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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里边太挤了,反正外边也挺凉快的。”
他俩贴这么近,陆逊都能闻到吕蒙身上的汗味儿,脸颊发红,脖子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在冰箱灯的照耀下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贪到哪门子的凉了。
陆逊不知道的是,吕蒙的脸红是为他胸口打湿后无所遁形的乳尖。
早在下午他们三个人入住的时候,陆逊就发现后来的两个男人还戴着对戒呢。怪不得他眼尖,学这么些年表演,老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多观察生活里形形色色的人。那个长发男耳朵上、脖子上、胸口、手腕,连腰间都挂满了首饰,一般很难发现那只朴素的戒指。陆逊在演艺圈混久了,走红毯时大牌代言也会找到他,是如此知晓的。
秉着陌生人绝不多嘴的原则,陆逊很快就把这个奇怪的发现抛之脑后了。
可是他们三个不是来拍什么成人电影的吗?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吕蒙见陆逊神色古怪,还以为是自己靠得太近让人不舒服了,抱歉地退后几步。
“我带你去餐厅睡吧,那里面有空调。”陆逊还是不忍心看一个大活人被蚊子吸干,取下冰箱上方的手电筒,“跟我来,小心别踩到花了。”
餐厅是不相连的建筑,吕蒙人都跟着进去了,突然想到民宿老板:“没跟他说一声没事吧?”
陆逊:“你看我像缺心眼吗?这里是我们上岛后自己搭的,和房东通过气了,算是一个拍摄需要的取景吧。”刚建好没几天,平时还能做点简餐解馋。
空调和灭蚊灯打上,果然比大堂舒适得多,连陆逊都有点想睡下了,但他身边有人就睡不着觉,回房间冲个凉凑合睡得了。
“谢谢你。”吕蒙感激地看着陆逊。这么大年纪了还被照顾,怪害羞的。
第二天颜良转醒才想起还有个人没进屋的事,他起床把地上用过的避孕套和道具拿垃圾袋裹了几层收拾干净,才出门找早餐店。
越想越愧疚,给吕蒙多买了两个包子。
两个人碰上头,顿时尴尬的气氛弥漫周身。
“你们在谈恋爱吗?”吕蒙心大,好奇就干脆直接问了。
颜良仓惶地摇摇头,嘴巴都没亲过算什么谈恋爱。顾忌到文丑和他之间还有更复杂的一层关系,他赶紧转开话题。
“不管怎么样,这次拍摄也是黄了。”吕蒙感叹,“就当出来玩儿了。”
“真是不好意思。”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吕蒙看他长得凶,还当他不好相处,后面才逐渐意识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反观另一个……
“没事,”吕蒙还挺看得开,“我可能找到新工作了。”
今天一早醒来,他就下定决定给孙策回了消息,昨晚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孙策又给他说了些片酬和分红的事,言语间都是他和陆逊有多为这个男一号的选角烦心。
吕蒙这才知道他叫陆逊。还真是好听的名字,和他本人的气质一样。
既然人家看得上他,就算是还昨晚一夜安眠的情,这个忙他也愿意帮。
“文丑中暑好了吗?”吕蒙问完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颜良一脖子的红印明晃晃得发紫了都。
男人看了眼时刻:“我把早饭给他拿去。”
“就是这样,我看他挺不错的,至少形象和岁数上过得去。”孙策摊手,“演技这个东西嘛,我相信一个好导演自然能化腐朽为神奇,你说是吧,好导演?”
陆逊从来都搞不懂自己这个发小的脑回路:“先不说拍那种片子需不需要演技,就算撇开专业性不谈,ok,他是工商局备过案的成人电影公司出来的,到时候上了台我们怎么介绍?”
孙策:“不是挺符合你剧本人设的,失足青年。”
“我拍的是故事不是传记。”
“总之,你的假设是在他毫无专业性的前提,对吧?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吧,本来也不是他求着我要的,一听到你的名字态度立马就热情了,说不定还是你粉丝呢。”
陆逊没什么情绪地冷笑一声。
孙策:“……”
“别在我跟前杵着了,晚上八点,雷哥烧烤。”
孙策知道陆逊这是同意给出一个试镜机会了,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轻松不少,高高兴兴地打开手机给好些天没顾得上联系的女神发消息。
陆逊手里的笔电突然传出一阵下流的叫声。
“你搞什么?白日宣淫?”孙策凑过去看,画面上赫然就是今晚要见面的主角,脱光了之后肌肉线条更加明显,正掰着两条健壮的大腿一边自撸一边朝镜头展示下面光溜溜的穴口。
陆逊奇怪道:“做背调啊,不看他的作品我没法有一个初步的印象。”
“大白天的,带个耳机吧你。”孙策纯直男,只感觉辣眼睛,连忙掏出耳机甩给陆逊。
颜良一进屋,坐在床上的男人还未发话,那股压迫感就令他不由自主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文丑调教了他几年,规矩早就刻在骨子里了,连跪姿都有严格的标准,大腿分开,脊背挺直,双手背后,这些是无论何时颜良都不会忘记的。
“我闻到豆浆的香味了。”文丑微微一笑,他便不敢怠慢,俯下身借助手掌的力气膝行到床边。
如此卑贱的姿态,连头也低低垂下,露出后脑修理平整的发茬。文丑抚摸那里和他后颈的位置,这是表示夸奖。
“昨晚哥答应要陪我吃早餐的,为什么现在还穿着衣服?”
温柔的手掌收了回去,颜良浑身一颤,慌忙把衣服脱干净叠好放在一旁,连内裤也不例外。
两腿间的东西已经跳动着勃起了,似乎是听见文丑的轻声嗤笑,颜良双眼逐渐失神,下面更是冒出了前液。
随后文丑下达的指令,他一概只能机械性照做,譬如跪趴在文丑腿上,充当茶几承托餐盘和早点的重量。男人的手指从他因姿势舒展的肛口划到阴茎尖端,或是坏心眼的握住那根搏动的性器上下撸动,又或者用筷子夹着他的乳头摩擦,颜良都只敢溢出略微的颤抖,因为餐盘内上宽下窄的豆浆杯正摇摇欲坠。
连最后射精的时候,他都只能依靠屏住呼吸来减少身体痉挛的幅度,控制不住分泌的唾液滴滴答答染湿了床单。听到文丑要以此为借口惩罚他,颜良自责地咬紧嘴唇。
明明是自己的请求,他却总是做不好。
晚上,等了两个小时的陆逊面无表情地起身就走,生蚝热第五遍的时候已经不成蚝样,谁也没动。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为吕蒙放他俩鸽子生气,索性就直接开吃了,就这么又过了一钟头--
“哎哎哎,”孙策拽住好友,“不太对劲吧,是不是出事了,连消息都没回复。”
陆逊:“用你说吗?我听见警笛声了!”
岛上就一幢派出所,之所以他俩下意识就联想到出事,也是有原因的。
这座小岛的旅游开发前年刚刚启动,因此大部分地貌还保留着原始形态,这也是陆逊选择这里作为拍摄地的原因。弯道角度刁钻还是小事,有时候上下坡刹车一松兴许就命丧悬崖;另外,岛民受教育程度低,性格火爆,光是陆逊他们在岛上这几个月,意外或他杀的命案少说也有四五件了。他俩虽然不当活雷锋,本质上还是善良的,制作组这几个人谁失联个把小时都会赶紧报案,否则真出了事,稍一耽搁这片海域的洋流就早不知把尸体带到哪儿去了。
看到吕蒙活生生地站在警局里挨民警的骂,陆逊攥紧的拳头也随之一松。
原来吕蒙赴约路上经过一片沙滩,正巧看见有个民宿老板也是喝多了,兄弟几个把音响拖出来围着篝火唱卡拉ok,谁也没想到电线在海水里漏电,当即那老板便抽搐起来,吕蒙想也没想冲上去救人,要不是漏电的瞬间电路彻底报废,他现在也一起躺那儿了。
陆逊一忍再忍才没有发火,这种蠢事真是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干得出来的吗?
吕蒙看起来也有些后怕,神色郁郁,转过头看着陆逊,缓慢吐出了一句话:“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