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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少造下的孽

 

在一场属于上流社会的宴会中,什么才是焦点?跳舞的少女,华丽的蛋糕,还是香醇的红酒……都不是,而是一个名叫谢和歌的男人。

男人站在会场的中央,身材矫健面容俊朗,谈吐不凡。他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而今天这场宴会就是为他庆生而准备的。作为现在s城高新技术产业的主导者,他的人力财力都羡煞旁人,更让人值得期待的是,已经步入中年的他貌似还是单身。

单身久了身边不免有些闲言碎语,例如他是gay,又或者说他那方面不行是个阳痿男等,更有甚者甚至编造了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强行安插在他身上,以至于他的私生活到现在对于大众来说还是个值得研究的不解之谜。

谢和歌不以为然,已经趋于熟练地用微笑来应付过每一个上来有目的性攀谈的人,一场宴会下来除了能拿到几个合作之外,他在私生活上可没别的需求,人前人后都这么优雅,当然……后者的“优雅”需要挂上双引号。

随着宴会的落幕,宾客渐渐散去,礼堂的灯一盏盏熄灭。在逐渐被黑暗吞噬的会场中,谢和歌才暴露了本性,烦躁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任凭红酒流淌弄脏了地板。

他随意地说了句话,像是在对空气发问:“喝过这么贵的酒吗?”

从一片阴暗的舞台后面出现一个男人,男人很壮硕腹肌明显,虽然长得一般但好在能用身材弥补颜值上的缺憾,一步步的宛如一条狗趴在地上朝谢和歌的方向爬来。“回主人,没有。”

“也是,”谢和歌轻佻一笑,笑容与先前的彬彬有礼相距甚远,“忘了你是路边捡回来的野狗,捡不到水,就喝别人撒的尿,是吧?”

地上的男人似是肯定地汪了一声,吐着舌头哈气,细看还能看见他脖子上带着的项圈,上面印刻着“dog”的字样。

谢和歌仍是高昂着头不曾对他的狗怜悯一个眼神,毫不避讳地解开层层西装下的皮带,掏出阴茎往地上撒着尿,腥气泛黄的尿液尽数混合在刚刚的红酒中,一部分还喷溅到那狗奴的身上。

狗奴不知是畏惧还是排斥地往后躲了躲,换来的却是谢和歌一声厌恶的咋舌,“受不了了就滚。”

“奴没有,奴没有……奴喜欢主人的尿。”男人的声音吓得狗奴一下膝行到他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地面上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谢和歌还是没有正眼瞧他,对于他来说随手调的一只狗奴还不配得到他的重视,把又一波袭来的尿意喷洒在他的后背。

上完厕所的他抖了抖自己的鸡巴,重新穿好衣服,嫌弃地瞥了眼咬牙隐忍的狗奴,“喝吧,赏你的。”

随即他擦了擦手,衣冠楚楚地走出宴会厅,厚重的大门关上,他的司机陆博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

临出门转角缴纳停车费的功夫,他降下车窗,对保安示意:“麻烦你们晚上巡逻值班了。”对方一愣,显然没明白这位达官老爷的意思,只是受宠若惊地敬了个礼,回答了句标准的官方语言。

车窗升起,黑色的玻璃湮灭了车内谢和歌不怀好意的表情,他放松地在车后座跷起二郎腿,刷着私人手机里关注的闲闻趣事。

坐在副驾驶的陈秘书虽对老板的言语一直抱有不解,但从来都选择视若无睹,拿起手中的ipad作公事向身后的老板展示,“董事长,夫人临终前让您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本来无所谓的谢和歌表情露出不可察觉的震惊,收缩的瞳孔印证了这一点,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往时,“带来了?”

“没有,没有您的吩咐我们还没有采取行动,他……小少爷目前还不知情。”陈璋回答。

小少爷?谢和歌听着就别扭,如非必要他可不想承认,准备浪荡一生的他这辈子还能留下个自己的种。

正如刚刚宴会结束后所见,他的私生活虽然不至于有一场泡沫剧的狗血,但也相当复杂,事实证明这位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背地里却有着他独特的癖好。

谢和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他母亲美其名曰磨炼他就没有把他安排到国外的贵族学校,而是放在了s城的普通高中。可少年少女年少青涩,懵懂的爱意和人性欲的本能让年少轻狂的他们更加冲动。

谢和歌当然就是这众多冲动中的一个,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仅学习好为人更有一套,周围人缘好感无数,在不确定性取向的情况下别说女孩儿,几个男生都给他示好。

他表面微笑礼貌地面对着别人的拥护,实则早已把这当成一种常态的他开始变相行使这种便利。

刚开始只跟女孩儿做爱,后面发现操男人更爽就换成了上男人,只是那时年纪小多情种,一向安全措施做得很好的他还是没有防过一个女生的小心思。

那会儿是高二,他十六岁,女孩是他的学姐。对方可谓爱他爱得“深沉”,偷偷把避孕套扎破,就连谢和歌都没想到自己的种马之力这么强,一枪命中,女生怀孕了。

此事必然惊动了双方的家庭,谢和歌挨了好一顿数落,又被老娘嫌丢人,转头就给扔到了国外,留下的烂摊子就等着他的妈妈给他擦屁股。

谢和歌没有父亲,准确地说是曾经有,后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听说是当时入赘招过来女婿,人微言轻的,谢和歌对他的父亲知之甚少全当没有。

母亲并没有再嫁或再娶,她已经有了儿子也无心再生养,本来盼着到死能有个孙子抱,结果被谢和歌二十八岁生日上的一句“我是个同性恋”彻底打击了幻想。

好在儿子打理集团的能力还能让她放心和满意,所以之后婚姻嫁娶方面的事情母亲就没有再提。

本来这事儿就连谢和歌自己都忘了,让这么一枚污点当做他的黑历史隐封在陈旧的过去就好,只是时隔这么多年,就在几个月前母亲的重症病床上这道伤疤又被狠狠揭开。

她的母亲对她说,当初的小女孩誓死不打胎,声称要是敢强迫就找媒体捅破,无奈在她母亲付了一笔巨额赔偿金当封口费和抚养费的情况下,这件事才慢慢妥协,而双方达成的条件是,这个孩子的出生和日后抚养都不关乎谢家一分一毫,女方也不得再以任何包括但不限于孩子的理由,接近谢家。

据说这笔钱的数目当时都够在s城中心技术区盘下一栋写字楼了。

母亲临终前跟他说这些,其用意已经年近三十拐弯的谢和歌不可能听不出来,自己当时年少不懂事贸然出柜对母亲的打击自然不小,而忙碌了一生的女人包括他自己也不想让谢家忙碌了几辈子的资产外流。

总结的来说,他得给自己留个种,而且这个种在早十数年以前就因为冲动的错误歪打正着留存了下来。

资本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他现在的集团主攻高新科技,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自己的血脉至亲对于他来说只要人不死,就是时间问题。

重陷回忆的谢和歌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晃回了神,“辛苦了,效率挺快的。”他温和地夸奖道,人前的他总是那么和善,“他妈妈呢,什么情况?”

“啊,他母亲啊……”陈璋面对这个问题缩了缩脖子,表情有些畏缩和惋惜,“厉女士在非典那会儿就去世了,他是靠着家里的姥爷抚养,而且根据调查,老人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了。”

真惨啊。谢和歌心里轻蔑地讽刺着却并不带有半分的心痛和怜悯,事实上他刚开始甚至都没有想着把这孩子接过来,暗中找点人推推他别让他早自己死了就行,等什么时间自己不在人世了,把包袱扔给他,然后轻飘飘地当个甩手掌柜就好,毕竟……他自己都没有父亲,更不会当父亲。

可惜……如果这么干自己就看不见好像网络上那种桥段:数亿身家突然降临在这么一个人穷命苦的臭小子身上,到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什么表情。出于好奇和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谢和歌还是pass掉了之前的想法。

只是他更难以想象该怎么面对这孩子,以及自己放荡不羁的业余生活。难道刚见面就来一句,“我是你老子,你得听我的话然后等着继承家产,我的其他事儿你别管。”这也太奇怪了。

汽车驶回家,中间赶上晚高峰还堵了小一阵,陈璋本来还想给他介绍一下他这个天降儿子的身份经历,被谢和歌摆手拒绝,“资料发我邮箱吧,我还想看看这小子的照片。”

等到家换好家居服,安安稳稳地躺到床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谢和歌今天一天都有些疲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生日已经变成了一种交易工具,他从中可没尝到一丁点的甜头。

烦得他洗漱不都想动,扯了扯被角打算直接睡下,只见又一个全裸的男人四肢伏地爬行着向他行来,自觉地舔了舔谢和歌裸露在被子外的脚尖。

“痒死了,臭狗。”谢和歌用脚拍拍他的脸,过后排斥得把脚伸回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裸男,对他的行为和存在于家中已经习以为常。

这个裸男名叫沈明,身材和长相都比先前宴会厅的那条野狗更加优良,也足够讨谢和歌喜欢,所以有幸被主人收留当了一只家犬,时时刻刻伺候在左右。

其实当初引起谢和歌兴趣的也就是他的名字,同神明同音,谢和歌身边的好友打趣他这下可要把神明都踩在脚底了,对方才对他有了那么一点玩味。

但是今天主人显然没有什么操狗之类的心情。沈明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将下巴垫在床边上,发出一声声哼唧声。“大晚上发什么骚,滚笼子里睡觉去。”

谢和歌头也不回地命令着,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只胳膊枕着,另一只随手无趣地划拉着手机,打算看两眼工作上的信息就倒头睡觉,他从来都不习惯熬夜。

一声消息提示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陈璋发过来的邮件,主题名称写着《厉霄个人简历》引得他一声嗤笑,这怎么看着更像是在挑狗。

这话可不能想,他的种要是狗那自己成什么了?谈笑间,带着好奇的心情点开那份邮件。

临在附件下载之际,谢和歌才终于赏赐般地抬眼瞅了瞅趴在门边依依不舍盯着他的沈明,调笑着说:“这么饥渴,我给你再找个小主人怎么样?”

这话惹得沈明连连摇头,张口想汪汪叫,犬吠了几声还是小声地说出了人话:“贱狗这就回笼子,贱狗有您一个主人就够了。”

谢和歌表情依旧温和,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的意味,让沈明摸不到头脑。跟了主人这么多年,他还不至于试探他的忠诚,毕竟主人与狗的这种s游戏只是趋于满足性欲的玩乐。

只是谢和歌下一句话却让他更加惶恐。“我想了想,后天你搬出去吧,没房子就自己挑一间,我给你买。”

对方不知所措地用惊惶的眼神抬头看着谢和歌,主人已经下床慢走两步来到门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这种动作在平常是夸奖安抚的意思。

“主人是出什么事了吗……贱狗不想走。”沈明看得出主人似乎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某些做法而动怒所以有了抛弃之想,他其实很想问是不是他想养别的狗了这种话,临到嘴边还是觉得不妥又幼稚。

谢和歌和他处了两年,一起住也住了有一年多,就算没有感情,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一个理由都不给就直接把对方扫地出门,他思考片刻,“是家事,这房子过段时间有别人来住。”

沈明瑟瑟地低下头,眼里泛出略带委屈的泪花,谢和歌看着他这副表情多少也有点兴奋,原来沈明的奴性远比他调教的要深。他愉快地眨了眨眼,“行了,要不你就住隔壁那栋房子,反正卖不出去也没人租。就当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给你升级一下狗窝了。”

看着对方委屈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谢和歌心里的负担仍旧不小,别的不说,他起码该藏的藏,该断的断,为什么不愿意要孩子,就是费劲又麻烦。

把小狗骂回笼子里,他的倦意更深,躺回床上已经没有了细细自己儿子简历的精力,随便翻看了几眼。

一张跟自己确有几分相似的证件照映入他的眼帘,谢和歌鼻腔里发出一句不得意味的笑声,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对方。

毕竟有自己的基因,小伙子长得不错,只是令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还是个高中生啊……练田径体育的,真是个雏。”

学体育不行,得让他学金融……一瞬间他甚至已经物色出了几个有关系可以塞钱进的大学,又想到了不少国外的教授朋友能安排往后海归镀镀金,不出十分钟几乎都已经把他往后的路给铺成了星光大道。

他对这个血缘意义上的儿子没感情,以后也没打算有,唯一的期望就是希望对方是个好管教肯听话的,他就对老天爷感恩戴德了。

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合上手机就算今天放过了自己,翻了个身倒头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忙于工作的奔波,别说他亲儿子,就连沈明的搬家事宜他都没有掺和。那份足足有十余页的简历,谢和歌也就扫了一眼封面其他就撂着不动,他对别人之前的坎坷人生没有兴趣。

好不容易又拿下一个项目,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沈明也在今天如他所命令地搬到了邻居的别墅,他跟他说要是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要,当他的狗不用有脸有皮,但对方还是满足的没有得寸进尺,也没有多问别的。

这就是谢和歌很喜欢他的一点了,之前在朋友的工作圈里收了只品相不错的狗奴,人帅叫得也浪,本来想多玩儿几天,结果对方得知自己还养着其他狗玩多奴,虽然没有立马不乐意地翻脸,但还是在往后的生活中各种迹象地打听他的私生活和其他人际关系,被谢和歌知道后毫不犹豫地给踹了,为此还赔了那位朋友一瓶不菲的红酒。

他舒服地靠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刚眯眼想着养神一会儿就听见陈璋发来的消息提示音,本以为又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却是出乎他的预料,是关于他几乎都要忙忘了的男孩儿的。

从陈璋不眠不休好几个晚上加班加点,发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安排人在留意着这位小少爷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这人确实很难盯,生怕再一个跑丢自己上面下面都为难。

谢和歌揉了揉有点疲倦的双眼,阅览着屏幕里陈璋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小伙子在学校打架惹出事儿了,现在闹得有点僵,问谢和歌要不要出手处理。

好小子,还没相认呢就给他这么一个下马威,真是让谢和歌刮目相看了。

能怎么办?管呗。看陈璋发来的消息声称,跟他打架的对方家里还有点背景,现在是校领导都在说和,那边还有点不依不饶,本身如果谢和歌还不认识他,这件事自己当然可以袖手旁观,现在别人不说,单一个陈璋,一向好面子的他可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

现在是三月初,本来谢和歌盘算着在放假的时间段跟他好好讲清楚,结果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么多年也终于轮到他体会给孩子收拾烂摊子的滋味儿,光是想想就不好受。

他抬眼看了下手机状物栏里写的时间,下午五点,外面的天已经染上了几分暮色,动了动手指发送几条消息。“把他们负责这事儿的校长电话,还有那小子的班级给我发过来,然后通知司机一声,我这就过去。”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发了一个ok的手势,估计是陈璋也没有料想到,按兵不动看似不在意的谢和歌这说一出是一出的举动,在他站起身整理衣服之际,陈璋已经打点好了相关事宜,回复道:“司机陆博已经在楼下等您了。”后又附上两张照片,一张是德育处副校长的工牌,一张是学校的总览地图和所在班级的图片。

谢和歌一边嘟囔着高二不好好上学就知道打架不学好,一边迈着悠哉的步子走进电梯,随手拨打着照片上校长的电话。

对面彩铃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谢和歌眉头微微一皱,听筒那边传来一阵听似争吵的背景嘈杂声,还没等他来得及仔细听清就被接机主人的声音打断:“你好,s城市二中,你是?”

“我看啊……赵誉钢校长,没错吧?”谢和歌翻看着陈璋发来的工牌信息,得到对面肯定的答复后,他把在电梯里构思了几分钟的说辞托出:“你好赵校长,我是厉霄的家属,听说他在学校和别人发生了点争执,现在方便吗?我想过去处理一下。”

对面明显一愣,作为背景音的吵架声也有些减小,过了将近有个七八秒,谢和歌还以为信号出了问题的时候,对面才结结巴巴地回答他:“啊……方便,方便,您现在过来就行,正好对方家长也在,在三楼德育处。”

谢和歌客气两声便挂了电话,陈璋已经在副驾等他,下车为他打开车门。男人刚沾到椅子就疲倦地把脑袋往座椅靠背上一靠,自己这辈子什么烂事没遇到过,当真还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汽车驶过高架桥,谢和歌突然问陈璋:“你孩子在学校打过架吗?怎么处理的。”

陈璋被一下问得有点蒙,“董事长,我女儿今年才两岁,幼儿园都没上呢。”看后视镜里谢和歌似乎表情并不好,他随即迂回地补上一句:“不过我初中跟人打架倒是被叫过家长,主要还是我的错,基本上就是赔礼道歉,回去我爸就照着我屁股修理了好一顿。”

一个玩笑惹得车内三人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一向沉默寡言的陆博也顺势补刀,“真惨。”

这些话被谢和歌听到耳朵里,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不知道该是个什么表情,现在只能自求多福希望这件事的责任可别全在他这个素未谋面的犬子身上。

另一边……校长挂下电话,与德育处的几波气势汹汹的学生与家长面面相觑,其中最震惊的不乏是事件的主人公厉霄。

他瞪着眼睛却也不敢怎么叫嚣,只是语气不大好地质问着校长:“你把我姥爷叫来了?”

校长摆手,他也知道厉霄的家庭状况,他那姥爷肝脏不好天天卧床,按理说要叫家长来和解,可是也生怕一下气出个好歹人命来,他这个校长的位置还做不做了。

本来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学生打架,对面家里不依不饶,让厉霄赔个礼道个歉就算了,可这小子也不服软,两方这才发生了争执。“对面听着像个年轻的男人,既然是你家人估计是叔叔伯伯之类的亲戚,大家都先别吵了,待会等人到了有话好好说。”

厉霄环抱着双臂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虽然在刚才的争执数落中他一直处于下风,属于骂不还口的程度,让他羞耻丢脸,但他也没期待着这号即将到来的,号称是自己家人的人物。

对方也并没有因校长和谢和歌那一通电话而冷静,反而又揪着厉霄刚刚说认错态度不好为由不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达学校的时候正是黄昏六点,还赶上了学生下课吃饭的时间,谢和歌和陈璋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穿梭着,好不容易才挤出头。准备的地图没有派上丝毫的用场,最后连着问了好几个学生才找到了德育处的位置所在。

谢和歌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从和和气气的谈判到大打出手等一系列事情他都像列计划似的在脑内形成思维导图,只是现状到底还是难以揣测,刚走进的三楼就听见一声尖酸刻薄的女声:“让他给我们家周恺下跪道歉这事儿才算了!”

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就连跟在身后的陈璋也霎时眉头紧蹙,小声地在背后试探地问了声董事长,本以为对方也会有所动怒,可谢和歌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声:“去定个好点的餐厅的大包间,你在外面等着吧,我家丑不可外扬。”

陈璋摸不着头脑地应了声好,随即停下脚步去安排,谢和歌则一人走到挂着德育处三字的门前,只是脚步较刚刚有些不可察觉地加快。

男人轻轻叩了叩门,却没等到外人的常规的一声请进就推门而入,便看到了室内混乱的一片,像是刚打完群架。

他一眼就锁定了被人揪着衣领的那张跟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的脸,对方也侧过头同样打量着他,眼神中毫不掩饰地带着几分疑惑和震惊。

虽然早几天提前看过证件照,但男孩儿比照片上的模样长得还要俊俏,身躯凛凛脊背挺直,不知是不是刚刚争执的原因出了些汗,白色的校服t恤贴在前胸,隐隐能看出身材腹肌的矫健,面容也是五官如雕刻般的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黑色板寸头并没有拉低整体的观赏程度,反倒让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同自己一样细长的丹凤眼,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还是让人有所分别。

“您是?”校长指挥几个老师先拉扯开还混作一团的厉霄和女人。

谢和歌自然地承受着到了周遭齐齐射来的目光,对于厉霄的打量也只在前一瞬之间,听到校长的问候便又挂上了那张如往日一样的笑脸。

他气质不凡,优雅地走上去与校长握手,“我是厉霄的爸爸。”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同样,厉霄也如嘴中卡了颗鸡蛋。

还没等谢和歌转身与对方家长握手,厉霄立刻甩开拉着他的老师挡在男人面前,表情和语气都极为恶劣:“我哪有什么爸爸,你尼玛谁啊?”

“你现在有了,我叫谢和歌。”说完眉毛一挑,从西装内兜里掏出名片,明明白白地塞到厉霄的校服口袋里,在对方还处在愣神之余就把人推开。

以为那张名片够把小崽子的注意力吸引一段时间,谢和歌正欲与对方家长刚刚那个女人攀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牵制揪起,身后传来厉霄的声音:“你他妈充谁老子……”

“啪”的一声。谢和歌转身毫不客气地甩了厉霄一个耳光。

“不像话。”至此一掌不光厉霄,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刚刚气焰嚣张满口粗话的男孩儿也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精神恍惚,一手捂着脸用满眼不可置信的眼神狠狠盯着他,好像是已经在心里给他生吞活剐了般。

接连被打断两次的谢和歌已经没有了耐心,他也没必要跟对方这种阶层的人握手致礼了,“家里关系有些摩擦,让大家见笑了,哈哈。”他自顾自地微笑着,并不觉得尴尬反而很大方自得,“我来的时候看到学生们已经吃饭了,我定了餐厅,有什么事咱们在餐桌上聊。”

他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人,面带和蔼儒雅的微笑让一直怒目圆睁的对方也没了继续苛责暴力下去的理由,他又转过头看向校长,“如果方便的话,赵校长一起去吧,我正好想向您了解一下厉霄这孩子的近况。”

“不行!”厉霄先校长一步拒绝了他的邀约,谢和歌在他的表现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惊慌。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暴露打架的真相,他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佯装硬气地冲校长申明:“我不认识他!我爸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这人不是我爸。”

谢和歌现在很好奇,当初那个女的到底是怎么跟他形容自己当时拔吊无情的存在,兜兜转转没想到是一句死了这么轻描淡写,不禁汗颜的无奈扶额。

校长也是被男孩儿的话说得停下了脚,旋即盯着谢和歌打量了好一会儿,不可置疑的是两人拥有无比相似的面庞以及对方脸上挂着的一种不可言喻的自信。

谢和歌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厉霄是住校吧?我又不能把他带到哪里去,而且……现在的关键是解决问题。”这点校长不可否认,点了点头扯了扯厉霄的衣袖示意他收敛点。

对面的女人和几个五大三粗的猛汉白了一眼这边的状况,语气仍旧轻佻并不友善,鼻孔朝天地说了声:“去哪儿?”

谢和歌这才把陈璋叫进来,对方早就已经打点安排好了一切,微微倾身向在场的人道明地址,并把确切包间号的定位发到了谢和歌的手机上。

听到位置后的对方家庭显然从刚才气恼的表情中带上了点质疑的眼光。不得不说陈璋真的很会挑地方,说选个好餐馆一下就把位置定在了市中心最豪华的西餐厅上,距离和格局都很令谢和歌满意。

厉霄本人也有点抱持着怀疑,直到他在校长的拉扯下别扭地跟在谢和歌后面,看到了对方开的劳斯莱斯后更加难以遮掩。

“你坐我的车还是想打车去?”谢和歌已经兀自坐进后车厢,头也没瞥,冷不丁地问道。

厉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问的是自己,虽然他很想搞清楚状况,也更想报复回刚刚德育处里响亮的那巴掌,可是还是挨不住尴尬和校长的劝诫,选择了打的。

这位德育处校长兼着厉霄的生活辅导员,他并不敢让自己手底下的学生有半点危险,虽然他已经是个即将成年的高中生,但在不确定谢和歌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还是不敢把学生撒出去让他与陌生人独处。

这点谢和歌表示理解,他本身也没做好在车里跟那小屁孩儿攀谈的准备,反正仅仅十几分钟的车程也说不清楚两人现在的关系和状况,索性摆了摆手,让陈璋关上了车门。

汽车引擎发动,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最后还是谢和歌噗嗤一声,讽刺地用鼻腔里带出来的笑意划过空气的宁静,“陈璋,你觉得怎么样?”

“我哪儿敢评价小少爷。”陈璋看对方已经轻松地笑出声才放下紧绷的神经。

玩笑话得以让车里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谢和歌咂咂嘴深深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今天就应该搞清楚原因提前打点好后再来,别的不说,自己的衣服都要被那小屁孩不知轻重的狗爪子揪得皱了。

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突然出手的那一巴掌打得不对,唯一有一点可惜的就是废了力还让手生疼。充满汗臭味的小兔崽子他才不稀罕,甩了甩手,感叹着真不是个省心的种,前天晚上自己的幻想彻底破灭。

三辆车并排行驶,厉霄和校长的出租车在最后面。厉霄刚在后面坐稳想把那会儿谢和歌塞给他的名片掏出来看,就迎来校长一连串的盘问:“我看你们长得挺像,你真不认识他?而且看着那打扮得也不像个骗子。”

是啊,骗子能图他啥呢?厉霄翻了个白眼,把一切问题的答案归总为一句“不知道”随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皱巴巴的名片上。

坐在副驾的校长无奈地伸回头,他对厉霄这孩子可气又可怜,因为他的家庭原因自己身为老师对他也有多方照顾,只是这孩子一次次的出格举动总让他失望万分。比如这次——周恺值日没注意,扫地的时候扫走了他掉在地上的橡皮,结果他把人家的作业扔到了厕所,所以两人才大打出手。原因摊开看其实幼稚又可笑。

厉霄没再注意他的神情,低头随意摆弄着这张名片,“anahel科技集团董事长”他没怎么听说过,只是觉得看上去似乎很有逼格。这一点真的不能怪谢和歌的资产背景不够硬,只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十七年四个月零八天除了关乎游戏和球鞋,其他的都是白痴程度。

与此同时他也不明白,虽然他对这个公司这张名片知之甚少,也能从刚刚的谈吐间看出来对方确实有身份在身,自己和他分明两个阶层的人,怎么会有半毛钱关系,甚至还是所谓的父子。

不过有了刚才的一耳光,就算那个谢和歌反过来给他当孙子他也不认。

三辆汽车先后停稳在餐厅的正门口,有服务员出门引路。谢和歌把车让给服务员去停,让司机陆博也跟着他一起进去用餐。

说是司机,陆博身材壮硕的样子更像是保镖,他和陈璋一左一右地跟在谢和歌身后,这也无疑是他人前身份的左膀右臂,让的豪言壮语,迈着豪气的步子,看到宾馆寝室门正在打开,还以为是酒店服务,过来打扫卫生也不以为然,没有停下嘴上说话的动作。

“当初高二的时候,学校省队过来招生,我一下就看中自己有进国家队成为世界冠军的本事,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打算自己训……”

直到他拐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才让他临到嘴边儿的牛话一下子像被贴上了封条一般,立刻塞回嘴里。

谢和歌一副期待的模样,在他的床位上跷着二郎腿,双手环胸挑着眉,看着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的厉霄,调侃地开口说的:“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你爸不让你考呢?”

“主……您怎么来了?”厉霄有十来天没有见到谢和歌,差一点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主人,看了看身旁同样有些发愣的室友,才把差点丢人的骚话又咽回嗓子里。

“我看看我的傻小子没有我的关照,在外面训练得怎么样了,”谢和歌嘲笑讽刺的轻笑一声,站起身踹了踹随地可见的单只鞋,“看来训练得不错,原来这副光景就是国家队的招生标准。”

厉霄只觉得一阵尴尬全身一激灵,身边的室友也认出谢和歌是鱼,开学后到学校汪小淞都嘲笑了他好久。

“还不快开始。”谢和歌不耐烦地拍拍手,随后似调侃地补充到,“厉霄最近因为写数学作业非常禁欲,你要是帮他把作业写了没准他就射了。”

男人开玩笑的话惹得厉霄羞耻万分,一时之间,两人之中第一个勃起的,居然是厉霄。

谢和歌是看热闹的跷着脚,像一个赛场解说员一样提点督促这两人,“沈明前段时间也带了不久的贞操锁,性欲应该更强才对。”说完,这边的人也升起了旗。

两根狗鸡巴相对挺立着,中间夹着那张邀请函和一箱情趣玩具,显得尤为色情不堪。

在谢和歌不满的催促声中,沈明第一个转过身,他挺着已经立起来的阴茎面对上了厉霄的侧身,对方吓得赶紧往侧边移了两步,头也转过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想干什么。”

经历过一阵沉默,沈明在谢和歌和厉霄的注视下缓缓地挪动膝盖,膝行着前往那一箱情趣玩具,厉霄吓得瞬间转过身,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谢和歌无果,对方只有看热闹似的看着,满脸笑意。

只见沈明从箱子里拿出一对跳蛋,已经在涂抹润滑剂,“你真敢干!”厉霄惊呼出声,他不敢想象自己被沈明玩的样子,看对方也不理他,自己为求自保也像是反击似的,随手翻找出一根足有小臂那么长的震动棒,就算不发挥他的实质作用,沈明要是真敢对他干出点事儿,一棒子挥下去也能把他打个半死。

沈明把手里的跳蛋安排妥当,最后看了一眼谢和歌,男人冷眼瞥着他,“放心,厉霄最近都有乖乖洗干净后面。”话语之间的暗讳,无不是在引导他逐渐走向对方。

像是得到肯定一般,对面的厉霄也不甘示弱地摁开震动棒的按钮,双腿夹紧作出一副防守状态,一道明显的震动声充斥在安静祥和的空气中,显得尤为突兀和情色。

谢和歌看他们两人这副样子笑得无比开心,甚至想拍手叫好,如同在看一场淫秽表演,一部现实版gv的录制,而他只是镜头外观众席上最无情的看客,却把他们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只为充当自己的娱乐。

随着厉霄一下下的心脏漏拍,他没有等到沈明如进攻似的逼近,反而在他的注视下,把涂抹好润滑剂的跳蛋塞到自己的屁眼里。

跳蛋他开的是最大档位,光是震动声就足以盖过厉霄手里那根震动棒,塞进身体的那一刻,他的腰一下子蜷缩起来,跳蛋的进攻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在他的谷道里爆炸。

沈明又颤抖着手把另一端在地板上滚动地跳蛋用连接着遥控的线缠到自己挺立了一半的阴茎上,跳单的尖端刺激着龟头,让他一时之间跪不住倒在了地上。

前后夹击的酥麻却让沈明痛苦地闭上了眼,压在咽喉底的喘息叫喊也不在抑制,用深重粗喘的嗓音呻吟着,腰也来回扭动着,他的双手交叉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指甲都要嵌到肉里。

厉霄看着他这幅样子愣在原地,不禁转过头去注意谢和歌的神情,却只见男人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心态和表情,面色冷峻不悦,用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看着蜷缩在地上被高频跳蛋几乎快玩坏的沈明。

“沈明,你这是犯规哦。”他语气并不好地出言提醒道,走到他面前踹了踹他已经流出淫水却还没有射精的鸡巴。

不得不承认,人类再怎么凶猛种马也没有情趣玩具来的猛烈,智能和电动的速度往往是再极速的抽插也赶不上的。

这个跳蛋是异型,买回来只给他们看过没用过,而身后塞进屁眼里的那个形状规则不一,表面带着凸点,却能正好适应穴道的崎岖,照拂到屁眼里的每一块嫩肉,同时顶端也在摁压磋磨着前列腺。

前面的小跳蛋也专门为了压迫阴茎,功率也要比后面的稍微小一些,毕竟对于已经性欲挺立的人来说,稍微碰一下阴茎和龟头,就总会把持不住。

然而,沈明现在把功率开到了最高频,振动声被他的肉体包裹虽闷仍响,也因为过多的刺激,他的浪叫不止,都要把整个下体震得麻掉废掉的感觉。

正常来说,一个人照现在这样的状态坚持不过三分钟,然而沈明这种自虐式的表现已经让他强撑了五分钟有余。

谢和歌嘴上说着犯规,却也不制止他,更没有拔掉跳蛋降低功率,无视了在一旁同样看得有些惊诧的厉霄,低头俯视着被跳蛋玩的几乎都快要晕死过去的他,“我可没让你自己玩自己。”

沈明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侧脸贴地,张开嘴想说话的瞬间口水也顺着嘴角流出,他一边淫叫着一边用最后的思想开口说话,说话声都带着震动的颤音:“主人……主人这次想要的是能不射精不发浪的狗……”

“厉霄是主人的狗只能被主人玩……贱狗也是,只能被主人操射,只要贱狗努力,努力证明,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被除了主人之外的人玩射,就……就完成了主人的游戏规则。”

说完这句话,沈明最后的力气也已经用完,眼睛都有些翻白,说话也没了力气,精液顺着尿道在马眼口一股一股地流出,粘在还在震动的跳蛋上。

跳蛋没停,还刺激着沈明的阴茎让他不能倒下,身后屁眼里的震动甚至振的屁股都有些微颤。

射精显然没让沈明愉悦,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地直视着前方,眼中只能看到谢和歌站在自己面前的脚,下身随着震动还一直抽搐着,双腿都在打软。

“你输了。”谢和歌冷声道,不禁厌恶地蹲下身一下扯出还在他体内的跳蛋,连同绑着他阴茎的一起顺势松开。

跳蛋带着沈明分泌的前列腺液被扔到一旁,一路滚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震动声,还带着水珠跳动着。

那张摆在两人中间的邀请函谁都没有去动,沈明听见输了两个字不禁内心一阵悲凉,虽然他早就做好了不去的打算,他也知道谢和歌更想带厉霄,一早就准备让步的他,没想到得到这个结果后还是令自己那么难以受。

一个满身肌肉身材壮硕的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一时间抱紧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想在小自己好几岁的厉霄面前丢脸,他只能用身体掩埋住自己溢出的眼泪,张着嘴一边急促呼吸着一边无声地哭嚎。

厉霄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这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同时也让他为之动容,他知道谢和歌偏袒自己,也知道自己对于沈明来说就是天降敌人一般的存在,所以自相认两人的关系就不甚友好。

但看过这一幕的他同时也看到了沈明的脆弱,一个事事都顺着谢和歌,讨他欢心讨他高兴,让他玩让他爽的沈明坚持了三年,自己又能坚持几年。

看着那个更宠溺自己的谢和歌,厉霄几乎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男人这种冷脸了,如果有一天对方也用这样的表情厌恶地看着自己,他一定无法接受。

刚开始愿意被他玩被他骂就是为了爽,现在内心的那种不安和空虚告诉他好像这种心情已经变了味儿,看着蜷缩在地上哭泣的沈明,那个字面意义上是他前辈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未来的一天,自己也可能会变成在那哭泣的他,只为得到男人一朝一夕地垂怜。

而自己身份,素质,阶层,都与面前这两个人大相径庭,之所以能进谢和歌的眼,只是因为莫名其妙地被安了一道儿子的身份。

厉霄对刚才自己看着的一幕愣着神,震惊的同时同样也暗自忧伤惆怅着,沈明也沉浸在发泄情绪之中,突然感觉男人又踹了踹自己,他缓缓露出一只泪眼抬头,发现迎面飘下来一张邀请函。

“不用哭着装可怜了,又没说输了就不带你去。”一种被推向深渊又猛然拉起的感觉,沈明激动的擦干眼泪跪起身子,看见的依然是谢和歌走回沙发的背影,只听男人说着:“一条狗除了有用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忠诚。”

厉霄耳朵里同样回荡着这句话,直到谢和歌给他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去拿地板上另一张邀请函。

“两条傻狗,楚赖皮那种色魔怎么舍得放过大饱眼福的机会,早就让我带你们一起去了。”谢和歌笑着,把身边准备好的另一箱东西扔给他们。

眼睛还哭红的沈明和表情复杂的厉霄对视一眼,相继打开那个纸箱,只见两件崭新的皮衣映入他们的眼帘。

“露胸的是厉霄的,露下面的是沈明的,你们自己分清楚。”谢和歌收敛了刚刚不可察觉的复杂和冰冷,再次恢复了那副常常带着笑容,调笑玩味的脸,“快穿上试试。”

“是,主人!”“谢谢主人……”

第二天晚上,厉霄和沈明二人相继坐上车的后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倒没有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两路锋芒,甚至居然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车后座期间都不互相瞪视一眼。

厉霄应谢和歌的要求穿的是校服,已经懒散了将近两个月没有再碰过校服的他,再次穿上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中生该有的气质,眉宇之间不可掩饰的一股不良少年的痞气。

沈明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半袖衬衫,下面也是比较朴素的七分裤,相对于炎热的夏季这身打扮可能有些热,但比起厉霄更带着一股成年人该有的稳重和成熟。

外表打扮大相径庭的他们,在正常人类的妆容之下,却穿着主人谢和歌为他们定制的特型皮衣,沈明相较于厉霄虽然穿得保守,但是脖子上却戴着谢和歌专门给他定制的皮质项圈,金色的狗牌在每过一盏路灯的时候都会与灯光交相辉映,每次都能闪瞎厉霄的钛合金狗眼,让他看得眼馋。

低头再看见自己空荡荡的脖子,除了羡慕嫉妒之余,厉霄自昨天起心中的那份不安使他更加焦虑。

陆博仍旧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谢和歌也鲜少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着。

party的地点是一家台球俱乐部,谢和歌认出这是佟东的产业,料想今天的聚会估计也有他的参加,之前在手机上还问自家厉霄在哪儿上学,估计楚向臣就是靠这一点才哄骗他交出场地。

刚进门就看到一位穿戴“不正常”的服务员向他们索要所谓的邀请函,谢和歌一眼认出这是佟东玩过的一个叫祁苏,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的轻蔑一笑。

这家台球俱乐部是会员制,平时来的也都是熟面孔,谢和歌不禁在内心嘲讽着玩个s还装什么上流社会,整大众公司还要上交邀请函的那一套,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个老熟人。

刚开始本来他还不想给,调笑着说让他的主人过来迎接,结果带着兔耳朵的祁苏面露难色着,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谢和歌包括身后好奇的厉霄也顺着视线看去,只见打扮成兔女郎的男孩,圆润的翘臀在皮衣的包裹之下尾巴的位置露出一个凸点,“远程操控的震动棒……因为奴刚刚也这么放进去了楚先生,主人这么惩罚奴的。”

“佟东这就玩起来了?”谢和歌看着饶有兴趣,身后的厉霄却是看的双腿一紧,没想到纯纯一个party还能玩得这么开。沈明倒是一副习惯的样子,同后面的陆博一样面无表情,视若无睹。

祁苏又央求几句,谢和歌也不再刁难他,置喙了一下陆博把四张邀请函连带着他自己的那张递给祁苏,男孩儿看着他们的表情瞬间充满了感激,迈着僵硬的步子把他们带到地下一层。

电梯门一打开,台球俱乐部的地下一层尤为空旷,距前几次他们在这儿聚会佟东说的,本来想把这搞成一个音乐清吧,结果就是楚向臣带着招揽生意的名义老是把不三不四的人带过来,渐渐地变得鱼目混珠,佟东一个干正经生意的娱乐公司老板也不得不把这儿关门大吉,倒也还留着装修。

“卧槽!谢老板你真大方,真把两个都带来了!”坐在中间卡座上的楚向臣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随着目光看去,老远看到能形成一道风景线的四人,激动的挥手!

谢和歌环视着来者,不多加上自己这边的两人两犬也就二十来个,都是熟面孔。他的到来显然吸引了全场的焦点,谢和歌交际花的属性一下子暴露无遗。

楚向臣挪了挪位置,把中间的座位让给谢和歌和陆博,却没有留出厉霄和沈明的,两人只能局促的站在男人的身后。

“我要不带来,真是辜负了你‘np盛宴’的美誉。”谢和歌反讽着,顺势接过楚向臣递上来的烟,动作流畅地随口一吸,随后吐出一道淡淡的烟圈。

在身后看着的厉霄眉头微微一蹙,他还记着男人以前跟他说的是不抽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却摆出了另一副他没见过的模样。

这里虽然亮堂,但更加增添的情趣,与他无数设想的场景一样又有些微妙的不同,确有一些身份是奴隶的人跪在地上,或穿着胶衣或带着项圈,但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交流技术的场面,就像是一场无比淫秽的聚众派对。

沈明倒是没有他更多打量探视的目光,谢和歌不止一次地带他来过这种场所,他已经有了身为老手的习惯,却也还是不经厌恶这样的场景。

“啧啧啧,沈明过来玩啊,”楚向臣与谢和歌还没正经几句,就把视线和话题放到了谢和歌带来的两个狗奴身上,只是先匆匆地打量了厉霄一眼,反过头来啧啧几声发出逗狗的声音,“怎么这次这么拘束,快过来让我揉揉你的大屁股。”

“沈明不咬你,你脚边的小狼狗都要咬你了。”谢和歌眉毛一挑,把话题和视线偏到楚向臣脚旁跪坐着的小男孩儿,看上去也才初中模样。

楚向臣来之前就给谢和歌打了预防针,说高低要跟谢和歌的高中狗比一比,谢和歌还以为是比身材比技巧,没想到比的是年龄。他带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他就牵着更小的小正太,论变态,谢和歌自愧不如。

楚向臣闻言把如狼似渴的目光收回,摸了摸脚边的小孩子,“小臣才不会咬哥哥,对不对?”那被称为小臣的小男孩嘴上带着口枷,只是匆匆撇了再坐的所有人一眼,随即点点头。

“所以啊!你看小臣都不介意,谢和歌你快让你的两条狗脱了衣服,我要摸腹肌!”楚向臣瞬间更不矜持,如果不是还要脸,谢和歌都要觉得他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男人拍回他伸出的魔爪,随即把目光放到了两人身上,看着沈明却是对两个人说:“脱吧,好好给楚先生看看,我们谢家的优质狗。”

本来厉霄还有点拘束,看着沈明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剥光,露出了衣服里面的皮衣,已经连裤子都剥落,跪到谢和歌的脚边,刻意用脸冲着楚向臣,就怕他什么时候摸一把自己的屁股吃豆腐。他自己也咬咬牙把校服上衣脱掉。

“和歌你真行啊,没想到里面还藏着花样。”在一旁看楚向臣发疯的佟东终于发话,“这个露胸穿校服的就是你五一那会儿说的高中狗吧?”

“回答东叔叔。”谢和歌的表情不置可否,半侧过身胳膊架在卡座上,伸手一捏厉霄露出来的乳头。

厉霄只觉着周围的视线全部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在外人面前也接受过调教,但那时在场的只有陆博,而现在那些在手机里用红包买他发浪的外人尽数都在现场,看着他展示自己。

“回东叔叔,是我。”说完他几乎无言面对众人,只听着卡座周围爆发出一阵爆笑,紧接着佟东接着问:“真的只有十七岁?”厉霄羞耻般的点点头,双手背后尴尬地互相搓揉。

“你盘问得那么正经干什么,楚赖皮带的更小。”谢和歌看到一向过于稳重的佟东眼睛都在放光,不禁有些不悦,同时也有种骄傲自豪,“你要是喜欢幼齿玩他的,别盯着我家的。”

“谁说我家小臣就让玩了,你们这群老变态。”突然被点名的楚向臣一下有些跳脚,把身边小男孩的头又往自己的腿里紧了紧。

全场最大的色魔高喊别人变态无异于贼喊捉贼,惹得全场又是一阵哄笑。

厉霄注意到这个全场口的最嗨,话最变态的楚向臣却一直紧紧扣着身边小男孩的头,一直把他往自己的腿间里护;而那个表面看上去稳重的中年男人佟东身边却爬了或男人或女人不下四个,两只正侍奉着他的脚,一个缩在怀里,还有一个正站着给他捏肩,甚至外面还有一个站着在接待来宾;还有那个从进来就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别说一言不发了,甚至纹丝不动就坐在谢和歌身旁的陆博……

每个人的性癖好看来都跟表面并不一样,厉霄并没有沉浸在这场淫靡不堪的派对中,反而注意力就这样思考到了别的地方,最终还是落在了谢和歌的侧脸上。

“我还正琢磨呢,你说你最近玩的也不多,给你介绍人你也不要,我还以为你终于对我们家小沈明上心了,原来你还是那个大变态大渣男。”正商量着最近的好货色,楚向臣不禁拍着大腿开口,指着谢和歌的鼻子就骂。

谢和歌突然被戳到一脸无辜,“说得轻巧谁跟你一样过得有滋有味,我前段时间刚赔了个几十亿的大生意,你替我还钱我就去玩儿。”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他没有挑明过多的理由,也高情商选择性地回避了许多问题。

这个回答虽然是确有其事,但也让沈明为之动容,毕竟这是他自己看来从来不敢提及的敏感话题,一旁面对外人而拘束的厉霄同样也把注意力放到了男人上头。

“哎?我怎么听说你收心了不是因为这个,”旁边的佟东不禁也凑上前质疑,拿出他珍藏已久的商业八卦,“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你吗?都传一向禁欲的你已经有儿子了。”

听到这儿,站在一旁的厉霄也迎来了随之带来的紧张,立刻变得手足无措,又不敢表露太多情绪,把刚刚还在思考沈明的头脑现在又放到了佟东的话上。

他不禁也被父子这个问题所吸引也一直所执着,目光炽热地期待着男人回复。

而谢和歌并没有注意到一旁他的眼神,只是当机立断,立刻否决道:“这句话从‘禁欲’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不可信了,怎么,我很禁欲吗?”

谢和歌带有炫耀的样子,双手一摊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沈明,另一只手一下摸在了厉霄被皮衣包裹着的性器上。

“你他妈就是阿斯蒙蒂斯s城分斯,色欲的化身。”楚向臣紧接着嘲讽着,嘴上轻啧一声,视线放到了厉霄刚刚因为抚摸有点立起来的阴茎上,“瞅瞅,都把你家狗摸硬了。”

谢和歌被他这么一提醒,视线也转到了厉霄身上。男人眼角噙着笑意,表情难掩快乐,似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兴奋愉悦,像是这就是他的淫秽之城,是色欲之王阿斯蒙蒂斯的主宰。

“所以啊,”谢和歌挑起轻巧的口气,又使坏的捏了捏厉霄隔着皮衣鼓起一块的鸡巴,“就算真有儿子,也只会变成我的儿子狗。”

“主人……”厉霄不禁有点感慨,随即被谢和歌一拍屁股,打断了他想要说得慷慨陈词,“沈明哥哥都在跪着,你怎么还站着呢?”

他立刻不假思索地跪下,贴近谢和歌另一侧的脚边。之前还在介怀外在父子身份的他,仅仅纠结了这么一天就被男人的话有所释怀。

相较于困惑了三年的沈明,无一例外是比较幸运的。

“卧槽,这鸡巴真大!都他妈快把你的皮衣给撑爆了!”楚向臣不合时宜地惊呼一句,因为沈明忌惮楚向臣不安分的手所以刻意离他离得好远,刚刚留给厉霄下跪的位置也只剩下楚向臣和谢和歌之间。

楚向臣甚至都甩开了一旁抱着的小臣,眼中毫不掩饰地把目光全都投注到厉霄勃起的阴茎上,“比你的都大啊,谢老板。”

“那也是个只能挨操的货。”谢和歌随意的一说,他常常把操厉霄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一次付出过行动,这让刚刚雨过天晴的厉霄又蒙上乌云。

“瞧你把你家小狗说的,都不高兴了。”楚向臣本想一手就去抓,结果被谢和歌瞪了一眼,最后只敢去摸摸厉霄的头,捧着他的脸对他评价着,“别说哎,你这脸长得还真有点像你主人年轻的时候,不是吧谢和歌,你专门养了条跟你长得像的,自己操自己呀!”

“滚蛋。”谢和歌把吸完的烟头气的直接迎面就朝楚向臣扔去,“你见过我年轻的时候吗就说这话?说得我多老了似的。”

“哎呦,你就是个死老头装什么装。”楚向臣啧啧着,嫌弃地把粘着谢和歌口水的烟头扔到烟灰缸里,把带着它主人口水的手指抹到厉霄脸上。

厉霄的阴茎涨大着喘着粗气,还要面对来自楚向臣多方的撩拨,又不能龇牙发狠怕丢了谢和歌的脸。

结果就听到男人一声命令,“去,咬他。”谢和歌在身后踹了踹厉霄的屁股。厉霄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与男人对视着,只见谢和歌不屑的一咋舌,“在家不是挺能龇牙吗,咬啊,咬坏了我赔得起。”

得到指令的厉霄一下子泄愤似的,瞬间抛弃了刚刚又琢磨着主人为什么不操自己,又琢磨着怎样才能不跟主人丢脸等等……有所顾虑的思想,精气神全都上来,照着楚向臣的脚腕就冲。

“妈的,你来真的啊!”楚向臣一下把脚全都收回沙发上,顺带抱起一旁被留在卡座底下的小臣,他家带着口枷的幼犬可惹不起这只凶猛还有主人撑腰的大狗。

谢和歌给了他一个活该的眼神,拍了拍厉霄的后背示意他见好就收,“我们家狗都护主,你们在座的各位都小心点儿啊。”他欠揍地说着,大家也都知道是开玩笑,轻松的笑出声。

“呜呜呜……你的这只新狗不乖,我要我们家小沈明。”楚向臣抱着小臣一顿装可怜,嘴上却还说着沈明的名字,“你今天都把沈明冷落了知不知道,谢和歌你坏坏。”

“楚赖皮你收收,连我看着都恶心。”一旁一直看戏的佟东都满脸厌恶的发话,“不过确实,今天沈明怎么这么老实,露着也没硬。”说完,手也不干净地拍了下身边沈明的后背。

“得了,你们一唱一和的,主人我在这儿看狗干什么。”谢和歌说着,视线却也还停留在龇着牙凶着楚向臣的厉霄身上,更没有注意一旁看着自己的沈明。

晚上回家,谢和歌把沈明送回隔壁。

厉霄后面被楚向臣报复性灌酒喝多了,此时正走路飘忽的一只胳膊搭在谢和歌的肩上,半身的力气几乎都靠男人搀扶,沈明看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谢和歌对视一会儿,照常说了句主人慢走。

论一个喝高了的未成年有多疯,谢和歌凭借着对厉霄的印象以为他回家会像他们刚见时在gay吧跳脱衣舞,结果没想到衣服虽然脱是脱了,但却把自己给搭上了。

光着身子的厉霄整个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两只手死拽着谢和歌的腿不放,一边抬起因为喝酒而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的脸,一边大声高喊:“主人操我!”

“滚开,我对醉鬼没兴趣。”谢和歌嫌弃地想甩开厉霄,却一路连拖带拽到了卫生间都没有撒手,还一边喊叫着“你操沈明都不操我!”可见男孩儿的执着。

无奈,谢和歌只能坐在地上跟给小孩谈心似的,拍着厉霄肚子,“你想我怎么操你?”

谢和歌本来想揪到卫生间,给他甩一盆凉水让他清醒清醒,却一时也来了兴趣,说话间同时也带上了一抹调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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