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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也姓陆,祖上都是一户出来的,按辈分,陆士庆见了他还得叫一声堂叔。

黄幼珍没脸没皮的说:“叔啊,这孩子怎么说都是我们家的,给他爹还债也是天经地义。”

陆士庆没说话,但显然也这么认为。

村支书面有怒色道:“这么多年你们让他还的还少了。孩子好不容易有个好出路,你们这是想霍霍他一辈子不成?”

陆时安不想听黄幼珍的废话,直接道:“我不会替他们还债的。我找支书过来只是做个见证,我要跟陆士庆夫妇断绝关系。”

这句话一出,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议论声一下子都消失了。

这句话将所有人都给震惊住。

“这……”村支书面有难色的看着面前越发俊秀的孩子,“真的要断绝关系?”

陆时安点头,“这么多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村支书你们最清楚。”

村支书和几个村干部已经连任很多届,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对陆士庆他们家里的一些事情心知肚明。

“从陆士庆夫妇领养我开始,他们就没将我真正的当成一个孩子对待。”

“一个六岁的孩子,刚拥有一个家,就需要给他的养父母烧水做饭。人还没井高,就得一点一点从井里打水。那时候隔壁家的阿叔看不过去,替我打过水。见我饿肚子,支书家的婆婆给我一口饭。”

“黄幼珍从来不会管我饿了冷了,但是陆杰有一丁点不舒服,肯定是我的错。”

“这是黄幼珍抽打我留下的一道最深的伤疤,其他已经淡的看不出痕迹了。”

陆时安撩起衣服,露出后腰处一条长长的疤痕。

疤痕已经很浅,但在他皙白的皮肤上却显得特别扎眼。

陆时安又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块凸起的伤疤,“陆士庆赌输了喝醉酒,拿我撒气,用啤酒瓶的碎玻璃扎的。”

“这个伤疤还是村支书当时送我去医院缝了十针留下的。”

村支书点点头,这件事他记忆犹新。

“还有这一处。”陆时安抬起左手,手掌处有一块皮肤与其他的颜色不同,“陆杰喜欢吃烤番薯,又嫌弃番薯太烫,就让我替他扒拉开火堆给他拿。我不愿意,他就发狠了把我推向火堆,我扑倒的时候手掌正好压到一根烧得通红的炭火上。”

被烫伤的疼不比被碎玻璃扎来得弱,更因为伤口的溃烂,他这只手有大半年不敢轻易使用。

陆时安的声音里仿佛淬了寒冰,每说一句,眼神就冷一分。

黄幼珍还想狡辩,却有知晓这些事的村民站出来作证。

“简直不是人啊。”

“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孩子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吧。”

第一次听说这些事的村民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们夫妇俩,指指点点。

这还是看得见的伤口,那些看不见的伤指不定更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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