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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

 

“他”,又是”他”吗?自那一个有着暖yan的冬末春初的午後。我时不时地会听到从他嘴里说出那个不知是”她”还是”他”的那个人的事。

每当少年和”他”见面时,少年便会提早来到学生会室。g着唇、轻哼着我从未听过的异国小调,靠坐於窗边任由骄yan洒落一身,而那、是我所未能做到的。

“…喂…喂…喂!”

少年的呼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怎麽了?”

“我刚刚说的你有听到吗?”他嘟着嘴,状似生气道。

“抱歉,你再说一次吧。”

“我说,无所谓。”

“哈?”我看着他不解道。

他叹了口气:"关於我出身的谣言。因为是事实,所以无所谓。你也…不用那麽顾忌。”

我诧异地看着他,看着那个站着樱花树下的少年,有着猫眼的纯白少年:”甚麽谣言?”

“哈?”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不会吧,大少爷你真不知道?”

“毕竟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啊。就差没有同床共枕了。”

“哈哈,甚麽嘛。所以你甚麽都不知道啊。”他大笑着,弯着腰、抱着肚子不住狂笑。

“不论你的出身如何,对於我来说你就是你。所以…别笑啦!!!”

“啊哈哈哈哈哈…”

我和他,他和我。在樱花树下的少年和少年追逐着、嬉戏着、打闹着,一切是如此平和、快乐,像是永远不会迎来终结…。

自樱花绽放那日,少年与我越发亲密起来。意识到这点的我,是如此雀跃。

转瞬间,夏至已至,蝉鸣肆起。

“到底去哪了?”我穿梭於h昏的光影之中,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你在找甚麽呢?”

一道声音自我身後传来。他,不,是她,自昏暗中走出,扬着礼貌的笑容向我复诵道:”你在找甚麽呢?”

"…。"

“如果是找猫的话,在那里喔。”

见我不做答覆,她微微一笑,抬手指了个方向,便迎着所剩不多的光辉离去。

我看着少nv纤细的背影,而她的影子随着她的远去逐渐细长、渐渐消逝:”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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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这啊…。”

我看着在昏暗中熟睡的少年,不自觉松了口气。

顺着少nv所指的方向,我来到了这间早已荒废多时的电脑教室。

透着夕yan的白se薄纱窗帘,随着夏日微风轻轻拂动。身着制式衬衫的少年蜷缩於长椅上,安然入睡。

“倒还真是个好地方啊。”我环顾四周轻声说道,语气中夹杂了自己也难以察觉的宠溺,无奈地叹息着。

“但…她,那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

随着微风拂动的深棕se长发,为暮se镀上了一层金。与清秀稚neng的面孔不符的是-那双彷佛能够看穿一切的深邃眼眸。

为何那个人…少nv会出现在那呢…?

“在想甚麽呢?叫你都不应。”

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一片y影将我垄罩。我单手托腮撑着头,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低着头、垂着一双淡se眼眸与我对看。细碎的金发搔弄着我的脸庞,使我觉得发痒,纤长的睫毛投下的y影则另那双通透的眼变得深邃。

眼前的少年仍穿着与我一般的西式制服,但在这短短半年来,他ch0u高不少,已勘勘与我齐高,而当初的纤细嗓音也因变声而低沉。

我和他,他和我,我们、仍是我们,却又不是我们。

我因当下所产生的矛盾想法而困惑,却又无从可解。

直到…两年後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秋日。

狂风暴力的拍打在脆弱的玻璃窗上,昏暗的走廊,独我一人。我看着窗外夹杂着雷电的乌云不断b近、暴雨磅礡,只在原地伫立观望、无所作为。

良久,我轻叹了口气,走出了教学楼。

灰暗的乌云带着混浊笼罩中庭,昔日美丽娇neng的樱树,在一片昏暗中就像是只徒留残枝的si物。

而那个有着猫眼的纯白少年站在一旁。

他争着双眼仰头看着那颗形同槁木的樱树,不闪也不躲,任由雨水打sh身上的洁白制服。

“结束了。”

当我缓步走到他身旁时,他这麽说道,语调平稳,目光仍不从樱树上移开,而我则以沉默相对。

“我们分开了。这麽说,并不对。我们从未在一起过。”见我不做言语,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

“为甚麽,会这样呢?我…不过是想待在那人身旁,但我却伤害了她。”

“你,是知道的。”

他说,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确实,我是知道的。远在少年还未出现时,便知道了他,以及在他出现将会发生的事。

他和她的离别,我们功不可没。

“你们做出了选择,而我在最後也做出了选择。”

话落,他看向我。钟声恶作剧般地响起,似嘲讽。

“真的,结束了啊…。”

昔日的少年站在雨中笑着说道。雨落在他扬起的眼角,顺着他瓷白的脸庞滑落。他浑身sh透、微微发抖,不住大笑、声嘶力竭。

我皱着眉、痛苦的看着眼前笑得癫狂的人,不愿将目光离开唯恐错过他的所有变化,直到他t力不支,双腿脱力跪在泥泞的地上。

“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

我冲上前yu将他扶起,他摆了摆手拒绝并单手撑膝吃力站起,转身便走。

在他即将迈出校园时,我不禁拉住他,将他劲瘦的胳膊仅仅纂在手里。

他回过头看向我,微微一笑、恰到好处一如初见。就在这一瞬,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微微用力便轻易挣脱,走出了大门。

至此,少年带起了面具,不付纯白。

“我要离开了。”

“是去留学。”

春天再度来临,少年看着中庭里花树说道。

然後他抬手将一朵白se山樱摘下,小心翼翼的探勘着:”樱花果然有毒啊。”

我瞪大眼看向他:”没、没事吧!?”

见状,他只淡淡一笑,丢下一句更不负责的话:”没事,已经毒入骨髓了。”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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