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唉，好想念格瑞啊。」金突然感叹道，「格瑞说他想看太yan，所以我很努力作战。安迷修，你也是吧？」
「啊？」安迷修听得莫名其妙。
「这场应该会是最後一场，也是最长的战争了。」金说，他们又过了一条长廊，「你也是为了保护公主才这麽努力的吧？」
「并不全是。」安迷修认真道，「在下是为了贯彻自己的骑士道，鬼族的行事作风有违在下的价值观，我认为必须整顿，将其行为纠正过来。」
所有战争的起源都来自利益与价值观冲突，如果当初像格瑞那样的白se种族多一点就好了。
「真伟大啊。」金感叹着，在转角处停了下来，安迷修发现这里水气非常重。
「水气这麽浓的话，附近有河或是湖？」安迷修初步判断，「如果地形没有严重走样的话，湖之镇的最大水源就在市中心，我们也许已经深入了湖之镇中心的地底。」
「这麽远了吗？」金的口气并不讶异，毕竟他们已经走了非常久，以他们的脚程，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在半天内直达湖之镇非常容易。
安迷修打从进入地底以後一直有种违和感，他一开始以为这种违和感出自金本身，再加上两人之间有了嫌隙，所以他没往他处想。
然而，在已经沦为鬼族大本营的湖之镇，怎麽会连点鬼气都没有呢？
竟然闻不到鬼族的臭味。
「金，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金奇怪地反问：「在鬼族堆里头哪有对劲的时候？我混进景罗天那里的时候无时无刻都不对劲啊。」
安迷修觉得他跟金的g0u通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有鬼气，这里一定是被什麽结界遮罩了。」金说，「不过破除结界不是我的强项，格瑞b较擅长，烈斩一挥什麽都斩了。」
「我听过，所见皆可斩的格瑞。」
「所以我们可能到了某个重要地点附近，才会有结界。」金开始0墙壁，「你觉不觉得这些墙壁有点奇怪？」
「没有。」安迷修困惑地看着金对着墙壁上下其手，「墙壁怎麽了？」
「像是新修过的，但又好像是活的。」安迷修发现金的话他似乎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怀疑里面有人。」金眯起眼，「要不要劈开看一下？」
安迷修在霎那间闪过了也许是个陷阱，只要攻击墙壁，就会启动机关，从暗处s出冷箭等之类的念头。
秉持着自己对任何危险都能随机应变的自信，安迷修依言摆好架式，就在他要挥剑击出的那一刻，「等等！」金突然喊道，「控制力道，要是里面真有人的话，伤到就不好了。」
安迷修动作不变，但是击出的力道果然小了很多，只在墙上划开了一道浅口子。
虽说是浅口子，但也有十公分深，金睁大眼睛努力往里面看，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见。
「也许是你多疑了。」安迷修道，「我认为现在应该把握时间找到出口，至少回到地面上才好做打算。」
金听若未闻，凝聚元力往里面一照，金se的元力在幽暗的地道中迸发出炫目的光芒。
也许多疑的是他。安迷修心想，能使用这麽光明纯粹的元力，金怎麽看都不像叛徒，可能有人如此误导他，希望借他的手伤害金。
「真的有。」金满意地说，「我就觉得不太对，里面的好像是只妖jg。」
妖jg？
安迷修这回总算把飘散的心思收回，既然可能是同族，被困在此处，万万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金，你後退些。」安迷修再度摆好架式，「我把墙壁劈开。」
「小心点。」金提醒道，「对方没有反应，我怀疑可能昏了或是si了。」
安迷修应了声，双se的元武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凌厉的剑花，朝那墙壁再度劈去。
只在眨眼间，金就眼睁睁地看着墙壁被劈出了人形，从中掉出一只双目紧闭的水妖jg。
「雅多？」安迷修大吃一惊，连忙收了元武上去探鼻息，「还有呼x1。」他稍稍松了口气，但情况并没有好转，雅多看上去生命力透支，必须立刻治疗。
「我提议现在返回。」安迷修对金说，「雅多是最早派来探查湖之镇的成员，他被埋在墙壁中，一定是知道什麽情报後被抓到了。」
「也有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单纯被鬼族抓住埋了玩。」金皱了皱眉头，「你朋友？」
「常有往来。」安迷修试图唤醒雅多，可惜徒劳无功，「雅多不会平白无故被抓住，他一定……」
「但是无法肯定。」金指出重点，「无法确定他会是情报库还是白捡一个累赘回去，他现在这状况连自保都做不到啊。」
安迷修沉默，金说得完全没错，但是他的骑士道不允许他放弃同伴。
「我有另外一个提议。」金说，「你带着这个水妖jg回去，我自己往前侦查。这个给你。」
「这什麽？」
「出发前格瑞给我的，传送符，传两个人不是问题。」金笑道，「格瑞亲手画给我的，要是遇到什麽危及状况，就把这个往地上一丢，法阵会把你们传回指定地点。」
「那你怎麽办？」安迷修接过传送符，确认上面没有任何问题後，对金的怀疑已经全消，反而开始担忧对方，「也许由你回去搬救兵，在下在这里等，b较好些。」
「我回去不会b较好，冰牙里面看我不顺眼的还满多的。」金的口气毫不在乎，「可能还会有人怀疑我把你灭口了，是要引他们踏入陷阱呢。」
安迷修听了，不禁对自己稍早前的怀疑感到羞愧。
金这麽好一个孩子，他怎麽能怀疑对方呢。
「所以你带着水妖jg回去b较好。」金说，「我就自己单独行动，没问题，路我都记下了。」说到最後，他还俏皮地眨眼，「反正再危险，也没有b景罗天那里危险吧。」
也对，金都能从鬼王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自己行动应该没有问题。
「金，在下欠你一份人情。」安迷修朝金欠了欠身，以对方的身份地位来说，这礼有些大。
「那回去请我吃r0u。」金大方地点单。
「没有问题。」
目送安迷修背着雅多离去後，金转身，毫不犹豫地向某处走去。
从暗处传来的细语，如影随形，不曾断去。
安地尔跟在褚冥漾身後，不紧不慢地踏着悠哉的步伐，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好。
褚冥漾觉得奇怪，他刚刚放走了那名水妖jg，跟安地尔起了冲突，照理讲对方的心情不该这麽好，至少不会到愉悦的程度。
「你到底在笑什麽？」
「你走的路让我很愉快。」安地尔答了跟没答一样，褚冥漾便懒得答理他了。
一直走到某处向下的楼梯，老头公似乎犹豫了。
这时反而褚冥漾觉得有声音在呼唤他，引导他下去。
安地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越是往下sh气越重，气氛也越是y暗诡谲，褚冥漾顺着声音走，两侧墙壁上的浮雕彷佛活着一般，瞪着眼看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褚冥漾终於在一扇大门前站定。
这扇大门一样有着三角形的图案，但是外围的文字变了，变成了古jg灵语。
褚冥漾只认得封印二字，所以这扇门後有封印了什麽东西吗？
「何不打开看看？」安地尔鼓吹道，「反正湖之镇已经是座鬼城了，就算灭了也不可惜。」
褚冥漾瞪他一眼，他觉得眼刀要是可以杀人，安地尔身上恐怕已经被他扎出好几个血窟窿了。
「不要你多管闲事。」褚冥漾哼道。
他脑中的声音在他来到这扇门前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可ai男童音：你来陪我玩吗？
你是谁？褚冥漾谨慎道，暗自续劲。
我也不知道。男孩懊恼地说，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了，可是好无聊，也出不去。
你不晓得自己是谁吗？
嗯，不过我记得乌鹫这个名字哦。男孩似乎很开心有人跟他聊天，语调略为上扬了些，不过很快就黯淡下去了，虽然除了乌鹫也不记得其他的了。
那就叫你乌鹫可以吗？
好呀！男孩高兴道，那你叫什麽名字？
你可以叫我漾漾。
漾～男孩很自来熟，直接就亲密地叫了起来，陪我玩嘛。
你要玩什麽？褚冥漾反问道。
但男孩似乎以为褚冥漾已经同意了，褚冥漾jg神一痛，眨眼间就来到一处翠绿se的草坡上，坡上有一栋非常简陋的小木屋，屋前站着一个大概七岁的小男孩。
这男孩有点眼熟啊？
漾～我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乌鹫喜孜孜地过来拉住褚冥漾的手，都在屋子里面，我都收拾得很乾净。他说着，不无骄傲地挺起x膛，一副期待表扬的样子。
褚冥漾没忍住，伸出手0了0乌鹫的头。
在他碰触乌鹫的那一刻，似乎许多记忆碎片全都涌进了他的脑袋，他脚下一趔趄，差点摔了。
乌鹫赶紧扶住他，有点不知所措：漾？
庞大的记忆涌进了褚冥漾脑海，他咬牙做出屏障，将那些不属於自己的记忆全部隔绝後，瞪乌鹫：你不是说你没记忆吗？
乌鹫猛甩头，委屈道：真的没有啊。
那他刚刚看到的记忆片段是怎麽回事？
应该是那些墙壁里的人吧。乌鹫说，他们的记忆跟力量全都将是我的一部分，我还没x1收完。
褚冥漾怀疑地重复：你的一部分？
嗯嗯。乌鹫开心地说，我是y影哦。漾你是妖师对吧？刚刚我就感觉到了！漾可以放我出去对不对？他期待道，他原本是打算带褚冥漾去小木屋玩的，但如果褚冥漾能带他出去，脱离这方寸封印之地，那显然更有x1引力。
你能把那些人的记忆跟力量还给他们吗？褚冥漾试着商量，尽管他跟这些白se种族非亲非故，但是既然都到了就搭把手吧。
如果还给他们了，漾会放我出去吗？乌鹫闪着眼睛问道。
褚冥漾很犹豫，虽然他觉得眼前的小孩威力不大，但是也不能随便就放一只y影出来啊？
那你必须听我的话。褚冥漾想了想，试着商量道，你的力量只能用来自保，不可以伤人，这样可以吗？
乌鹫点点头，他一个小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得太久，只要能出去，做什麽都可以。
那……你就跟着我好了。褚冥漾说，他有点担心待会儿回家的话，褚冥玥不晓得会怎麽nve他。
乌鹫点点头，欢呼一声，跳起来抱住褚冥漾，像小动物撒娇般用脸磨蹭褚冥漾的脖颈。
褚冥漾不习惯如此亲昵的接触，略为僵y，还是y着头皮给乌鹫顺顺毛。
此时右手上的老头公紧了一下。
外面好像有人来了。乌鹫眨眼，好像也是妖师。
啊？褚冥漾大惊，不会是他姊姊追过来了吧？安地尔的逆追踪术真不管用！
亲眼看到褚冥漾被拉进y影连结的安地尔不知褚冥漾在腹诽他，还很愉快地在原地玩起了银针。
忽地他他眼神一闪，手上银针猝不及防地s向暗处的小道，喝道：「谁在那里？」
一抹金se一闪而过。
金原本是打算偷偷靠近的，他感觉到了熟悉的黑se力量才过来看一看，结果他运气真差，守在门前的居然是耶吕鬼王旗下第一高手安地尔。
金拍着x脯，试图让过快的心跳恢复平静。
安地尔眯起眼，不现身？
他冷笑一声，右手一挥，金藏身的柱子就这麽被轰碎了。
在飞沙乱石碎屑中，金的双手成框，锁定了安地尔：「贰拾身落魄，影零落，无人可依靠。」
「混进景罗天殿里的小鱼？」安地尔挑眉，兴味盎然，「真有趣……你来这里g什麽？」
金不yu多言，警戒地看着安地尔，手上的元力蓄势待发，浑身寒毛竖起，压低身t小心翼翼地绕着安地尔走位。
安地尔也不在乎，迳自将谈话接下去：「你身上的力量，是妖师没错吧？但是我没在妖师村中见过你，你是从小就流落在外了吗？」
金臭着脸：「关你什麽事？」
「能动用妖师童谣的力量，阻隔我搬救兵，但是又没在妖师本村中长大，还替白se种族卧底……」安地尔笑容浓郁了些，「你该不会是支持白se种族夺回这块大陆吧？」
金哼了声，冷汗涔涔，倒不是他惧怕安地尔，而是安地尔散发出来的恶意让他非常不舒服。
「真可怜……你被那些无耻的白se种族骗了。」安地尔怜悯地说，「那些愚蠢的羊，一直在剥削我们生存的权利，如今他们终於自食恶果，换他们嚐尽欺压凌nve，苦役与赋税，而你身为我们的一员，却同情敌人吗？」
「我不是你们的一员。」金瞪圆眼睛，闪电般对安地尔发起了攻击，「矢量光束！」
安地尔一连几个翻滚避开了光芒大盛的纯元力攻击，眼神危险地闪了闪。
对方拥有妖师血脉，但是元力却是光属x？
太有趣了。
「我想请你喝杯咖啡呢。」安地尔笑了出来，不紧不慢地掏出银针，「研究你的力量跟血脉，一定有意外之喜。」
「我不喝咖啡！」金迅速回道，伴随着另外一道攻击，「矢量冲击！」
安地尔再度避开，金的攻击准确击中了安地尔身後的那扇封印y影的大门。
刹时，金突然双腿整个软了，趴到地上，艰难地想要起身。
安地尔笑容不变，走过来蹲下，对金轻声说道：「力量被瞬间ch0u乾的感觉如何？」
怎麽可能！
安地尔拿银针封住了金的行动，「虽然洗脑你为我所用应该更好玩，不过你身上有冰牙王族的保护，太麻烦了。」
冰牙王族的保护？
金一下就知道是格瑞做的，为了避免他混在鬼族中迷失自我，格瑞在他出任务前都会b他去冰牙王族专用的大浴池泡上三天，那纯净之水带有力量，能保护他jg神不被黑se浸染。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也是，格瑞什麽时候做的？他出发前没泡澡啊。
「这时候还能想东想西，你神经也满大条呢。」安地尔笑道，「虽然没法洗脑，不过带你回去做人质也不错。」
听到这话，换金笑了。
他对联军来说，可没有做人质的价值。
安地尔弯下身，才试图将金一把扛起，一道凌厉的刀气就斩了过来。
「离他远一点。」格瑞冷冷道。
「泰那罗恩的儿子？」安地尔被b退好几公尺，抹掉脸上被划出的伤口，狞笑道，「我运气真好。」
「我也是。」格瑞转动烈斩，「遇到这麽大的猎物。」他手腕一翻，一突一奈一劈，招招瞄准安地尔的命门，安地尔b不得已，召唤出防御法阵，将格瑞的攻击全反弹了回去。
「矢量坚盾！」金也瞬间用元力搭起屏障，但是只那麽几秒就破了。
「乖乖待着休息。」格瑞蹙眉，「这只交给我。」
金安心地露出微笑，只是非常虚弱。格瑞眉头蹙得更紧，杀意更重，烈斩感受到主人的变化，慢慢凝聚元力，能看到一gu气流缠绕刀身，似乎下一秒格瑞就要用元武的二次变化了。
「全给我住手！」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一触即发的画面，格瑞冷冷地转过头，不禁一愣。
「褚冥漾？」
「褚冥漾。」年仅十岁的银发男孩皱着眉，略为谴责地叫住了试图把自己栽进池塘里的六岁男孩，「你别闹了，会受伤的。」
「可是亚那说这样很好玩的，对不对，亚？」褚冥漾转头，寻求小夥伴的支持。
「父亲的好玩通常都伴随一定程度的危险。」七岁的冰炎一点也不配合，「格瑞说得对，你该从树上下来了。」
在妖师本家内一处僻静的花园中，几名小孩嘻嘻哈哈地混在一起玩闹。
「可是金都可以。」褚冥漾哀怨地说，「我也想试试嘛。为什麽格瑞就没阻止过金？」
「因为那是他老婆。」凯莉t1an着bangbang糖，老气横秋地说，「自然要宠。」
「不要乱说。」格瑞冷冷睨凯莉一眼，不过年纪尚小，没什麽威严。
「我画好了。」一直趴在地上，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画的安莉洁抬起头，「凯莉的画像。」
褚冥漾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蹦一跳地从树上爬下来，「我也要画！我要画亚！」
冰炎看似不情愿，不过还是跟着褚冥漾走到安莉洁身边，蹲下，跟着褚冥漾一起用树枝画画。
简直傻透了。
只b褚冥漾大一岁的冰炎腹诽，然而手上却还是仔仔细细地画褚冥漾。
褚冥漾不时抬头望向冰炎，再认真把对方的模样画起来。
可惜成果惨不忍睹。
「哈哈哈，小傻子你这画的是谁啊？丑si啦！」凯莉放声大笑，一点都不在意打击到褚冥漾。
「你闭嘴。」冰炎瞪向凯莉，转身安慰已经瘪嘴，眼泪准备冒泡的褚冥漾，「别难过，画得很好了。」
「安莉洁画得b较好。」褚冥漾可怜兮兮地说。
「那是当然的。」安莉洁说，「我b你早学三年呢。」
「你们在g麻？」一道活泼爽朗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下秒格瑞身上就挂了一个金灿灿的人。
「金，下来。」
「不要，格瑞背我嘛。」金笑嘻嘻地说，并且乐得抱格瑞抱更紧些。
「别闹。」格瑞板起一张脸，直接就把金给摔地上了。
金痛得哇哇叫：「格瑞，你这次怎麽摔我摔得这麽狠？」
「他害羞啊。」凯莉晃着bangbang糖，「我说你是他老婆，结果就害羞了，真看不出来啊格瑞，原来你还挺纯情。」
「闭嘴。」
「你们冰牙男生就会叫我闭嘴，还是安莉洁好一些。」凯莉一把揽住安莉洁的肩膀，「走，我们别跟臭男生一起玩了。安莉洁，做个冰雕给我看看？」
「好啊。」
两个nv孩走远了，剩下四个臭男生混在一起。
「金，你刚刚去哪了啊？」
「凡斯找我，问我有没有兴趣住冰牙。」金耸肩，「他说了一大堆我也没懂，反正我答应了。」
「欸？你以後要住冰牙？」
「对呀，反正我也想跟格瑞住嘛，姊姊跟我好像会一起去冰牙。」金笑嘻嘻地说，「说是我跟漾漾要分开住才行。不过没关系，我有姊姊跟格瑞就可以了。」
「什麽嘛。」褚冥漾嘟嘴，「我也要住冰牙，我要跟亚住！」他看了看并肩而立的两人，灵机一动，「我也要当亚的老婆，这样我也可以住冰牙了吧？」
冰炎闻言，咳了一声。
「亚他不想娶你。」金哈哈大笑，「没关系的，你以後还是可以来冰牙玩啊。」
「为什麽你就可以住冰牙嘛！」褚冥漾不甘心，「我也要去找凡斯！亚你跟我来。」
「不要，要去你自己去。」
「亚是坏蛋！」褚冥漾气得嚷道，「我要跟你离婚！」
格瑞背过身去，可是肩膀的抖动泄漏了他在偷笑。
婚都没结，还离婚呢，这褚冥漾太逗了。
怪不得凯莉老ai耍他。
褚冥漾跺脚，气得不理他们了，自己蹦躂着找凡斯去了。
妖师本家，议事厅。
「我把金托付给你了。」凡斯说道，「安地尔不怀好心，千万不能让他知道金的存在。」
「我知道。」亚那略微沈重地说，「我原以为就算黑白有别，我们也能彼此理解的。」
「这句话你对我说还可以，安地尔就算了吧，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凡斯嗤笑，「他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真以为没人发现吗？」
「有人来了。」亚那站了起来，往门口一看。
不多时，一个小脑袋就晃悠悠地出现了。
「凡斯！」褚冥漾嚷嚷道，「我也要住冰牙！我要嫁给亚！」
凡斯差点没把茶杯给滑掉。
「咦，漾漾想跟亚结婚吗？」亚那讶异道，「我是不介意……不过亚同意吗？」
「亚他说不娶我……」褚冥漾委屈巴巴的，「亚那你叫亚娶我嘛，好不好？」
「漾漾，你为什麽要跟亚结婚？」凡斯赶紧cha话，再不阻止，天知道话题会歪到哪里去。
「因为亚很漂亮呀。」褚冥漾满目放光，「虽然格瑞也好看，可是他要跟金结婚了。」
凡斯跟亚那的表情都是一言难尽。
童言无忌呀童言无忌……
这麽小就会看脸了。
「你不能住冰牙，金会过去是有任务的。」凡斯头疼道，「金可不是单纯住过去。」
「什麽任务？我也可以！」
「你不可以，你要待在妖师本家。」凡斯无奈道，「漾漾，你身上的责任跟金一样重，你不能离开妖师本家。」
「为什麽啊？」褚冥漾脸垮了下来，「我想跟亚住嘛！」
「漾漾，你还是可以来冰牙玩啊。」亚那哄道，「而且你来了，你姊姊怎麽办呢？小玥不喜欢住冰牙啊。」
对吼！他都忘记自家姊姊对冰牙很感冒了。
按照褚冥玥的说法，她看到冰牙jg灵就想揍，严格来说是看到格瑞跟冰炎就想揍，尤其是冰炎，这简直是一种本能。
问她为什麽，她则是每次都高傲地哼道：没有原因，看到他站在我弟旁边就想扁。
褚冥漾的脸垮了下来。
「如果没事的话，你还是可以去冰牙玩的。」亚那安慰道，「只是有些事情，为了避免意外，我们得把金藏到冰牙去。」
「要把金藏起来？」褚冥漾歪头，「为什麽啊？」
「你以後会知道的。」凡斯拍了拍褚冥漾的头，「如果是我们算错了，那就最好；但是在事情发生以前，我们必须采取预防措施。」
褚冥漾似懂非懂，他只知道自己住冰牙的愿望算是告吹了，便一脸沮丧地在路上踢石子。
「怎麽啦？」
褚冥漾抬头看向y影来源。
是安地尔。
「凡斯不让我去住冰牙。」褚冥漾苦着一张脸，「我想跟亚一起住。」
凡斯从以前就跟所有人说过，金的存在必须对外保密，因此即使跟安地尔很要好，褚冥漾也没泄漏半点。
而且凡斯的言灵很强，即使他有些时候他不小心要说出口了，也会有gu力量将之拉回，金又常常跟着秋一起出村，所以即使安地尔可以进入妖师领地，也没见过金。
「这还不简单？」安地尔笑道，「你偷偷跟在他们後面一起回冰牙啊，他们总不至於把你扔回来。」
褚冥漾大喜，决定今晚就偷偷跟在亚他们後面一起回冰牙。
褚冥漾的计画漏洞百出，是以人还没出发就被凡斯逮了正着。
「漾漾。」凡斯头很疼，褚冥漾正背对着凡斯生闷气，泪水在眼眶里转呀转的。
刚刚亚他们已经传送回冰牙了！
他没跟上！
明明他可以跟着一起跳进传送阵，偏偏就被凡斯眼明手快地抓住了衣领。
「别气了。」凡斯哄道，「金去长住冰牙是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做，不是去玩的。」
「我也可以做！」褚冥漾抗议，「我也可以扫地、刷盘子！我还可以拔草！」
在褚冥漾的观念里，任务不就是这些吗？他完成得也很好呀！有的时候金拔草还拔不乾净呢！
「你希望亚忘记你吗？」凡斯问道，「金的任务很可能让所有人忘记他喔。」
褚冥漾呆了呆，「为什麽呀？」
「你跟金都很特别。」凡斯无奈地笑了笑，「金的t质很特殊，你知道金的妖师血脉不纯吧？」
「嗯，可是我喜欢金啊。」
「金除了妖师血脉以外，还有光jg灵的血统。」凡斯0了0褚冥漾的头，「这代表他极度可能可以净化y影。」
「那不是很好吗？」褚冥漾不明究理。
「特殊没什麽不好。」凡斯敛了敛眼，「但是要身为妖师又太过特殊，那就很容易引祸上门了……其实这道理放任何种族都一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褚冥漾似懂非懂，但是凡斯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便忘了对方不让他跟亚一起住的仇，踮起脚尖0了0凡斯的头。
凡斯愕然，啼笑皆非：「谢谢你了，漾漾。」
「不客气。」褚冥漾咧嘴笑道，对凡斯张开双手，「我还可以抱抱哦！」
凡斯把褚冥漾抱了起来，「漾漾真懂事。」
「那我可以跟亚结婚吗？」褚冥漾趁机问。
「……漾漾你到底为什麽这麽想跟亚结婚？」
「不是说了吗？」褚冥漾露出凡斯你是不是老人痴呆的关心表情，「因为亚很漂亮啊。」
「那将来要是出现b亚更漂亮的人怎麽办？」
褚冥漾的小脑袋瞬间当机。
这世界还有长得b亚更漂亮的人吗？
「那、那我到时再跟亚离婚好了……」褚冥漾挣扎半天，犹豫地说出解决方法。
嗯，离婚两次了。
凡斯摇摇头，刮了刮褚冥漾的鼻子，「这麽小就是颜控，将来看到好看的人就被拐走了。」
「才不会呢。」褚冥漾试图为自己辩解，「姊姊跟凯莉长得也好看，但是我才不会被她们拐走呢。」
那不是因为你每次被拐走之後下场都很惨烈的关系吗？
凡斯决定不打击褚冥漾的幼小心灵。
安抚好褚冥漾後，凡斯回到自己卧室，深深叹了口气。
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向来很准。
大气jg灵捎来了警告，黑se力量蠢蠢yu动，鬼族动作频频，而他占卜出来的预言之子却还没长大。
「怎麽偏偏就在我有生之年呢。」他摇头。
两周後，大战爆发，妖师锁村避世，冰牙迁徙逃难，从那之後，褚冥漾再没见过他的儿时玩伴了。
「你是，格瑞？」褚冥漾有些不确定。
「嗯。」格瑞并未放下烈斩，神情依旧警惕，「你现在是哪边的？」
「当然是我们这边的。」金从地上爬起来，因为t力不支还踉跄了一下，「他可是从小就嚷着要嫁给亚呢。」
「我哪有！」褚冥漾反sx否认，「你不还是从以前就嚷着要嫁给格瑞！」
「哦，」安地尔0着下巴，打断了褚冥漾跟金互接黑历史，「原来你们认识。」
「金？」格瑞神情闪过困惑，「怎麽回事？」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金急喊，重整旗鼓以後就往安地尔攻去。
见状，格瑞索x也不再问，配合金的攻势也往安地尔上砍，安地尔以一敌二，却未见落於下风。
「褚冥漾，你看我被打得这麽惨，怎麽不出手帮帮忙呢？」安地尔在闪避走位的同时，还有闲情逸致朝褚冥漾讨拍。
「不帮。」褚冥漾翻白眼，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安地尔根本就在玩！
「你们慢慢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褚冥漾说，蹑手蹑脚地打算把乌鹫给偷渡走。
「你不能走。」格瑞说，「你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还有你怀里的东西。」
jg灵对黑暗力量真的很敏感，他都下了那麽多层结界了！
「解释什麽？」褚冥漾後退一步，把化形成乌鸦的乌鹫往衣服里藏更深些。
「格瑞，先把这家伙打趴b较重要！」金喊道，又是一记矢量爆击。
安地尔闪过玩味：「你就是凡斯以前藏起来的人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麽。」金冷冷地说，由金se元力形成的剑挑上了安地尔的咽喉。
安地尔只架上了一根银针，便将金顺势甩飞了出去。
「金！」格瑞双瞳骤缩，烈斩横空一劈，将安地尔身後的地底遗迹劈成了两半。
褚冥漾抱着乌鹫躲远了一些。
金一连翻了好几个滚，弹起後立刻又加入格瑞的攻势。
两人互补，默契十足，偏偏安地尔就像一条泥鳅，怎样也无法给予致命一击。
地底封印乌鹫的遗迹在三人爆裂的打斗下已经被轰了一半，褚冥漾带着乌鹫，倒是没怎麽被影响，隔岸观火。
「漾，那个金发的是你朋友吗？」乌鹫缩在褚冥漾怀里，小声地问。
他们身上的力量气息很相似。
像孪生兄弟。
但明明长相差超多的。
「儿时玩伴。」褚冥漾说，很努力搜寻那些已经被时光淡化的记忆，「但是後来他接了任务就离村了。」
「他们看上去有点辛苦。」乌鹫说，「不帮吗？」
说实话，褚冥漾也不知道。
而且，b起打安地尔，他发现金更急於阻止安地尔使用在大气中的黑se力量传递讯息。
打斗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地底再度震动。
地板上闪烁出黑se的光芒。
「糟糕！」金脸se大变，「格瑞，快走！」
褚冥漾同时也感应到了一gu巨大的黑se力量，但是跟他怀中的小乌鸦b起来，还是稍微小了点。
黑se传送阵中走出一道可媲美巨人的丑陋怪物。
「吾王。」安地尔瞬时甩开了格瑞跟金，恭敬地问好。
吾收到了你的消息……耶吕的声音闷声回响，金趁机朝格瑞脚下丢了一道传送符，强迫把格瑞送走了。
哪一个……是预言之子？耶吕低声问，混浊的hse眼珠不怀好意地盯着留下的金跟褚冥漾。
褚冥漾有些茫然困惑，预言之子？跟安地尔刚刚讲的他界g涉有关吗？
「哪一个都不是！」金迅速回道，「漾漾，快跑！」他召唤出矢量疾走，但方才耗损过多，金se的箭头在他踏上去的那一刻破碎，他踩空了，跌了一个倒栽葱。
漾漾，快跑！
褚冥漾踉跄了一下，他以前似乎也碰过类似的状况……
那是在哪里？
发生在什麽时候？
耶吕将倒在地上的金一把抓起，狞笑着准备一掌捏碎。
嗯？
掌中露出丝丝黑线，将耶吕的手掌y是掰扯开了。
「咦？」乌鹫诧异道，「那gu力量……」
「怎麽了？」褚冥漾漫不经心地问。
「纯黑。」乌鹫说，「但是他明明是光属x……相逆的属x消耗的是生命，而且看起来他已经用好久了，大概活不过二十五岁。」
「亚也是相逆的属x……」褚冥漾喃喃地说。
他的记忆有些混乱。
他记得，在巫族作客时，他曾经跟金好奇一起深入了禁地。
遇见了一个小nv孩。
金身上的黑丝像是有生命力般缠上了耶吕，耶吕冷笑一声，随手就将之甩掉了。
预言之子，就这点能耐？耶吕哼了声，g起难看的嘲讽笑容，看来是吾太大惊小怪……
安地尔在耶吕出来後，就一直很安分地守在旁边，既不走开也不攻击，学起褚冥漾做旁观路人了。
金的金se头发慢慢染黑，原先散发出乾净纯净的气息缓缓染上了不祥。
闭眼的金猛然睁眼，「si吧。」
那些黑线感应到主人的杀意，柔软的线t瞬间变得刚y无b，像钢刀一般穿过耶吕的身t，固定住他所有关节。
金合掌，那些黑线应声而爆，激起无数粉尘，在震破耳膜的爆裂声中，耶吕的怒号响彻天际。
小鬼，吾势必铲平尔等！
待尘埃散去，金已经无力地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褚冥漾迈步向前，才踏出一步，他就被刀指了。
格瑞赶回来了。
「别过来。」他冷冷地说，「冷眼旁观的你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褚冥漾退了一步。
格瑞一边警戒着褚冥漾跟安地尔一边单手去搂住金的腰，试图将人带走。
「格瑞。」褚冥漾犹豫了下，「太频繁使用相逆属x的话，会减少寿命的。金他可能活不过二十五。」
「不如把人给我，我可以保证他长命百岁哦。」安地尔笑着说，「顺便告诉你们，刚刚来的，只不过是吾王的一个分身。等他真身降临，你们这些小孩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乌鹫，甩开他。」褚冥漾突然下令，小乌鸦得令，从怀中飞了出来，一个振翅就转移了空间。
格瑞单手抱着快没气的金，与褚冥漾在一处遗迹面面相觑。
「这是哪里？」格瑞沉声问。
「漾最安心的地方之一。」乌鹫说，看向褚冥漾，「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们所在的地方，恰好就是哈利幻影移行後抵达的地点。
哈利掉入一个相当深邃的黑洞。
「路0思。」他轻声道，元杖上方立刻亮出微光。
这里y暗、sh冷、还有日积月累的腐臭味，岩石上长满了青苔，哈利定眼一看，他所在的水摊附近，全是骷髅。
骷髅脸上的两个黑洞像是诅咒一样，刺激得哈利全身发毛。
他毕竟还年轻，还没真正上过战场，一下就吐了。
预言之子……一道声音在他脑内轻语，汝为何来此？
为了权势？为了盛名？为了数不清的财富？
「谁！」哈利大声质问，按耐住心中的害怕，「你是谁？想做什麽？」
此时孤身一人至於黑暗之中，他才终於後知後觉想起了恐惧。
预言之子……那声音渐渐淡去，汝所求为何？
他所求为何？
当然是报仇！他要杀了伏地魔替父母报仇！
周遭似乎没那麽冷了，一层又一层的黑线缠绕上哈利，哈利浑然不觉。
他脑袋内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他还要去找天狼星他们会合，漫无目的地瞎0行走，直到走到一扇大门之前。
这大门跟褚冥漾在湖之镇看到的一样，不过哈利并不清楚，仔细研究了起来。
一根黑se的羽毛在正中央，被三角形所为绕，外面则是用文字排成的圆圈。
不过这正三角形下方，还有隐藏起来的倒三角形。
「六界将倾……」哈利喃喃道，「这暗示了什麽？」
天界、地界、水界、魔界、光界、冥界。
他们所在的地界已经被黑暗侵蚀，众多生命已经消失却成为鬼族滞留於此，势必大大影响到生命的光界与si亡的冥界。
但是，那又如何呢？
这跟他报仇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必须杀了伏地魔，这是预言，而他也乐意使这个预言成真！
方才见到骷髅的恐惧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哈利前所未有地坚定，翠绿se的眸子转为黯沉的黑，他的手像是被x1引了，试探着朝门伸了过去。
预言之子……必须三人齐心团结，才能扭转乾坤。刚刚消失的耳语再度响起，若想打开这扇门……就去找另外两人吧。
另外两人是谁？
去找……
哈利猛然清醒，他刚刚为什麽想要打开这扇门？
门後有什麽？
他像是被烫到般连连甩手，步步後退，活像那扇门是个强大的敌人。
是谁在迷惑他的心智？
哈利试图让自己清醒点，他决定先离开空气品质非常糟糕的这里，「幻影移行。」
没有动静。
这里下了反咒？
哈利无法，只好再一步一步走回原地，但是他迷路了。
要是赫敏在的话，起码会在移动前先做些标记。还有小天狼星，他现在一定很焦急地在找他。
哈利懊恼着自己的大意，一边盘算着该怎麽出去。
他的眼睛在他离开那扇门，并想起自己的亲友後，慢慢从暗黑恢复成了翠绿。
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黑线也慢慢消失了。
这到底是哪里啊？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哈利仍然在地底绕不出去，照理说，他掉下来的洞那麽大，总会有光吧？
但是除了元杖发出的光以外，他愣是一点光也没见到。
不如试着轰出去？
幻影移行被限制了，但既然还能使用元力，那说明被限制的应该只是移动方式，也许直接轰出一条路是个好主意。
或者更乾脆地说，他没其他办法了。
「四分五裂！」
巫族跟妖师同属，也是使用言语作为攻击武器，因此衍生出各式各样的咒语，随着使用者的元力强弱，咒语威力也不同。
哈利的咒语一发出，应该粉碎的墙壁却完好无损。
连破坏x的术法都不行？
哈利又一连试了好几个破坏x的咒语，无一例外全部无效。
只有光属x的咒语才能使用。
但他是巫族，虽然可以动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光元素，却无法使用大规模的光属x元力。
话又说回来了，哪个黑暗种族可以使用光之力啊？
「哈啾！」金打了一个大喷嚏，「你怎麽传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褚冥漾说，「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金才睁开眼睛，就发现格瑞黑着一张脸看他，而褚冥漾一脸无辜。
他不想面对格瑞，至少现在不想，所以他转头问褚冥漾。
偏偏这举动更加证实了金与褚冥漾是旧识。
是在战乱之前就遇到的吗？
「你们什麽时候认识的？」
「咦？」褚冥漾有些困惑，格瑞认得他，却不记得跟金什麽时候认识？
以前他们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小时候嘛，不重要啦。」金笑嘻嘻地说，像是一点也不在意格瑞的警惕，「漾漾没问题的，我可以保证。」
「你拿什麽保证？」
「拿亚的那张脸。」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漾漾，你还是喜欢亚的，对吧？」
「什麽啊。」褚冥漾没好气，都过十年了，他连对方长什麽样子都快想不起来了。
「金，解释。」格瑞简短地说，「看来这里暂时不会有追兵，把握时间。」
「解释什麽啊？」金苦着一张脸，「你才要解释呢，你应该在冰牙皇g0ng的，怎麽跑到最前线了！」
格瑞不说话，冷酷地盯着金。
金被看得头皮发麻，乾脆往褚冥漾的身後躲了躲，格瑞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金！」
「你到底要我说什麽嘛？」金躲在褚冥漾背後，si都不肯看格瑞，嚷道，「就说了是以前认识的嘛。」
「那麽，第一个问题。」格瑞这次明显绝对不会让金蒙混过关，「你们两人是在什麽时候，什麽情况下认识的？」
「你在说什麽啊。」褚冥漾莫名其妙，他们三人可是一起认识的，格瑞不记得金却记得他，这也太诡异了。
不过不等他说出更多，他的胳膊就被金给拧了，明显要他不要多说。
「呃……我六岁的时候，金他来我家玩。」褚冥漾只好改口胡诌。
也不算是说谎，他们本来就住同一村，是亚那带着格瑞、安莉洁跟飒弥亚来拜访时认识的。
为了招待jg灵，凡斯还特地清出一个适合jg灵待着的空间，毕竟妖师原先所居住的地方黑暗气息太浓了。
「是吗？」格瑞挑眉，「你六岁时，我也常去妖师那里，所以，金，你其实是妖师血缘者？」
「我就是跟我姊姊路过打酱油的！」金嚷道，不过没什麽说服力，在格瑞面前，他不想拿间谍那套来应付，也因此格外心虚。
「金！」格瑞声se俱厉，「你到底知不知道情况？」冰牙中已经有流言指向金为背叛者了，不管是金的间谍身份、泰那罗恩的态度还是安莉洁的占卜，全都对金非常不利。
而金对他的提问还顾左右而言他！
「我知道啦……但这真的不是一个好时机。」金说，探头出来对格瑞抱歉地笑了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谁要听你说这个！」格瑞相当生气，他从不怀疑金，他只是想把金从被怀疑的漩涡中拉出来，金却彷佛认为他怀疑他。
「两位，乌鹫说这里还有别人。」褚冥漾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化为乌鸦的小y影在他肩膀蹭着他脸颊，「不如先去探路吧？我自己都不晓得这是哪里……」
「你不知道？」金有些诧异。
「就说了我不知道啊。」褚冥漾无奈道，「你认得这是哪里？」
金犯了难。
格瑞的记忆作为代价已经被窜改，褚冥漾根本不记得，那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到底该不该说？
这里是十年前，颠倒一切的起始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