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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珠

 

江公子和魏公子走了,行李也很快收拾好,房内连片叶子也没留下,蓝湛发现兄长剑上的穗子多了一个银色的卷云纹的坠饰,两边勾着梅花状的篓空坠子,中间则垂着一个银色水滴。蓝涣觉得挺好看的,而且是江公子亲手设计的,他说是从他抹额上的卷云纹路得到的灵感。

隔日江家门生送来了一个檀木礼盒,蓝湛拿回房中,这木头浸了荷花香,好似身处那荷花池中,如江澄描述过得那般景象,荷花茎随风摇晃,荷叶里是大颗大颗的莲蓬。再睁眼,依旧是他熟悉的云深不之处,夏季中的一抹清冽,只存在于刚刚那一瞬间的想像。

他将桌上的琴往上推了推,放下了礼盒,缓缓打开这盒盖,出现在眼前的是那日江澄说好要送他的灵珠,珠子外围加了一圈银环,底下繫着白色剑穗,也挂着跟兄长一模一样的坠饰。蓝湛将盖子盖上,洗漱后上了床,但他破天荒的没在固定睡觉的时刻睡着,睁着眼睛起了身,又打开了桌上的礼盒,拿起避尘,抚过冰凉的剑鞘,在剑柄上繫上了这颗灵珠,那紫色的流光从符文上透出,缠绕过剑身好像在认主。

蓝湛踏出房间,抽出避尘,在月华下练剑,灵珠和坠饰在挥舞间碰撞,如从高处不断滴落的水滴撞击底下的岩石般,滴滴答答,音色空灵悦耳,蓝湛心情好像好了那么一点,一霎那,转角处好像多了个紫衣少年,扬起动人的眉目看他挥剑。

蓝涣问弟弟想不想去云梦,蓝湛没回,但他看出了弟弟想去,又或者是自己想去,他向叔父请了几天假,带着弟弟下山,踏上了去云梦的路。等过了江,入了云梦地界,这里的风土人情真的与姑苏差别很大,最显眼的是女孩子的衣着,开放大胆,透出身体曲线的剪裁,外围只戴着薄纱披巾遮掩,连男孩子也穿的更讲究。男孩和女孩在路上手拉手也不会有人侧目,要是在云深山上,早被罚去训诫堂跪一週然后发誓绝不再碰女修。

週边铺子卖的糕点也都是蓝湛没看过的形状,捏成了小兔子,还有做成花朵形状的透明晶糕,散发着冰凉的雾气,蓝涣走上前去将每种糕点都点了一份,又与弟弟雇了辆马车,毕竟夏日炎炎,不好在路上行走太远。他带了些姑苏有名的酒水和茶叶,包括那天子笑,堆在了马车后箱,放了冰块盒子降温。

蓝湛想起,有天晚上他听见了后山传来的狗吠声,隐约还有人声,他便出去巡夜,见着了树旁露出的紫色衣角,和树底下吠叫的狗,那人蹲下温柔的摸了摸牠,狗狗停下了叫声,用毛茸茸的狗头蹭着这个香香的人,而树上原是那魏无羡,趴在枝干上不敢往下看。江澄出声道:「酒呢。」魏无羡从怀中掏出护的好好的酒坛,闭着眼往下丢给他,江澄提着酒哈哈笑着,领着小狗走了。

又过了一会,魏无羡才颤抖着身子爬下树,追着江澄的背影,没人注意到阴影处的蓝湛,但这两人想让人不注意都难。他们坐在后门的屋檐上饮酒,魏无羡只在附近的酒家买到一坛天子笑,大半都进了江澄肚子。江澄摇摇酒壶,叮当响,只剩一点,便不像刚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而是含着慢慢吞嚥,整个身子都躺在魏无羡怀中。

魏无羡看出他醉了,抬起江澄身子,靠近那粉嫩的唇,江澄将嘴里的酒渡了过去,两人在明月光下接吻,蓝湛看清了江澄湿润的唇瓣,因为被抱着显得更加纤细的腰身,在白色月光下更显苍白的肌肤,和脸上的红晕形成鲜明对比,若是除去抱着他的人,蓝湛能画出一副名为月下美人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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