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嚣张
似担心、似恐惧又似乎不只是担心和恐惧可以形容还有更多的关于这个人,关于他们两人的回忆,涌上心头,冲刷着他自以为牢固不已的仇恨和怨懟。
轩辕焕将他抱进自己的寝宫,又召来御医替他处理伤口。御医专业的程度和秋水那两脚猫的程度自是不能比,药布缠得松紧得当又美观,至少看得出那是脚,而不是其他东西。一阵忙乱完之后,饭菜香飘来,寝宫内不知何时摆上了长桌,精緻可口、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将桌面排得满满,不见一丝空隙。
轩辕焕看了他一眼,说:「爱妃既然脚伤不便,就将就点儿在这吃吧。」
将就?曲流觴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菜盘,吞了吞口水。他可看不出哪将就了?
但这很奇怪不是?一路招摇地抱着他,大动作叫来御医替他疗伤,然后上这些菜一般而言,会对侍寝的妃子作到这样吗?
太奇怪了!必定有诈!搞不好这傢伙又打算故技重施,在菜里加料之类的。
「君上,其实我还不饿」
他才正想佯装温良恭俭让地拒绝,肚子却非常不给面子地『咕嚕』了一声,说多糗有多糗。曲流觴垮下脸,耳根都红了。
轩辕焕支着颊看他,面部表情没有变化,蓝色的眸子却似掠过了一丝像是笑意的光芒。漫声道:「我知道你不饿,但还是吃点吧菜里没加东西,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
他看似不经意地说,曲流觴的身子却震了一下,扭过头望他。蓝色眼睛又变得无波无绪,仅平然地回视。
这话是对洛华说的,还是对曲流觴说的?他发现了吗?
不应该不可能
曲流觴收回了视线,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站起身,一跛一跛地走到长桌旁坐下,动起筷子。背后热烈的视线却扎得他头皮发麻,连筷子都在微微发颤。
不可能根本没有证据尚真是怎么发现的?是了,他只是在试探他而已,他得沉住气但是,又该怎么解释:桌上的菜,几乎全是他爱吃的家乡菜色?这也是凑巧吗?
曲流觴夹了一筷子菜塞入口中,明明肚子空着,却是味如嚼蜡种种掠过脑子的猜测、疑惑让他心浮气躁,根本品嚐不出食物的原味。
嚼着嚼着,幽幽的嗓音飘来:「尽欢你还生朕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