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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领证前一天 第158节

 

顾月淮头也没抬,说道:“做两床新被子,明天少殃回来可以用。

晏少离微讶,忍不住看了顾月淮一眼,目光一瞥间,又看到了床头放着一件已经做的差不多的棉大衣,深蓝色,摸着很厚实,腰间还加了一条宽带子,不知道是什么。

这边还没诧异完,那边又道:“那这是什么?”

顾月淮咬断手里的线,弯了弯唇角,说道:“给你大哥做的衣裳,他不是马上就要去当兵吗,带不了被褥,但穿一身新衣裳总的行的。”

闻言,晏少离突然觉得有些鼻酸。

与顾月淮相比,她这个亲妹妹显然是不合格的,明明两人年纪一样大,可顾月淮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他们一家着想,这样的好她实在挑不出半点不满来。

这一刻,晏少离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往后要是大嫂不是顾月淮,她第一个不同意。

这么想着,她就拉了把椅子在顾月淮身边坐下,拍着胸脯道:“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说。”

顾月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会吗?”

晏少离嘴角一抽,有些脸红,但又觉得被落了面子,撇撇嘴道:“我是看你太辛苦了,想帮你减轻一些压力,不识好歹。”

顾月淮摇了摇头:“不用了,很快就好,等忙完这阵子,我再教你做。”

眼下这些都是急活,晏少离没做过,只会越帮越忙,不过,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对于晏少离,她显然没有藏私的想法,毕竟这些事上辈子也是从晏少虞那学来的。

晏少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道:“好吧,那我就在旁边观摩观摩。”

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临近傍晚时,顾亭淮才背着喝的醉醺醺的顾至凤回来,身后跟着拿东西的顾析淮,父子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好在顾至凤不是个耍酒疯的,但他整个人安静的有些诡异。

晏少离是个有眼色的,见状,忙去倒热水:“顾叔,你喝口热水。”

顾析淮看了她一眼,后者讪讪一笑,两人接触不多,不算熟悉,彼此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喝这么多?”顾月淮拧着眉,倒了一盆热水给顾至凤擦了擦脸。

顾至凤听到她的声音,眼皮子才动了动,沉默了一会,他竟然开始默默抹起眼泪,瞧着似十分伤心,这样的情绪对于素来一根筋的顾至凤来说是很稀罕的。

他拉扯几个孩子长大,但凡露出点脆弱,都不可能把孩子带大,这会却伤心极了。

顾月淮眉头皱的更紧,抿唇道:“林锦书今天也去了?”

林锦书作为顾嘉叔叔的“前妻”,应该是不适合去的,但耐不住有聂佩兰,顾天凤和顾银凤这样的人做桥梁,说不定顾睿淮今天也过去了。

依顾至凤的性格,能影响到他,让他情绪波动这么大的,除了她,就只有林锦书了。

思及上回林锦书来家里说的那番话,顾月淮脸色沉了下来。

她声音裹挟着冷漠道:“林锦书又说了要带我走的话?”

顾亭淮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语不发的顾析淮:“我过去的时候咱爸已经喝醉了,也没说话,也没哭,见倒是见着她了,不过那时候宴席都结束了,不知道她说了啥。”

顾析淮恨铁不成钢地瞥了顾至凤一眼,摇了摇头道:“我都不知道爸还惦记她什么,人家孩子都生两个了,和咱们已经没关系了,还能被影响成这样。”

紧接着,顾析淮就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通。

他原本也想着今天来的人不少,说不得还会被刁难,却没想到今天场子意外的和谐,甚至聂佩兰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也过来与他们聊了几句。

包括林锦书,也带着沉默了许多的顾睿淮过来了一趟。

不过,她可不是来和顾至凤叙旧的,单刀直入,提出要让顾月淮跟她走,已经十八岁了,不应该继续在乡下蹉跎了,她能给顾月淮大好前程云云。

顾析淮耸了耸肩,冷笑道:“我还道太阳打西边出来,这群人良心发现了,看得惯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呵呵,没想到最后惦记的是你,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话间,顾析淮也十分恼恨。

他看了顾月淮一眼,咬了咬牙,也难怪那些人惦记自家妹子了,这水灵灵的模样放在他们眼里那是自家白菜长大了,放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能卖个好价钱了。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法龌龊,还要安上一个为顾月淮好的名头。

一个好父亲

晏少离听着顾家的闲话,只觉得耳根发热,忙抱着晏少棠进了里屋。

顾析淮道:“林锦书肯定没安好心,她现在盯上你了,月淮,当心着些吧。”

“我晓得了。”顾月淮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顾至凤,他虽然神色迷迷糊糊,却没睡着,正垂着脑袋,掰着手指头念念有词,半晌,摇头苦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中年汉子的崩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原本小声啜泣,陡然变成了泪如雨下。

顾月淮站在炕边,看着顾至凤脑袋上夹杂着白丝儿头发,也有些心酸。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不算一个好人,她也曾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难堪。

他年轻时候赌博,输掉老宅家底,生生气死自己的父亲,带着老母妻儿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之后社会更迭,又为了多赚点钱到黑市钻空子,甚至偏心偏到极致。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他对任何人不好,却唯独对她掏心掏肺,是那种全心全意的好。

她要吃细粮,他宁愿带着几个哥哥饥一顿饱一顿,也尽量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她要穿小白鞋,他就在欠了那么钱的基础下,把家里仅剩的几块钱拿去给她买鞋。

她因为想要嫁给陈月升,把家里的钱粮都拿去讨好后者,父亲知道,却从不曾叱责过她什么,每次回家也总会询问,手里是否还有零用钱云云。

还有,在她与二哥三哥的针锋相对中,他总是毫无原则的站在她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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