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转卖
苏誉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时间,已经是快中午12点了。
他下意识的想去拉抽屉,没想到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此时,他才觉得身上仿佛被碾过了一样,大腿根部火辣辣的,尤其是稍微动了一下,被子蹭到胸口,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苏誉根本不敢回想昨晚的状况有多激烈。
他艰难的换了一个姿势,打算平躺在床上,背后不一样的触感让他怔在原地。
他确实感受到一具发热的身体就躺在自己的身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没有同床共枕过,霍崇山不会在自己的床上过夜,如果不是他这次昏了过去,他相信,他也不会让霍崇山安安心心的躺在自己的身边。
“醒了就起床,我让王叔准备了饭菜,等会儿就端过来。”
霍崇山早在苏誉睁眼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这是人的本能,这么多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一瞬间处于戒备状态。或许是昨晚两个人都很累,所以他才会留下来,此时,当他看到对方身体变得僵硬,不得不开口打破两人尴尬的气氛。
他起身赤身裸体的进了浴室,直到热水从头顶泄下,他才拉回了一丝理智。
听着浴室的水声,苏誉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花穴和菊穴同时涌出一大股精液,仿佛失禁了一般。
下身黏腻腻的,弄的他浑身不舒服,他不得不下床坐在床沿边,等他看清楚床上的状况,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床单皱巴巴的,上面都是精液和淫水干涸的印迹,并且屋子里的腥味到现在都没散去,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他昨晚他被操的有多狠。
他抓了抓头发,更让人烦躁的是他的烟还没送来,或许是知道霍崇山留在这里,所以王叔并没有在早上八点打开他的门,现在他急需尼古丁的味道来缓解心里的焦躁。
霍崇山洗的很快,没一会儿,对方从浴室里出来,浴巾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一大半的阴毛都露在外面,腹部肌肉线条连着下腹的三角区域,非常的有力量,苏誉只看一眼就低下了头,他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因为和霍崇山相比,他就像挂在墙上风干的鱼,毫无美感。
“还有力气去洗澡吗?”霍崇山问道。
苏誉不想示弱,站起来朝浴室走去,他走的很慢,几乎是贴着墙根走的,他真怕自己摔在地上太丢人。精液从大腿根部流下来,划出长长的一道水渍,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盯着他,不过已经顾不上了,因为他的大腿根磨的很疼,直到彻底隔绝那道视线,他才撑着墙壁舒了一口气。
为了防止意外,这间浴室只有一个热水器和马桶,墙上连挂钩都没有,洗漱用品嵌在墙壁里,毛巾用隔板挡着,极其简单,却是为犯人准备的。
苏誉坐在马桶上,一点一点的把精液排出来,有些已经进去子宫,被宫腔吸收,他尝试用手抠挖着,都是徒劳,不仅没排出精液,穴口却因为他粗暴的动作如撕裂般疼痛,两个洞口被过度使用,已经肿了,现在是碰都碰不得,最后他只好作罢,慢吞吞的开始洗澡。
等他出来,霍崇山已经走了,床单换了新的,房间也打扫过,他疾步拉开抽屉,果然已经放了烟,他迫不及待塞了一根在嘴里,直到烟雾缭绕,他才觉得痛快。
屋外阳光正好,半面墙壁爬满了光和影,苏誉被那斑驳残影照的移不开眼,隔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眼角的余光有些刺眼,他视线回转,瞥见桌子上的皮带,是他昨晚参加宴会的那条,衣服被佣人拿去干洗了,却留下了皮带。
金属扣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光,折射在那副画上,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坐直身体,凑近那幅画,被光折射的地方似乎有笔迹,但由于范围太小,并不能看清楚。他迅速把画拿出来放在阳光之下,仅仅只是一块黑的地方,像是冯玉不小心画上去的,但是他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苏誉按灭烟头,直接把画框拆了下来,然后拿着画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发现刚刚有笔迹的位置比其他的位置更厚,像是往里面塞了一张纸的感觉,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并没有黏合的痕迹,确实只有一张画纸,说明这个位置经过了冯玉的特殊处理。
他想,冯玉费这么大的功夫把东西藏在画里,应该是想避开所有人,他要如何在不引起霍崇山注意的情况下取得里面的东西呢?
手边并没有趁手的工具,而且一旦他动了这幅画,与之前不一样,霍崇山绝对会察觉出来,或许当天在他洗澡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检查了一遍,否则,从外面带回的来历不明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的别墅里。
苏誉把画原封不动的装回去,然后重新点燃一支烟,他靠在床头上,时不时侧头打量着这幅画,一旦知道里面藏着秘密,他就无法静下心来,因为他太想知道冯玉会告诉他什么。
然而过了两天,霍崇山出现在他的房间,告诉他自己已经被人买了,那个人正是秦爷。
苏誉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反正自己已经是明码标价的商品,转卖给别人也挺正常的,只是,这个人明明前两天还强势的不愿意放他走,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接了吻,现在却同意了,好像前段时间的亲密接触只是他的错觉,苏誉企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不舍,可惜失败了。
他双拳半握着放在膝盖上,抬头看霍崇山,“什么时候?”
“现在,秦邺城在前厅等你。”
原来这人叫秦邺城,按照辈分来说,特级军区的那位政治委员应该就是他的父亲,或者叔伯之类的,难怪霍崇山会同意他走,背后的利益关系可能不是他一个男妓可以比拟的。
他没再犹豫,起身拿起画,然后朝门口走去,毕竟让客人久等不合礼数。
还没走出房间,他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墙上,画框从手中脱落,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嘴唇翁动着,质问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但对方却低头亲了他一口,动作轻的像是羽毛拂过。
他好像在霍崇山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东西,还来不及辨认,对方再次吻住他,在他的口腔里肆意侵略,霍崇山吻的很急,好像要把自己吃拆入腹,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恨不得掐进肉里。
苏誉有些失神,口水来不及吞咽,沾满了整个下巴,直到双唇分离,他的眼神都难以聚焦,只是无意识的哼了一声,说了个“你……”字,就住了嘴。
“苏誉,”霍崇山低声叫他,替他抚去下巴上的涎水,“如果你不想去,你告诉我。”
不想去吗?苏誉仔细思考着,离开霍崇山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出了这个门,或许真的自由了,他知道,他不可能一辈子屈居于霍崇山的身下,这个人是他的仇人,早晚有一天,他会举着枪杀了对方,与其纠缠不休,冒着再次被抛弃的危险,还不如就此了断。
他把画捡起来,最后环顾了这个房间,最后定格在霍崇山的脸上,自虐般说道:“后会无期。”
说完没管对方的神色,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秦邺城的别墅离军区不远,是个两层复式,和霍崇山的别墅相比,低调了很多,而且没有人守在门口,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打扫卫生,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还是被盯着的。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除了几个明显的摄像头,应该还有其他更隐蔽的监控,他的心忽然沉了底,看来面前这个人,或许比霍崇山还难缠。
“苏少爷,哦不,应该叫你小誉,”秦邺城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一脸宠溺的问道:“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苏誉神情平淡,转过头说:“秦爷说笑了,现在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区区一个称呼,应该不会为难你。”
“可是我想听你说。”
“可以。”
听到自己想听的,秦邺城终于放过苏誉,随后看了看时间,“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等会儿让吴妈带你去房间,如果有特殊的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苏誉“嗯”了一声,他巴不得对方永远不要回来。
直到他听到车引擎的声音,才仰在沙发上疲惫的捏了捏鼻翼,此时一名妇人叫了他一声,亲切的说道:“苏少爷要去房间休息吗?”
苏誉确实觉得有些累了,这些天一直为画困扰,都没好好睡过觉,此时换了个环境,那股困劲儿已经到达了顶峰。
他点了点头,拿着画随对方上了楼。
他以为秦邺城有所防备,会单独给他准备一个房间,没想到却是秦邺城的主卧,里面家具齐全,任何电子产品都有,包括床头柜上崭新的手机,但他知道想和外界联系是不可能的,里面必然装了监听设备,所以他看都没多看一眼。
吴妈把他带到就出去了,诺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把画扔进柜子里,然后敞开四肢躺在床上。
新环境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秦邺城看似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但是处处都是限制,他敢保证,自己走不到门口就会被拦下来,即使以他的身手处理掉那几个人,他也出不了a市,对方的背景很复杂,在没有弄清楚的前提下暴露自己,绝对得不偿失。
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的滋味并不好受,巨大的无措感?笼罩着他,他不免又想起苏家泽来,假如他还活着,下一步会怎么走?在浦关那一次,应该就能察觉到冯家拙劣的演技,然后一网打尽,而自己却把事情办成了这样,还让自己深处泥泞。
在这样自我否定中,苏誉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觉他睡了好几个小时,直到门口传来声响,他眼皮挣扎着醒来,随后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补觉。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脚步声走进,床垫陷了下去,秦邺城在他的头顶说道。
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他揉了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六点。”
“我睡了这么久?”
秦邺城把他拉了起来,轻笑道:“难得你能适应这里,我还挺高兴的。”
“这的床确实比霍崇山的舒服一点。”
“你不觉得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很不合适吗?”
苏誉丝毫不觉得对方是吃醋,更像是对他的警告,毕竟一只宠物所具备的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忠诚,如果从他的嘴里时时刻刻提起前主人的名字就是对现主人极度不尊重。
但他丝毫不怕,毫不留情的拆穿对方,“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些,就不应该花这么大的代价从霍崇山手里买下我,我的身体,甚至我的灵魂都不干净,注定也将不会成为一条忠诚的狗。”
秦邺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苏誉会开诚公布的说这些,尤其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是一个冷淡美人,他们统共见了两次面,苏誉说话的字数加起来都没有此刻多。
不过,他没打算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好了,我只是稍稍提醒你一下,没别的意思,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晚饭,要不要去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苏誉没理由不下,他站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跟着秦邺城来到客厅。
其实没什么合不合胃口的,既然能进秦家的别墅,味道自然不会差,只是苏誉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怎么?不合你的口味?”
“不饿。”
秦邺城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好歹喝碗汤,沾点油腥,你太瘦了。”
苏誉看着上面的浮油皱了皱眉毛,但还是端起来闭着眼睛喝了,他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把嘴里的那股味道压下去。
他没有离开,隔了很久,直到秦邺城放下筷子,他才说道:“我想学画画。”
“画画?你对这个感兴趣?”
“不感兴趣,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吧。”
秦邺城没说话,就在苏誉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对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明天我会叫人准备,如果你真想学的话,我给你请个老师。”
“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在网上报个课,毕竟比较自由。”
“也行,电脑上的支付系统我都绑定了,你想报课可以直接用,还有你需要的东西,都可以找吴妈要。”
“那烟呢?”
“少不了你的,放在卧室抽屉里了。”
对方做的如此周到,倒让苏誉有些意外,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如果你真要谢谢我,不如好好在床上取悦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了你。”
“你会吗?”
“你猜。”
苏誉不想和他玩这种无趣的文字游戏,留下一句“我上楼了”就离开了。
秦邺城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他当然不会放苏誉走,自己又不是慈善家,怎么会为一个男人赎回自由身呢?只是他确实对苏誉挺感兴趣的,稍微给点甜头也未尝不可,毕竟把人绑的太紧,只会适得其反,他想要这朵高岭之花慢慢枯萎,直至零落成泥。
过了两天,对方果然兑现了承诺,画画工具被搬进了别墅,还专门给他腾出一间画室。
苏誉在网上随便报了个私教课,然后听了一个星期的理论课程,曾经,他的高考成绩非常的优异,假如18岁那年苏家泽继续让他读书的话,他应该会在a市最好的新闻院校毕业,所以听起这些课程并不费劲,几乎一个月他就摸清了门道,然后跟着私教老师大量练习,倒是能画出一副简单的素描画,只是无法控制里面的黑白层次关系。
正值秋末,阳光正好。
苏誉把东西搬到院子里,打算在这里作画,吴妈有时候给他准备一杯果汁或者水果,有时候亲切的叮嘱他别太劳累,仿佛印证了他的想法,这个位置应该避开了摄像头,所以才引起对方格外的关注。他沉浸在画里,没应吴妈,画的累了,就绕着院子走一圈,看看风景。
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吴妈倒不怎么打扰他了,他翻开素描底下的那副画,用美工刀小心翼翼的拨开里面的夹层,微乎其微的缝隙需要他全神贯注,他这才发现整张纸经过了泡水,等到半干的时候,一点一点挑开纸张,把东西塞进去,然后用胶粘剂沾合,最后在这张纸上作画,把不合理的地方用水彩遮掩,外行人确实很难发现,如果不是那根皮带,或许他也发现不了。
他将近花了一个小时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只有指甲般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麦克·纳顿,世界,是你违背了约定,就要承担后果,”他朝着门口喊道:“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四个人抬着一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笼子放在房间的中央,随后给四周加固,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苏誉痛苦的喘息声。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抬头与对方对视,“约法三章?哼,只是你束缚我的手段而已,你给我套上了项圈,却还要求我感激涕零,休想,”苏誉轻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大笑起来,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从被霍崇山关起来开始,他就认输了,一直未曾抱怨,如今,秦邺城一脚把他的尊严踢碎了。
他一直都知道a城就是上流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苏家泽到霍崇山,然后即将被关进秦邺城的牢笼里,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以为出卖身体可以换得一时的平安,没想到变本加厉,成为对方拿捏他的理由。
“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体么,当时你可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我的身体,你只不过怕别人知道我跟着你的同时还和霍崇山不清不楚,怕你丢了面子。”
“你还狡辩,是你不遵守约定。”
没想到苏誉笑的更厉害了,他洁白的脖子上是鲜红的五指印,随着拉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里面的药很厉害,但是当我倒在马路上,你的人却一直没出现,是你命令的吧,想看看我究竟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看我会不会求你。”
“……”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因为你才是这件事的受益者,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指责我,你应该去质问霍崇山,最起码他也没遵守约定,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邺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
“秦大公子,你的身份高高在上,我自然是没资格跟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谁听到这句话,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秦邺城气极反笑,自顾自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悉听尊便是吧,”随后朝一旁的手下说:“都给我看好他,不许给他任何东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
“是。”
随后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苏誉翻了个身,平躺在地板上,他神情淡漠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其他人把笼子装好,请他进入,他才慢吞吞的弯腰钻了进去,这下,他真的成为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狗。
他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把头埋在自己膝盖处,没什么好难受的,他已经习惯被关着的日子,不过是打回原形。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脚背上,他慢慢的挪回来,置身于阴凉之中。
秦邺城说到做到,没有一个人敢进这个房间,时间过的很快,又似乎很慢,后来,苏誉闻到了酸臭味和排泄物的味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因为他曾经喊破喉咙希望能方便一下,都被无视了。
幸运的是没有进食,大小便的次数也就近乎没了,他变得浑浑噩噩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即使有暖气,他还是感冒了,再加上脖子上和额头上的伤口没处理,整个人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身体上的伤口他都可以接受,唯独没有烟,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身体对尼古丁的需求已经到达了顶峰,甚至掩盖了对食物的需求。
他盯着摄像头,那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自己开口,就什么都有了,可是他不能,最后他又生生的挺了两天。
这扇门打开的时候,苏誉已经没力气睁眼了,随后皮鞋踏着地板有节奏的清脆声由远及近,直到在他面前才停了下来,秦邺城蹲下身,隔着笼子打量着里面的情况,随后他捂了捂鼻子,嫌弃的说道:“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苏誉挣扎着好久,才掀开眼皮,里面一片死寂,眼珠都没转动一下,他蠕动着嘴唇,但是嘴皮已经开裂,每动一下,一股撕裂的疼痛感袭来,他皱了皱眉毛,他想说话,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不要妄图装可怜,也才礼,看得出来性格张扬,和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他似乎都没有好脸色,当然,除了实验楼这帮人。
苏誉不讨厌这类人,但也喜欢不起来,这样的人太好面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阿谀他人,但是只要从中斡旋,也可以为人利用,利益与共。
他故意走慢了几步,扶着墙壁弯腰喘气,没一会儿,章礼回头不耐烦的看着他,“别装了,你不是特厉害吗?这点小伤不至于让你在这拖拖拉拉。”
苏誉温柔一笑,语气放软了几分,“章哥,我腿疼的厉害,还得麻烦你慢一些。”
章礼礼面前,随后掀开衣服下摆,“你看,那人下手很重,我到现在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隔着几个台阶,这一撩,章礼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只是上面一片青紫,整个腹部几乎皮包骨,能看见肋骨的形状,如果昨晚对方下手再重一点,说不定这腰就断了。
他和苏誉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开始看对方瘦瘦弱弱的,以为是好拿捏的,没想到?哥何必这么多虑呢?”
苏誉搂着章礼的肩膀,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在他耳边亲昵的说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应该不介意我这样靠着你吧。”
章礼抬起手准备推开苏誉,再看到对方可怖的伤痕,还是垂下了手,“那你跟上我,我们在这耽误太多时间了。”
最后,两人以极其亲昵的姿势靠在一起,引来不少人注目,章礼几次都很想和对方保持距离,被苏誉巧妙的掩盖了,甚至在上实验楼的阶梯时,为了防止对方摔下去,他主动搂住那抹纤细的腰身。
等到了体检室,章礼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路走来,对方几乎压在他的身上,虽然不重,他能感觉的到苏誉是故意的,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把人交给了一旁的医生,和里面的护士核对身份信息。
来这里体检的人没有名字,只有房间号,何况苏誉来的时间比较短,核对起来并不麻烦,没一会儿,医生吩咐他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身体躺在病床上。
苏誉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与他说话的医生,随后抬起自己的手掌,哂笑一声,“你难道不应该先给我处理伤口吗?”
“抱歉,我们没有收到这样的指令。”面对苏誉的冷眼,对方不卑不亢的对峙着,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那如果我拒绝体检,恐怕你们就交不了差了吧。”
“你非要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拦。”
苏誉立即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看来这里的人都不太欢迎自己,好在他也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没必要与他们纠缠。
没想到还没走出门,就被人拉住了胳膊,章礼说了句“等等,”然后不耐烦的看向那名医生,“周医生,??如果你要意气用事,麻烦不要连累我们,他是上面的人安排的,难道你要违抗命令不成?”
“我说过了,我只收到体检的指令。”
“你不用拿指令来压我,平常对待其他病人,也没见你天天把指令挂在嘴边。”
“章礼,你变了,”那名医生语气里带着讥诮,侧头注视着对方,“这个人才刚来几天?你就改变了态度,难道你也和秦爷那些人一样,被这幅样貌给迷惑了?更何况,这人手上沾着人命,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哼,你以为我们的手就很干净?你看看这里的人,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如果你不给他处理伤口,等上面的人追究起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誉这才明白过来,这些人只认为他杀了人,却不知道那个善于伪装的病秧子才是杀手,想来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精神病人和一个常年混迹于黑帮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占理。
他冷眼看着这群人相互对峙,最后,医生还是妥协了,招呼护士给他处理好伤口,然后检查身体。
这里每个月都会安排体检项目,最主要的是排查潜在的传染病,毕竟这里的人大都是实验体,药物的副作用非常的大,一旦一个人染病,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次体检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检查完已经快到中午的时间了,苏誉面无表情的系上扣子,然后穿好衣服从体检室出来,章礼跟在他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走出实验楼,他听到对方说:“过两天来这里换药,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可以过来找我。”
苏誉脚下一顿,回头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啊,不过我还想请你帮个小忙。”
章礼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说道:“好,你说。”
“你能不能到一个地方帮我拿两套衣服,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你把你的衣服借给我两套也行,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衣服没法看了,总不能在这冬天活活冻死吧。”
他看了看对方满是血渍的衣服,实在太过于扎眼了,的确需一套换洗的衣物。虽然两人的身材差不多,但是自从刚刚看到对方双性人的身份,他没办法把苏誉当作正常的男人,何况,?自己常年穿着工作装,也不能随意外借。
“那你把地址告诉我吧,明天我休息,可以出去给你带。”
“风悦兴城,a栋三楼153号。”
之后几天,苏誉照例去陈辞那报道,其实他不愿意再和对方做戏,只是当打发时间了,而且,这里也是唯一让他觉得舒适的地方,最起码陈辞会迁就自己,比其他人好太多。
他一去就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靠在窗边,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对面这栋楼上每天都会上演同样的情景,连里面的人都大差不差,他看腻了,并且觉得无趣。
他刚准备掐灭烟头,陪陈辞看完那部电影,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某扇窗户后面,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压在玻璃上,上衣已经被撕扯开,露出大片肌肤,纵然对方浑身抗拒,也挣脱不了两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渐渐的,光洁的脸庞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来。
他丢掉烟头,冲出实验楼,快速的站在205的房门口,他使劲拍着房门,上面的铁锈在他的用力拍打下簌簌的往下掉,没一会儿,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打开了门,“你是谁啊,谁让你过来的。”
苏誉推开房门,看见ariel满脸眼泪,神情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衣服被尽数褪去,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淤痕,看来来这里之前,她吃尽了苦头。
他根本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ariel,慌忙扯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ariel这才回过神来,看见苏誉,猛的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誉哥哥,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誉哥哥在这里,我带你出去,我一定带你出去。”苏誉抚摸着她的头发,随后看向房间里的两人,压低声音道,“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再让我看见你们打她的主意,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说滚就滚?她是上面带回来的实验体,谁都可以碰她。”
另一个男人也附和道:“是啊,再说她早就被上面的人糟蹋过了丢给我们的,就一个破鞋,你护着什么劲儿。”
说完这人只觉得脖颈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誉已经掐住他的脖子,抵在门后,眼里迸发的杀意几乎淹没了他,苏誉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说谁碰了她?到底是谁?”
另一个人慌忙拉扯着他的胳膊,急忙解释道:“这里的女人都是上面的人玩过了扔到这里当实验体的,你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们自己也吃了药,不上她也都会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被掐的人面露恐惧,在对方的注视下惊恐的点点头。
苏誉知道把气撒在他们身上没用,他手上用力推开对方,“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滚。”
“好好好,我们这就滚。”说完拉着另一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ariel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对方满脸泪痕的打量着他,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誉哥哥,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都是皮肉伤,不打紧的。”
“怎么会?我只觉得好痛,不,最痛苦的想死也死不掉……”
说完,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住这一身伤痕。
苏誉嘴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曾经的ariel自信大方,会依偎在他的怀里亲昵的叫他誉哥哥,决然不会是这幅模样,被生生的打入泥潭,磨灭了她的骄傲。
苏誉恍然记起礼带到了一扇门前,这似乎与实验楼其他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大门右侧有一个指纹锁和显示屏。
章礼按了指纹之后,门锁被移动弹开,进去之后又是一道推拉门,受到感应之后缓缓打开。
苏誉这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似乎有三个房间那么大,摆放着各种大型机器,发出滴滴的声响。只有零星的几人操作着电脑和机器,看见他们也见怪不怪,匆匆瞥了一眼就埋头记录着数据。
章礼又带着他往里面走,直到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他抬手敲了敲门,得到提示才扭开门把手。
“李教授,我把人带来了。”
一名穿着白褂的男人从文件中抬起了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起身说道:“苏誉是吧,我想单独和他聊一聊。”
章礼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在门外候着。”
直到身后传来关门声,苏誉才扭头打量房间,非常简单的装修,一片素白,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个立柜,离他不远处放了一个单人沙发和茶桌,用来接待客人的,想来这里不常有人来,沙发如崭新的一般,而窗户是百叶窗,此刻也是关着的,所以显的房间有些昏暗。
李教授指了指沙发,“请坐,想要喝点什么?”
“随便。”
“那就矿泉水好了,你手边的抽屉里有。”
苏誉没动,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你的情况秦爷跟我说过了,有些细微的问题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李教授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里面是关于苏誉的全部资料,当然,资料是给人看的,并不能全信,何况,他还想要了解一些更深入的问题,“你的性意识启蒙是在什么时候?”
苏誉虽然意外对方问的问题,但依然保持着配合的态度,“不记得了?七岁?还是十八岁来着?”
“你吧。
不知道是秦邺城对他的补偿,还是向遥对他说了什么,自从和他达成交易之后,他就换了一个地方居住,目前和章礼住在一起,虽然也很简陋,最起码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没有难闻的气味。
新的宿舍在仓库后面,有一个三层的楼房,这里实行封闭制,一个月有四天的休假,休假的时候还得有手续才能出去,这是章礼告诉他的,当然,像李教授这样重量级的人物是有出入特权的,并不住在这里,所以纵使这里人不少,也只有三层而已。
苏誉一搬进来就在各个角落查看了一番,大概是管理的太过于封闭,所以宿舍并没有监控,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他的舍友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在周医生那领了一些药,要不要现在给你换上?”
他现在身上的淤青没有那么明显了,唯一比较严重的手掌的刀伤,需要时不时的去换药,周医生知道他要做新研究的实验体,对他的态度好了点,只是每次都要亲自跑一趟,所以章礼索性就把药领了回来。
他伤的是右手,包扎起来非常的困难,几次都无疾而终,因此,这一任务就被对方接了过去,每次换药的时候,章礼比他还要积极。
他靠在床头看着对方给伤口消毒,认真的模样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礼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苏誉的视线,一瞬间又低下了头,这是他们居住这么长时间,礼把药品收拾好,放在柜子里,才重新坐了下来,“你知道a楼的那些精神病人都是什么来头吗?”
a楼就是之前苏誉之前住的那栋楼,里面全都住的实验体,仓库是b楼,而他们现在住的就是c楼。
“其实他们都是监狱里的犯人,有的被判了无期,有的被判了死刑,还有的被判了十年二十年的,被关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苏誉皱了皱眉毛,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他以为那些人和ariel一样,被身边的人交易在这里,况且能把犯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关在这里当实验体,那么意味着这里面所有接触过的的人都经历过各种筛查,而且上面的关系网也密不透风,一旦有了风声,那么整个a市绝对会地动山摇。
要想在这里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秦邺城就是知道他不能活着出去,所以才让自己待在这里当实验体,因为对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会乖乖的任由这些人拿捏,势必会知道些什么。
他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这种被关在笼子里供人欣赏的金丝雀让人挺难受的,怎么逃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随后想到什么,他侧头问道:“那你说的油水?”
“当然是这些犯人的家属,他们大把大把的钱往里扔,连人的面都见不着,全便宜了监狱里的那帮人,但是人放在我们这也是个定时炸弹,时不时得来确认一下,这上下一打点,多少能捞点,不过这也是上面的意思,有人吃肉,就有人喝汤,总不能一家好处独占,不然早晚得出事。”
“呵,挺有手段的。”
章礼轻笑一声,“想把生意做大做强,不都有手段嘛!你也不也是,我听说你之前就是黑社会的,在a市也能叫得上名字,手下有不少兄弟都信服你。”
苏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从桌子上抽了一支烟含在嘴里,随后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没想到对方继续说道:“说起来也挺好笑的,你身手那么好,我还不知好歹的招惹你,好在你那支筷子没插在我的身上,不然我现在都没法这样和你说话。”
“你跟我无冤无仇,我不会对你下手。”
“那你心挺软的,不像道上的人,不过,也幸好你现在被关在这里,不然你的下场会更惨。”
苏誉满腹狐疑,不解的问:“怎么这么说。”
“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咱们新上任的省委书记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眯着眼睛,轻扯着唇角问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章礼回过神来,一脸被抓包的尴尬神色,“我……我就是觉得你挺好看的。”
“有你这种想法的人都跟我上过床,你也想吗?”
章礼没想到苏誉说话这么露骨,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体检看到那朵不属于男性的花穴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畸形的器官,每一次都让他浑身发烫,但是他只敢肖想,从不敢越矩,此刻苏誉撕开了这层面纱,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不,虽然我想,但不是现在这样。”
“是吗?可是你的眼睛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是男人,自然会有欲望。”
苏誉不相信对方是正人君子,但也没心思勾搭对方,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包扎的非常的漂亮,他弯了弯嘴角,“谢了,不早了,睡吧。”
说完,他掐了烟头,翻身背对着章礼。
章礼看着他白皙的脚踝,很久都没移眼,直到他听到苏誉平稳的呼吸声,他才起身关了灯,躺在与对方只有一人间隔的床上。
没过几天,苏誉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再次和李教授见了面,在对方的办公室里。
“结果显示,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卵巢功能和输卵管都是正常的,那么只剩下一种解决方案,就是吃药。”
李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调出电脑里的资料,“药品在晚饭后服用,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拿过去,并且记录你一个小时里的不良反应,之后你的食物必须清淡,一个月后我们会给你做手术,当然,也希望你能戒烟。”
“除了最后一个,其他都可以。”
“这恐怕由不得你,我们做实验的,必须保证万无一失,而且,你也不希望我们对你使用暴力吧。”
苏誉不想被威胁,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半晌,才使自己接受这个苛刻的条件,“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李教授疾声叫住他,“为了方便我们探测到吃药之后的子宫改变情况,每天早饭之后到监测室来一趟,还有,如果这项实验成功,你将是这个人造子宫的母体,之后每一个子宫都会按照你的宫腔进行制定,所以……”李教授神色凝重,直直的盯着苏誉,“请务必将你的身体反应告知我们。”
“李教授,这是你对我的忠告还是对我的不信任?”
“我只是想要这个实验更成功而已,好了,你回去吧,有事我会再单独找你的。”
苏誉望着对方冰冷的黑眸,最终什么都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他有了出入实验楼的权限,章礼不再跟着他了,所以他也不必急着回去,倒是有机会可以观察周边的环境。
这栋实验楼有六楼,布局就像政府的办公大楼一样,每一个房间门上都有指示,除了一般的资料室,会议室,也有像医院那样的无菌室和体检室,当然,大部分门口都有“禁止入内”的标识,而且四周都有监控,他不可能贸然进去。
此时,楼里非常的安静,准确来说,这所精神病院都很安静,除了不必要的沟通,很少听见交谈的声音。
紧闭的门窗隔绝了一切窥探的视线,楼道上偶尔有一两个人擦肩而过,脸上都是漠然的神色,直到经过楼梯的拐角,他和陈辞差点撞到一起。
他已经很久没去陈辞那里了,两人乍一见面,都觉得有些陌生,还是陈辞先说了句,“苏先生,好久不见。”
“你想让我对你说甚是想念吗?”
陈辞反应过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我可不敢被你惦记,”随后随口问了一句,“和章礼住的习惯吗?”
苏誉一点都不意外对方什么都知道,反正这里的人都是秦邺城的眼线,他轻笑一声,“还行,不过,我更想跟你住。”
陈辞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特想看看周医生从你那搬出去的表情?是愤怒还是……”
苏誉故意拖了一个音,果不其然看见陈辞脸上一阵慌乱,对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听见,才压低声音说道:“去我办公室说。”
苏誉没拒绝,跟在对方身后下了楼,两个人一到咨询室,陈辞立刻锁了门,“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苏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着眼皮说道:“猜的,你信吗?”
“当然不信。”
“信不信在于你,并且我还知道周医生的身份,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觉得你还能完完整整的从这里出去吗?”
陈辞直直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像在确认对方话里的真假,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要一把枪。”
“你疯了?我怎么可能弄的到?”陈辞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誉,这里别说一把枪,就是录音笔都带不进来,“你要是有别的要求尽管提,但是这个,我真的做不到。”
“你做得到,”苏誉非常肯定的说道:“这里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货物,你想带个东西进来易如反掌。”
“说的轻巧,我们不能随便靠近哪些货物,再说我去哪给你弄枪?”
“枪我有办法,剩下的就交给你。”
陈辞点了一支烟坐在苏誉的对面,这是一件豁出人命的事情,一旦出了差错,他绝对没有好下场,而且苏誉拿到枪以后,必定不会让这里太平,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也不是他能揣测的,但是如果拒绝,那么受到伤害的就是周未楠,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好像无论怎么选择,都不是一条明路。
“考虑好了吗?陈医生。”苏誉提醒到。
陈辞将剩下的一小截烟按在烟灰缸里,缓缓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其中是否还有礼这种一本正经的人不看道士修仙、男主金手指的,居然看起了你侬我侬的中年爱情故事,而且还是土味十足,字里行间让人不由的两眼一黑。
与之相比,他还是宁愿让自己一黑到底,所以等他从大结局的狗血剧情中回过神来,门口那人已经不在了,还体贴的给他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