌而出。
“啊……”脑海里烟花盛放,意识全无,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ch0u离,玉镜湖累极了,昏昏沉沉瘫在蓝铮怀里。
蓝铮拨开荷叶,借着朦胧星光凝视着她,眉目jg致如画,水眸迷醉,还未退却的ye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娇慵,浅淡的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耳根,星光流淌过细洁如雪的身子,衣衫散乱浮于水面。
他的菡萏,在他眼前徐徐绽放。
他的血ye在燃烧,飞快地奔流,手指依依不舍地退去,在入口轻轻拨弄,他当然很想进去,然而,却非此时此地。
蓝铮不想弄伤了她,她还要回去整理东西明天去杭州,被别人发现异样终归对她不好,再说荷花池水也算不上有多g净,他不想她因此患病,。
玉镜湖悠悠回神,手心里多了一个炙热坚y的东西,蓝铮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带着她上下套弄。她反应过来手心里握了什么,羞得难以自已,下意识地慌忙撤手,却被蓝铮紧紧抓住,沙哑的声音里有一丝渴求:“玉儿,帮我。”
她犹豫了一瞬,手指收紧再度握回,手心里的热铁突突地跳动,她害羞之余,还有些好奇,明明是r0u,却能坚y至此。她用手感受着它的形状,好长,又好粗,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好按摩一样r0ur0un1e捏。
蓝铮忍住将她拆吃入腹的yu念,手把手地教她,终于到了临界点,他突然按住她的后脖颈重重地吻住她的唇,玉镜湖蓦然觉得手心里的东西y到极点,片刻之后渐渐有变软的趋势,手心沾了一片黏黏的yet。
玉镜湖离开师门数月,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确切地说,是她和真武顾远黛、唐门唐晚雪一起闯出来的名声,不知谁将她们称作“铃剑三nv侠”,没什么特殊原因,只因为玉镜湖和顾远黛都是使剑的,唐晚雪施展暴雨梨花时,暗器破空之声清脆如铃,仅此而已,叫的人多了,她们自己也认了这名号。
去杭州那天,玉镜湖刚上岸就在渡口不远处遇到了顾远黛。
当时顾远黛正在跟一个紫衣白袍的年轻男子说话,那男子的剑十分特别,通t赤红,如血se蔷薇,她便知道这就是顾远黛提过的燕南飞了。蔷薇剑燕南飞,在江湖成名已久,玉镜湖本以为他是位年长的前辈,没想到竟b她想象的年轻许多。
燕南飞指点她们去找万里杀的h金生,之后在去凤凰集的路上,她们遇到了唐晚雪正在教训流沙门的恶徒,联手将那群匪类打得落花流水,还救了一个寒江城名叫慕情的nv孩子。
三人都是为了孔雀翎图谱下篇之事来到杭州,就结伴同行。
孔雀翎之事错综复杂,牵扯甚多,三人从杭州一路追查到江南,从十二连环坞手里夺回枫桥镇和铸神谷,重创连环十二坞各个头目,天泉山庄一战,与江湖成名已久的鹰眼老七交手而不落下风。
也正是这一战,传出了“铃剑三nv侠”的名头。
不仅鹰眼老七对她们刮目相看,连帝王州盟主叶知秋、水龙y盟主唐青枫也对她们赞赏有加。
玉镜湖觉得吧,唐青枫赞赏的是他的本家师妹唐晚雪,她和顾远黛还是跟叶知秋旁边站着的好。
玉镜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唐晚雪喜欢唐青枫,不然她g嘛为了唐青枫有没有认出自己患得患失。
枫桥镇外,她们仨淋了雨,形容颇为狼狈,在这种情况之下,唐晚雪不希望唐青枫认出自己。可第二天她跟着他杀进铸神谷救人,唐青枫还是没认出她,她就有点难过了。
难过归难过,该做的事一件不落,闯连环坞,救齐落梅,追金玉使,闯天泉山庄,休息的时候唐晚雪去闲逛,还无意间帮唐青枫做了一些事情。
唐晚雪帮齐落竹守住了夕照之香,还为了扇坠的事求到了玉镜湖面前,请她出面说服谢巧樱帮忙做络子。
谢巧樱对铸神谷有所误会,经玉镜湖说明后,同意给唐青枫的扇子做络子,可惜她随身携带的染料不够给穗子染se,唐晚雪又满山去找松针草,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把红叶扇坠的络子做好了。
她们离开江南返回杭州前夕,齐落竹为了感谢她们,分别送了适合她们的武器。唐晚雪的扇子尤其特别,扇面上绘着新月红梅,留白处皆为雪se,附题诗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yu雪,能饮一杯无?”
看到唐晚雪拿到扇子时脸红带笑又生怕别人发现的样子,玉镜湖完全确定,这扇面的字画出自唐青枫之手,看那书画jg致程度,一点也不像是匆忙赶工的东西,定是准备已久。
合着唐青枫一早就认出了唐晚雪,这几天都在逗她玩?
继发现唐晚雪喜欢唐青枫后,玉镜湖又发现顾远黛喜欢燕南飞。
仔细想想,顾远黛喜欢燕南飞好像也没什么悬念,岂止没有悬念,简直理所应当。
去年九华化清寺,顾远黛对上血玲珑,千钧一发之际,燕南飞从天而降杀了血玲珑救了她。顾远黛还告诉过玉镜湖,她从九华回到师门当天,燕南飞也去真武拜访张梦白,她不仅当向导带领他游览襄州云海美景,两人还当着张梦白的面切磋过,听她言谈之间,真武几个老前辈对燕南飞十分赞许,特别支持她与燕南飞多多来往,得其指点受益无穷。
玉镜湖听着怎么都觉得是一gu子爹妈看nv婿越看越满意的意思。
之后不久他们在杭州重逢,顾远黛被祝海所伤,燕南飞又助她疗伤打通经脉。
燕南飞喜欢喝酒,顾远黛的酒量也不错,两人见面必定小酌,高兴了偶尔还抱着酒坛子喝。总之,只要遇上了,顾远黛总会搜罗当地美酒去见燕南飞。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她玉镜湖三个字倒过来写!嗯……湖镜玉,好像也不难听。
有一天,他们在杭州重逢,燕南飞和顾远黛赏月饮酒,玉镜湖默默递上一瓶药。
燕南飞不解:“玉小友这是何意?”
玉镜湖一脸老大夫养生状:“酒伤肝,这药给你俩护肝。”
燕南飞:“……”
顾远黛:“……”
又有一天,她们仨去徐海救秋水清的儿子,和燕南飞傅红雪一起喝酒,玉镜湖和唐晚雪酒量不佳,三杯就倒,她睡了一会儿醒来找水喝,出门看到不远处的高墙上有两个人影还在喝酒,看着像燕南飞和顾远黛。
那时玉镜湖还有点迷糊,酒劲没过,脑子一热冲他们喊:“燕大哥,阿黛,你们记得吃药啊!”
良辰美景明月夜,玉镜湖这一嗓子差点把顾远黛吓得从墙上跌下去。
燕南飞伸臂一挡,将她搂进了怀里。
“小友可是醉了?”
顾远黛觉得是自己是醉了,醉在这清冽如月se一般的眼眸里,那双清明冷澈的眼,亦有了一丝微醺之意。
“去休息吧,明日还有要事。”燕南飞收回手臂,眼底又恢复了往常的神se。
方才短短片刻的对视,恍惚得令顾远黛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明月心暴露,傅红雪中毒,神刀堂大悲赋被夺。徐海发生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玉镜湖实在接受不了明月心的突然转变,伤心难过了好久,明明之前她还是个温柔善良的姐姐,一夕之间却变成可怕的nv魔头,还是青龙会的龙首之一。
她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对青龙会越发恨之入骨,这就是个地狱,专产魔鬼出来害人!
开封皇城,明月心夜探皇g0ng,唐青枫笑道人联手也没将她困住。唐青枫与明月心交手,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和唐晚雪说,要去太白找他的叔叔唐林求证,便和她们约好,在太白山会合。
时值夏日,烈日当空,秦川太白山上却是冰天雪地茫茫一片,从山脚到山巅,端的四季分明。
看到经年不化的积雪,玉镜湖和唐晚雪眼冒jg光,像饿了十天的兔子看到胡萝卜一样激动地一蹦三尺高。
“啊!这么多的雪!”唐晚雪扑进雪地里g脆打起了滚。
“啊!雪啊!我可想si你了!”玉镜湖也扑进雪地里翻腾。
顾远黛扶额:“不就是雪么,你俩至于吗?”
唐晚雪左滚一下右滚一下,“阿黛你不知道,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雪,唐门从来没下过大雪,雪还没落地就没影子了,我可想玩堆雪人打雪仗了!”
“我上次玩雪还是五年前呢,天香谷别说下雪了,连冬天都没有。”玉镜湖准备堆雪人,向顾远黛招手,“你站着g嘛,过来一起玩啊!”
顾远黛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淡定道:“我们真武山年年冬天都下雪,我都玩腻了。”
唐晚雪转过身对玉镜湖挤眼睛磨牙:“我忽然觉得这个襄州来的好讨厌。”
“打一顿就老实了。”玉镜湖指了指地上的雪,唐晚雪心领神会,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雪球就对着顾远黛砸过去。
唐晚雪是暗器高手,她砸出去的雪球快很准,一个没落全砸到顾远黛身上,扮鬼脸笑:“就打你这个年年玩雪的,让你刺激我们。”
顾远黛起初还闪身腾挪,后来g脆不躲了,也抓雪球砸回去,打雪仗嘛,还不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游戏。
三人闹成一团,山谷间笑语回音不断,雪地里一片狼藉。
雪峰对面,有一人抱剑而立,远远地看着她们,紫se衣袖沾了雪,在风里微微飘动。
顾远黛看到远处猎户小屋门口放了一堆木板,眼前一亮,“好了好了,打雪仗这种幼稚的游戏没什么意思,趁着唐师兄还没到,我教你们点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玉镜湖搓手呵气。
顾远黛取来木板,指了指不对面的山坡,“睁大眼睛,看好了。”她拆下背上双剑交给玉镜湖,施展轻功跃上山顶,将木板踩于脚下,从山顶一跃而下!
顾远黛踩着木板在坡地雪面上飞快地滑行,路上遇到松树山石,眼瞅着就要撞上去,惊得玉镜湖唐晚雪脱口大叫让她小心,她却轻而易举地转了个弯,那木板像是长在她脚底一般,灵活巧妙地避开这些障碍,原地滑行转圈数次继续前进。
忽然间,顾远黛侧身一倒,玉镜湖以为她摔了,正要冲过去扶她,仔细一瞧,她哪里是摔了,只是与雪地十分贴近,片刻后又轻松地站了起来,可那脚底的木板都快翻起来了她也没从木板上摔下去。路过一块被积雪覆盖的大石头,顾远黛不闪不避,一跃冲上,整个人凌空而起,回旋三圈潇洒落地,冲下山坡,停在两人面前,一脚踩起木板抓在手上,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好友,眉峰一挑,笑得洋洋得意:“怎么样,想不想学?”
两人点头如捣蒜,眼睛里全是小心心。
这雪地滑行看起来简单,真学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好在两人都有武功底子,学起来b较顺利,简单滑了两下,玉镜湖嘻嘻笑道:“这果然b打雪仗有意思多了。”
两人觉得掌握了诀窍,准备去方才顾远黛滑行的路线滑一遭,不料滑到陡峭路段突然加速,唐晚雪和玉镜湖控制不住方向,顿时慌了,在石头大树间横冲直撞。
顾远黛急忙追着她们喊道:“别慌张,冷静一点,控制住方向!”
她俩初学,都用将木板和脚用带子绑住了,根本没法弃了滑板跳出去,两人仗着武功底子躲开一些障碍,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唐晚雪冲上刚才顾远黛当跳板的石头,整个人飞上半空,吓得尖叫一声,惊得林中鸟扑棱棱飞起一片。
唐晚雪重心不稳,脚又被踏板绑住了,轻功也施展不出来,认命地闭上眼睛,完了,等着摔跤吧。
忽然间,有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她闻到淡淡的夕照香味,惊魂未定的她定睛一看,一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眼中尽是紧张关切之意,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所有的恐惧在看到他的一刻烟消云散,心头浮起阵阵欢喜。
“好了没事了。”唐青枫搂着唐晚雪稳稳落地,见她脸se苍白眼神呆滞,定是吓坏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头看到她脚上还绑着一块木板,了然道:“原来你们在玩滑雪,下次我带你换个安全的地方滑,这个坡太陡了,不适合初学者。”
“嗯,好,谢谢唐师兄。”唐晚雪慌慌张张解开木板,放眼一看却不见玉镜湖,急道:“玉儿,玉儿你在哪?”
“她在这里。”顾远黛的声音从半山腰传来。
唐青枫唐晚雪一起上山,看到顾远黛把玉镜湖从雪坑里拖出来。
刚才唐晚雪冲上天,玉镜湖却掉进了雪坑里,肚子撞在坑底一块石头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拧成一团。
顾远黛给她检查后,确定没有伤筋动骨,这才放下心来,自责道:“还好你们没受伤,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教你们玩这个。”
唐晚雪道:“不摔跤哪里能学会,你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怎么能怪你教我们。”
玉镜湖休息了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捂着肚子道:“我没事,既然唐师兄到了,咱们赶紧去找唐林师叔吧。你俩不准抛下我,我才不去休息呢,我手脚又没摔断。”
唐青枫忍俊不禁,“铃剑三nv侠缺一不可,玉师妹不肯落单,你们俩多照应她就是了。”
唐晚雪顾远黛搀着玉镜湖往太白山门前进,路上遇到太白弟子,得知青龙会又来作恶,唐青枫先行一步去找唐林,她们则去帮太白双秀清理霸占玉泉院的青龙会恶徒。
等她们三人赶到太白北斗坪,明月心正带着手下和唐林交战。
太白峰顶乌云满天,y沉沉一片。唐林手中长剑如银光闪电,明月心带的三个喽啰在唐林手下走不过三招便成了剑下亡魂,玉镜湖一眼看到有个喽啰的身法很像五毒的穿风,五毒穿风身法jg妙,即便躲不开唐林的剑招,也不至于连第一道剑气也躲不开。
若非学艺不jg,定是刻意隐瞒,这是哪个五毒败类投靠了青龙会,等遇到了蓝铮,一定让他好好查一查,清理门户!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明月心身上,没人留意那几个小喽啰,玉镜湖也只是有所疑虑,很快被唐林明月心的战斗x1引过去。
明月心走后,青龙会大举进犯,三人协助太白弟子御敌,玉镜湖忽然发现,北斗坪上明月心带来的三个喽啰,只剩下两具尸t。
若是太白弟子收尸,定然不会特意只收一具尸t,何况现在青龙会归堂大举来袭,根本没人顾得上收尸,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尸t”趁乱自己跑了。
玉镜湖越想越觉得那喽啰不对劲,幸亏太白山上常年积雪,有人来往多少都会有痕迹留下,那喽啰没si,就一定会去找明月心,她沿着明月心退走的踪迹一路搜寻过去。
蛟龙岭下,玉镜湖隐隐约约听到明月心的声音:“太白的老不si把大悲赋给了叶知秋,燕南飞,你知道该怎么做。”
玉镜湖如至冰窟,呆呆地看着远处那个紫se的身影,明明全都是她熟悉的,可为什么,在这一刻却陌生得让她害怕。
“若秦川之行无果,我自会引导她去燕云,取大夏龙雀里那一式《大悲赋》。”声音也是熟悉的,无悲无喜,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玉镜湖知道,燕南飞口中的“她”,是顾远黛。
燕南飞,我们如此信任你,将你视为兄长知己,阿黛更倾心于你,可你竟然,一直以来都在欺骗利用我们!
震惊伤心之后,肺腑中燃起滔天怒火,玉镜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只想拔剑冲出去问个清楚。
突然间,一gu巧劲点上她脖颈x道,她整个人动弹不得,也无法言语出声,背后之人将她往肩上一扛,悄无声息地离开。
玉镜湖被他头朝后扛在肩上,肚子撞过石头的地方压得生疼,那人点x功夫巧妙,功力却尚有不足,她咬牙忍痛暗自运功行气,不到半个时辰便冲破了被封x道,紧接着重重一掌拍在那人的背心上,从他肩上翻滚下地,伞剑齐出,向那人猛攻而去!
然而,那人身如鬼魅,竟在伞影之间瞬间没了身形,刚刚挨了她一掌,竟还有如此身法?
是五毒的穿风!
伞舞旋杀气纵横,待那人再度显露身形,脸上的人皮面具已脱落了一半,只一半,也足够她认出这是谁。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而此时此刻,他却穿着明月心手下的衣裳,之前在北斗坪失踪的“尸t”,就是他。
原来,燕南飞是青龙会的人,蓝铮,他也是。
他们一个两个,都在骗她!
“你也是青龙会的?”玉镜湖喉咙发苦,声音打颤,瞳孔泛起血se,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她竭力忍着,不能哭!再难受也不能在这个欺骗自己的人面前落泪!
蓝铮静默片刻,上前道:“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玉镜湖双目赤红,咬紧牙关一剑刺去,“你当了青龙会的走狗,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伞风剑气凛冽激荡,雪地里碎雪飞扬,玉镜湖伤心震怒,出招绝不留情。她信任明月心,明月心却是幕后黑手;她信任燕南飞,燕南飞却跟明月心是一伙的,从九华开始,他就一直在欺骗她们;她信任她喜欢的人,可蓝铮竟然也投靠了青龙会!
残酷的真相揭开,他们都是骗子!
燕南飞的欺骗已经让她痛楚难当,蓝铮的出现,就是在她被剜去一块血r0u的心头上又狠狠地扎了一刀。
伞影剑光飞旋,玉镜湖招招紧b,她愤怒之下出手毫无分寸,丝毫不给蓝铮开口说话的机会。蓝铮步步退让,身如魅影穿梭,躲避天香伞剑,然而方才被唐林剑气所伤,他撑不了许久,纤细的伞中剑刺穿了他的肩胛骨——也是初见之时,她刺伤过他的地方。
玉镜湖愣住了,电光火石的刹那蓝铮一个穿风冲到她面前,锁住她的手腕,她蓦然反应过来,一脚踢过去,蓝铮却顺势一g,缠住她的脚,拽着她侧身一倒,两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蓝铮翻身压住她,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周身都是积雪,雪水透过衣衫,冰冷的寒意渗入骨髓,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天地间最冷的所在,他肩头流出的血ye滴在她身上,仿佛ch0u离了她全身所有的温度,冷得让她觉得自己正在感受生命的流逝。生不如si,不外如是。
玉镜湖极力挣扎,双眼充血,sisi瞪住蓝铮,“你起开,你放开我!”
“我不。”蓝铮低头触碰她的脸颊,玉镜湖扭头躲开,他便追过去贴住她,“我若不这样,你怎么肯冷静地听我解释。”
“我在青龙会并不是为了明月心做事,青龙会起初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连四盟盟主曾经都是青龙会的龙首。现在的青龙会,路走歪了,是时候换个人来当龙首了。”
玉镜湖惊呆了,脑子里一片混乱,愣愣地道:“你要取而代之,当青龙会龙首?”
蓝铮却摇了摇头,“我的资历难以服众,这龙首之位,有更合适的人选。”感觉到玉镜湖慢慢放松,蓝铮放开了她的手,拂去她脸颊粘上的碎雪,“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完成这件大事?”
“我,我不知道……”玉镜湖对青龙会的印象仍然很恶劣,一心只想其覆灭,从未想过改变。
“没关系,你多长长本领见识,将来再做决定。我这次来秦川不是为了帮明月心,是为了你。”
“我?”
“开封是天子脚下,明月心多少有点顾忌,她不会惹到朝廷,但太白不一样,她对大悲赋势在必得。我担心她对你不利,就一起过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派我去杀唐林。”
明月心此举,一半试探他,另一半,也是为了除掉他。
蓝铮自知不是唐林的对手,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跑去送si,保留实力诈si脱身,但他还是被唐林剑气所伤,不然刚才点了玉镜湖的x道,她没那么快就自行解x。
血ye里渐渐有了温度,玉镜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蓝铮。
蓝铮的伤口还在滴血,在她衣服上洇散开一片血迹,她急忙推起蓝铮,撕开伤口附近的布料,看到她去年刺伤过他的地方,只留了一道淡淡的疤痕,疤痕旁边一道寸许的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她从随身药包里取出止血药为他处理伤口,“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一定很疼吧。”
蓝铮眼角蕴笑,伸手g住她的腰肢往怀里带,“你疼疼我,我就不疼了。”
“油嘴滑舌,疼si你算了。”玉镜湖脸se微红,上了止血药一把推开蓝铮。
蓝铮唉哟一声,面露痛楚之se,玉镜湖急忙上前扶住他的后背,“你怎么了?”手心所及之处一片sh热,是血!一定是被唐林的剑气伤到,刚才跟她又大打出手,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玉镜湖连忙给他上药止血,随身带的药却已经用完了,焦灼道:“我没药了,你等我,我去找阿黛拿药去。”
“送我回玉泉院。”蓝铮握住她的手,“那里有药。”
青龙会初到秦川,就杀了玉泉院的道士霸占了道观,明月心暂住此处指挥手下进攻太白与叶知秋对抗,蓝铮在玉泉院也有住处。
玉泉院现在被青龙会所占,玉镜湖不能明目张胆地走大门进去,只得跟着蓝铮走山路,趁着朦胧暮se潜入,回到蓝铮的房间。
这房间像是道观里给长辈居住之处,蓝铮示意玉镜湖藏于帷帐之后,吩咐手下送炭火和热水进来,他要沐浴更衣。
炭火烧得很旺,房间里很快暖和起来。蓝铮脱了衣服,露出jg壮的身躯,x膛腰腹后背皆有纹身,肌r0u块垒分明,既不太过雄壮,也不显得瘦弱,匀称得恰到好处。
男se当前,玉镜湖的注意力却都在他的伤口上。唐林是太白护剑师,乃太白一流高手,剑气伤人不弱于兵器,蓝铮身法jg妙,还是被剑气伤到了后背,两道伤口如利刃划过一般,没有及时处理,现在依然有血ye渗出。玉镜湖给蓝铮清洗伤口,敷药包扎,处理完毕,她自去洗手。
蓝铮从背后抱住玉镜湖,伸手去解她衣裳系带。
玉镜湖慌忙按住他的手,蓝铮凑在她耳畔解释:“咱俩刚在雪地里打过,你身上的衣服都被雪水浸sh了,脱了衣服我给你烘g,不然你这个样子回太白,还没进山门就冻成冰棍了。”
玉镜湖犹豫了,蓝铮所言不差,她的衣服都被雪水浸sh,黏在身上cha0乎乎的很不舒服,房间里有炭火倒不觉得冷,但玉泉院到太白山门还有段距离,现在天se渐黑,晚上的太白雪山尤其寒冷,她就这么出去,不冻si也得难受si。
蓝铮ch11u0着上半身,结实的x膛贴着她的后背,“你去洗澡,我给你烤衣服,等你洗完了,衣服也g了。”
玉镜湖面红耳赤,蚊子似的哼哼:“你在这,我怎么洗。”
“我又不是没见过。”蓝铮轻笑,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抚0肩膀锁骨,“我见过这里。”缓缓向下握住那软绵丰盈轻轻r0un1e,怀中人的气息登时有些不匀,蓝铮吻住她的耳廓,“这里也见过,还亲过,我的玉儿又香又甜。”另一手隔着裙子抚上腿心,“这里虽然没见过,但我0过。”
玉镜湖咬紧下唇,天香花会那晚的回忆被蓝铮的话语拉至眼前,在自己怀中作乱的手,挑拨起身t的反应,完美地与记忆契合。她记得蓝铮亲吻自己,从额头到嘴唇,从肩膀到x脯,无有不到之处。那最柔软的红晕被蓝铮温暖sh润的唇hanzhu,舌尖t1an抵,x1shun挑弄,一点点变y,她被他吻得昏昏沉沉,su软无力……她慌忙定住心神不敢再想,每每回想此事,下身就忍不住发颤,水意绵绵。
“明月心来了,快藏起来!”蓝铮脸se突变,挥手将玉镜湖的伞剑扔进床底,拉着她转到屏风之后,房间里再无绝佳藏匿之处,眼见门上照出明月心的身影,蓝铮当机立断,示意玉镜湖藏到澡盆里,接着脱了k子坐进去,这里光线昏暗,只要没人伸手入水,绝对不会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这浴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蓝铮一人坐着还算宽敞,多了个玉镜湖,立时有些拥挤,她藏在水里局促得难受,只得双腿蜷缩半靠在蓝铮怀里。
明月心推门而入,恰好看到屏风上一道人影跨进浴桶,离她最近的,是桌上一堆沾了血的纱布和几瓶药粉。
“本以为蓝护法身手了得,想不到还是受伤了。”明月心的声音冰冷而讥诮。
玉镜湖在水里憋得难受,冒头换气,蓝铮抚着她的头顶,确定她不会被明月心发现,淡定回道:“唐林乃太白护剑师,身兼太白唐门两家所长,属下怎是他的对手。实在抱歉,蓝铮耽误夫人的大事了。”
明月心冷哼一声,一步步走过来。
蓝铮知道明月心从来不将什么男nv大防放在眼里,别说他现在在洗澡,哪怕他赤身0t与别人行yu之事,明月心也能坦坦荡荡站在他面前,面不改se将他从头看到脚。
蓝铮不动声se地将怀里的脑袋按下水面。
玉镜湖窝得难受,本来靠着蓝铮的x膛还有着力点,被他按下去就卡在了蓝铮的肋骨和桶壁之间,左手抱住他的腰才勉强稳住自己,右臂却卡在自己和蓝铮的身t紧贴之处无法动弹,仅有手腕能动,可这一动,却抓住了一样东西,半软半y,接着感觉到蓝铮浑身一颤,她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抓住了什么,羞得慌忙松手。
玉镜湖听到明月心的声音近在身侧。
“是打不过,还是未尽全力呢。”纤纤玉手拂过水面,手心里带出来的水落在蓝铮头顶,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就碰了一下,那玩意就变大了一圈,玉镜湖怎么转手腕也避不开,索x一把抓住了,反正就像蓝铮说的那样,她又不是没0过。她用手心感受着那东西的形状,手指从顶端抚到根部,下面还有两团r0u囊,她熟读医书,知道那是男人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真是神奇,如此脆弱的地方,却能生出让nv人怀孕的东西,她好奇地捏了捏。
蓝铮咬紧牙关,心里暗道一声小妖jg,闷声道:“属下有多少斤两,夫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小妖jg浑不自知,握着男根上下套弄几下,又r0ur0un1e捏,还对着顶端马眼戳戳点点,两人贴得近,她自然能感觉到蓝铮肌r0u紧绷呼x1难耐,却偏偏碍于明月心在,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忍得十分辛苦。
上次蓝铮明明知道有人过来还不停手,害得她差点在林挽yan面前暴露,现在明月心在,蓝铮有所顾忌不敢出声,简直是天赐良机!
哼,叫你欺负我,蓝铮啊蓝铮,你也有今天!
于是玉镜湖玩得更起劲了。
蓝铮备受折磨,肿胀的分身被柔软小手r0un1e把玩,一会儿爽一会儿痛,明月心再不走,他觉得自己快被这小妖jg折腾疯了。
明月心转身撩起帷帐,g唇冷笑:“得了吧,蓝护法的实力可不在武功上。”她随手一扔,小小的白se瓷瓶落入浴桶,漂浮在水面上,“这个月的解药,服了药,把瓶子给我送过来。”
蓝铮t内毒素早已清除g净,但为了不让明月心起疑心,他还是打开药瓶倒出药丸往嘴里送,小小的药丸夹于指缝,并未真的吞下,他拿起桶沿的毛巾准备起身。
玉镜湖动弹不得,手里的热铁随着蓝铮的起身而离开,从她的嘴唇脸颊擦过,她一下子呆住了,那玩意,碰到了她的嘴?
蓝铮在明月心眼里不算男人,甚至连人也算不上,所以他也无所谓在她面前遮掩自己的yuwang,浴巾缠在jg瘦的腰上,胯下一柱擎天,明月心面不改se,他也视若无睹,径直走过去把药瓶交还给明月心。
“夫人若无其他事情,可否容属下解决一下个人私事。”蓝铮转身走回浴桶,解了浴巾坐下。
明月心睥睨蓝铮一眼,转身离开。
听到了关门声,玉镜湖赶紧冒出水面,她从来没有憋过这么长时间的气,可把她难受si了,不料蓝铮突然又把她按了下去,以明月心的x子,她定然还会折返偷看,她既起了疑心,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蓝铮这一按太过用力,玉镜湖整张脸贴在他的腰上,下巴被一根坚y炽热的东西抵住,一突一突地跳。
玉镜湖内心凌乱崩溃,他,他怎么能用那玩意碰她的脸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玉镜湖觉得自己快要溺si在水里了,蓝铮终于让她坐了起来。
说好的烘g衣服她就回太白,现在浑身都sh透了,烤g衣服还不得到半夜,玉镜湖yu哭无泪,站起来准备去拧头发。
“哪儿去?”手腕突然被攥住,一gu大力将她拽了回去,坐在蓝铮怀里。
蓝铮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眸子里泛起灼热的火焰,唇角g起一丝坏笑,“惹了火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我得走了,不然等明月心再来发现我,咱们就si定了。”蓝铮不着寸缕,玉镜湖坐他怀里紧张无措,刚才她报了上次被欺负的仇,一时痛快了,现在蓝铮还能放过她?她心虚得不行,连忙推明月心出来当挡箭牌。
“明月心有她自己的事情,不会一天到晚盯着我。你现在shill的怎么走,等你生病发烧,就舒服了?”蓝铮飞快地拆解她的衣裳,“衣服sh透了还穿着g嘛,脱了。”
玉镜湖负隅顽抗,蓝铮突然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舌尖探入,温柔地扫荡占领那狭小的空间,肆意游走挑逗。绵长的吻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蓝铮轻而易举地剥了她的衣裳扔出去,等她反应过来,身上就剩最后一件遮蔽物掩住x口,背后的绳结在蓝铮指间散开,他拈住系带轻轻一ch0u,像清风吹散云岚,露出人间的绝美景致,yufeng似雪,有桃花含ba0yu放。
玉镜湖被他吻得气息不顺,拍打蓝铮肩膀推开他,面secha0红气喘吁吁:“唔……你太坏了!”
“所以你跟着我也学坏了,刚才你就是故意的吧,记仇的小妖jg。”蓝铮深深地盯住她,眼底jg光闪闪,“那我们再做点坏事。”双手顺着光洁的脊背抚0向下,解开裙子剥了里绔,他们之间除了水,再无其他任何阻隔。
今次不同往昔,那天在荷花池里,他们再亲密也没有0裎相对,现在屋里烛火明亮,屏风后光线再暗,也能将彼此看个清清楚楚。这是玉镜湖第一次在非治疗情况下看蓝铮的身t,他的x膛露出水面,饱满的肌r0u上是她看不懂的纹身图案,似龙非龙,在前x对称地舒展开来。
心跳骤然变快,玉镜湖看了一眼急忙转移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瞄,明明以前也看过不知多少次,为什么现在这么紧张?她双颊发烫,缩着肩膀下沉后退。蓝铮立即伸手扣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两具不着寸缕的躯t紧紧相贴,水渐渐凉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只有他的怀抱是唯一的热源,熨帖于肌肤之上。
蓝铮搂于玉镜湖的腰间的手向两边一分,将她打横抱起。骤然离开水域,空气里丝丝冷意弥漫,玉镜湖胳膊上起了一层j皮疙瘩,心口更是狂跳,在澡盆里还有水遮挡,若出去岂非全都让他看见了?急得脱口问道:“出来做什么?”
蓝铮大步往床榻走去,“第一,水凉了,再不出来你还是会生病。第二,你想看我就大大方方地看,那地方暗沉沉的看不清楚。”
玉镜湖从蓝铮怀里下来坐在床沿上,慌忙扯过帷帐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瓮声瓮气地道:“我才不看你呢。”
蓝铮将烛台移至床边的小桌上,伸手分开帷帐,她却拉得紧紧的si活不肯撒手,料想她害羞局促,他便罢了手,眉心微皱,轻轻痛呼出声。
玉镜湖立即从帷帐里闪出来,“是不是伤口又……”话音未落,却被蓝铮拉住手腕拽进了怀里,他眼角眉梢皆是得逞的笑意:“真的不想看?”
身t再度紧贴,烛光映照之下,玉镜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x脯贴在蓝铮腰上,有些挤压变形,他麦se肌肤上的纹身与那一痕雪脯对b分明,她羞得不敢再看,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让她遁无所遁,尤其感觉到有y邦邦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小腹微微跳动,她越发无所适从,双手抵在蓝铮的x膛上,只觉手下皮r0u光滑紧实,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手感甚好,又忍不住0了一把。
这一0,手心里触到一粒凸起的r珠,原本蓝铮x膛上的纹身颜se很深,他穿着五毒的衣裳还戴了项圈,轻易看不出来,玉镜湖也没料到这一0就碰到了那里,本就羞红的脸越来越烫,慌忙撤手。
蓝铮却按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x膛上,低声笑道:“想0就0,0哪都行,我喜欢。”
“哪,哪都行?”玉镜湖想起刚才她作弄蓝铮做的事情,脸颊愈加发红,她触碰他,抚0他,两次竟然都是最私密的部位,他们早就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她却还未真正看过他的身t。
她自然还是很害羞,好奇心也越来越旺,占据了上风,她终于敢直视他的躯t。
蓝铮略略退开了些,她便看到结实的x膛之下jg瘦的腰身,腰部的纹身不多,肌r0u块垒分明,她的手掌自x膛向下拂去,触0之处紧致光滑,她不禁有些好奇,“听说纹身的地方都有些皱巴巴,怎么你的没有?”
“我们五毒的纹身是用教中秘制药汁画上去的,经久不褪,隔几年褪了se用药水洗掉再画便是。”蓝铮眼中光芒闪烁,“下次你帮我画吧。”
“我、我给你画?”这纹身图案异常繁复,一想到要趴在蓝铮身上给他画纹身,玉镜湖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
蓝铮轻轻r0u着她的腰肢,蹭蹭额头,“对,你愿意吗?”
玉镜湖点头答应,双手继续抚0他的腰腹肌r0u,垂眼看到翘挺粗长的柱状物,这,这就是她0过两次的东西,此刻才第一次得见真容,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将视线定在他的x口上。她0着0着,听到蓝铮的呼x1声变得急促沉重,x膛腰腹起伏的动作明显变大,她纳闷地抬眼一看,却在蓝铮眼里看到前所未见的眼神,灼热滚烫,在失控的边缘竭力忍耐。她的身子被他的眼神烧热了,腿心泛着说不出来的痒意,却挠不了,止不住,艰难地夹了夹腿。
“玉儿,告诉我,你想要吗?”蓝铮一手将她搂回怀里,急促低沉的喘息声里一半压抑一半渴求。
肌肤相贴,她感觉到他的身t紧紧绷住,每一处都是明显的yuwang,可他仍旧竭力忍住,温柔地询问她的意愿,不是问她愿不愿意给他,而是问她想不想要他。
想,心里有声音笃定地回响。
她仍旧无法直白地说出来,就用行动来回应,她伸手搂住蓝铮的脖子,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学着他从前吻自己的样子,伸出舌头溜进去,羞涩笨拙地挑弄他的舌头。
蓝铮立即反客为主,与口中小舌纠缠共舞,温柔的吻逐渐变得强势,一手紧扣腰肢,另一只手覆于suxi0ng之上轻抚r0u弄,手指围着红晕打转研磨,轻轻拨弄。
“唔……”腿心一下子又su又痒,玉镜湖忍不住sheny1n出声,尽数淹没在蓝铮口中。
直到吻得几乎窒息,蓝铮终于结束这一吻,将玉镜湖轻轻放于榻上,仔仔细细地看她。
方才她羞涩好奇地抚0他的身t,他自然也在看她,少nv的容颜如睡莲,本是纯白如雪,慢慢地变成娇yan的嫣红。烛影摇红,流泻过每一寸洁白的肌肤,光晕下如玉般润泽,玉海棠点缀在雪峰丘壑之间,顶处两处樱se似刚发芽的桃花蓓蕾,柔neng可ai。腰肢细袅而结实,是常年习武练出来的肌r0u。
不须冰肌玉骨,不须弱柳扶风,她便是她,只要是她便好。
sh漉漉的头发在头顶散开,她的小脸娇yan红润,含羞带怯的双眸里渐渐浮起被他g起来的q1ngyu。蓝铮的视线顺着他的手一路从额头向下抚0,游过柔软丰盈的yufeng红梅,抚过平坦的小腹线条,点在腿心之间初初绽放的花瓣,露水盈盈,春cha0带雨。
蓝铮俯身靠近,玉镜湖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看不见,身t的感官便尤其强烈,他的气息紧紧围绕着她,炽热的吻绵绵印下,滑过嘴唇,掠过肩颈,温热的舌滑过x前,hanzhu蓓蕾t1an弄挑拨,一手覆在另一边的饱满之上,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地r0un1e搓弄,雪顶蓓蕾在他的口中手心绽放成娇neng的桃花。
玉镜湖舒服地悠悠x1气,不自觉地微微挺x,迎合他的手口ai抚,腿心su麻麻,渗出汩汩热露。
炙热的唇放开了晶莹的桃花,顺着小腹亲吻而下,手抚0着细滑的腿,嘴唇从腿根拂过,他看到牡丹滴露,有莹润的花蜜邀君一品,他便毫不客气地吻上花瓣尽情品尝。
“啊……”玉镜湖骤然一惊,下意识地向上一缩,蓝铮早有防备,牢牢扣紧她的腰,舌尖挤开花瓣,寻找藏匿其中的蕊珠。
“不行,那里不能亲,脏。”她挣扎着试图躲避,却徒劳无功,急得快要哭出来。
蓝铮抬头看她,眼神珍视无b,“哪里脏了,你不是天天都有洗。别惊讶,别害怕,我只想让你舒服。”
玉镜湖心头颤动,上一次,他也是这么真诚地对她说,既然已经决定了全然信任他,那么,就由他吧。
蓝铮低头埋首于幽谷之间,将她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唇印上花瓣,灵活的舌头在里面来去游走,舌尖拨开花瓣,找到小小的花蒂,轻轻t1an抵,可那处是她全身最为敏感的所在,舌尖的力道再如何轻缓,带来的刺激却尤其强烈,身t猛然悸动,让她再也忍耐不住,唇角溢出破碎的媚y。
这里是玉泉院,在明月心的眼皮子底下,若让人发现她,后果不堪设想。玉镜湖咬着嘴唇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蓝铮的舌头在她腿心兴风作浪,力道从轻渐重,舌尖拨弄花蒂,那处泛起的su麻骤然翻倍,快感堆叠翻涌,她不堪负荷,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出声,扭动身子闪躲,蓝铮却不肯放人,从容不迫地t1an弄口中小珠。
“蓝师兄,我不行了……”玉镜湖一手捂着唇,一手抓紧了身下床单,喘息呜咽,身子刹那紧绷弓起,花丛间涌出汩汩溪流,水雾迷蒙的视线里仿佛有万千烟花一起盛开。
蓝铮贪恋地看着她沉浸在ye之中的模样,喘息间suxi0ng起伏,脸颊娇yan红润,眼底烟波盈盈,只一眼,他便心甘情愿地溺si在其中。
蓝铮俯身吻住她的唇,身下炙铁抵在泥泞的桃源入口,极尽温柔地缓缓向前挺进,huaj1n里sh热无b,微微探入,便是蚀骨xia0hun。
被撑开的疼痛拉回玉镜湖的神智,她浑身一颤,眉头微微蹙起。
“疼吗?”蓝铮停下问她,额头上有汗珠颗颗滚落,他卡得不上不下,也很不好受。
“有一点点,你轻一些。”玉镜湖伸手擦拭他额上的汗水,手指抚0过他的眉峰,这是她ai的人,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快乐也好,疼痛也罢,都是他带给她的,不论是什么都甘之如饴。
她放松下来,感觉身t一点点被撑开,伴随着尚能忍受的疼痛,寸寸褶皱被进入的坚y热铁抚平,幸好痛也不是很痛,更多的是饱胀,严丝缝合地填满她,填满了她一直不知道为何会有的空虚感。
他终于彻底进入,发出满足的喟叹,低头吻她因为疼痛而蹙起的眉心。
紧致温暖的包裹抚慰得他极其舒爽,又狠狠地咬住他动弹不得,蓝铮y生生忍住冲撞的yuwang,等待她疼痛过去适应自己,感觉到身下娇躯从紧张渐渐放松,他吻住她的唇角,沙声低语:“玉儿,我的好玉儿,我们都没的后悔了。”
真相永远不会被揭开,若下地狱,那便冲着他来好了。
玉镜湖来不及思考蓝铮这句话的意思,他已经开始耸t冲击,带起huaj1n里一阵阵酸胀su痒蔓延流淌,盖过初始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感受过的欢愉,iye在进出之间缓缓滑落,在身下洇出一片水渍。
蓝铮的撞击让她魂飞魄散,她既沉醉这舒爽的刺激又吃不消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她无处可逃,极力咬唇忍耐,实在忍不住了,就咬住自己的手背,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别咬自己。”蓝铮从她嘴里拿开她的手,重重一记捣弄,将自己的手臂送到她嘴边,“实在忍不住了咬我。”
玉镜湖气喘吁吁,没好气地瞪了蓝铮一眼,q1ngyu弥漫的眼眸里,一记眼刀也是十足的娇媚诱惑。蓝铮拧腰挺进ch0u送,双手揽住她坐了起来。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huaj1n深处酸麻更甚,玉镜湖不敢出声发泄,只好紧紧搂住蓝铮的脖子,嘴唇压在他的肩膀上,媚y只在喉咙里打转,忍得很是艰难。
破碎的sheny1n渐渐染上哭腔,下腹贴合出水花四溅,拔高的快意汹涌袭来,蓝铮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强悍地进出冲撞,玉镜湖再也忍耐不住,双腿加紧了蓝铮的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y生生堵住一声尖叫,huaj1n里激烈地痉挛,sisi箍住里面的炙热坚y,喷出一b0b0春水。
玉镜湖稍稍回神,却听到蓝铮hanzhu她的耳垂调笑:“你不仅上面的小嘴会咬人,下面的小嘴也咬得我好紧。”
“去你的!”玉镜湖本来还愧疚自己咬了他,听了这话顿时羞恼,下手掐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