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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近水楼台先得月

 

完结,我看是不太可能了,但三月结束时更到还是可以努力一把的,冲蛙!

“我睡哪里?”

明珅这儿很大,因为是开放式设计,看着空荡荡的,明芝一眼望到底,她看了,只有一个房间,工作区在客厅右侧,典型的单身公寓。

“我睡客厅。”明珅说。

明芝眨眨眼,往卧室里看了看,“我看这床挺大的啊。”

明珅却不再回答,帮她把行李箱搬去了房间,又顺便从衣帽间拿出睡衣,出来就去了卫浴。

明芝看他这一副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架势,咬咬牙,转身去客厅确认那张沙发可以放下当床,才闷闷地回了房间。

等明珅出来,看到卧室门开着,里面却不见人,他一顿,多走两步,只见明芝靠着厨房的中岛台坐着,两条腿大剌剌地折起踩在高脚凳上,短k很短,但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东西。

“你洗完啦?”她听声扭头看他,一脸郁闷,“我饿了,还想做点东西吃的,怎么你这什么都没有。”

“我不经常回来吃饭。”

明珅给自己倒了杯水,“饿了就叫餐,想吃什么?”

“我不想吃外卖。”明芝另有打算,“你陪我去超市逛逛?”

“你可以叫楼下的管理员帮忙订食材。”

“我不要。你就陪我去吧,我回国的这段时间还没怎么逛过呢。”

超市有什么好逛的。

可她的语气理所应当,明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是妥协,“我换个衣服。”

明芝笑了,“好呀。”

双子大厦的地理位置在市中心算是难得的幽静地,与闹市区之间隔了一片中心花园。时间还不算晚,花园里有不少人在,明芝走在明珅左侧,主动开口:“我刚刚看了厨房,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是新的,你平时那么忙吗?”

“还好。”明珅其实很少下来散步,更别说在这个时候去超市,“不想做而已。”

“你还不知道吧,我会做菜了,而且吃过的人都说,我做得还挺好吃的。”

明珅却问:“谁说?”

明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反应慢了半拍:“我室友,还有几个在澳洲认识的朋友。”

在澳洲认识的朋友。

明珅细细琢磨这几个字。他想起葬礼那天站她旁边的男人,秦钊说,那男的叫季清植,一看,就对她有意思。

他许久不开口,明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又道:“你想吃吗?我一会儿做给你吃,好不好?”

“……”

明珅看到脚下的台阶,刻意慢了一步,等明芝顺利下去了,他才说:“我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

“那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做给你吃?”

“芝芝。”明珅停下来,有些无奈,“你其实不用这样的。”

“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呀。”明芝说,“以前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我只是想给你做顿饭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明珅凝视着她,半晌,他点头:“随你吧。”

只是这顿饭,明芝一直没能找着机会做给明珅吃。

明珅早出晚归,而她也正式去了槐意美术馆任职,俩人的工作时间对不上,几天下来,冰箱里的好多食材都开始变得蔫巴,不再新鲜。

转眼又是周五。

明芝下班,正准备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却见季清植不知何时等在了槐意门口,她上前,“你怎么来了?”

“大半个月没见你了,带你去吃饭。”

“现在?”

“怎么,你有约?”

明芝默然,她哪有什么约,回去了也见不到明珅。他应该是刻意避她,每晚都是十点以后才回来,还总是很累的样子,她不敢去打扰,俩人同在一片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没有。”明芝调整了一下表情,笑,“吃什么?”

“吃日料?我看你那天点赞了一条刺身的动态。”

明芝微讶,她当时不过随手一点,没想到他会注意。

她点点头:“好。”

最近工作室接了一个大单,关于画廊改造。因为是老客户,秦钊还没回来,周珊又请了年假,明珅只能全程盯着,白天要去实地,晚上还得回公司开会,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周五,高任yan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去捧场。

“捧什么场?”

“你不知道?猴子ga0了间日料屋,在群里说好几天了。”

“我没注意。”明珅捏捏鼻梁,“把地址给我吧。”

日料屋图氛围,开得偏僻,但因为宣传到位,客源不断,明珅找了位置停车,看到门口灯笼,突然觉得眼熟。一想,才记起,明芝好像给这儿的宣传图片点过赞。

算一算,她在他那儿也住了有一周了。以西澍那边没电为借口,大包小包地入驻他的地盘,那么多天过去,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这些天去衣帽间拿衣服,总觉恍如隔世。有多久没见到这种衣服紧挨在一起的画面了?她仗着自己皮肤白,衣服颜se从来大胆鲜yan,粉的蓝的夹在他的黑白灰中,像春日的花落了墨池,而他竟找不出任何的违和感。

他往里走,心里思忖着给她打包一些刺身回去。然而才将将走过一道门廊,目光扫过不远处一扇半开合的屏风,看清里面坐着的人,他又一瞬断了念头。

她应该是不需要他打包回去了。他想。

饭后,季清植送明芝回双子大厦。

“停在这里就好了。”明芝说。

季清植看了看车外的高楼,不免疑惑:“你搬来这边了?”

“明珅住这儿。”明芝解开安全带,“我现在跟他住一起。”

闻言,季清植面se微变:“这是和好的意思吗?”

“没有。”明芝笑了笑,“但也快了。”

“这么肯定?”

“我只是对我自己有信心而已。”

季清植安静片刻,严肃道:“你们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除了我姓明,明珅和我的关系b任何人都清白。成年男nv谈个恋ai,我有什么好怕的?”

“可别人不清楚内情。”

明芝道:“那又怎么?日子是自己的,我管好我自己,别人也别想来管我。”

告别季清植,明芝下车,却没有立刻上楼。

她坐在楼下的石椅上,发着呆,不太想上去面对一屋子的冷清。刚才季清植问她的那些问题,并非捕风捉影,它们确实存在,她答得掷地有声,实际心里还有些迷茫。但她不能多想。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自己的立场,至于其他的,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夏夜蚊虫多,连续被咬了几个包,明芝坐不住了,她慢吞吞地进楼,岂料一到家就看到明珅坐在客厅,不禁有些意外。

她换了鞋,突然无所适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但显然不是。他洗了澡,茶几上有一杯所剩无几的咖啡,电视上正在放着一部老电影,进度条已然过半。

明芝犹豫着,走去他旁边坐下,“你吃饭了吗?”

“喝了点东西。”

那就是没吃。

“现在都好晚了。”明芝作势要起身,“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不用。”

明珅关了电视,起身去厨房拿了瓶冰水出来,喝了一口,他问:“你那小区还在停电?”

明芝心一抖,说:“哦,早就恢复了。”她坐直了些,“不过我觉得住这边去槐意还挺方便的。”

明珅喝着冰水,若有所思地点头。

“嗯,既然方便,那你就继续在这儿住吧。”

“真的?”明芝眼前一亮,她还以为他那么问是要下逐客令。

明珅又点头,“真的。”

因为明珅难得一次态度软化,明芝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清晨六点,她半梦半醒间,听到门外动静,倏地就睁开了眼。但意识醒了,身t还没醒,她拖着步子打开门,刚要说话,却哑了声。

明珅正在换衣服。

她开门的声音不小,大概是知道有人在看,他身子一僵,加快了动作,衬衫一经穿好,美好的躯t便又被罩上外壳。

短短三秒的时间,明芝意犹未尽。明珅的身材越来越好了,不同于五年前的鲜neng,现在的他是成熟的,健康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她t1ant1an唇,问他:“你今天也要上班吗?”

“嗯。”他背对着她系纽扣,“还早,你继续睡吧。”

“那你今天会很晚回来吗?”

过了两秒,他说:“不用等我。”

之前那几个晚上,她都是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他回来。每晚,他入睡,呼x1间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明芝没说等或不等,只说:“别太辛苦了,中午饭要记得吃。”

“知道了。”

明芝满意了,笑着目送他离开,等大门一关,这才觉得睡意上涌。她回房补眠,睡到中午,醒来后只随便吃了份炒饭,就换衣服出了门。

她想给明珅做一顿饭。

可到了真正想要为明珅定一份他完全喜欢吃的菜单时,她却陷入了迷茫。明珅不是个挑食的人。他好像什么都吃,但要说最喜欢吃的东西,屈指可数。

转了一圈超市,明芝只能确定,他不ai吃甜。因为ai吃的甜的人,从来都是她——在饮食上,除了甜食,大部分时候,明珅都在迁就她的口味。

一个半小时后,明芝从超市出来,手上多出了两大袋的东西。她打算给明珅煲汤,在她的记忆里,明珅还是挺喜欢喝沈婷煲的汤的。

煲汤是个技术技术活。明芝在国外做的都是快手菜,没什么技术要求,她头一次煲,磕磕绊绊地做完一桌的菜,已是傍晚。

明珅还没回来。

她只好给明珅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他的助理。

助理说他还在开会。

“还要多久呀。”

“目前不能确定。”

“那他吃饭了吗?”

因为手机备注是叠词,b其他中规中矩的称呼多了亲昵,助理认真地答:“午饭吃了。晚饭刚才已经送到,但还没吃。”

“哦。那你让他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挂了电话,明芝在送饭和等待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等待。她不确定明珅想不想看到她出现在他的工作室。如果秦钊没去出差就好了,那她还可以扯出一箩筐的借口。

从下午六点等到晚上九点,明芝心不在焉地看完了昨晚明珅看的那部老电影,还是没能等到人回来。

饭菜彻底凉了。只剩那锅汤,还留有余温。

明芝0了0肚子,为了等明珅,她的胃到这会儿还是空的。

她开始怀疑助理是不是把她的叮嘱给忘了。

而就在她准备再打一通电话过去时,明珅的电话忽然进来,倒把她给吓了一跳。她连忙接听:“你忙完啦?”

她接得很快,明珅愣了一秒,“嗯。你找我?”

“是啊,我在等你回来吃饭呢。”

“……”明珅看了眼桌上凉透了的盒饭,“我说过不用等我。”

明芝装没听到,问他:“你吃饭了吗?”

“吃了。”

这回轮到明芝愣住,她结巴了一下,问他:“你吃的什么啊?不会是外卖吧,你以前不都不乐意我吃外卖吗,那东西吃多不好的……”

“芝芝。”

明珅打断她的话。他一连开了几个小时的会,实在有些累了。

他说:“别等我了。我让人收拾了槐山小区那边的房子,今晚我会过去那边住。”

————

事不过三。

明芝搬回了西澍。

西澍离槐意其实不算远,但肯定不如双子大厦来得近。明芝还没买车,每天都得提前半个小时出门挤地铁,一连几天,她平白瘦了三斤。季清植这天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消息,说是要接送她上下班。

“不用。”她拒绝了。

“那要不你开我的车吧。”季清植有集车的ai好,他最不缺车开。

“别了,多麻烦。”明芝打开免提,喝了大半杯的橙汁,“你那儿有出二手车的朋友吗?”

“开新的不是更好?”

“不要。刚回国,手头紧,暂时还买不起。”

“行吧,我再帮你留意。”

季清植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轻快,明芝问他:“怎么感觉你心情很好?”

“有么?”季清植打哈哈,“大概是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吧。”

明芝哼了声,懒得跟他瞎扯。她下午还得去一趟东街的画廊。那里听说要改成咖啡屋,这些天正在低价转卖画品,她想去捡个漏。

天气越来越热,午饭过后,明芝换了身nenghse的长裙,没再挤地铁,她拦车去东街,介绍人已经在那边等了。

所有的画都被收去了储藏室。

画廊里空间隔断做得很多,明芝和人边聊边上楼,快到储藏室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还没细看是谁,就错过了。

“今天来的人很多吗?”她问。

“昨天来得多,今天工作日,人少。”

“可我刚刚看到楼下好多人。”

“是设计公司那边的人。”

介绍人笑笑,小声说:“这地方的下一任主人,挺gui毛的,折腾好多天了。”

明芝便又回头看了看,见空空如也,才作罢。

在画廊待了两个小时,明芝拿下了两幅画。她下楼,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明珅和周珊。其实俩人身边还围着好些人,但明芝只能注意到他们的动向。入眼约莫十来个人,像在开会,明珅站在中间,周珊立他旁边。面对对方的疑惑,他偶尔会说两句话,但更多时候,是周珊在替他表达。

他会点头。

他们配合默契。

明芝站在门廊侧边,有植被将她遮掩,她愣愣地看着,突然点开手机,看近十天的未接来电,几乎全都来自明珅。

她离开双子大厦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他当时可能还在忙,没有及时看到,隔了一个小时才回电话。她没接。之后他打来的每一通电话,她都没接。

就像是高三那年的家长会。她生他气,不能理解他的顾忌,只觉得他总是想将她推远,是以那段时间,无论他怎么联系她,她都不作回应。

因为她想他能够主动跟她认错。

但事实上,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鼓励她交友是错?怕她后悔是错?还是让她多看多选是错?他说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是她不信邪,随便找了个根本经不起推敲的借口就住进了双子大厦。他明知她是司马昭之心,却没有赶她走,而是退一步,自己搬去了槐山小区。

期间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每一通都有可能是认错电话,是她不肯接听。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在为自己那点yu擒故纵的小伎俩沾沾自喜。

表面说是要追他,背后却是在b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是因为知道明珅绝对不可能真的不要她吗?所以才肆意挥霍。

明芝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觉得自己的心理真的已经扭曲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不敢想象有一天明珅彻底被她b走的画面。

她落荒而逃。

周珊休了半个月的假,终于回国。

再见她,明珅险些认不出她来。

她黑了,也瘦了,长发剪到齐肩,整个人看上去jg神了不少。

“又是那个杜总?”

“对。”明珅回神,“他点名要见你。”

这个叫杜总的人,之前就在他们工作室下过一个大单。人不是不爽快的x格,但绝对是要求最繁琐的客户之一。因为当时接洽他的人是周珊,导致这次哪怕是明珅亲自出面,他也一定要见到周珊。

周珊骂了句脏话,“好吧,接下来的交给我就行。”

但这单并不好拿下。

这天众人在画廊开了个简单的会议,勉强定下初方案,休息时周珊见明珅又在鼓捣手机,她点了他手臂一下,“你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明珅收回手机,避开话题:“今天差不多就到这儿了,你开车了吗?让小郝送你。”

“别,你现在看上去b我累,还是让他送你吧。”

明珅0了0脸,竟0出了点胡渣,他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晚。”

“嗯。”

周珊看他走出画廊,心中五味杂陈。她出游这些天,见了很多人,看了很多东西,心情是愉快了,但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转过身,面对一面空墙,心想,如果她再早一点出现,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明珅这段时间都住在槐山小区。

他之前说过要留双子大厦那套房给明芝住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只是这些天明芝不肯与他联系,而他又太忙,双子大厦那边一直空着,叫他总记挂着这件事。

进电梯前,明珅又给明芝拨了通电话。毫无意外的,她没接。

他沉下一口气,摁了楼层,只觉时间漫长。

等电梯门开,他动身出去,却是脚步停滞,以为自己生了幻觉。

明芝蹲坐在门口。

她一见到他,一下就委屈地瘪了嘴。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门锁密码换了。

明芝没给明珅打电话,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得腰酸背痛,整个人都蔫巴了。

“能不能起来?”明珅问。

她摇头:“腿麻了。”眼里暗示明显。

明珅看着她,似乎叹了一声。他输密码开门,拦腰将她抱起,她弯唇笑了笑,顺势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热。”他说。

她便松了力道,但没把手放下去。

“密码换了。”她说。

他紧绷着一张脸,回:“早换了。”

她追问:“为什么要换?”

“……”

槐山这边房型b双子那边小得多,进门走几步路就是客厅,明珅放下明芝时,有一瞬间,俩人挨得很近。他微微侧过脸去,解释说:“搬去双子后,这里外租过。”

听到这里,明芝才真正地松了口气,也就不计较他刻意避开的动作。她的腿还在麻,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你给我按按吧,难受。”

明珅不动了。

他垂眸看她,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恍然有一种他们还停留在当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算了。

他认命地坐下去,把她的小腿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她的脚很小,不知怎么保养的,又白又neng,在他手心里放着,他都不敢太用力。

空气一时静默。

明芝一直在看自己,明珅知道,但他没有抬头,权当无视。他主动打破沉默,低声说:“这几天,你一直不接我电话。”

他刚说完,明芝就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她嘟哝:“还不是因为你躲我。”

“那你气消了吗?”

“什么?”

明珅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徐徐重复:“今天你来找我,是因为气消了吗?”

并没有。

明芝憋红了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她这些天,刻意不理他的消息,有让自己冷静的成分在,也有故意冷落他的成分在——因为她想让明珅主动来找她。

放以前,她闹脾气了,他只会对她说:别生气了。而不是像这样,面无表情地问她:气消了吗?

这两个反应对她而言差别巨大,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惯用的套路放在明珅这里,宛如透明的玻璃瓶,里头装的是水是沙,他一清二楚。以前他不拆穿,是因为他还愿意无条件地包容她;如今他不配合,是因为他对她的反反复复的拧巴行为感到了无力。

他也是会累的。

她喃喃道:“我现在已经不气了。”

“那就好。”

按摩过后,绷紧的小腿肌r0u慢慢放松下去,明珅换了另一条腿,说:“我搬出去,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明芝心有动容,“那是什么意思?”

却听他叹了声,道:“睡沙发,真的不太舒服。”

“……”

明芝一噎,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骗人,你就是想跟我撇清关系。”

明珅不答。因为她说的也是实话。

“明珅,”他的不言语让明芝有些受伤,“如果我今天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了?”

“不会。”明珅摇头,“我会去找你,让你回双子住,从那里去你上班的地方确实b较方便。”这段时间没动身,全然是因为他太忙了。

“所以还是为了尽兄长的义务,对吗?”

明珅掀起眼皮看她,“那你希望是什么?”

明芝被他眼里的冷漠刺痛,“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她知道他在隔应什么。

当年她因为玩心重而对他蓄意g引,在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却只想追求刺激,维持偷偷00的现状。后来知道沈婷出轨,她用身t将他捆绑,俩人好不容易有了好的势头,沈婷却适时送了她最想要的那份关怀。她动摇了。毫无悬念。

他可以包容她先前所有的小心机,却不能忍受她在最后关头的“背叛”。他隔应的是这个。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明珅说,“几年前我们都还不够成熟,对方的注意力稍微一不在自己身上就觉得天都要塌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芝芝,你的选择有很多,别把自己永远限制在一个框架里。”

听他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理由,明芝却直接问他:“那你还ai我吗?”

“……”

明珅深x1了一口气,说:“芝芝,我累了。”

然而明芝还是那句话:“我就问你,你现在还ai我吗?”

明珅凝神望她许久,淡淡开口:“你一直都是在问我还ai不ai你。芝芝,在确定这个答案之前,你主动对我说一次,你ai我,就有这么难吗?”

安全感。

她要安全感。

但这东西是相互的。

显而易见的,她已然将他对她的信任都消磨光了。

他总是在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最沉重的话,明芝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摇头哽咽道:“不是这样的。”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如果没发现你喜欢我,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不对。这句话不对。就算我没发现你喜欢我,我到最后也一定会争取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因为我根本就接受不了你和别的nv人在一起。从小你就喜欢欺负我,但我又不是白痴,哪里不知道你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我这人做事的目的x是强,但我只会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和想要的人,你不能因为我坏就否定我喜欢你这件事。”

明芝一把将眼里的sh润抹了,可惜不够争气,下一秒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她说:“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想要抱的人,从来都是你。”

她又哭了。

明珅怔怔看着,像是在权衡什么,愣了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最终,他叹气,低头握了握她的脚踝,然后伸出手,把她抱在了腿上。

“别哭了。”他吻了吻她的耳朵。

“别哭了。”

明芝只觉耳垂一热,她心颤抖,“明珅?”

“你想重新在一起。可以。那我们就重新在一起。”

明珅r0u了r0u他亲过的地方,又帮她擦掉多余的眼泪,“但我也要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即使他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又一次将他当成了临时避风港。

毕竟过去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而事关沈婷,她显然还没做好全盘托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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