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在等他开口。
不禁替她心寒,郁涵予这样要面子的人,如何可能当着家仆大哥的面,承认与自己的嫂子有私情。
“胡说!”郁涵历怒极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身边的仆人连忙递上小小的鼻烟壶。
定睛望去,沈菱歌惊觉那鼻烟壶的样子与小侯子侯祖风手中的那只瓷瓶有些相似。不由得握紧了椅把。
身边的余时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些,多半他也留心到了此事。
“大哥,你身子不好,也是一日未进食,不如命人送些吃食,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郁涵予连忙劝解,他的目光在郁涵历脸色上转了一圈,眼底掠过一丝异样。
而郁涵历似是未有察觉,坚持要坐在此处,亲自审问安浅,语调忽然变得温和满是情谊,“浅儿,今日你在府中受此屈辱,那人都不肯为你言语半分,你又何必护他?”
“哈哈哈……”安浅冷笑起来,笑中含泪,“你也不过是个禽兽,又何必用这样的语调同我说话?真叫人恶心。”
印象中,安浅总是笑眯眯的说着好听的话,何曾如这般恶狠狠地骂道。
郁涵历微微撇了一眼沈菱歌二人,自觉丑事败露,脸色骤变,“贱人,做出此等恶事,还敢辱骂夫君。你再如此,也不必再审问,直接浸猪笼!”
“来啊!今时今日,我还会怕吗?”安浅一脸怨毒之色,立住身形,挽起手臂。确如辛雨所说,上面满布伤痕,新新旧旧,不计其数。
“你身子不佳,身边美人在侧不能享用,便将你那无用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你鞭打我!自己打不动,便叫你那小厮打。而你,在一旁大笑。听到我声嘶力竭的惨叫,你那满足的表情,令人作呕。”安浅似也怒极,将心中所思,多年怨怼一股脑地说出。
“住……”郁涵历的私隐就这样被安浅道出,他气得颤抖,还未有所指令。又见安浅变得满脸柔情,接着道:“奸夫不肯认又如何?他是我这么多年痛苦生活中的阳光,没有他的抚慰,我早已自行了断。早晚要死,我获得过怜爱,疼惜,死有何惧!”
曾听辛雨说,安浅是伤痕是郁涵予所为。现在听来,安浅日日遭受郁涵历的毒打,而郁涵予是给她温情之人。
可那有怎样,出了祸事。为了颜面不敢相护。那所谓的温情,不过是慢性毒药,最终还是将人送上西天。
这时的郁涵予,握着椅把的手已有些颤抖,似在隐忍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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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梧天,给我打!”郁涵历愤然起身,下了命令,又跌回座椅。
那小厮得令,从地上拾起鞭子,面带狞笑。可见多年以来,他在鞭打美人之时,也获得了不少变态的快感。
见此,沈菱歌再无法忍耐,起身上前。余时安刚想拦她,却也只碰着她的裙边。再看郁涵予,见沈菱歌拦在安浅身前,明显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