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这俩一个叫纪骞,一个叫谭学攸,纪骞就是那个嫌女朋友在床上没意思那个,家里做医疗器械的,周望舒觉得肯定就是这个原因让他不敢在顾徽明面前暴露本性,在医疗这块儿,南城就是顾家的天下,顾徽明要愿意带纪骞玩儿,纪骞不愁没资源。
周望舒不知道纪骞花了多少功夫和顾徽明打好关系,但今天之后,他下的功夫就都白费了,就是在陈澈和她之间,她都有信心顾徽明会选她,更别说一个排不上号的纪骞。
发完消息,周望舒冷哼一声,“他完了。”
既然他那么忌惮和他女朋友闹僵,只要拍到他出轨证据,他手头的项目肯定完蛋,从黎山回南城后,他也别想顾徽明再带他玩儿。
突然,她又想到什么,抬头冲陈迟俞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迟俞哥哥~”
陈迟俞知道她想做什么,只要她叫她名字以外的称呼,那就是她又心怀不轨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
周望舒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低声与他说起自己的请求。
温软的呼吸拂过耳廓,陈迟俞神情微怔了片刻。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温热的气流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其意义却久久没有传递到大脑。
“可以吗?”周望舒说完后问他。
陈迟俞没有立刻回答。
周望舒以为他是在考虑,其实不是,只是他需要几秒钟时间才能真正听清她说了什么。
“可以。”他回,声音有些许的哑。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喊声:“哥。”
陈迟俞回头。
周望舒在他转动脖颈的那瞬间注意到了他发红的耳尖。
盯着他那与其他部位冷白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耳尖,周望舒心头失笑。
这反差真的没谁了,一个看起来不近女色的高冷霸总,实际凑近些说话就能让他红了耳朵。
她真的好像捏捏他耳朵呀。
起了贼心的她伸出了手,但只在半空虚抓了抓,没真的上手。
陈澈在不远处看到她的动作,以为她图谋不轨,立马抬手指着她呵斥道:“周望舒,把你那咸猪手给我放下!”
周望舒把手放下,因为要搞一波事情让纪骞那个烂黄瓜吃不了兜着走,她心情很好,懒得跟陈澈吵,白他一眼后,将眼镜一袋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这里离滑雪场还有一小段距离,乘车只要十分钟,外面停了三辆车,周望舒随便上了一辆。
和来的时候一样,她还是和顾徽明一辆车。
在去滑雪场的路上,她把纪骞的事儿跟顾徽明说了,结果他竟然比她还气愤,因纪骞现在那女朋友是他堂妹,而且是刚成年一小姑娘,这他能不气吗,直接问候了他十八代祖宗,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让人断了跟纪家的合作项目,但被周望舒制止了。
“你先忍着,等狗仔拍到他出轨证据再说,你要断他资源也得师出有名不是。”
顾徽明虽然是顾家太子爷,但到底太年轻,行事太莽撞容易落人口实,顾徽明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太气了。
“妈的,我是真想现在就揍他一顿。”
周望舒拍拍他肩膀,“今天你就看我吧,我不整死他。”
抵达滑雪场,所有人陆陆续续下车。
今天滑雪场是清了场的,偌大的一片雪地只有他们几个人。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滑雪的人了,个个装备都非常齐全,但滑雪板和鞋子还是得在滑雪场内领。
周望舒第一个去领,也是第一个把鞋子穿好的,她穿好鞋时,最后一个领装备的纪骞才朝这边走过来,她瞅准时机伸出脚,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精准袭击。
纪骞踢到她那重且硬的滑雪鞋,顿时摔了一个狗吃屎。
看他摔得比自己想象中还惨烈得多,周望舒差点儿没忍住笑出了声,最后虽然忍住了,但没完全忍住,嘴角先往上扬了扬才被她紧急收回,然后死死抿住,忍得很是辛苦。
在场六个人,只有陈迟俞看到了她全部表情,其余人只看到她惊讶地哎哟一声,然后一脸担忧地上前将纪骞扶起来,“你没事儿吧?”
纪骞真摔得挺惨的,整张脸疼得比痛苦面具还痛苦,换个人他估计直接开骂了,但对方是周望舒,他不但不敢骂,还要强忍着疼笑着跟她说:“没事没事。”
周望舒十分歉意地说:“真的没事吗?对不起啊,我没看你过来了。”
有两个人知道她是在演,一个顾徽明,一个陈迟俞,顾徽明也过去扶纪骞,但中途回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不过咳嗽是假,主要是快忍不住笑了,陈迟俞则站在一旁静静看她表演。
她演技其实蛮好的,但陈迟俞就是一眼能看穿她在演,即便没看到她起身前的那个坏笑。
原本,他很厌恶这种虚假的表演,他在这世上最厌恶的两个人都很爱演,但看她演戏,他却生不出一丝厌恶,甚至,会在她偷笑时也不自主地跟着流露出笑意,觉得她可爱。
她到底是真的可爱,还是他对她有滤镜,他分不清。
游轮上的遇见并非他们的初遇,他们的初遇在三年前。
自那日起,在他眼里,她与旁人便是不一样的存在,虽没到一见钟情的地步,但如若没有三年前的那次相遇,他一定不会对她如此纵容。
他想,她应该已经不记得,但他一直记得。
看着不远处还在继续表演的她,他轻轻叹息一声,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