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麦乌冬(1)
说着玉子烧入口,真冬残忍吞食松雪融野对她所剩无几的因吃相可爱而生的好感。
“小姐可以追点。”
“一个蛋二十文,先生。”
舌头卷了唇边蛋液,真冬无动于衷。
好吧,本也是这松雪融野迟来,不与她计较一蛋之吝。
叹息,融野招呼过路侍女:“打扰,请给我两份玉子烧。”
“好嘞,您稍等!”侍女应得干脆有力,风摆柳似的走下楼去。
鸡蛋之于叁个世纪后的人属实是廉价易得且味美滋鲜的食物,一屉荞麦面可买叁十个鸡蛋。而这一时代,由于那作孽将军颁布的“生类怜悯令”,禽类养殖业衰退,鸡蛋量少价高,一屉荞麦面竟换不来鸡蛋一个。
即便如此,侍女端上玉子烧,融野还是与了对面用她钱大快朵颐的女人一份。
“多谢。”
玉子烧沾荞麦面酱汁,这又是哪来的新吃法。隐雪说咸甜适中。
“嗝——”
一屉大份蒸笼荞麦嗦下腹,真冬快活得直拍肚皮。
“先生吃得可好?”
“多谢小姐款待。”
漱口剔牙,抻腿晃脚,好不自在逍遥。
“小姐何不打开看看画的好歹。”
耐心夹完汤中最后一根乌冬,融野取怀帕拭唇。
松雪家纹,真冬看得清楚。
“先生可要用?”
见她凝目不动,以为饮馔时样不止,连帕子也要用她的。反迭怀帕,融野敛袖送上。
“粗人一个,岂敢用小姐香帕。”
嗯,是的,这隐雪粗人一个,全身最贵的要数她鼻梁上架的玳瑁眼镜。她也并非不修边幅之人,至少的至少,那脸蛋是无需修饰的,唇红齿白,凛眸秀鼻,实在耐看。
“嗝——”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