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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这世上有个奇怪的配对模式,我更愿意将它称为造物主脑抽时想出来的生殖理论。

alphaxoga,生下的孩子非a即o。

alphaxalpha,生不出孩子。

alphaxbeta,生不出孩子。

betaxoga,生不出孩子。

betaxbeta,生出的孩子只会是beta。

ogaxoga,生不出孩子。

由于现今社会ao数量稀少,所以王政府严格规定,a只能跟o结婚,b只能b结婚。

倘若今天有对aa恋被人举报,经由王政府查证,若是结果属实,那么这对aa将会被强行拆散,送至王政府机构进行洗脑改造,直接洗去他们对彼此的情感回忆,并由王政府各自发配一只新的oga给他们带回去。

如果是ab的话,同理,只不过分派的是一o一b罢了。

但是我觉得跟他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还是可行的。所以在我到家后,我喊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去的他,大胆地和他提出要交换号码。

他似乎对我的举动很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面带微笑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在我扫码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指上无名指戴着一枚钻戒。

好漂亮啊我被那戒指夺去了注意力,所以一不留神,忘记控制自己的视线。

“请问,”兴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炙热。他收回手,疑惑地打量着他那枚戒指,“我的戒指怎么了吗?”

“啊、没有没有!”我回过神,连忙弯腰鞠躬,不断为自己的冒犯道歉,“非常抱歉,因为那枚戒指太漂亮了,所以一不注意就”

“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咦?”我诧异地抬起头,看见他略带苦涩的微笑,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其实我之前和恋人出了点事,没能结成婚。”他摘下戒指,捧在掌心,有些落寞地说,“这两年来我始终忘不了他。但是最近听说他要结婚了所以我想,也是时候彻底放下他了。”

“至于这枚戒指,我虽然好几次想过将它处理掉,但我还是舍不得。”他将戒指放进我的掌心,握紧了我的手,郑重说道,“所以,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珍惜它。”

“但、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真的可以吗?”我虽然很喜欢这枚戒指,但是我又不想白白占人便宜,“不然你开个价,我跟你买好了”

“没关系的,反正原本就是要丢掉的。”他摇摇头,像是释怀一般地说:“反倒是我必须感谢你收下它才对。”

后来我跟他道了别,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我想了想,他不将戒指转送给他熟识的亲友们,或许就是害怕日后的朝夕相处,看见他们戴着的这枚戒指,会勾起他以前和恋人的回忆吧。

他是真的打算与过去道别,所以他宁愿送给这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也不想让他与恋人的回忆和那些垃圾一起进了焚化炉。

和他交换号之后,除了日常的礼貌问候之外,每天我都会和他聊上几句话,虽然每次都因为话不投机,很快就没了下文。但奇怪的是我们这种诡异的友情却坚持了下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好好报答他一番,不仅仅是因为他送给我的这枚贵重戒指,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晚被他出手相救。可惜当我提出这些要求时,全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苗苗开花: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o=?w<=p⌒☆

佛系咸鱼:换作是任何人看见都会帮忙的,小事一件而已,不用放在心上/w\*………/w?\*

不,他错了,更多人只会选择见死不救,因为他们都不想惹祸上身。

几次邀请无果,我投降了。我的本意是想报答他,若是一直强迫他的话,实在是本末倒置。

所以我就不懂了,究竟是哪只眼瞎的oga会不要这只濒临绝种的温柔alpha。

我会这么说绝对不是因为我馋他的颜值跟身子,是因为他脾气真的太好了,好到不像是个天生就高人一截的alpha。

妈蛋,如果我是oga就好了。

能被他这样的alpha爱上,根本不枉此生了。

还记得我说过我的直觉很准吗?

没错,我唯一一次翻车,就是翻在这人身上。

天晓得在他的新闻爆出来后,警方把我抓去问话,我的内心是何等崩溃。

打死我都想不到,那个每天都会和我聊天的温柔alpha竟然就是传闻中犯下十三起连环杀人案的李承泽。

这世界就尼玛离谱!!!

“所以,你这次打电话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承恩的话语将我回忆中拽回现实,“我想知道他在哪里。”我握紧戴在颈链上的戒指,“我想知道他犯下这些案件的真正原因。”

“你怕不是励志少女漫画看多了,我若真的知道他在哪里,我早就跟警方说了,哪还会藏着腋着。”李承恩似笑非笑地歪着脑袋,“姑且问一下,你跟李承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他的事情如此上心?”

“算是他的朋友吧在我知道他是李承泽之前,我每天都有跟他传讯息。”

“难不成,你喜欢他?”

我瞬间炸毛:“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李承泽啊!”

“可你刚刚提到他的表情,嗯,怎么说,就跟热恋期的少女一样呢。”李承恩指指脸颊,“你自己照镜子,脸红了喔。”

啊啊啊啊啊这怎么可能!?

我惊慌失措地掏出镜子一照,然后立刻意识到我被这女人给耍了。我向她投以哀怨的目光,但她却不甚在意地扶唇轻笑。

“你还挺有趣的,我改变主意了。”李承恩清清嗓子,接着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递给我,“这枚录音笔里收录了一段李承泽说过的话。”

我接过录音笔,已经在心中盘算好要回家好好仔细研究一番,又听见她这么说道,“但是呢,这个不是要给你听的。”

啊?

“你拿着这个去找范闲,和他说明你的来意。”她慵懒地往后一靠,翘起双腿,彷佛局势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要你答应他会在采访结束后把这个录音笔给他,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拒绝你的。”

这可能吗?

自从李承泽的消息公诸于世后。范闲便被萧家与李家这两大家族给层层保护起来。在他居住的小区中连个记者的影子都见不着。就算是他亲自出门,身边也都跟着一队保镳,连身子都近不了,就怕李承泽会混在人潮中伺机下手。

而且范闲他或许是萧城的死讯给他的打击太大,至今为止他拒绝了无数记者的采访与各大节目的邀约,就连粉丝写给他的加油信、慰问礼也全被拒之门外。

“机会给你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把握了。”李承恩仰头饮尽微凉的咖啡,优雅起身,“如果你怕失败的话,你可以补充一句话。”

“那录音笔中,有李承泽对他说出的告白。”她拍拍我的肩膀,“要好好加油,千万别因为一些小小的意外,而丢了小命喔。”

留下了这句令我摸不着头绪的话语后,她便推开门,大步流星地离去。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完完全全地明白了。

她口中的小小意外,究竟是指什么。

采访结束后,我依约留下了录音笔,正准备和范闲告别时,从二楼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扭过头,便看见一名青年推开了主卧的门扉。

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白色衬衫,衬衫下摆遮掩住了臀部。下半身未着寸缕,笔直修长的双腿正微微打着颤,彷佛在忍耐着什么。我能看见一道透明的黏液从那引人遐想的地方缓缓淌下,流过大腿,在灯光照耀下格外显眼。

最让我无法移开目光的是,他戴在脚上的镣铐。

他就像只受惊吓的小鹿,漂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水光,可怜兮兮地左顾右盼,好似在寻找着谁。

我瞬间哑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这半年来我不曾见过他,但是那一撮招牌的斜刘海我绝对不会认错。

为什么,李承泽会在这里!?

“安之?”在找到坐在沙发上悠闲喝茶的范闲后,李承泽忍着不断自体内涌上的一波波快感,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走下楼,踉踉跄跄地扑进了范闲的怀中,撒娇般地糯声道:“想上厕所,可不可以解开唔嗯好难受”

范闲摸了摸李承泽的脑袋,示意他先坐在一旁。接着朝神情惊恐的徐苗苗绽开微笑,“你会说出去吗?”

半年前。

直到李承泽的背影消失在浓密的夜色之中,徐苗苗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走进家门。

在无人察觉的阴暗角落,安静注视着一切的女人放下了她始终高举着的手机。

女人穿着一袭宛若丧服的黑色礼服,戴着黑色的手套,垂在身侧的左手却握着一把淌着血的柴刀。她以形状优美的指尖滑动屏幕,唇角的微笑随着映入眼帘的照片逐渐扩大。

从早上开始,女人就发现她的后辈有些心不在焉,魂都不知道飘到哪去了,就连中午去茶水间倒水都险些把自己给烫着。出于对同事的关心,女人难得地延后了今日的例行公事,一路跟在晚辈身后,想一探究竟。

却不曾想,竟阴错阳差地让她撞见了这么一出好戏。

女人挑了几张特别惹眼的照片,发给她之前因缘际会认识的朋友。又像是怕对方没能在程?”

“谁叫你的这些特工吓到我的大宝贝承泽了。”

口区。李承乾觉得自己的底线再被范闲反复践踏下去迟早会崩,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

“范闲,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喔,请说。”

“萧城的尸体你究竟藏在哪?”

“我肢解了藏在家里呗。”范闲再度捂住李承泽的耳朵。在李承泽看不见的地方,范闲的笑容中逐渐绽放出一种充满恶意的快感,“只可惜后来被承泽发现了,所以我不得已,又把它换了个地方藏起来。”

李承乾叹了口气。范闲现在会变成这样,他们李家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尤其父亲自那件事后对范闲就特别宠溺,几乎是对范闲有求必应。

当年同为oga的他难免有些嫉妒,凭什么他就必须隐藏起自己oga的身分,对外装作alpha继承那庞大的家业,而不能和范闲一样随心所欲地活着。

直到现在,从父亲手上接过半壁江山的李承乾才终于知晓当年的范闲究竟失去了什么,又被迫牺牲了什么,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偏执疯狂。

说不憎恨萧城是假的,尤其是在那件事不久后得知萧城派人轮奸范闲未遂,李承乾对萧城的杀意亦飙升到了极致。

但就在他要瞒着李家、萧家,悄无声息地宰了萧城的时候,范闲却先一步动手了。

想起过往的不快,李承乾的心情不免变得有些阴郁。不知不觉茶喝完了,他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岂料下一秒,他便听见范闲如是道。

“你现在用的那个杯子就是萧城喔。”

李承乾“噗──”地一声,毫无形象地喷出了茶。

我有句妈卖批一定要说,范闲你个狗东西!

在李承乾将杯子砸了个稀巴烂后,范闲懒洋洋地开口,“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李承乾的青筋一跳,没有理睬他,而是拿起桌上另一个骨瓷杯倒满水疯狂漱口。

岂料范闲又说,“刚刚确实是骗你的,因为你手上这个才是萧城。”

于是又一个杯子往生了,阿弥陀佛。

李承乾干脆掏出枪,上膛,直指范闲,“我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不然我现在立刻送你上路。”

跟变态杀人犯相处久了,死亡对范闲而言已经和呼吸一样再平凡不过,即便被枪指着,他也依旧神态自若地挂着微笑,“在萧城失踪后,他的父母曾经拜访过我一次,当时招待他们的,就是这两个杯子。”

尼玛德。秒懂的李承乾愣了下,“……你是多恨他的父母?”

“恨死了的那种喔。”

竟然还让他们用自己孩子骨灰做成的杯子喝茶。李承乾收起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两个杯子都他妈用过,忽然觉得自己也脏了。

“谁叫你用之前都不问,怪谁呢你。”范闲翻了个白眼,随后离开了李承泽的怀抱,“对了,我这里有份萧家的密件,我去拿给你,你先在这里替我顾一下承泽。”

有哪个正常人会想得到把人作成杯子啊,啊!?李承乾看着正与李承泽窃窃私语的范闲腹诽道。

“萧家的密件又是怎么回事?”

“萧城他哥给老狗……父亲的报酬,详情你自个儿去问父亲呗。”离去之前,范闲意味深长地道,“虽然外界皆知是‘李承泽’杀的萧城,但你觉得我一个被当作牺牲品的oga,真有能力策画出这场隆重大戏?”

李承乾默然。

这就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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